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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3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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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里清晰异常地跳出一个名字来——李淏!这个思路打通之后,再来解释那些蹊跷,就如拨云见日了,眼前的世界也豁然开朗起来。多尔对李淏,一直是笑里藏刀的,他何尝不想除去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上次围猎的时候,我就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过转瞬即逝的杀气。然而让李淏死在大清的土地上,于中于外都不好交待,所以多尔衮不得不收敛起那个可怕的念头,继续谈笑自若。一直到围猎结束,又派人将李淏平安地送回了朝鲜。这大半年地功夫,李淏还好端端地当着世子,这个情况肯定是多尔衮极其不愿看到的,他会不会假手于人,借他们朝鲜人自己的手来除掉李淏?
    于是,我回避了正题,反过来问道:“风平浪静?我看不怎么可能。还是有些事情你没打算告诉我?”
    陈医士见瞒不过我。只好照实回答:“小人害怕公主忧心。所以才那样说的。其实正如公主所忧虑,世子殿下现在在朝鲜的处境可有些不妙呢。”
    “哦,具体是怎么回事?”
    “四月底的时候,世子殿下返回朝鲜,随从清国大臣居然令陛下亲自出汉城迎接!历来哪里有父迎子的礼法?更要命的是,清使还称殿下为清国皇帝地代表,有如上国天子亲临。所以要陛下以臣事君地礼仪去谒见殿下。这样一来,凡是‘清西派’地朝臣和士大夫对殿下无不心存忌恨,以为殿下已被清国皇帝收买笼络,成为朝奸,将来若是即位,必然对清国奴颜事之。这对朝鲜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耻辱。”他忧形于色地说道。
    我心中冷笑,多尔衮这手段还真是杀人不见血。明摆着就是把李淏架在火炉上烤。而李淏即使心知肚明,却也无计可施。这一下触犯了众怒,他这个世子的位子。肯定坐不安稳了。然而我并没有评论什么,而是继续问道:“那么陛下呢?他是什么态度,有没有什么表示?”
    “陛下表面上并没有说什么,然而私下底也流露出失望愠怒之情,一些大臣们也在背地里密谋着,准备时机合适的时候一起弹劾殿下,要将殿下从世子的位置上赶下来。”
    我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李倧只有三个儿子,一个是正宫王妃所生的长子李淏,一个是侧室淑嫔所生的次子龙城大君三子李滚,再一个就是侧室赵贵人所出地三子麟坪大君李濬。只不过他五岁的时候已经过继给绫昌大君李佺为后,所以自动退出了嗣子之位的争夺。这么看来,唯一一个能对李淏的位置造成威胁的,就只有他的同父异母弟弟李滚了。注:朝鲜对清称臣,因此君主称王,太子称世子,皇后称王妃,依此类推。大君相当于清朝的亲王,君相当于郡王。
    “陛下既然如此厌恶殿下,那么为何不干脆废黜他,改立龙城大君为嗣?”
    陈医士回答道:“殿下是嫡长子,生母不但是正宫王妃,其娘家更是国内大族清州韩氏,不但实力雄厚,而且在朝中的势力也很大。至于龙城大君地生母淑嫔崔氏,因其父为清国所杀,家境突然败落,缺乏实力支持。因此,龙城大君地庶出身份就成了谋取嗣位的最大制约。”
    “哦。”我点了点头,这下搞明白了,原来李滚的外公是崇德六年时被皇太极以“私通明朝”罪名处死地右议政崔鸣吉。这些年来,我多少也积累了一点政治经验,经过简单的推理,大致地做出了判断:崔鸣吉死了,不代表他那个阵营的清西派大臣和士人们就此偃旗息鼓,土崩瓦解。他们想要东山再起,就必须扶植一位王子成为储君,等新君继位之后,他们就可以趁机实现他们的政治目的了。在这种情况下,崔鸣吉的外孙,也就是龙城大君李滚必然会成为他们最理想的辅佐对象。可见,在李淏回国这段时间里,这股想要罢黜他的势力肯定在阴谋筹划,上窜下跳,眼下朝鲜的政局,已经是暗潮汹涌了。
    “还有一条,恐怕就是‘投鼠忌器’了吧?陛下已经认定殿下是被清国收买的‘朝奸’,那么必然会受到清国的保护。而废黜和继立世子,必须要得到清国皇帝的同意,否则根本进行不了。这么看来,陛下因为害怕触怒清国皇帝,所以才进退维谷,不知如何是好?”
