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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泽的妈妈出现的时候,顾关山终于清醒了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回去把自己衣服洗了难道会掉块肉?在这种尴尬的现场,顾关山简直想拔腿而逃——逃回去看看黄历,是不是今天处女座诸事不利?处女座今天可能连脑子都不好使,并且倒霉到能在这种情况下见一个极有可能想追自己的男生的妈妈。
沈泽的妈妈踩着五公分的高跟鞋,头发染了个深栗色,又烫了个大卷,笑容温暖又——恨铁不成钢。
沈妈妈走过来,对顾关山说:“你就是顾关山?我家小子弄的伤口严重吗?阿姨看看。”
顾关山还没来得及举手,沈妈妈就敏锐地看到了顾关山胳膊上的绷带。
“假已经请过了。”沈妈妈摸着下巴道,“沈泽,回家再跟你算账——小顾,上车,阿姨养的儿子不争气,让你受皮肉之苦了。”
第八十六章()
这就是被上天选中的;随机章节。沈泽终于忍不住收拾人了,他在顾关山脑袋上不轻不重地一弹。
顾关山捂着额头;期期艾艾地喊:“我都警告你了!你知法犯法”
沈泽不爽地说:“安静点不好么?”
顾关山揉着红红的额头,委屈地说:“但是现在又觉得你人挺不错的。别弹我额头,你再动我我就哭哦!”
沈泽只觉得看着顾关山,心里就有股邪火,颇想让她哭出来。
顾关山其实很好相处,只是有时说话脑回让人跟不上,也不擅长与人交谈。她容易走神;非常随性,望着窗外时非常有距离感,可看着人笑的时候又让人喜欢;不知哭起来又是怎样。
沈泽:“顾关山,你是喜欢画画?”
顾关山又笑了起来,额头仍红着;点了点头:“嗯;是呀;挺喜欢的。”
沈泽一直都对这姑娘的画本有几分好奇心;此时好奇心被勾了上来,握着公交车的拉环晃晃悠悠地问:“你有带的本子吗。”
公交车颇为颠簸;人声嘈杂,有种俗世的温暖。
顾关山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带了;你看看?”
然后她从书包里拽出了个小素描本;沈泽接过;一手拉着环,一手翻开画本——画本一翻开,他才知道才女的绰号并非是个高帽子。
小本子里都是顾关山用自动铅和针管笔画的小画,有在黑板上写字的女孩,有食堂的盒饭,石榴花和梧桐枝,手机与充电线之类的小玩意,本子里挤挤挨挨地画了双面,有种热爱画画的人的画本特有的挤挤挨挨——甚至还有些明显西幻风格很重的人物设计和分镜草稿。
顾关山线条流畅,功底相当不俗,人物设计竟是有种自成一家之感。
哪怕沈泽是外行人,都能分辨出这种线条和画极有灵气,更不用说这种画作还出自个高二的姑娘之手。
沈泽一页页地翻,顾关山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解释道:“我嗯,上课的时候没事就会画点手边的小东西做练习,或者默写。因为手痒嘛所以这个本子画得比较零散。”
沈泽嗤地笑出来,把其中一页指给顾关山,问:“这是教物理的老常?”
顾关山一看,笑得眼睛都弯了:“你能看出来啊?我觉得他走路像水獭,所以在物理课上摸了个鱼。”
沈泽说:“很像——”
他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夸奖一只水獭拟人,然而沈泽的确是行外人,搜肠刮肚才憋出了一句:“形体——抓得不错。”
顾关山笑的时候眼睛弯得像月牙儿:“水獭拟人哪有形体可抓呀。”
那笑容极甜,让人说不出的喜欢。
沈泽手机来了短信,他掏出手机一看,是谢真发来的。
谢真:“泽哥,你是不是对顾关山认真了?”
沈泽望向顾关山,顾关山眼睛里仍是柔软的笑意,她正把脑袋抵在窗玻璃上,望向窗外连绵延展的,葱茏青翠的梧桐。
谢真又心塞地发短信道:“我那天晚上应该提醒你的,顾关山这个姑娘,没有觉悟的话,别碰的好。”
沈泽拉着拉环,单手打字:“这是关心。”
“再说了,”沈泽手机键盘音没关,一按屏幕就哒哒地响,欠扁地说:“学生时代,谈个恋爱需要考虑什么?家庭?现实?买房?算了吧。玩票而已。”
谢真急的不行,消息框的“”点了很久,才发过来一句话:“既然这样,那姑娘你别碰,真的,我我只能说这么多。”
顾关山闭着眼睛靠在窗边,眉目疏淡——她不看人时身上有种气质,似乎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不入眼,只会为自己觉得有趣的事情停留。
动心吗?当然。这个气质的女孩实在是太勾人,沈泽半点抵抗力没有。
第八十七章()
这就是被上天选中的,随机章节。教历史的那个老教师提问;他能一点都不在意;还得顾关山负起哗啦啦翻书给沈泽找答案的重任,在下头小声提醒他。
其他科的老师都放弃了沈泽;却只有这个历史老师——魏松,拽着沈泽不放。
沈泽纳闷地想;“教了这么多年书,竟然连什么学生能扶,什么学生不能扶都不明白么?”
