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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寸心扭过身子冷哼“怎么给我裁了这么水嫩的衣裳,也不怕孩子们笑话,艳艳家的姹儿才最喜水红,我这舅母同她穿得一样岂非不够庄重?”
“怕什么,我的寸宝贝永远这么年少貌美,不过一件水红色衣裙而已,有何穿不得?”捏了捏寸心的脸颊,惹得她鼓起两腮,飒翼有笑着戳了戳,道:“近日为夫时而回想起当年你我相遇之时,寸宝贝一身粉衣娇俏可人,料想这中秋月圆将至,便命人裁了这么件衣裳。”
在他灼然的目光下,寸心脸上泛起红晕,呐呐道:“我都当娘亲的人了,要那么可爱做什么”虽然嘴上这样反驳着,实际上心里却是甜的,早先也不是真的嫌弃这衣裙,不过是怕显得不端庄罢了。
飒翼早就看穿她心中所想,并不直言,乐得让她有点小心思。拥着她直起身,帮她理好下摆上垂下的腰带:“好了,咱们也该动身了,今天不是还要给大家展示咱们联系好的笛箫重奏,可不能让孔宣的琴技把咱们比下去”
寸心知道他最不喜输于旁人,尤其是孔宣,家中凡有赛事二人必定比较一番。由着他拉着自己出门,寸心心中暗叹:这次她也算被飒翼拉下水,只好硬着头皮迎战,就不知飒艳事后怎么调侃呢?
中秋月圆不仅是寸心一家的家宴,凡间也到了拜月庆丰收的日子。望着下界家家户户门前摆放的供桌,姜玮随手温起玉壶中的琼酒,对着那些望天下拜的凡人会心一笑:幸亏当年没有自私的犹豫,否则哪里有今日盛景?
正想着,身后伸出一双玉手,环绕在她颈项之上。那手指略带薄茧,指触却很轻柔,姜玮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回过头对着来人温婉一笑:“鸾妹妹”,随后明眸低垂,眼中闪过神秘莫测的光芒
黄飞鸾没有收回手,而是保持半弯的身姿自顾自靠在姜玮肩上,红唇半张凑到她耳边,单手朝着下方一指“今年下界丰收,处处合家拜月。姜姐姐,当初多亏我劝说于你。言及我大哥同这翼族尊者、尊后在西歧时有过来往,向你保证他们绝非奸邪之辈,乃是正经的大能上仙。你才放下戒心,得以同他们见上一面,眼下四时节令已然实行多年,月宫香火日趋繁盛,那我岂非是最大的功臣?”
姜玮笑着连连点头,执起黄飞鸾一只玉手将她拉到身侧座椅上,心里则暗叹一口气,对于这件事当初她有她自己的考虑:
她归属天庭管辖,而且在此根基不稳。在人间为后时,即便姜国是大商治下最大的诸侯国,自己也落得一命归西的下场。如今毫无依仗的她又怎能轻易同游离于东西两方管制之下的翼族相交?黄飞鸾出身将门性格刚正不阿,想问题十分简单直接。当年在大商后宫,若非她父兄战功卓绝,在加上自己有意维护,恐怕早不知被旁人害过多少次了。自己身死不久,她便被妲己略施计谋逼死,不是没有原因。二人能死后封神,在天庭重聚,实在是在她意料之外,因此她特别珍惜这段情谊。她所思所想都是为她们共同考虑,但又怕说出来黄飞鸾会觉得她瞻前顾后、小人之心。
手中有意无意的抚摸起黄飞鸾并不柔软的纤指,姜玮终是没有将她的顾虑宣之于口,这双手的主人有多单纯直善,自己怎会不知?她合该是无忧无虑的,何必说出来替她徒增烦恼。左右在这天庭,她二人属于比较边缘化的神仙,本没有诸事扰心,那一点点事,自己难道还不能替她考虑周全?
