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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唐显然也没忘这茬,而他和我顾虑到的东西是差不多的。
“没联系了。知道那孩子的事情越多,就越进退两难。假如再因为这事和你吵架,可能会理亏吵输。我为什么又要因为这点小事,就输给你。”我无语回头望了望他,钱唐朝我挑挑眉。
过了会,他再平淡地说:“没有继续和她联系的必要了。”
“为什么?终于觉得互相写信太无聊?”我故意问,其实还是有点嫉妒他们这种笔友关系。真的,我唯一对“笔”感兴趣的词,估计就是“笔仙”了。
钱唐想了想:“估计因为我自己变得无聊了。”
我其实没太懂钱唐这句话。但看到他回来后就摆出那种生无可恋脸,下意识就觉得是这人在上海办事不顺利。实际上在老家,我婆婆一直把钱唐拽过去东问西问,偶尔勉强听清我的名字。估计不是什么好话,钱唐又不肯主动透露一字。他有的时候个性比我还闷。
我钻到他怀里逗他:“钱唐,你说你说什么话题怎么都那么文艺啊。你是个文艺的人吗?”
“当然是。”钱唐居然对这可耻的事实毫不否认,他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抚着我眼角早已经淡得看不出来的疤,“如果我不文艺,不会选择进娱乐圈,不会安心在里面待这么多年。我可以不写作,但实际上,我没有停止创作。”
知道钱唐这是好好跟我说话呢,不是故意恶心我。但假如不是钱唐说的,是他写给我的,我只能寄个炸弹回去。实际上,我也真这么干过,小学的时候我被称为“情书杀手”,经常撕碎别人给我的那些信,当成弹弓丸打回去。只可惜到了初中时就再没人给我送情书,不知道是否跟我空手道越发精进有关。
想到自己逝去的光辉岁月,我忍不住也叹口气。“唉,不止是你,我现在估计也变得无聊了。”
但钱唐立刻让我别太谦虚,说他车上德国进口的反光镜第一个先不答应。
胡文静没两天又要风一般地回美帝了。而钱唐在征求过我的意见后,出面约着她一起吃顿晚饭。我本来满口答应同去,但前天晚上又改变主意了。
“嘿,我明天不去了行吗?”我试探地问。
钱唐刚洗完澡走出来,他愣了下,突然间抬头就把卧室里所有灯都按灭了。我正翻书包看明天的课表,眼前瞬间黑成一片。我气得大喊钱唐给我开灯,他也不搭理我,自顾自躺到床上。
我骂骂咧咧爬下去把落地灯打开,再跳回床上。钱唐这才开口问我为什么不想去,我自然也说不出什么好理由。
曾经吧,胡文静和钱唐在我心中其实都是地位很高大上的人物,矫情点说就是比较像神话里的人物。但问题是钱唐现在总跟我闹,他这人就变得特别真实。而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担忧跟着钱唐去和胡文静吃饭,也会连累胡文静也走下我心中的神圣地位。
虽然没有假模假样地拜着地藏菩萨,但我内心也有尊崇的东西啊,而这东西(并非贬义)就是胡文静。
钱唐自然不知道我心思。他看我不答话,耐着性子说:“当初因为你答应去,我才约着吃这顿晚饭。明晚订的餐馆也是你最喜欢的,至少要开一个小时的车。”他微微提高声音,“大动干戈地折腾我,自己又不肯去?嗯?”
让大忙人钱唐专门空出一天时间陪我俩这大学生显然难,因此他现在恼火也应该。等钱唐再忍气问我不想吃饭,想去哪里,我憋了会,只好说程诺一直约我出去玩,她家好像出了点事。我俩估计一起做指甲。
钱唐摘了眼镜,因此他那深邃的眼睛现在一眼不眨盯着我,显示他要是信这话就见鬼了。随后,他特平静地问我知不知道“尾生抱柱”这词没有。
我堂堂a**律系学生,当然会瞎编成语了。比如说尾生抱柱就讲一古代男的是恋物癖,喜欢上一柱子,河神看不下去了发大水淹死了他,他是抱着那根柱子死的。
钱唐听我打岔后咳嗽了一声,忍住笑。但他又不想轻易放过我,最后想了想说:“你不一起去和胡文静吃饭,那就不去。但做人要讲信誉,办事也要树立信用。既然不去吃饭,你必须要和你那小朋友做指甲——如果等我明晚吃完饭回来,看到你指甲上什么都有——”他语调平静,但就是有一股子压迫感,“到时候,我就把你像尾生一样,双手双脚捆了直接扔在浴缸里可好?”
