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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盘打得好。算来算去。不论我哥怎么折腾。等百年之后,还不是仍旧她儿子继位?这大清的江山还不是他皇太极的子孙后代来坐?”
由于对原本历史的了解,令我格外恐惧,也促使我不得不用最冷静理智的头脑来分析形势,来竭力避免宿命中地噩运最终来临。“假如事实果真按照我地猜测发生了,那么对王爷来说当然是个最坏地结果,对你我来说也尤为如此。王爷只要在世一日。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然而一旦王爷百年之后,咱们绝对是最先被开刀清算的倒霉鬼,到时候已经是太平盛世,有多少人愿意跟咱们起兵造反?如果不反抗,那么肯定比谁死得都难看。”
多铎沉思着,踱了几个来回后,攥紧了拳头,“好。我下定决心了。要干就干个彻底的!与其那样后患无穷地拖着,还不如干脆铤而走险。司马懿就是因为被诸葛亮一贯性的谨慎所迷惑,才会中了他的空城计;太后也肯定认为我哥为人谨慎。断然不会出此险招,自然不会全力防范,咱们就背水一战,将他们来个一锅烩!”
说完之后,他又用关心的眼神注视着我,“嫂子,我看你就不要和我一道去冒这个险了吧?若是我哥知道你和我一道悄悄溜走,还不得火冒三丈?将来即使成功,也照样少不了严厉惩处,这个罪名就全都推给我好了。”
“我不是对十五叔不放心,而是毕竟这次主要是要救东青出来,我不亲自去的话,实在是提心吊胆,一刻也不得安心。”忧心忡忡地说到这里,我又恨恨道:“如果太后果真对东青不利,我就豁出去和她拼了!”。
多铎无奈地答应了,“那好吧,我这就回去准备,由于城内凡是五百人以上地军事调动必须有摄政王的手令和兵符,同时还要兵部的行文,再说为了不惊动他人,我最多只能带两三百人出城。然后昼夜疾驰到永平,那里都是我的部下,就可以从容调动了。”
我点了点头,“如此甚好,这事一定要秘密进行,王爷倘若得知一定会严厉制止的,咱们要在追兵赶来之前出关。”
“可是你该如何出来?要不现在咱们就收拾东西动身吧,反正现在祭孔大典正在进行,根本不会有人觉察,现在就是出城的最好时机。”
我沉默一阵,然后摇了摇头:“我觉得此去甚险,前景难测,万一……”惆怅和落寞的情愫渐渐涌上心头,仿佛自己这一去就再难回头一样,“我瞒着王爷去铤而走险,他若得知,肯定会惊怒交加,派人全力追赶,所以我要尽量拖延他知悉此事的时间。”
还有一半没有说出口地话,为了儿子地性命安危,我不得不欺骗隐瞒他一次了。出于不安的心理,我想在临走前,写封信把其中缘由和苦衷交待清楚。还有,我答应给他缝一双手套,这两天闲暇时已经完成了一半,我想利用剩余的时间把这份心意完成,算是稍稍弥补一下我对他地歉疚。
多铎问道:“你倘若回宫,该如何出来?等到晚上宫门下钥,就更加困难了,莫非你已经有了解决的法子?”
我勉强一笑,故作轻松道:“如何出宫,我自有办法。为了不惊动王爷,还是请你帮我弄副***,让他一直蒙头大睡到明天早上,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多铎被我逗笑了,忍俊不禁道:“你当我是开黑店的呀,我哪有这种东西?我看你是找错人了。”
“哼,你少跟我装傻,那你又不是开妓院的,怎么会准备有春药呢?我可没看出你有半点改邪归正的迹象!”我没好气地反问道。
多铎顿时一脸尴尬,难得见他脸皮薄了一回,“咳,这么难堪的事儿你就别再提了,我再给你道一次歉还不成吗?我真的不是有意地,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吧!”