    “公主所料不错,正是如此。”
    我就奇怪了,事情表面上看起来也并不复杂,既然李倧一心想要废黜李淏,那么干脆就给多尔衮上疏提出这个请求算了,反正多尔衮也早就想除掉李淏了,这样一来还不是正中下怀,何必搞这么多手脚?转念一想,恰恰相反。这条路子绝对行不通。李倧怎么可能知道多尔的这种心思?若是知道了,恐怕就会恍然大悟,重新信任李淏了,那么多尔地意愿又怎么能够实现?多尔衮究竟要做什么?难道是坐山观虎斗,看着朝鲜党争倾轧,自相残杀,等到差不多了,他就坐收渔翁之利?似乎也没这么简单。他定然对朝鲜政局上有一定潜在的控制能力。否则势态只能朝着他意愿之外的方向发展。况且他现在并不准备直接插手朝鲜政局。更不打算出兵去控制,那么他究竟会选择什么方案来解决掉李淏呢?
    如果我是他,我应该会选择扶一派打一派,也就是假手于人,借着李滚的刀来杀掉李淏,然后扶植李滚上位,让他当一个完全听话的傀儡兼儿皇帝。问题是。这个李滚极有可能就是清西派支持的对象,他上台对多尔衮没有任何好处,多尔衮没必要舍弃一个棋子,来另外一个同样不听话的棋子。
    坏了,多尔衮是不是想借机灭亡朝鲜,或者
    鲜?等李滚杀了李淏,多尔衮就借机以为李淏报仇的朝鲜“平乱”。反过来将李滚及其清西派大臣们杀光。将朝鲜国内意图“反清复明”地势力一并铲除,最后废黜朝鲜王室,将朝鲜并入大清版图。
    这个可怕地念头让我再也无法平静了。我开始惴惴不安,若多尔衮地手段和目的确是如此的话,我岂不是成了国破家亡的浮萍?对于一个皇后来说,娘家败落绝对不是一件小事,我怎么能眼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而毫不作为?
    我沉吟了许久。光凭这些推测就去找多尔衮,劝他罢手,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他不但会生气,更会对我心生警惕,这样做绝对是最愚蠢的。那么我究竟该怎么办呢?左思右想,我也没有任何灵感,看来,只好悄悄地给李淏提个醒,叫他提防李滚,免得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还连累家国被灭。
    于是,我命阿准备文房四宝,研好墨汁,铺好纸张。提起笔来,我反复斟酌了一阵,该怎么写呢?把我刚才地分析都告诉李淏?这样不好,万一事情并非如此,岂不是误会了多尔衮?到时候指不定还要生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端呢。所以,还是言简意骇,点到为止算了。
    我很快写好了书信,封严实之后交给了陈医士,“你想办法叫人把这书信送给殿下,一定要注意隐秘,千万别让它落到了他人手里。”
    陈医士接过书信,慎重地揣好,“请公主放心,微臣会行事缜密,保证不会泄露的。”
    “好,那你去吧,一定要尽快让殿下看到信,否则就迟了。”我叮嘱道。
    陈医士走后,我坐在炕上想了很久,也依旧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桩难事。看来,李淏能不能避过危险,朝鲜能不能保全,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很平静,既不见江南有什么叛乱事件闹出来,也不见朝鲜国内有什么动静传过来,似乎天下太平,一切无恙。十月二十五日,多尔衮终于带着他那庞大的狩猎队伍出发了。由于我的身体状况不怎么好,需要安心休养,所以多尔衮临时改变了主意,令多铎留守燕京,总领军政大权,署理日常政务。
    这一天早上,他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似乎心情也挺愉悦,完全不像平时那副阴沉冷漠地样子。我踮着脚为他戴上了镶东珠地黑狐暖帽,然后伺候他穿上貂裘外褂。一面忙活着,一面忍不住叮嘱着:“皇上,现在彻底入冬了,燕京都滴水成冰,想必永平那边就更是寒冷了。你要注意身体,千万别着了风寒。”
    他微微一笑,满不在乎地回答:“知道了,我身边有那么多人伺候,你还担心用得着担心这个?”
