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书的封底是34块钱。我再想了想:“阿姨,你这书看完后原价卖给我吧?”
“怎么,你喜欢他?钱唐?”萧阿姨问我。
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不料她闻言后冷冷的笑了,唇角只扯起一点点。萧阿姨估计忘记把耳钉摘下来,因此当她望着我,光头、耳钉、眼睛齐齐的闪着寒光,交映生辉。
“也是,高中生肯定都知道钱唐。那人的剧啊,书啊,各种捞钱。平日又不接受采访,故意搞得神神秘秘。你们小女生的确都吃这套。” 她漠然说,“这本书,你想要就拿走。”
我不太喜欢她提起钱唐时的讽刺语调,皱眉把书原封不动的推回去。
萧阿姨,不,我现在决定管她叫萧玉玲。她看着我,嘲讽说:“呵呵,这就生气了?小女生都喜欢幻想,但我告诉你,你不知道钱唐的事,海了去。”
我实在不想主动问萧玉玲是不是钱唐认识,和钱唐近距离相处明明那么舒服,隔着那么老远却让我感觉翻江倒海的烦。一方面恨他绯闻多,另一方面拿不住萧玉玲是不是和钱唐有一腿——那种想找对方打架又打不过,最重要的是对方压根不乐意跟你打,只在你面前炫耀就赢了的感觉特别糟糕。
我只好站在道德制高点攻击她:“我只是不喜欢听别人说我喜欢人的坏话。就算有一天我不喜欢那个人,我也不会在背后说他坏话。”
萧玉玲用白开水般的目光看我半晌,讽刺我:“小丫头还挺天真!现在头头是道的,怎么中午在餐厅光知道喷脏话。”
她怎么也在场啊!
“我他妈乐意!再说了,程诺要杀我白龙马,我能怎么办?!!”
萧玉玲笑了,这次不是扯嘴角,真的笑了。但即使这样,气场都没有半丝柔和。她突然说:“你别误会,我可不喜欢你那个钱唐。”
我很想猜萧玉玲的年龄,但不得不说,剃光头这事太有迷惑性,每次我想好好看清楚她的长相,都忍不住先盯着她光头看了又看。而我从萧玉玲嘴里问出的话,比她的头发没多几根。
萧玉玲的确认识钱唐,而且她大表姐叫梁细细,家里开着内地最大的娱乐公司,现在做头把交椅,好像对钱唐有那么点意思。但剩下的,萧玉玲又立马封嘴。在我忍不住抓狂的时候,她冷淡的解释因为我不是圈内人。
“向一个圈外人透露圈里内…幕,对我自己有什么好?”她说,“抱歉,没有更多八卦。”
“那你刚刚还跟我说钱唐!”我抓住她的语病,“你还说钱唐这个那个!”
“我就是想让你了解,你跟我,你跟钱唐,根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平时幻想就算,但你一不懂事的小丫头,别在钱唐身上继续浪费功夫。”
简直忍无可忍。
“那你觉得我应该在什么上浪费功夫!”
