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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量放松身体,不去呼吸邱铭的气味。他高挺的鼻子在我脸上亲昵贴着,与其同时,我还得忍声吞气抓完全尝不出味道的樱桃,塞在嘴里。到最后,嘴里已经都是樱桃。我胸口来回起伏,简直忘了鼻子还能呼吸。
那感觉是缺氧,严重缺氧。我的眼前越来越黑,最后一个动作依旧是抓樱桃——
“绿珠感觉如何?”邱铭在我耳边轻声喘息,带着亢奋和刺激。
“不,不要了……”
完全凭着脑海里的印象,我小声的念出下一句台词,那声音娇柔的都不像自己。
邱铭亲了亲我的脸颊,我无力的松开手里的樱桃,任它滚落。
再然后,我就被自己生生憋晕了。
其实晕了其实没几秒,我大脑就是发沉发木,但仍然有残留意识。
一时间,只听到身边有人悉悉索索的说话。有人低声让周围人散开,留出空间让我能畅快呼吸。接着额头被什么东西冰了下。身体被扶起来,靠一个人肩上,他一只手解开我衣服,再来回推我胸口,哄我把嘴里的樱桃吐出来——
“想想你挤公交车,身边人非常多。女生第一反应,是先护住自己的哪个部位?”卫导不愧是男性少女,他之前说的话太对了。我是个女生,虽然觉得钱包很重要,但老实说,有人敢抢我钱包,我只会打他。有人要是敢摸我,我得打死他。
嘴里堵着的樱桃吐出来。我在耳边声音的指示下,缓慢的用嘴巴和鼻子呼吸。意识终于渐渐清醒,眼前也有丝光亮,但胸口前那只手还在摸我——去他妈的,拍戏的时候还没摸够嘛?有完没完了?
我身上一有劲,便粗暴的推开那人,顺便狠狠的踹他一脚。
这场亲热戏是在一个类似帐篷的纱幔里,四周有柱子撑着。他被我推倒后,一声闷哼撞在柱子上。我自己也累得够呛,手脚无力的靠在另一个柱子上——那柱子显然不结实,头顶的纱棚彻底散倒下来,我和身边的人像落在盘丝洞里的猎物,被裹得严严实实。
等我好不容易挣脱了身上的纱巾,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着卫导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邱铭满脸愕然,想走上前几步,又克制的停下。
……等等,邱铭?如果他本人现在站在这,那刚才不是他摸的我?
……完了,我把秀佳打了,她估计要辞职了。
……等等,秀佳此刻正站在我左方,她满脸绝望的看着我。
我呆滞着,深呼吸几口气,慢动作的回头看。
钱唐正一声不响的从那堆狼藉站起来。他弯腰拾起眼镜,没再看我,却把自己的西服外套脱下来,丢在我脸上。秀佳和爱沫迅速回神,用他的西服团团捂住我皱巴巴的上衣。
“冰块。”钱唐仿佛没看整个片场惊诧的目光,他揉了揉手腕,“再给春风拿点冰块,让她喝点水。”
场务立刻跑走了。
“卫导你们继续拍,我在外面等。”钱唐客气的对卫导说。
他说完后就走了,根本没再看我。片场所有的目光又集中在我身上。一种非常诡异的沉默气氛。
我悄声问秀佳:“秀佳姐姐……”
“小姑奶奶,你可千万别叫我姐姐了。”
“……钱唐什么时候来的?”
“你吃第二颗樱桃的时候赶来的,就坐在导演旁边,”秀佳特别小声的在我耳边说,“刚才你那一条算过了。卫导喊停,邱铭从你身上起来。结果发现你整张脸都白了,躺在那儿没进的气。钱爷亲自过去看了看你,没让别人碰……你醒来后就把他打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哦,”我呆呆的,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我那一条过了是吗?那我拍的好不好?”
