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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娘?娘?你在哪里?”
张氏的女儿庄大妞这几天病已经好了许多,在后院呆着无聊便到铺子里寻她娘,哪晓得铺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父亲又一大早就出来门,她先是听见江家门口这里吵吵嚷嚷,跟着又看见这里聚集着一大波人,似乎是要教训谁来着,便一边叫着娘亲一边走了过来。
妇女们得了好处,却也被勾起了熊熊怒火,十几二十个人撇下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张氏不管,凶狠的朝着吴大桂和马良走去,吴大桂还好,马良却早已经害怕得缩到了吴大桂的身后,拉着他的衣角瑟瑟发抖。
吴大桂恨铁不成钢的吼他:“你个没用的东西!平时就跟着老子耀武扬威,现在遇到麻烦你就只会躲在老子身后,给老子滚开!”说着便狠狠的把马良摔到在地,马良羸弱,被这么一摔,鼻血立马飚了出来。
庄大妞前脚才踏进人群里,就被马良冲口而出的血水喷了满身,她惊恐的“啊”了一声,音阶才拔高上去却又猛的戛然而止。
江月夜看过去,原来是吴大桂把她扯进了怀中。
手掌死死的捂住她的嘴巴,硬是把她的恐惧捂在了喉咙里,庄大妞挣着无比惊慌的眼,呜呜咽咽的闷哼着。
吴大桂挟持了人质,顿时便觉得有了依仗,瞅着大伙儿嘶吼道:“都别过来,谁再过来一步,我撕了她的衣服!”
庄大妞五官生得像张氏,不过没有张氏胖,远看还挺清秀的。
她听见吴大桂这么说,顿时摇头晃脑的反抗起来,吴大桂被弄得心中烦躁,二话不说便扯开了庄大妞的领口,威胁道:“再敢乱动,信不信我真扒了你的衣服?”
庄大妞流着眼泪,不敢再动。
眼前的姑娘虽然是张氏的女儿,但毕竟是个黄花闺女,妇女们心有不忍,便没再上前,而是怒瞪着吴大桂,好像眼睛可以杀人似的。
张氏昏昏沉沉的,觉得好像她的大妞在喊她,便硬撑着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等看到庄大妞被吴大桂“抱”在怀里,眼睛猛的睁得老大,犹如母狮子一样的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
“畜生!放开我家大妞,否则我跟你拼命!”
吴大桂被张氏雷鸣般的声音喊得心中一抖,手下不由松了两分。
庄大妞趁这这时拼命的往她娘那边跑,可惜脚下才跑了一步,便听见“撕拉”一声脆响,庄大妞的襦裙瞬间被撕成了两半。
原来,吴大桂的臭脚踩住了庄大妞的裙摆。
江月夜扶着额,替张氏哀叹:自作孽不可活!
“啊啊啊娘,我怎么办?乡亲们都看见了,我不活了,我怎么办啊娘!”
庄财富推开家门的时候,听见的就是庄大妞杀猪般的哭腔。
他本来极好的心情,一瞬间被侵扰得一丝不剩,脸上的笑容僵下来,板着脸吼女儿:“大白天就鬼吼鬼叫的要死啊!”
“嗝”庄大妞被他爹凶狠的声音吼得打了一个哭嗝,下意识的闭住了嘴。
张氏看着女儿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个不停,眼中既是害怕又是惊恐,十分心疼。
她含着泪上前,拉着庄财富的衣袖问:“你怎么才回来?我们娘俩都快被人欺负死了!”
“放手!我什么时候回来关你什么事!”庄财富不买张氏的账,斜着眼看女儿:“又怎么了?”
看着父亲眉间的厌恶之色,庄大妞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张氏偷偷抹了一把眼泪,鼓起勇气把白天发生的一切都告诉给了庄财富,满心期待的等着庄财富大发雷霆,然后去江家给她娘俩报仇。
然而庄富财听后,生气归生气,半响却道:“我今天累了,这事改天再说吧!不就是扯坏了一件衣服么,中衣总还穿着,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氏听后瞪起眼睛,不可置信道:“什么叫只是扯坏一件衣服而已!大妞是你的亲生闺女啊,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撕烂了衣服,你要她以后怎么嫁人?”