萧玉玲又用她那双透明的眼睛看了会我。
“我今天看到你空手道训练了,基本动作不错。”她说。
到此为止,我可以先剧透下。姑奶奶费尽心思才能参加的夏令营已经算彻底毁了。但不,你有点猜错了,暂时还没毁在萧玉玲第两次拒绝指导我空手道的晚上。
因为昨天和萧玉玲多聊了会天,临睡我把所有电子设备都上了闹钟。起床的时候,我扶着对面床头站了会,依旧觉得大脑缺氧缓不来。
正琢磨自己这两天是不是没吃零食,不然身体怎么能软成这样。这次萧玉玲连眼睛都没睁开,再命令我:“从我床边走开。”
萧玉玲昨晚挺夜才睡。我迷迷糊糊翻身时,还隐隐听她站在阳台不耐烦的讲电话。“……多想了……就一缺孩子……他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只会越推越远,别闹……”
我不由暗中诋毁萧玉玲说不能和“圈外人”说坏话,但她和“圈内人”说得倒挺欢畅。
吃早饭的时候,我又碰上程诺。现在的洋娃娃对我来说,跟鬼娃花花子没什么区别,转身就想走。然而我们组空手道的指导员把我叫住,说了些空手道是什么古老高贵的东西,又说昨天的口出恶言违反了空手道的原则。
总之一句话,让我向程诺说句对不起。
我不想道歉。不久前,是我我在大马路上逼程诺对我道歉。现在,我在众目睽睽下,却被要求向程诺道歉。只可惜姑奶奶身边没带拐杖,不然我他妈也想装瘸。
于是我立刻跟教练说:“我生病了。”
教练非常怀疑。站在教练后的程诺脸色微微一变,拉了拉教练的衬衫。我可不喜欢她那眼神,赶紧顺着程诺目光,低头看向脚下。
原来我的白色球鞋,此刻正踩着一小坨黑水上。天哪,姑奶奶是大清早就踩到屎了吗??!!但想一下又觉得不对,餐厅里饭是难吃,但怎么可能有屎这种东西!我那么好的视力,刚才难道没发现!再然后,我惊奇发现那正是从我身上淌下来的,而且沿着白色裤腿,还在一滴一滴的流。
更丢脸的事情发生了,下一秒我突然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狰狞的捂着肚子。
有的时候,我的确会忘记自己是个女的。足足四个月没来的例假,在我全面忽略这茬的时候,突然就来临了。颜色也深的像某种排泄物,算了,我也不用形容的那么委婉了,当众尿裤子也就这感觉吧。
我坐在县城充满消毒水味的医院里,把头搁在胳膊上,想踹东西都没力气。怪不得前几天身上一直难受呢,烦,烦死了。而和刚才丢脸死也肚子疼到死的一幕相比,估计也就是此刻等我爸更艰难(夏令营的负责人不顾我的抗议,送到医院后坚决给我爸打了电话)。
门突然响了下,我以为是护士给我送饭来,结果发现是我爸推门进来。他居然亲自开车过来的,身后没人,估计那俩秘书和司机都没带。
闹出这么大阵势,只因为个例假。我脸上不由讪讪的,也不知道解释什么。而我爸居高临下的看了我挺久,也不知道他对眼前这场景什么想法,反正依旧是那副石膏面孔。
“穿上鞋,跟我走。”我爸又转身出去。
第8章 。4()
车路过夏令营的宾馆时,我爸并没有停。我以为他要先带我吃饭,没敢说话。等车都上了高速好几公里,这才意识到我爸直接带我回城。
我一下子就急眼了:“爸爸!我我我,我夏令营还没参加完!你怎么就……我暑假作业还留在宾馆呢!”
我爸还在盯着前面开车,过了会他平淡的说:“你给小诺打电话,让她把作业给你带回来。”
“小诺是谁,哦,程诺。”我恍然大悟,内心又一沉,“我跟她不熟!爸爸,你把车开回去!我至少拿回作业,书包手机钱包还在里面!我还有两周的空手道,怎么也得让我练完再回城啊?我现在挺好的,喝点热水就没什么事!爸爸?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啊!言而无信——”
我爸一言不发,突然间,他打灯把车子刹在紧急车道上。我刚被安全带拉回来,就听到我爸说:“你想回去练空手道,现在就下车。”声音和车里空调一样冰冷,“李春风,我回去还有工作,没工夫继续和你耽误时间。”
我望着我爸,他的脸像个石膏雕塑,除了没有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小时候,所有人都说我和我爸长得很像,曾经他新秘书找不到我家小院,满头大汗,看到在警卫处玩的我后一路跟回来。当时我爸还难得的开玩笑,说自己丑,我长相该像我妈才对。而据说,我哥长得就像我妈,特别好看。
我爸又冷冷重复一遍:“你下不下车?”