沈泽家里有钱;有钱的意思就是他的出路不止一条——一年几十上百万的留学费用;在沈泽爸妈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学习再差又怎样呢?往新东方一塞,糊糊弄弄地考个雅思托福sat;出去四年镀个海龟的金不也是条好出路?
这世上确实没啥公平可言,普通孩子老老实实,只能将高考当成咸鱼翻身的唯一机会;沈泽四处惹是生非;还能对高考不屑一顾。
历史老师说:“沈泽,你说一下希腊先哲的精神觉醒这一章讲了什么?”
沈泽烦躁地道:“大概是讲了精神觉醒的希腊先哲吧。”
班里被这句话逗得哄堂大笑;苍老的历史老师却不打算放过沈泽;刀子般锋利的目光盯着他;显然得不到正经的答案就绝不罢休。
顾关山在下面小声提示道:“讲了泰勒斯、智者学派和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
沈泽厌烦地重复道:“智者学派和亚里士多德。”
历史老师方点了点头,说:“哪怕是面子工程你也得给我装出来。顾关山;剩下的问题你替你的同桌回答。”
顾关山站了起来;沈泽一动椅子;历史老师冷冷道:“沈泽;等顾关山回答完再坐。”
“顾关山这个学生——”老教师平淡地道:“我觉得在座的大家都认识吧?成绩不错,上课喜欢开小差,她的小漫画我看过,非常喜欢。”
顾关山一阵说不出的不自在,她站在沈泽旁边有种手足无措之感,班里没有人说话——大家心里都明白,老教师说的是对的。
历史魏老师说:“顾关山和沈泽不太一样。顾关山,我问你一个难一点的问题,智者学派的代表人物是谁,它的积极与消极影响是什么?”
太阳光透过枝丫映着黑板,窗外大雁南飞,初秋天高云淡。
顾关山站在浑浊的、粉笔灰飞扬的空气中,不看书,朗声答道:“代表人物是普罗塔哥拉。智者学派的积极作用是否定神或者命运等超自然力量左右人的作用,树立人的尊严。消极作用是过分强调个人主观感受,为极端个人主义打开了方便之门。”
历史魏老师赞许道:“背过了?”
顾关山挠了挠头,不太好意思地道:“没怎么背,把学案填了。”
老教师点了点头,说:“还是那句老生常谈的话,人是要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的。”
“无论是谁,都得脱离父母的阴影才算长大成人——我们老师在高中教书,不只是在帮你们参加高考,考上好大学,我们还在给你们独立的资本和力量。”
“沈泽,”历史魏老师严厉道:“坐下。下节课还继续提问你,回去看书。”
…
“这个老魏——”沈泽下课的时候摆弄着他的手机道:“够执着的。”
顾关山:“可是老魏很负责的,人也很好!我那次和丁芳芳去他办公室问问题,丁芳芳肚子咕噜一响,他怕我们饿了还给我们饼干吃”
沈泽嗤地一笑:“我也给你饼干吃啊,我是不是好人?”
顾关山脸上顿时就有点发红,说:“这你就要问丁芳芳了。我吃的少。”
丁芳芳杀人的眼神儿剜了过来,似乎在怒吼‘关我屁事’,‘吃得多是我的错吗’似的。
 
第八十八章()
这就是被上天选中的;随机章节。…
顾关山最终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趴在桌上拿着沈泽的英语卷子;用红笔给他写正确答案;班里一片喧嚣,每个人都在讨论着文理分班的事情。
——一中文理分班;早在高一升高二的暑假时就开始了。
顾关山在放假前领了个表;填的是文理志向——她填了文。
顾关山文理都不算差;只是文科更好些;她的父母并未强求她学理科。一中一向是先走班再分班,在开学第三周时六班老师公布了分班名单。
六班变成了文科班;而那些想去学理的人都被分到了一班和七班,一周划出三天下午走班;走班的下午的教学内容——就是各自班级上各自难度的政史地理化生。文科班和理科班按着‘要高考还是要会考’的标准来设置小六科的教学难度。
丁芳芳坐在顾关山前排,咔嚓咔嚓地吃着顾关山的薯片;疑道:“你在给沈泽改英语卷子?”
顾关山将红笔咔哒了一下,凝重地点了点头:“对,他专门交给我的,他交给我的时候;他们班学习委员那个邹敏?都快把我盯穿了。我怀疑他想借刀杀人。”
丁芳芳嘀咕:“那你接过来做什么,给自己找事吗”
然后丁芳芳看到了沈泽那张惊天地泣鬼神、“天下红雨”般的卷子全貌,感叹:“嚯!错这么多!你猜猜他会不会拼abcd啊?”