庄财富脸上的困顿之色越来越重,没好气的瞥了张氏一眼,便起身往屋子走去,不轻不重的说:“你自己的女儿你自己看着办,谁让你没事儿总去招惹别人,活该!”
他今天在迎春阁“累”了一天,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张氏这个丑妇什么都不懂,比起那些温香软玉的妓女差远了,他每次去迎春阁都快活死了,要不是因为钱不够,他压根就不想回来。
唉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明珠姑娘,到时候他一定要问问,多少钱才肯陪他一宿。他一定竭尽所能筹银子,现在么,只能在梦里和心爱的明珠姑娘相会了。
庄财富意淫着打起了呼噜,而身后的张氏满脸愤恨,那恨意很浓很深,遥遥望着庄财富的背影,口中牙咬切齿的道:“江月夜,老娘绝对不会放过你!”
第78章()
“哥哥姐姐,前面就快到了。”
被张氏和庄大妞一通搅合,又有妇女群恶狠狠的瞪着吴大桂和马良,他俩再不敢放肆,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跑了。
还真是应了江月夜的那句玩笑话,吴大桂彻底把卖花的小姑娘忘去了脑后。
等江家三兄妹回过神来时,小姑娘正缩在墙角流眼泪,手里捧着那些被踩碎的花瓣,泪滴一颗颗掉在地上,实在可怜。
江月夜于心不忍,这才跑去和小姑娘搭讪。
小姑娘拉着吴大桂裤管的时候好像提过,是为了给弟弟治病所以才跑出来卖花,只可惜她那些千辛万苦才摘来的野花儿,这下全都变成了泥土。
没费什么功夫,江月夜就知道了小姑娘的名字。
玉琼。
名字是个好名字,就是命不太好,家中父亲早亡,只剩她、弟弟和母亲相依为命,日子过得苦,连弟弟病了都没钱请大夫。
江月夜无法,已经管了一半不能半途而废,所以带着两位哥哥准备和玉琼一道回去看看,顺便给她弟弟玉璞请了个大夫。
适才就是玉琼给她们指路来着,没一会儿大家便走到了门前。
玉琼的手还没抬起来,门就吱呀一声开了,跑出来一个慌慌张张的妇人,拉着玉琼上下打量,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玉琼你去哪儿了?娘,娘都快着急死了!找遍了周围也没找到你,你弟弟病得人事不省,我想去山上看看,可是又不敢放他一人在家。你,你出去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说着说着就呜咽起来,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玉琼跟着她娘一起哭:“呜呜娘,你先别哭啊,我就是在山脚采了些花儿,想去赚点钱给弟弟看病,可是遇到了坏人,花就被抢走了。”
玉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妇人一下子打断了,伸出手在玉琼身上一通乱摸:“坏人?什么坏人?你没事吧,有没有被欺负?”
“咳咳。”江月夜掩唇咳嗽一声。
再这么下去,问到太阳落山估计也不会发现她们,还是先自动亮个相比较好。
妇人转过脸,这才发现门边站着三个孩子和一个中年男人,不禁面露疑惑:“你们几个是?”