    我终究还是不放心,这种北风呼啸,大雪纷飞的时节,山高路滑,潜在的危险不知道有多少,虽然有众多人保护,我不能因此而高枕无忧。“你可别疏忽大意了,尽量少走些地方,尤其是口外,尽量别去,那里是蒙古人地地盘,鬼知道他们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异心,还是小心防备才是。”
    “少走些地方,还有多少猎物可打?猎物少了还有什么意思?”多尔不以为然地说道。他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你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你就老老实实在宫里休养着,别亏待了咱们儿子。等我回来之后,每天都陪着你。”说着,就弯下腰来,摸了摸我的肚腹,将面孔贴在上面,“宝贝儿子,你听阿玛的话,在里面好好睡觉,没到出来的时候可千万别在里面瞎折腾!你要是经常踢你额娘的肚子,就别怪阿玛将来不疼你!”
    我被他逗笑了,倒也忘记了刚才的忧心,“呵呵,经常踢我的肚子才好呢,否则怎知道他是不是个活泼强壮的小家伙?你以为你这样威胁他就怕了?人家保不准过后踢得更厉害呢,就向你示威了,怎么着!”
    多尔衮直起身来,捧起我的脸,轻轻地吻了一记,柔声道:“好好将养,有什么要紧事就马上派人通知我,我不会走太久的。”
    “嗯。”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这一次狩猎的规模,比起春天时的那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由于江南既下,大清统一中国的趋势已经逐渐明朗,所以举朝上下都涌动着一股积极向上的势态,人逢喜事精神爽,于是这次出猎也相当于一场别开生面的庆功会了,自然要格外隆重热闹。
    大清门外,宽阔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七八千人马。但见红缨如云,仪仗蔽日,如树林一般的各色旗帜密布其中,在北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一派煌煌之貌。皇帝出行,几乎奢华繁复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随行的王公贝勒,朝臣将领们十分齐整,他们个个衣甲鲜明,骑着高头大马,在行列中肃然等候着。在隆重的礼乐声中,多尔衮所乘的銮舆到达广场。刚一下辇,众人立即齐刷刷地下跪行礼,齐声高呼万岁。这声音从近万人口中呼出,有如地动山摇,极其雄壮。
    大清门前临时搭设起了一个祭台,这个祭台是为满洲的佑猎之神,所谓“班达玛法”而设。据说此神可以保佑狩猎者收获丰盛,也同时保护狩猎者自身的平安。杀牛宰羊,奉上祭品之后,多尔衮在萨满祭司的引导下,用满洲礼仪郑重其事地祭拜着他们的神。仪式结束之后,方才在众多巴牙喇护军的护卫之下,登上了庞大堂皇的金鉻车。车门关闭的同时,五凤楼上的鼓声也一声声响起,响彻着大半个紫禁城。
    我带领着内外命妇近百人,跪在门外,低头恭送皇帝出城。浩浩荡荡的队伍一时半会也过不完,倒是这冰冷的地面,实在让膝盖难以忍受。
    北风凛冽,干冷干冷的雪末打在脸上,一阵阵冰冷,尽管我穿了厚厚的朝服,然而肚子里的孩子却似乎也能感受到外面恶劣的天气,突然不安分地躁动起来,很痛。我微微地蹙起眉头,勉强将喉间的呻吟压抑下去,一手撑地,一手暗暗地摩挲着肚子,希望能够让孩子安静下来,不要在这样的场合下捣乱。
    身后的嫔妃们当然没有注意到我的异状,隐隐听到她们在窃窃私语,“皇上这次出猎,一个后宫的女人都没带,这二十来天可怎么过?”