我现在的脸也像石雕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不能现在下车,这可是高速公路啊,我身上一点钱都没有。我爸看我不吭声,重新启动车。太阳透过车窗晒进来,汪汪的。
回家后要对着我妈。她那么有文化的人,说也不说把我送到中医院去。老医生对我把了半天脉,伸舌头又咽吐沫,过了会捻起根针在我胳膊上一扎。就这么折腾下来,他得出的结论是我月经不调——他妈神医啊,就跟我刚进门没告诉他似的!
“三天过来拔罐,按药方喝药。还有,这孩子要增重,不然以后会出大问题。”老中医随后又说了些平时凉白开水不能直接喝得喝温开水到底在开开开开开开什么玩笑的这些话。我妈偏偏吃这一套,满脸担忧的表情,出门把中医的话完完整整告诉我爸。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爸真想知道。他为什么刚才不同样坐在里面听呢?现在,我爸肯定要说我了,果然。
“你的饮食有问题。平时不吃正餐。”
我没搭腔。
我爸估计也没词。他想了想又说:“别摆脸色。现在这后果,你也怨不了别人。”
“我没怨人,我就饿了。”我诚实的说。
那个暑假不是姑奶奶有生以来最漫长的假期,但就无聊和悲情程度来说,也排的上前号。首先,我得避免去想自己在众人面前出的大丑。其次,我乐意写的作业全部落在宾馆里。最后,在原本应该练空手道的当口,我现在不得不每天穿着巨大的尿布,喝一堆奇恶心无比的中药,然后净琢磨前面两件破事。
就这样,我蹲在家里无所事事、专心致志、毫无希望的宅了三天。第四天,我终于忍不住摸出门。钱唐的家锁着院门和家门,这神人估计外出至今还没有回来,我后知后觉想到自己和他唯一联系的途径手机也落在宾馆里。
幸好新闻里,钱唐的蛛丝马迹不少。比如说眼前正在报道为一破卡通电影配音的邱铭。记者问他近期计划,他沉着眉梢说:“……目前有新电影的打算,也联系了优秀的渠道……”
网上都评论说邱铭的“渠道”就是钱唐。
和压根摸不透路数的钱唐相比,邱铭的资料在网上很全。他是个逼近大神级别的明星。而阻挡他成神的唯一阻挠,就是还没拍过个有口碑的电影。前段时间,邱铭低片酬的接了钱唐的电影——然后那电影莫名其妙的腰斩。难怪那天看他下楼喝酒时,气场很沉。
闲的也是闲的,我找出钱唐之前给我的dvd,打算重新瞻仰下邱铭那张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脸。
钱唐没说假话,他制作的那电影其实就讲述三个不良少年误加黑帮又脱离黑帮的老套剧情电影。我略带鄙夷的欣赏了三十秒电影布景里出现西中熟悉教学楼——但也只欣赏了三十秒。直到全剧终了,我发现自己正坐在客厅,张大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熟悉的感觉后来又出现一次。
那会我修了本系口碑最好老师的课。那教授也是奇葩一朵,你不知道他看过多少种语言写的多少法典,上课内容巨他妈难,辩论磕巴就立刻让你滚,下课布置的阅读量超级多,全部啃原著。我被逼得准备好了重修准备,但就这么红着眼睛熬过了一学期。等考试全考完了,你发现那教授极力想让你读的想让你懂的,你居然还真就懂了!
这就是我当时看完钱唐电影后的感觉。反正关上电视,我手还在发抖。过瘾啊我操!
到晚上我还都一直回味这电影。不是因为邱泽那张极富魅力的脸,也不全是因为跌宕的剧情,大概因为我知道这电影完完全全属于钱唐。只有钱唐才能不动声色的制作出这种程度的东西。我实在想跑去对钱唐说,你太牛逼了。
然而现在他的人呢?