……
等多尔衮回宫时。已经是日影偏西了。我连忙放下手底的针线活,起身帮他更换衣衫,他的眼睛倒也挺尖,一转头就注意到了炕桌上的针线箩筐,“咦,你还说到做到,真就忙活起来了。”接着打量着已经完成了大半的手套,不无赞赏道:“速度还是挺快的嘛。让我先瞧瞧。”
还没等我同意。他就拿起了已经缝好的一只套在手上。翻来覆去地检视着,“老实交待,你这是不是作弊了?这针脚如此娴熟,哪里像你这个生手做的?”
“王爷还真会夸奖人,虽然兜了个***,却让人听了心里更要舒坦几分。”我有点赧涩,脸上开始发烫。说老实话。我地女红技术实在糟糕透了,也就是这手套缝起来简单,又不用绣花,所以细心一些也能勉强过关,然而却绝
得他这般夸奖。
“这一两年来,我几乎都忘记如何拍马奉迎了,哪里有你说得这么马屁精?不过呢,有道是爱屋及乌。只要是你缝地。无论好坏,我都满意。”多尔地目光又转移到我的手上,“但是也要小心。千万别扎到手。”
我微笑着打趣道:“呵呵,我若是真的扎破了手,你怎么办?是不是要忙不迭地过来帮我吸允伤口?”我联想到了现代时在电视剧里经常看到的桥段,所以忍不住拿来开涮。
多尔衮端起一杯凉茶,走到炕前,“你当我是属蚊子的,那么喜欢吸人血啊!”边说边坐了下来,“不过呢……哎呀!”接着像被蜜蜂蛰到了一般地,迅速起立。
“怎么了?一惊一咋地,吓我一跳!”
他低头地去观察炕上的坐垫,“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好大一根缝衣针落在垫子上,还问我怎么回事!”
我连忙过去一摸,果然,一根明晃晃地针正插在厚厚的坐垫上。我不但没有丝毫的惶恐,反而哈哈大笑:“这就是名副其实的‘如坐针毡’,遗留利器导致堂堂摄政王的尴尬部位受伤,罪过不小啊!来来来,让我看看,见红了没有!”
多尔衮把脸一沉,故作愠色:“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吗?现在居然也知道自己有罪,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稀奇啊!看我不惩罚惩罚你,以后还敢丢三落四!”
“哎呀,奴婢有罪奴婢有罪,还请王爷狠狠责罚!”我一脸惶恐,煞有介事地请着罪。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要是你扎破了手就要我来帮你吸伤口,现在轮到我惨遭针刺,你也过来帮我吸伤口好了。”他边说边揉着,自言自语道:“唉,这一针扎得可着实不浅哪,晚上要吃点什么补补血……”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我居然没有半点为难之色,而是大大方方地站起来,伸手去撩他的袍子,“是,奴婢遵命,还请王爷配合,把裤子褪下来,由奴婢替您仔细检查伤势,悉心处理伤口……”
多尔衮毕竟不是擅长幽默的人,见我大大咧咧地竟然真地伸手过来,也没辙了,只好一面躲避着一面无奈地苦笑:“好啦好啦,我不惩罚你了还不行吗?你还真地要当这么多人的面脱我的裤子?”
“你也有害臊地时候啊?前天晚上你什么也没穿还光明磊落,大大方方地站在众人之间,今天也不过叫你脱条裤子就吓成这样了?你堂堂摄政王说的话就算不是金口玉言,也起码是一言九鼎,怎么能当作戏言呢?”我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手底下的动作也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
“算你伶牙俐齿,我辩不过你,好汉不吃眼前亏,惹不起还躲不起?我跑还不成?”
“好呀,你跑呀,你跑到哪里我追你到哪里!”