江月夜正要回答,却没玉琼嘴快:“娘,她们是好人。玉琼差点就被坏人欺负,是这几个哥哥姐姐救了我,还给弟弟请了大夫,喏就是后面那个。”
妇人面露欣喜,口中却不好意思起来:“感谢你们救了我家玉琼,但是这大夫怎么好意思再让你们破费。”
江月夜上前一步,摸了摸玉琼圆润的脑袋,笑道:“婶子不必客气,我们也是可怜玉琼卖花儿卖得辛苦。这大冷天的,外面冻得很,没准儿没挣到钱还把自己熬病了。听玉琼说弟弟生了病,我们带个大夫来看看也不怎么费事,婶子这先别顾着不好意思,还是先让大夫给弟弟看病要紧。”
“是啊,娘,弟弟烧得连我们都不认识了,还是先让大夫看看吧。”玉琼一脸的焦急,弯弯的眉毛都皱在了一起。
妇人思虑了片刻,又望了一眼屋内,扭头谢道:“那婶子就先谢谢各位小姐公子了,大夫快请跟我这边来。”
大家一起进了院子。
眼前的小院很小,只有两三间房屋,大夫跟着妇人快步跨进屋内,搁下药箱就去看床上躺着的孩子。
江月夜和两个哥哥也跟了进来,一眼便看到床上躺着一个脸色通红的小男孩。两撇好看的浓眉紧紧皱着,鼻子小巧而挺拔,红得快要滴血,嘴唇也被他自己咬出了血斑,放在身侧的小手紧紧的握成了拳,看样子就很痛苦。
大夫先是翻开玉璞的眼睛看了看,又埋下脑袋听了听胸腔的声音,手下号脉号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说:“这孩子高烧不退,恐怕有生命危险。”
妇人一听,惊得差点摔倒在地,堪堪扶住床梁便泪眼汪汪的看着大夫:“大夫,你是大夫啊,你得救救我的孩子啊,不管用什么方法,也一定要将我们家玉璞救过来啊!”
大夫面露难色,病情太棘手他也是没办法。
江月夜见状忽的跑上前去,摸了摸玉璞的脑门,然后问道:“婶子,家中有没有度数高的清酒?有的话赶紧拿过来,对玉璞会有帮助。”
然后一刻不停的掀开玉璞身上盖着的重重棉被,也不看大夫,径直说道:“郝大夫,你是方圆百里最有名的大夫了,如果你都放弃这孩子肯定就没救了。你再想想办法,不管用什么药,只要能把这孩子医好,我都付你双倍的银钱。”
妇人听了江月夜的话急急忙忙去取东西,回来的时候刚好听见江月夜对大夫这么说,心中便是一顿。
但是当下她也顾不得感激,连忙把装了酒的瓶子递给江月夜,迟疑道:“小姐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把玉璞盖着的棉被全都掀开了,还有这酒,要拿来干什么?”
郝大夫被江月夜说得心中一动,加上他自己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只不过这孩子的病确实难治,硬是要想办法的话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
郝大夫一咬牙,说:“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是开的药肯定会凶险一些,若是出了什么事”
意思就是让想清楚了,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也不能负责。最重要的是家人要能接受,否者还是算了,这么拖着也许还能拖几天也不一定。
玉琼听着大人你一句我一句,母亲和好心的姐姐忙成一团,可是她却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妇人听了原委,本来迟疑的面色忽然变了,决绝道:“大夫只管开方子,死活都是命。”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眼泪却掉了不停。
第79章()
“婶子,别愣着,快跟我一起把烈酒抹在玉璞的身上,这样能帮助他降温。”江月夜一边脱玉璞的衣服一边擦酒精,弄得手忙脚乱,耳边郝大夫的话断断续续的传进耳朵里,她也顾不得太多,只能尽力而为。
妇人看了自己孩子一眼,眼泪不由自主掉下来,手上却不敢耽搁,和江月夜一起擦起了酒精。
玉璞被江月夜扒了一个精光,酒精的味道挥发出来,满屋子都浓烈的酒香。
江月华和江月白站在一旁看着,帮不上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再者,自家三妹在一个一丝不挂的男子身上摸来摸去,这简直更让他们心慌意乱起来。
大概半个时辰过去。
江月夜低头用脸颊去试玉璞的额头,觉得好像温度稍稍降下去了一些,连忙叫郝大夫来看:“郝大夫,你快来看看,这温度是不是降下去了一些?”