    “咳,操那个心干吗,反正没有咱们的事儿。到时候有都是王公们给皇上送女人呢,皇上会寂寞才怪。”
    第八卷 只手遮天 第一百零一节 纯属巧合
     更新时间:2008…10…2 1:46:18 本章字数:4911
    说也是呢,难怪皇上要在这冰天雪地的时候出去,名听,不过估计着不是为了猎野兽,而是为了‘猎女人’呢。”
    “就是就是,这段时间难得见皇上几次面,都看到他闷闷不乐的,想必是在皇宫里呆腻外了,没啥新鲜的玩法,所以才到外面去寻欢作乐呢,反正到时候也没有人看着,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
    几个嫔妃们越说越来劲儿,后来声音竟然不知不觉地高了起来,不用竖起耳朵就可以听个清清楚楚。其实这也不怪,女人在一起聊天的话题多半是关于男人的,男人在一起聊天的话题多半是关于女人的,尤其是这深宫内院,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好聊的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古来如此。
    然而听在我的耳朵里,就不对味了,她们这话什么时候不好说,偏偏在这个跪送皇帝出行,大家都鸦雀无声地跪着的时候说?显然,她们这是念秧给我听,意思是:你别以为你就当真“三千宠爱在一身”了,皇上早就对你厌烦了,巴不得躲到外面去风流快活,免得在宫里面束手束脚不痛快。
    我原本不想理会她们的。说实话,多尔衮每晚爬到哪个女人的身上,我懒得理睬,懒得操心,更懒得妒嫉。她们兴许把多尔衮每次的“恩泽”当成宝,对于我来说,这实在算不了什么。然而现在的情况却不同了,也许是怀孕地女人敏感而多疑。心理上也比平时脆弱很多,这次回宫以后就尤为如此。每当夜幕降临,公务处理完毕之后,我从多尔那边出来时,都会看到敬事房的太监捧着托盘进去请多尔衮翻牌子。这时候我还略略庆幸,他还算有那么点自觉,从来不直接在我面前这样做。可是这两个月的记事档上,除了他卧病的那几天外。几乎页页飘红。看到这样的记录。我总免不了心里面难受一阵子。后来就索性不看了,免得自寻烦恼。
    越是心烦意乱,肚子里的孩子就越是烦躁不安,半点也不知道怜惜人,疼痛越发剧烈,我紧紧地咬着嘴唇,捱了好一阵子。终于感觉略略轻了些。转过头去,我用冰冷的目光在众嫔妃们脸上环视一圈,并没有说话。
    几个女人本来正聊得热闹,忽然被我这么一瞥,立即显露出稍许慌乱,赶忙闭口不言,低下头,老老实实地继续跪着。
    等狩猎大军差不多走完时。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我已经头晕目眩,冷汗直冒了。阿看到我面色不好,急忙过来将我搀扶起来。起身之后。感觉略略好了些,除了膝盖有些麻木外,腹中已经不怎么痛了。这次在京的内外命妇全部到齐,按理说我应该留她们吃顿饭,在坤宁宫里聊聊家长里短,以显示我这个皇后平易近人,有国母之风。然而我实在没有精神头来主持这些,于是令众人平身之后,我对萨日格打了声招呼,叫她代替我来应酬这一大帮女人。而后,说了几句致歉地话,就准备走了。
    这时候,我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地身影,仔细一瞧,是好久没见地陈圆圆。吴三桂这次剿灭流寇后回来,极力推辞了多尔衮加封给他的亲王爵位,多尔衮虽然准了他的折子,然而出于补偿,就封赏了他的妻子。除了正妻张氏,陈圆圆这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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