黄飞鸾倒没在意姜玮静默不语一事,毕竟姜玮喜净,若非自己日日叨扰,只怕她可以一整年不同旁人说一句话。伸手接过姜玮递来的酒盏,一饮而尽,方继续开口:“听说那先前在下界为妖的猴子,如今已经被太白金星举荐上天,担了个弼马温的职务。”
姜玮思绪被撤回,浅酌一口,笑道:“那猴子在下界闹得那样欢,这么一个小小的官位岂能让他满足?只怕是太白金星诓骗于他罢了”
“不会吧?”黄飞鸾满眼写着质疑“太白金星也是有资历的上仙,怎么会骗他”
“你呀”姜玮笑着捏紧了她的指尖,摩挲起来,道:“难道非得直言弼马温是高位?他只需闪烁其词,在用些外物来吸引那猴子的注意即可。天庭招安他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如果真的许以高位难保那孙悟空会借此嚣张起来”
黄飞鸾眼神一黯,单手拄着下巴,语气颇带落寞:“当了神仙也不过如此,原本还当神仙有诸多好处,清闲无比。哪曾想其勾心斗角之处,不下从前……”
姜玮见状难免心情低落,为自己不能让她保持快乐而伤感起来。
留意到姜玮的表情有变,黄飞鸾连忙帮她斟满酒杯,自己端起酒盏道:“好个开心的日子,我不该提那有的没的。姜姐姐,你可别气我,你也知道我就这个性子改不过来,我敬你一杯,咱们多想些开心的事”
“你这张嘴哟,真拿你没办法”姜玮无奈笑道,端起酒盏同她共饮此杯,二人径自说笑不提。
于此同时,同在这广寒宫内真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
嫦娥伸出纤指拈起一块切好的月饼送入口中,本来甜腻的馅心在舌尖蔓延,吃到腹中偏泛起苦涩。想那当年她执掌广寒宫,此刻本该是她最风光无限、忙碌异常的时候,只可惜如今物是人非。月宫换上了新主人,姜玮喜净,原本八月十五的庆贺之日,因她一句不劳烦众仙娥而废除,凡间阖家团圆时姜玮仅与地后星黄飞鸾月上对酌,好不惬意。月宫人人称颂太阴星主,哪还有人记得她这个广寒仙子
想到这里,嫦娥灌了口清茶,漱去甜涩的口感,却去不掉心中的烦闷……不对,就连广寒仙子这个称呼,如今也不再属于自己,当初应自己执掌月宫而得名,天庭谁人不知?可那玉帝竟在封神之时随口将这个封号给了苏护之女妲己……
嫦娥虽恨极,却也无法,本就是众仙娥的私下称谓,她又怎好出言理论?要不是王母为了防止她日后在月宫行走尴尬,封了嫦娥一个霓裳仙子,现下她的苦楚只会更甚。
第98章 竖子叛逆()
“娘亲快起来”
天宫的日初来得晚,一大早寸心还在床铺柔软的被中酣睡。被一声娇喝唤起,还未及反应床幔便自外面被人一把扯开。努力眨眨眼适应了照进来的光线,抬手揉了揉眼睛一粉衣金眸少女赫然立在床边,寸心有些不耐烦的抱怨:“红宝儿什么事?娘亲还没梳妆呢”
少女正是飒绝,一百多年过去了当初娇软的小女孩身量已经抽高,略带稚气的面庞隐隐瞧出日后的风华。此刻她一脸焦急,自己都穿着睡袍披头散发,可没工夫等寸心梳洗妥当,抓住寸心的手臂用力试图将她扯起:“晚了就来不及了,大事不好,飒极要去天庭杀了孙悟空!”
“什么?”寸心吃了一惊,迅速坐起身反握住飒绝的小手:“到底怎么回事?”
见寸心终于彻底清醒,飒绝马上叙述起事情的经过:“今天飒极不知道打哪里听说孙悟空大闹东海后非但没被治罪,反而被请上天庭做官,方才到我房间要跟我同去帮四海报仇。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劝了他几句,没想到被他说成小人,还说娘亲和爹爹肯定知道了却惧怕天庭,因此一直没声张。他说完就跑出去了,等我反应过来要去追他,他早就不见踪影了”
寸心皱起眉头“这孩子”,同时起身挥开衣橱手指一动,一身衣裳已经上身。而后从案上的妆匣内抽出一支长簪,顾不得匹不匹配,施法将头发挽上。见母亲开始着装,飒绝才意识到一身行头不妥,没空回房换装,一旋身便显现出龙鳞所化的基本穿戴。
寸心取出骨笛化为长剑紧握在手,对跟在身后的飒绝下达指令:“红宝儿,你快到药园找你爹爹,他应该正在吐纳。娘亲先行一步,告诉他我与他天庭汇合”
“到天庭汇合做什么?”伴着低沉的声音,飒翼缓缓从开敞的房门步入,见到二人先是一愣而后微笑到:“怎么今天母女俩一块迎接我?”