两个人如同稚龄孩童一样,你追我赶地嬉闹着,穿过书房,一直追逐到卧房里。眼看就要抓住他了,我兴奋过头,居然忘记脚底下的门槛,厚厚的寸子鞋一绊,身子顿时失去了平衡,“啊”地惊叫了一声向前俯倒下去,顺带着把来不及反应的多尔衮也给压倒,两人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上。
这下轮到他惨叫了,“哎呀!”一声,他面朝下地摔在了坚硬的花岗石地面上,凄惨地做了我的肉垫子。我跌到他身上,倒是不痛不痒,然而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我宁愿摔在下面的是我,生怕他受伤,忙不迭地起身去查看他的情形,“怎么,伤到哪里了没有?”
多尔衮一脸痛楚的神色,“我今天怎么这样倒霉,前后一起受伤,现在动都动不了啦!”
我更加惶恐,急忙伸手过去想将他翻转过来,看看究竟伤到了哪里,谁知道却中了他的圈套,猛不防地被他一拉,趔趄着重新倒下。这回可好,正好和他脸对脸。
看着他一脸悠悠的笑意和奸计得逞的模样,我恍然大悟,“噢,原来你是骗人的,亏你还装得那么像……”刚嚷嚷到一半,嘴巴就被他伸手捂住了,他低声道:“现在开始起不要说话也不要乱动,咱们就这么安静地躺着。”
我看他收敛了笑容,若有所思的模样,于是也不再说话,和他肩并肩,头挨头地躺在一处。好在现在正是炎热的天气,地面上还略有温度,也不觉得冰冷。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静祥和,然而嬉闹过去,需要静下心来思考事情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失落感,或者说我实在太留恋躺在地上的这份平稳安宁,依偎在他身旁时的这种安全和踏实的感觉。想到晚上我就要悄无声息地里去,奔波千里去拯救我的儿子,拯救我们的命运,心情就格外的紧张,甚至冒出一丝惶恐的念头来。我自己问这自己:“你真的决定了吗?没有了他的庇护,你真的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办成这件大事吗?”
“熙贞,你是不是又在惦记东青的状况了?”许久之后,多尔衮开口问道。
“嗯。”我简单地应了一声,却没有再多说话。
多尔衮拉过我的手来,抚摸着,安慰道:“你放心好了,太后当然能预料到对东青下手的后果,她是没有那个胆量拿这个开玩笑的,只要我和她谈好了条件,她自然会老老实实地将东青交出来的。”
我忽然很想问,假如大玉儿果真谋害了东青,那么多尔衮会如何报复?杀了她?他能下得了手?杀了她儿子,叫她同样尝尝丧子之痛?这倒是比前一条更有可能性。不知怎么的,一股戾气渐渐蒙上心头,“好,你下不了手,我不勉强,不过你阻止不了我替你下手。这次回去,我就要和你的旧情人来一场最残酷最彻底的较量,看看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胜者!”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忍耐,在包容,即使一次次醋海翻腾,一次次黯然神伤,也依旧不对他吐露一句怨言。然而事到如今,我和大玉儿实际上已经到了狭路相逢,必须背水一战的地步,必须正式对敌的时候了。
墨西哥湾一只蝴蝶扇一扇翅膀,就有可能在太平洋上引发一场风暴。我虽然轻轻地来,却不愿轻轻地,不带一丝云彩地走。也许,这个甲申年不但有男人之间的对决所引发的改朝换代,也会有女人之间的对决所带来的九鼎易主。
第七卷 夺宫惊变 第三十五节 趁夜遁逃
更新时间:2008…10…2 1:45:57 本章字数:5026
即将离别时,总会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分分秒秒流逝心跳的速度,急促而不安,然而,却不能让它们停止或者终结。
“王爷,已经戌时了,还是先把药喝了吧!”我将一碗热腾腾的汤药小心翼翼地端上来,用汤匙搅和着,好让温度能够稍稍降低一些。
由于下午时我们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多尔衮一直忙碌到现在,也没有将所有的奏折看完。他头也不抬地说,“唔,你先放在那里吧,我呆会儿再喝。”
我并没有听他的,而是直接将药碗端到他面前,一面微笑着劝道:“我知道这次的汤药太苦,所以你很不想喝,说不定我一走了,你会叫人悄悄地把它倒掉,所以我必须亲眼看着你喝下去才能放心。”
“谁说的?”多尔衮这下终于将目光从折子上转移,盯着我看,“哪个奴才敢乱嚼舌头,我就叫他以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也没想到,现在的他居然这么没有幽默感,会轻易为我所激,莫非是先前看到什么内容令他思想太集中,所以一时之间没有回过味来?“如果你一直老老实实地按时服药,怎么可能一症未平,一症又起?”