这句倒是让卫导听到了,他冷淡的说:“差强人意,不过你的水平暂时就这样过了吧。”
整个片场里,好像就我和他挺高兴的。
第6章 。3()
秀佳看我沉默;她让我别想太多。“张雪雪要想唱主题曲;肯定要和卫导打招呼。钱唐是来看你的;正好赶一块而已……”
我一声不吭的。过了会;我慢吞吞的问秀佳:“那他俩是准备要结婚了吗?”
结果秀佳噗的一下子就笑出声了:“哎,我刚想夸你今天表现很好。怎么一说话还像个孩子!什么就扯到结婚上了啊。”
我深深皱眉:“那他俩是男女朋友吗?”
秀佳又笑:“这又哪儿跟哪儿啊。”然而她含糊着;没说不是,也没说是。
……臭不要脸!添堵高手!这就是我脑海里瞬间涌上描绘钱唐的形容词。原本我还能想点别的、更高深点的词汇。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怕秀佳再说我“嫉妒的脸”;于是我只能憋着,深呼吸几口气,假装不在乎的样子。
秀佳识趣的转移了话题:“还有半个能量棒。”
贾四看了看我脸色,也逗我:“来来来,吃完东西;我再把你背到车上去?”
要搁以前的性格,我宁愿拖着走也不愿意让人背。依靠别人总让我觉得不自在,没骨气、有心理阴影。但现在,我尽量不这样了。
趴在贾四的肩上,我只感觉浓重的疲倦和累。就只想赶紧回酒店洗澡吃东西。爱沫已经先去开车,拉开车门,立刻听到里面一声“她怎么了”。
是钱唐的声音,他居然也坐在我的保姆车里。
我紧紧闭着眼睛装死,秀佳代替我回答:“春风今天拍戏拍的太累,贾四就把她背回来。”等待片刻,她估计也看出来我没睁开眼睛的打算,只好无奈说,“估计这姑娘睡着了,钱爷。您看……”
钱唐沉默片刻,然后他淡淡说:“这车上已经坐满人,没多余位置,就先把她扔到后备箱去”
他这话可就把我气到了!我猛地睁开眼,倒是要见识下谁还坐在姑奶奶的车上。张雪雪吗?我靠!
但睁开眼睛就知道上当了。除了钱唐气定神闲的坐着,后车厢里空无一人。灯光近无,他半张脸都隐藏在黑暗里。接着钱唐笑着伸出手,把我拉到他旁边的座位坐下。
酒店很近,只有三、四分钟的车程。我一路上都气鼓鼓的坐着,也没心思跟他说话。钱唐也没费工夫搭讪,他在我旁边打了个电话,三言两语把今晚的饭局推了。
“你们先谈,问题其实不大……我这里有其他的事情,不过去……”过了会,他温和的说,“只怕我再不管她,又要被打一拳。”
秀佳和贾四都微微抖着身体,估计在暗笑。我却跟坐在刺猬背上似得。妈的,钱唐不是在说我吧。什么就打一拳,其实我轻轻推了他一下而已,并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当时我晕了啊,他凑我那么近,不推他推谁啊?
挂了电话,钱唐转头对我说:“特长生,待会我们去你房间,商量下改名的事情,行吗?”
再重复一万遍,我真心特别讨厌钱唐那种风格。就好像不管多长时间没见面,他对我态度总是这样温和熟悉,他再用这种近似于若无其事的口吻说话。真没趣,装什么熟,姑奶奶看透了他!