我足足把钱唐的电影看了七八遍。程诺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啃家里收藏的光盘。挑着功夫暴力悬疑片j□j去,这样每天看一部,去不成空手道夏令营的遗憾冲淡不少。
老中医咬定我这虚那弱,但除了喝中药外,我照常跑步锻炼练。我爸我妈因为我身体的事,貌似小吵一架。说实话我很烦这样,他俩要不然一起管我,要不然一起不管我。这事带来的唯一的好处,就是暑假去律师事务所实习这事暂时不提了。
眼前的武侠电影按了暂停,女主角用刀指着对方,那一招血肉横飞(但如果换了我,一定杀的更好看些)。我接起家里电话,心不在焉应付几声,没听出是谁。直到程诺问:“李春风,你暑假作业打不打算要了?”
我愣住,下意识想看眼日历。空手道夏令营这么快就结束了?
她却在那方很干脆的承认:“没有,只是我直接翘掉剩下的训练。本来想让我哥把东西给你,但翘夏令营的事也不能让他知道。你要打算拿回你书包,还得自己出来见我。”
程诺告诉我拿书包的地方,是个富丽堂皇的五星级大饭店(“我又不能回家,”洋娃娃说)。我来的时候,程诺还没下楼,我只好坐在大厅沙发里吹空调。来的时候乘地铁,车厢里特别热。现在终于凉快下来,但嗓子都直冒烟。
大厅里的免费冰水可以喝,然而我决定买杯热饮。虽然没人待见我,但我得英勇的保护自己身体。老中医每次闻诊,都把我形容的离死不远。
付钱的时候很心疼,一杯热饮三十人民币,应该去外面挑个便利店。我身边一个戴着墨镜的冤大头点了杯黑咖啡,他低沉说:“账单记在2032房间。”
服务员客气的说:“不好意思先生,咖啡不能记在客房账单。”
对方沉默着把全身掏了一遍,然后一毛钱都没有。我看他表情有点尴尬,看到黑咖啡价格正好是二十,于是递出五十块:“一块付了吧。”
等拿着自己的热巧想走,却被那墨镜男叫住。其实他也不是在叫我。
“钱唐?”
我猛地回头张望,然而张望一圈,哪有钱唐的影子。原本想生气,眼前墨镜男很缓慢的摘下墨镜,我再次生生的呆住,忍不住思考世界第九大未解之谜,就是邱铭那张脸为什么不能长姑奶奶的脸上?
“我们在钱老师家见过一面。”邱铭见我认出他后,又戴上墨镜。
我没说话,依旧紧紧的盯着邱铭,他和钱唐总若无其事的举止不同,一举一动都有敛着股成熟快烂掉的男人气场。大概我打量他的目光太贪婪,邱铭笑了笑,不动声色将距离和我拉远:“你这眼神……”又说,“我叫邱铭。”
我由衷的点点头,“我知道你了。”赞美他:“你长得很好。”
他再朝我举举咖啡杯:“谢谢你买单。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李春风?李春风!”
我黑着脸,回头看程诺向我走过来。她脚下穿着人字拖,衣服打扮的很随意,不知道为什么整体感觉就和五星酒店很搭调。唉,果然长相是一切的敲门砖。
程诺把我的书包还给我,目光不经意看了眼站在我身后的邱铭:“对了,你身体没事吧?”
我一方面觉得程诺实在很有眼力价,要是她当场问我月经调好没有,我只剩灭口这条路。但另一方面,面对这么有眼力价的程诺,我又感觉很忧伤。就像现在,程诺目有所指的看了眼邱铭,露出洋娃娃乖巧又不怀好意的笑容:“挺行啊你,李春风。”
……什么就行啊?哪行了啊,没听说过啊!
我一皱眉,程诺识趣的不再继续,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这是你的手机。之前因为断电关机,我用自己的充电器帮你充满了电。你直接开机就成,好像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我从没有碰它,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你待会自己可以看看。作业和衣服,都在你的书包里。我都叠好啦。”
我接过手机,程诺再吐吐舌头说:“因为是偷偷翘掉夏令营,今天在这里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