多尔衮有点疑惑地猜测着:“我怎么怀疑这类汤药喝时间长了就会伤胃呢?这段时间来,我一直觉得吃东西没有味道,甚至很多时候连饥馁的感觉都没有,我看还是尽量少喝为好。”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忽然很不是个滋味,脸色一沉,道:“怎么,你还怀疑我会害你不成?人家是讳疾忌医,我还没见过因为怕药苦就推说药有问题地人,王爷的所作所为,果然不能以常人而视之!”
听到我这种嗔怪而委屈的语气,他只得老老实实地接过碗来。“好啦好啦。我怎么会怀疑你呢?这个世上谁都可能背叛我。只有你不可能,你说呢?”
“你知道就好。”我松了口气,然后看着他把整碗汤药全部喝了下去。按理说我应该放下心来,然而却不知怎么的,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里居然再次紧张起来。虽然善意的隐瞒和欺骗是可以原谅的,然而它终归是隐瞒和欺骗,尤其这一次的对象是他。我内里虚弱异常。
回到炕上,我继续缝着手套,另外一只也快要完成了。尽管周围有好几盏蜡烛,然而终究比不上日头地光亮,我尽量凑在最明亮处,仔仔细细,一针一线地,生疏而缓慢地缝着。
“你着急什么呀?反正我这段时间也没空出去骑马行猎。瞧你跟被人催着赶工一样!这烛光昏暗。别累坏了眼睛。”多尔从书房里走出来,先是舒展了一下肢体,接着又揉捏着酸痛地手腕。尽管一般地折子我可以帮他代笔。然而凡是亲信重臣或者重要奏折,又许多话需要特别交待的,还是要他亲自动手批示。所以大半天下来,这工作量也着实不小。
“没关系,就差一点了。”我仍然忙活着手底下的针线活,同时解释着:“我这人性子急,有些事情当日若是没有完成,就一直惦记担心着无法入睡,所以还是尽量赶完吧。”
多尔衮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从后面伸过手来,捉住了我的手,“先放下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我见他的样子很郑重,于是心中疑惑,放下手中的针线,问道:“你要同我说什么话?感觉像挺要紧似的。”
他扳着我地肩膀,让我转过身来,然后握住我的双手,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阵,似乎心事重重,说什么不方便说出口一样。
我用诧异的眼神望着他,“王爷莫非有什么话想说却没有勇气说出口?如果要是问我的,那就尽管问吧。”
多尔衮似乎踌躇了一阵,终于开口问道:“我问你,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忽然感觉他似乎对我产生了一些怀疑,心底里顿时一阵慌乱,他这句话没头没脑的,令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不会被他请入瓮中。犹豫片刻,我回答:“丈夫要有责任心,妻子要忠贞,夫妻之间要互敬互爱……”这几句话回答得模范而标准,没有一点感情色彩。
“也就是说,不能于对方有半点隐瞒,要坦诚相对,是不是?”他并没有留给我喘息和考虑对策的机会,紧接着问道。
“确实如此,只是我不明白王爷地意思究竟是什么。”我怀疑,他莫非已经知道我今天早上出去偷会多铎地事情了?这可怎生是好?尽管表面上依然平静而略显疑惑,然而我的心正跳得厉害。
“我的意思是,咱们不妨今日就把平日隐瞒对方地那些秘密全部公开,毫不隐藏,而且不准避重就轻,这样心里才能彻底畅快,不是吗?”说着这话时,他的眼眸里竟然也带了一丝忐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