“飒翼”寸心扑到他怀中,长剑早已被抛在床榻上,主人本来紧抓在它上的手,此刻正揽着丈夫的颈项。
在飒绝面前她是一个母亲,她不可以倒下,更不敢慌张,所以听到消息后她一直逼着自己镇定。实际上寸心的内心深处还怀有对天庭的深深恐惧,即便她早已位居高台之上,但那种自前世带来恐惧是没有办法消除的。她怕飒极会触怒天庭的威仪,怕玉帝会加害于他,怕孙悟空法力高强下手没个轻重……这种暗藏在心底的担忧,直到遇上一个坚强的依靠,寸心才敢表露出来,而飒翼无疑是她此生最大的依仗。
寸心很快平复好心情,简明扼要的把之前的事叙述一番,待飒翼听说飒极居然以为他惧怕天庭时,左手未动右手从寸心背后移开下意识的摸向了墨吟。成婚已久,寸心岂会不知他的脾气,越大的事面上越是不显,但若抓紧了武器,便必然是气急。伸手拍拍他的心口,尽管声音还带着颤抖,寸心还是尽力劝慰:“你别跟孩子置气,白宝儿就是简单易怒,但说到底还是你宠出来的”
“恩,我没气”
当着飒绝寸心不欲戳破,只拿乌溜溜的双眼打量着他的神色:“咱们速速赶去天庭吧,白宝儿应该飞不了你那么快,一定要抢先将他拦下”
“怪我平常没授以他攻心之术,居然把我当成退缩之徒,不过……”飒翼冷哼一声撇了撇嘴:“我儿子是冲动,但他不傻,要不他怎么先找绝儿去?必定知道自己实力不够,要拉个帮手。现在绝儿拒绝了他,你说他真的会独自杀上天庭吗?”
“你是说……”寸心冷静下来,忆起她过去也曾有过一阵叛逆期,觉得父王十分软弱无能,反观如今的飒极,不正是如此:“白宝儿觉得咱们靠不住,恐怕他会去找敖春或者敖涯”
耀日神殿
果然如飒翼所料,飒极别了姐姐飒绝后,并没有直奔天庭,而是来到了耀日神殿。同天宫不同,神殿的清晨来的极早,因而此时到处依然开始有条不紊的运作起来。知道敖涯喜欢早早到,飒极想都没想进入书房拉了她就走。
谁知刚一转身便被拦住,飒极定睛一看,原来是敖春。
“小极,你要带涯儿去哪?”敖春时不时就会到耀日神殿小住,这一日被大金乌安排与敖涯一同晨读,正在书桌前对着法术演进的书看得入迷,就见飒极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还未等他反应,飒极依然拉起敖涯,敖春深深觉得自己的长辈身份不受重视,板着脸质问道
“春舅舅,你也在!”飒极没多想,看到敖春高兴得不得了:“太好了,省得我到东海找你。”
敖春对飒极的表现甚为不解:“你小子,没头没尾的说什么呢?”