钱唐的脾气其实真挺温和的,唯一麻烦的就是要分清他什么时候真生气。但类推适用刑法法则,就不麻烦了。刑法最简单的那句话,就直接能解决这情况,“法无明文规定不为罪,法无明文规定不处罚”。
我权衡了一下,决定去找程诺听八卦。当然,最后不忘还夸了钱唐一句:“你威胁我的样子真酷!”
“没你酷,特长生。”钱唐立刻回嘴,“意气相投芥与针,最忌不知音。乍欢乍喜,忽嗔忽怒,伤尽人心。”
睡前还听他自个儿叹了口气。“你那老鼠大的脑袋,根本不懂我有多爱你。”
第0章 。5()
如今,蔡琳珊依旧没什么变化,依旧走日式风格。唯一有点别扭的,就是她脸看上去好像有点肿。不过一般而言,只要性别没换别染个头别身边带个吃鼻涕的傻孩子,我都觉得人还是那么一个人。其实吧,真正的变化是很难的。
蔡琳珊见到我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掏出手机,说要拍个“闺蜜久别重逢的爱心合照”。然而等啪啪啪拍完几十张后,她放开我自个儿捧着手机看了会,还是决定删了。
“我不应该跟更好看的人合影。”她怏怏地说。
蔡琳珊对我还是那样,夸我的时候特别自然。其是夸奖不重要,但是自然很重要。而我这人也一直保持着虚荣,只有听到自然的夸奖才肯进步,也甭管真的假的了。
她去检查店面的功夫,程诺也眼睛亮亮地问我这女的是谁。她特别轻地说:“我在他电脑里见过合照。”我凝视程诺拼命朝我眨动的大眼睛好一阵,才意识到这说的是怎么个意思。
我去,她记性真是好啊。而等蔡琳珊再回来,我向她介绍了程诺,互相就算认识了。这俩人当着我面闲聊几句,我特别明显地发现程诺跟蔡琳珊说话带着无意识的亲切感。但蔡琳珊显然对这种亲切感非常不领情,而且特别警惕。
“怎么你们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也什么样的都有啊。”她趁着程诺离开时在我耳边淡淡地说,听不出是夸是贬。
我下意识觉得她这话还是偏贬义。妈的,时光飞逝,蔡琳珊都学会这么不阴不阳的说话了。我都上了大学,现在骂钱唐的时候还是只会喷脏话外加提高嗓门呢。
原本我和程诺打算做完指甲就想走,因为最近有个限量跑鞋发售,想去附近商场看看。而蔡琳珊要继续赶去城南巡查她新的分店,但她看起来挺舍不得我。“今晚一起去唱歌吧。就你和我,再加上我们几个小姐妹,你打电话给钱爷说一下。”她提议。
我本来犹豫着,但抬起眼看到程诺在不远处墙上百无聊赖地等着我,她低头打量新做好的指甲。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程诺可能还是有点不太开心,不管是因为家里的事还是因为别的没告诉我的事。
“不用给钱唐打电话,但我能带上我好朋友么。”我问。
蔡琳珊立刻跟我撒娇:“人家以为自己才是你的好朋友。”
“……你这是单相思。”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一幕有些熟悉。但是又说不上原因。
走到商场,程诺知道我拉着她唱歌,一歪头算是同意了。而我也确实很久没逛现在的商场,感觉地方越修越大,灯光越来越亮,人却好像越来越少。比起上班族,反而不少穿着校服的学生在逛。一层化妆品部有不少人分发香水的小样,我随手拿了好大一把试纸,都揣在兜里。