在江月夜忙着给玉璞降温的时候,郝大夫已经开好了药方,并且毫不客气的喊了江月白去跑腿,买来几味他药箱里没有的猛药,其中有一味便是砒霜,听起来就怪吓人的。
郝大夫现下正煎着药,听见江月夜喊他,连忙起身去床边,捏捏碰碰的又看了好一会,终于松口道:“嗯,不错,是有点降温了,姑娘的法子见效真快。不过,还是得继续降,不让孩子烧得久了,脑子会被烧坏的,这也是老夫最怕的结果之一。”
言下之意,他的猛药吃了,一个不慎也可能会伤了脑子。
妇人啼哭起来:“这可怎么是好?璞哥儿很聪明的,也喜欢读书,若是脑子坏了,那要怎么办。”
江月夜轻声安慰:“婶子先别慌,一定会没事的,只要我们继续给他降温。小孩子发点烧没什么,我娘亲还跟我说,发烧能让人长高呢。玉璞将来肯定会长得高高大大的,看他浓眉大眼的样子就知道是聪明的孩子,脑子一定比常人都坚韧。”
妇人这才渐渐止住哭声。
紧接着屋里又是一顿忙活,等郝大夫的药灌进玉璞的胃里,众人都等得开始打起了瞌睡,终于在天麻麻亮的时候听到床上传来一阵呻吟,大家才被惊醒。
江月夜戳郝大夫起来看人,郝大夫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才扶着胡须笑道:“没想到啊,还真给救回来了,这孩子求生的意念很强,阎王爷都扭不过他。”
玉璞他娘这才破涕为笑:“谢谢,谢谢郝大夫,谢谢江小姐江公子,要是没有你们,我们家玉璞恐怕奴家无以为报,请大夫小姐公子受我一拜。”
玉琼本来靠在她娘怀中打盹,见她娘下跪,也跟着往地上屈腿儿。
江月夜和郝大夫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扶,这边一人扶起一个,江月夜赶忙道:“婶子千万别这样,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绝受不起婶子这样的大礼。”
郝大夫也抹着额上的冷汗附和:“是啊是啊,是江小姐良善,我不过做分内之事,不当谢不当谢。”
玉璞的高烧退了,哼哼几声终于睁开了眼睛,在他睁眼的刹那,江月夜才知道什么叫做璞玉无暇。
第80章()
那孩子的眼睛,太澄澈了,简直比山沟里的溪水还要清澈,而且那清澈之中,还隐藏着让人为之一惊的清华。
可惜玉璞睁开眼只叫了几声娘亲便又昏厥过去,吓得众人脸色苍白,好在郝大夫看了以后只说是疲累过度,要将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大家这才把心吞回肚子里去。
玉璞有惊无险,大家都很高兴,尤其是玉璞的娘亲,拉着江月夜的手谢个没完,几句话来去,江月夜这才知道玉琼玉璞的母亲姓赵。
赵氏亲昵的拉着江月夜的手,笑着说:“江小姐为了我们玉璞熬了个通宵,今儿说什么也要吃了午饭再走,尝尝婶子的手艺。”转头又看向郝大夫,一样的眉开眼笑:“郝大夫也是,务必留下吃顿饭让我安心些。还有江少爷,也陪着妹妹留下来。”
玉琼一张脸儿笑成了花儿:“**姐,娘亲说让你留下,我也想让你留下呢,姐姐就答应吧。”
江月夜看一眼江月华,江月华沉着眼睛点了点头。
本来是三个人一起来的,昨儿傍晚的时候江月夜叫江月白先回去了,既要给江家二老一个信,也怕萧霖中途有什么口信她们收不到。
赵氏见江月夜答应了,脸上的笑就又深了些。
不过郝大夫却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歉意的道:“赵家娘子不好意思了,我还要回去坐镇医馆,就不能留下吃饭了。”
江月夜递给她大哥一个眼神儿,江月华连忙从袖袋里摸出五两银子,塞进郝大夫的手里,谢道:“郝大夫医术精湛,这五两银子您收下,是您昨儿和今儿的诊费。”
郝大夫愣了楞,忐忑道:“哪里要得了这么多?”
江月夜扶了扶有些松的发鬓,笑着看郝大夫:“要得了要得了,郝大夫年纪不小了,熬了一个通宵说不定还得累出病来,这银子也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