只可惜现在钱唐说的是对我挺重要的事情,也不能断然骂回去。我张了张嘴,只好哼了声当作回答。
秀佳在反光镜里对我拼命眨眼睛,我以为她让我对钱唐态度热情点,也懒得管。但等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带钱唐走在酒店的走廊时,突然明白了秀佳的暗示:钱唐家的宝贝菩萨还躺在我床上呢。
那成语怎么说,捉贼捉什么来着?捉赃吧?不能让钱唐发现这事。
于是我猛地回过头,身后跟着我走的钱唐猝不及防,却依旧撞了满怀。之前他已经把西服脱给我,此刻他身上的衣服是有点毛茸茸又有点扎脸的薄呢料子,鼻子撞上去就特别酸疼。
“春风?”钱唐稳住脚步,再扶住我。结果他的手表和我头发缠在一起,拽得头皮再一疼。
我的手本来就笨,钱唐显然也好不了哪去,两人低头研究了半天都没解开,我累得满头大汗。
“我这一撮头发很贵诶。”我不耐烦的说。
钱唐估计早就瞅到我的头发,一直忍着没评论,此刻微笑说:“这就是你在香港接的长发?王晟眼光不错,你的新形象很好。”
想打马虎眼的夸我?晚啦!像我这么酷的人。实在应该借此场景狠踩钱唐一脚,或者再照着鼻子给钱唐一拳。最不济的,我得骂句脏话恶心下他的耳朵吧。但我只愣了一下。耳边窸窸窣窣,是钱唐褪下手表,在我上面继续解头发。而像本能反应似得,我借着这么近的姿势,只是伸手抱住了他。
头顶的钱唐仿佛叹口气,气息吹动我发丝。他的胸膛近在耳前,我安静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钱唐,琪琪在香港被我气走了。”我听到自己这么对他说。
钱唐无声的再按了按我的头,头发一轻。他说:“我们先进房间。”伸手就要取我房卡,我缩回手,默默的离开他几步。
钱唐站在外面等我,我借口要收拾东西,先独自进了房间。
关上门,只是很简单的套房。我看到布鲁特被摆放在床头,菩萨像被摆在最高处,它和在钱唐家时的表情没什么不同,依旧充满着莫测高深的平静雍态。我垫着脚尖抱起它,坐在床边,让菩萨冰凉的头贴在我脸颊旁。
要到这时候,我才能缓慢体味内心迟来的占有欲、挫败感,求不得,以及,深深的嫉妒滋味。秀佳说的没错,我就是在嫉妒。但我其实并没有嫉妒张雪雪。我想,我真正嫉妒的人,就是钱唐。
有句话说起来特别肉麻,所以我只说一次:一直以来,我都非常非常的孤独。从开始,直到现在。而再然后,我遇到了钱唐。
琪琪曾经笑着说我身上好像有开关,能从高中一下子转换到演员模式。她当时和秀佳讨论出来的结果,是我家教好,见过大场面,所以能很自信的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有做演员的潜质之类。
绝对是鬼话!我的确有家教,我爸几乎是从小罚到大,用各种方式训诫我如何改掉身上的各种习性。可能拜这种“优良家教”所赐,我心不甘情不愿的懂得,做新手都需要什么态度。而当演员,自然也不例外。因此到现在,慢慢学会把很多事情交给秀佳他们做,让专业的人替我策划、引导、决定。
刚开始的时候的确非常困难,往后也就这样了。从参加演员培训,独自香港过年,拍片时被王晟翻来覆去的数落,我也能做到完全不在乎,心里一定要争口气拍部电影给我爸看。
每当这时候,我总忍不住想钱唐。他和我不同,脑子好使,和父母关系貌似亲密,身边来来去去的人那么多,多少人骂他多少人喜欢他,都不妨碍钱唐做任何决定。他看上去总是很沉得住气,每个人都愿意聚在这种人身边——但我总隐隐感觉,这样的钱唐却和我有一样的孤独。只不过,钱唐认为很多事情都没有必要,也打从心里不在乎。就连那菩萨像,虽然说是“供”,但其实只是被有一搭没一搭的冷落在角落,作个完美的假样。
……那还不如给我呢,我还能天天陪着它。
我把菩萨像胡乱藏在高柜子里,拿备用被子掩上。洗了把脸,打开房门。
钱唐靠在墙上,风态很好的等待着。他低头端详我晚上吃的沙拉,若无其事的说:“特长生,今天晚上我也没饭吃,你的沙拉介不介意分享?”