试鞋的时候,营业员告诉我们限量鞋推出了橘红和荧光黄两种颜色。程诺特别爽快,决定俩颜色各要一双,接着又开始挑些有的没的。
剩下我自己对着镜子前犹豫了一会,旁边营业员就估计在我脸上读出了“冤大头”的意思,立刻撺掇我两款鞋都买了,说什么小号跑鞋很难调货,设计师也有纪念意义之类的鬼话。万万没想到程诺挑完自己的东西,走过来也在旁边跟我吹耳边风。
我真想喊救命,最后在旁边俩人的“全买了吧”和“推荐橘红色更时尚”的声音中,硬选了个自己更喜欢(也更幼稚)的荧光黄。
结果临到结账又出了个乌龙。收银员把我那鞋和程诺自己挑得一大堆东西弄混了,而程诺居然也一起结了。
她知情后摆摆手,完全不在意:“我是雷锋,这双鞋送你了。”
我翻了下价签后,立马跑出去到隔壁a去帮助别人吧。”
但我临走的时候,倒是让店里的人开了张cyy的□□。好几次了,钱唐都让我有事没事花钱都开个□□,说要帮公司冲账。现在逮着机会,自然也要贡献一下。
程诺一直撇着嘴,却还是望着我趴在柜台等□□。等最后我帮她拿了一半袋子,站在马路边吸尾气边等蔡林珊车来接的时候,突然听到她在旁边说:“春风,我有时候真羡慕你。”
“呃呃,夸我吗?”我试探地问,结果她只是笑。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意思了。
程诺真应该向蔡林珊学习下怎么自然夸人的功夫。反正羡慕这词,绝对不属于夸人词汇。如果你问我现在在世界上最羡慕谁,那估计是这学期我最努力想巴结的周教授没跑了,经过我坐在前排好几周努力上课发现,周教授的课不仅最难搞,而且他是我们所有教授中脸最大的。
不,他几乎是我有生以来见过人里面脸长得最大的。反正我就挺羡慕周教授的,而且他知道所有考试内容还能随便打分。但当然我也明白,假如他本人知道我在羡慕他,一定会超级鄙视我,嫌我档次低。
更何况,我都不知道自己让程诺羡慕什么。也是羡慕脸大吗?反正从开始到现在,我唯一比程诺好的可能就是空手道。但现在也没准了,我能明显感觉出来,目前练习空手道更多的就是“想保持状态”。跟曾经非逼着自个儿赢,不赢就吃不香睡不着的感觉完全相反了。
程诺听了后,只是略微挑衅地说:“你有那么怂?不然我们现在练一会。”
“大马路上?待会车该来了。”我嘴里这么说,立马就把袋子放在地面上,活动手腕脚腕。
等蔡林珊惊恐地踩着高跟鞋,推开保姆车的车门吧嗒吧嗒跑出来的时候。我们身边已经围了一小波人。
袋子散落满地。而我正在拼命压着程诺的手臂,想试着把她过肩摔——没成功。程诺情急之下狠狠踹了我肚子一脚,疼得我眼睛都冒金星,一后退踩到自己带来的塑料袋上。所有法律教材都露出来了,首页还被我踩出一个大脚印子。
去ktv的路上,我都隐隐有点后悔,早知道换上新鞋了。但无论我怎么解释纯属闲着没事闹着玩,蔡林珊都拼命瞪程诺。程诺的脸在刚才蔡林珊阻止的过程中,被她扇了下,现在也有点肿,更懒得开口。
到了ktv包厢,程诺就自顾自地开始唱歌。我和蔡林珊坐在她后面沙发上,大眼瞪小眼。蔡林珊冷冷地问:“这姐们儿是失恋了?”
我没吭声,只压着隐隐的快乐用牙签叉着冰冻果盘吃。原来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能轻易打败程诺啊。
没想到蔡林珊转头问我一句话,又破坏了我好心情。“你把她男人夺走了?”
“我他妈有病啊?”