“春舅舅,孙悟空那猴子被天庭请上去做官了!咱们一块到天庭去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下咱们四海绝非无人”
“什么?!”敖春瞪大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不知情的还当他是大金乌本尊。
由于敖显复活的关系,东海的继承责任依旧在越来越沉稳干练的敖显身上。兄长在天庭统领水军,姐姐嫁入神殿,均无法承欢父母膝下。敖春作为敖广的老来幼子,在东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性格完全没有寸心前世见到的那种稳重老成,反倒偏向于桀骜不驯。这样的性子一旦成型,想要纠正过来便有些难。
这一世的孙悟空在花果山安分守己后多年,终于耐不住骨子里的野性,下海探宝。四海龙王也依旧遵循商议,买如来一个顺水人情。这样的事敖广当然没有告知敖春,怕的就是他个性莽撞将内幕说了出去,所以得知孙悟空上天的消息后,一早将他送到了神殿,企图将这段时间安稳度过,怎奈棋差一招忽略了飒极这个变数。
敖春同飒极一拍即合,很快敲定立即赶往天庭一事。敖涯虽觉不妥,但长期习惯于跟着飒极便也随之一同,只悄悄留了一张字条在书案上,这一点可以看出敖涯同听心的相似之处。
第99章 年少轻狂()
看守天庭马厩的守将见一身着锁子黄金甲,头戴凤翅紫金冠的猴子连跑带跳的过来,连忙上前迎接:“弼马温大人好”
冷不防面前窜出一人,孙悟空有些吃惊,不过见其口称大人,身着衣裳的下摆写着御马二字,便知他是自己手下御马属的人。既然见到了手下,孙悟空自然端出了花果山为王的派头,只见他轻轻甩了下头上羽翎下巴一扬:“这里面关着的就是天马?”
“回大人,正是”早听说这孙悟空搅了东海,四海龙王也拿他没辙,还被其索去了定海神针。守将自是个个恭敬。待前头兵将回话后,后面跟着的两个士兵也恭敬的分立两旁。
孙悟空眼睛一转,这天庭到底不同,确实比花果山规矩许多。不过那都是俺老孙的猴子猴孙,要这般恭敬作甚?这么想着,孙悟空大步走进了马厩,看着一匹匹雄健广、昂首挺立的骏马,心里也起了喜爱之情:“它们怎么都关着?”
方才迎接他的守将立即紧走几步,跟到孙悟空身后回话道:“还没到放天马的时辰,现在刚刚喂完草料”
孙悟空更不答话,伸手就近摸起一匹马的鬃毛,天马似有所感一双大眼定定的瞧着他看,这时他下了上任以来第一个,命令:“吃过了就该出去溜溜,老关着多没劲,把栅栏都给俺打开”
“这”惹不起是一回事,但天庭的规定更不能违反,守将面有难色的看了看身后的同僚,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愿上前一步。
看他们个个低头不敢看自己,孙悟空起了脾气:“俺老孙才是弼马温,这里都得听我的”
既然总头目都发话了,下面几个不敢不从,很快天马都被放出了栅栏。可是天马极具灵性,平日里都是按规矩演遛马路线跑上几圈便回,于是都立在原地等着孙悟空下令。
“切”孙悟空掏出金箍棒变作马鞭,对着守将指指点点:“你们看看,这天马哪里还有马的样子”说着回头朝着整个马厩大喊道:“马儿们,听好了,今天俺老孙上任第一天,你们都出去跑个痛快!”言罢纵身一跃,跳上刚才抚摸过的天马,双腿一夹连猴带马跃出马厩,后面天马纷纷随同。
“弼马温大人,不行啊!不行啊!”几个守将焦急不已“要沿着路线走,快回来”
南天门
“春舅舅你说这弼马温是个什么职位?”快到南天门,为了缓和紧张肃杀的气氛,敖涯轻轻拽了下敖春的衣袖小声问道
可答话的却是飒极:“管他呢”说完拉着敖涯往里走“涯妹妹,不管弼马温是干什么的,天庭竟然把夺走东海定海神针的猴子请上天做官,就是没把四海咱们放在眼里。”
“你小子这会儿怎么自称四海的人?”听到飒极发言,敖春忍不住刺他一句。
飒极挺起胸膛,那还略微婴儿肥的小下巴一扬,颇为自豪的说:“我一开口就是龙吟,肯定随娘亲多,不像飒绝那个缩头鸟,我叫她来她还推托”
“小绝真不行,靠不住。他们还说她懂事早,我看是太软弱了吧!”敖春连连附和,又接着补充道:“他们大人都那样,我估摸着父王把我送到姐姐那里也是怕事。有什么好怕的?看来以后四海的未来还得靠咱们”
“就是,就是”
见二人一唱一和说的火热,敖涯脸上显出无奈,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拗不过二人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