我板着脸:“有点介意,那你只能吃一点点。”
钱唐走进我的房间,微笑着:“我是不是来到山大王的窝了?”他把饭盒放在茶几,很自如的坐在沙发上,“门开着吧。我们边吃边谈,说完话我就走。”
我坐在他对面,钱唐随口问了几句我在香港的事,就提到正事。
“你要改名为李权?给我一个不是为了气你父亲的理由。”钱唐迎着我的目光一挑眉,“别这么看我,特长生,我是你经纪人。当初我们就说好,你不能对我有任何秘密。”
我沉默片刻,决定实话实话:“其实吧,我也不确定自己能当多久的演员,能当成什么程度的演员。但怎么说呢,当演员毕竟是在公众面前露相的机会——”
“所以万一红不了,再万一名声臭了,不能让人人都骂李春风。索性让另一个姓李的给你背黑锅?”钱唐用叉子搅拌着我的沙拉,他淡淡说,“糟糕阴暗的做法。”
我一下子就恼火起来。
“狗屁!我……我改名并不是为了气我爸,至少并不只是为了气他!反正我早知道,自己不是他最想要的孩子。”顿了顿,我止住气,慢慢的说,“但我哥死了,除了我爸和我妈,世界上几乎已经没人记得他,也没人知道他存在过。如果我的艺名叫李权,这是我哥名字唯一可能再出现在别人眼球里的机会,我就觉得这件事挺好的,可以做一下。就是这样的。”
反正,我爸想让我当替代品多年了,也不差这次。不过背黑锅的事,也不能说我没考虑过。
钱唐不语,长久地望着我。他向来不动声色的,此刻也看不出接受不接受我这种解释。过了会,钱唐才说:“过两天,告诉你决定。”
这自然又是让秀佳通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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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这文有借鉴某文的嫌疑,幸好不存在版权纠纷,汗==
第6章 。4()
一时之间没人说话,房间里特别安静。
我打着精神吃着猪食一样的沙拉;偶尔抬头;却发现钱唐的目光正举重若轻的落在床上。此刻我的床头正摆着那鲜黄色的布鲁特;当时在机场买下它,只因为那狗带点夸张的快乐造型。现在看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显得有点傻。感觉是小孩子玩的东西;缺乏档次感啊妈的。
钱唐收回目光,他似乎觉得有趣,微微一笑;并没有评论。但我的脸又就有点红了,开始想手痒打他。靠,这是怎么回事!
“你……”
“我……”
我和钱唐一起开口,再都顿住。
钱唐等我几秒;他先说了:“我这两周内都会留在这里。房间就在你楼上。”
我心里的大石头放下来,感到特别庆幸。
太好了,钱唐不回家,就暂时发现不了家里少了一只菩萨。等哪天没戏休息,让贾四偷偷带我回城。嗯,再把菩萨放回原位,神不知鬼不觉的……
“你想说什么?”钱唐问我,显然等着我继续说打断的话题。但我可不敢吐露太多。毕竟他猜我心事,一猜一个准。
“我,我就想说……”我憋了会,“你被我打的疼不疼啊?”
钱唐反问:“你觉得呢?”
我只好说:“……我觉得,你不应该占我便宜。”
他嘴角一勾:“那你对邱铭还真是手下留情。”
我内心的某部分又开始咆哮起来。总不能说,敢惹姑奶奶不开心的都得死吧,全宇宙无一例外!不巧邱铭幸运的躲过去,钱唐总赶上。再想到钱唐目睹我和邱铭滚来滚去的场景,脸不由更红了。
可我就是不想让钱唐知道自己很在乎,于是嘴硬说:“咳,邱铭当时是在拍戏!摸一下两下的也无所谓。”
钱唐平淡的回答:“我当时救你,摸一下两下也有情可原。”
我终于忍不住,咔嚓把手里的塑料叉子捏断。
操,当时邱铭在我身上压来压去,虽然能感觉出他的克制,但感觉已经接近百分之九十八的暴躁(要不然我怎么能把自己生生憋晕)。假如不是因为吃樱桃分心,我早一巴掌把邱铭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