她一下子笑了,那种冷冷的腔调立刻没了:“你说你结婚为什么都不邀请我当你伴娘?”
蔡林珊租的是个很大的包厢,头顶上有闪灯,屋里有吧台和很大沙发那种,她的朋友不停地前来。程诺估计心情是真不好,自己抱着话筒唱了一晚上,期间不停地有蔡林珊的朋友跟她一起唱。我和蔡林珊就躲在角落里聊天,等到了凌晨三点多吧,我在ktv房里感觉撑不住了,不是因为困,实在是因为我再也吃不下更多果盘和披萨了。
我跨过很多条大腿,走到前面拍了拍程诺的肩膀。“我要先走!你要和我一起吗?”我朝她大声嚷嚷,房间和我的胃一样满。因为整个屋里全都是女的,烟味和香水味特别浓。
她抬起头看了看我,迟缓地点点头。
熬完夜的清晨就像冰箱里最里面的感应灯一样潮冷,路面上起了不知道是污染还是什么的大雾。程诺紧紧靠着我,而我尽量避免让目光和呕吐物很多的马路牙子对视。她有点醉了,于是先把程诺送回去,我再瑟瑟发抖地抱着自己的塑料袋和新鞋子回家。
等推开家门,也还没过四点半。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喝水,发现台子上有两包包装完好的纸袋。打开看了眼,是糖裹山楂和炒栗子,估计是钱唐昨晚买给我的。
因为快到钱唐起床的点了,我就没上楼去吵他,想自己在客厅待着休息会。而等坐在沙发上,脚还没有翘高,就突然间有人在我腰后面沉声说:“'清宵长歌裂金石'后回来了?”
我是忍了一路都没吐,现在差点都吐出来:“你怎么睡沙发上啊。我不是告诉你我不会来了嘛?”
钱唐估计也被我刚弄起来,他没生气,就靠在我肩膀上低声说:“昨晚打完游戏就忘记上楼了。”
我瞅了他一眼,摸摸他温暖的头发。
昨晚我其实和蔡林珊聊了挺久,大部分情况下,她都在说自己那些演艺事业外的生意,说她的男朋友,但期间肯定也聊到了钱唐。蔡林珊也喝了点酒,就很坦诚地跟我说她自己现在已经有了点名气,演艺事业外也捞了不少钱。但为什么不单飞还乐意留在公司,主要就是因为看中cyy里有钱唐把持。
“公司发展了两年,模式已经不算创新了,但有一点好,就是这公司从来不说空话。我看过其他家娱乐公司的老板,哪哪都说公司是大家的公司,要办一个分享制的公司——也就骗骗刚出道的新人了。人和人能一样吗?一样的话谁都能红了。但钱爷从来没说这种话,他也不需要签约艺人讨好自己,就完全是靠培养经纪人制度支撑。这模式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我就觉得还不错。”
不过蔡林珊也同样看到了公司存在的问题,钱唐现在急缺合伙人,他已经在太多方面□□不顾。蔡林珊对此深感同情,她跟我抱怨自己开了店后,才明白当老板太难了,就不说烦心事有好多好多,有多多呢?像地上的傻逼一样多。而且,每天的工作都是在含笑吃大便。
我实在很难忘记这用词,刚想好奇地问钱唐是不是也有这感觉。他却说:“记得你以前也睡在客厅沙发上等我,那会你才那么小。”
我冷冷地看着钱唐比划了半个婴儿尸体的大小,翻了个大白眼:“你没睡醒吧。”
结果他从我兜里翻出了那几个香水试纸,盘问我几句,也就没让我好好休息。
而在我俩亲热的时候,钱唐突然问我:“你喜不喜欢热闹,特长生?”
“……挺喜欢的。”
他点点头,还不忘打击我一下:“你什么都喜欢。”
钱唐随后在他的生日上,以很粗暴地方式热闹了一把。
虽然总声明不喜欢接收礼物。但钱唐每年生日都会举办一个声势比较浩大的派对。每到这时候,对内自己员工放假再加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