顾关山想了想;郑重地说:“从他能拼对literature来看;他应该是认识二十六个字母的——一个猜想;不一定对,这个单词是抄的也说不定哦。”
丁芳芳:“哦。”
“至于为什么我接过这份改错——”顾关山陷入沉思,又订正了个词上去:“因为你现在吃的零食是他买的。”
丁芳芳:“”
丁芳芳手里的薯片掉了。
丁芳芳:“我怎么觉得这么抓心挠肝的难受呢,像是在吃我闺女的卖身银子,不吃了!万恶的黄瓜味薯片,我今天是不会宠幸你了”
顾关山:“”
顾关山:“丁芳芳你竟然还会和吃的过不去?”
丁芳芳麻利地将薯片袋子口扎了,凑过去对顾关山道:“你毕竟不太一样嘛,顾关山。说起来六班、一班和七班是互相走班的,你觉得谁会走班过来?我希望一班的谢真过来,上次见到他打篮球,就觉得他真他娘的是个人物——”
顾关山深吸了口气,放下了红笔:“你又恋爱了?”
一百六十斤的丁芳芳忸怩地扭了扭。
顾关山难以置信地看着丁芳芳,半天憋出句:“三、三天一个,学校里到底哪来这么多男生给你你喜欢呢?”
丁芳芳:“因为你的芳芳我,永远年轻。”
顾关山:“吃|屎。”
…
班里讨论文理分科数日后,文理走班的第一天下午,陈东就炸了。
但是他炸归炸,却炸的很安静,因为他不敢和来人当面叫板——沈泽的确是讨厌的,但他这种大魔王谁惹谁傻逼——因此沈泽将书包往顾关山身旁一放的时候,谁都没敢吱声。
顾关山战战兢兢地看着沈泽在自己身侧落座。
坐在顾关山前桌的丁芳芳一脸不忍卒视,班里——或者说,每个借阅过那本“陈东与沈泽的幸福生活”的人——都安静如鸡,看着顾关山的眼神里都透露着同情。
顾关山努力忽视同情的目光:“”
顾关山艰难地对沈泽道:“你、你介不介意换换个位置?”
沈泽一推桌子,随意地问:“为啥?”
顾关山颤抖道:“你好哥们谢真刚来呀!你真的不去找后排的谢真坐吗?”
沈泽无视了顾关山,不良少年在教室第三排落座,距离他的死党起码隔了三排,沈泽这位置是生怕老师看不到他似的,主动跑到了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坐着。
顾关山这下一肚
第八十九章()
这就是被上天选中的;随机章节。…
“你们听说了吗?一班那个沈泽;开学第一天下午的时候就带人把六班那谁揍了一顿”
“听说了,陈东是吧唉,这个沈泽脾气到底为什么这么坏?真是白瞎了一张好脸。”
“嘘!小心被听到;他可不好惹——”
两个高二女孩笑闹着远去;大课间的校园嘈杂而热烈,楼下的花朵和黄月季抽着条儿向外长,有种年轻蓬勃之感。
然而高二六班的教室里却弥漫着异样的气息;一群人围成一圈;中间坐着个鼻青脸肿的人。
话题的当事人之一;陈东,脸上一片青紫;气得发抖:“他就是个混账!”
“校内网上有个挑货说我们班女生的坏话!”陈东怒道:“那日志先从顾关山开始喷;说顾关山仗着自己有几分才情就傲得没边儿;眼里容不下半个人。第二个喷丁芳芳,说她一屁股能坐死仨壮汉。第三个喷徐雨点;说徐雨点高一到现在换了三个男朋友”
徐雨点;面无表情地剔着手指甲:“——四个。第四个正在谈,关他屁事。”
陈东:“你还真是看得开反正喷了个遍;其中顾关山被喷的最狠。我看了发帖人,是一班的一个贱逼,到处惹事;我就准备揍他一顿。”
被点名的第二个人丁芳芳说:“然后被告状了?”
陈东愤怒地点头:“贱逼叫人了!他把沈泽叫过来;说我要欺负一班的他;沈泽把我揍了一顿,去他妈的这种犊子都护,这口气我是咽不下了——”
班长说,“沈泽嚣张不是一两天了,陈东。”
陈东愤恨道:“我被揍得没得还手,可一声没喊。”
班里有人点头,为陈东打call。
陈东:“——然后我问沈泽,你执意要护着这个挑我们全班茬的人么?”
“——沈泽说,是。”陈东气得发抖:“我要找人揍他!”
这时,人群后面,课桌之间传出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那女孩声音里带着笑意:“陈东,气不过是吧?可暴力是无法解决问题的,万一被叫了家长,那就得不偿失。”
姑娘长得纤细,头发胡乱地扎在脑后,眉目素淡,如烟一般,却有种洒脱气质,像个搞艺术的。
众人皆是一怵,只觉得又要出事了。
“顾关山——”
“陈东,是不是很委屈?”顾关山姿态像个仙女,笑眯眯地昭告天下:“儿子受了这种委屈怎么行!你颇有才情却十分傲气的爸爸我这就帮你报仇。大家散散,这事儿我接了。”
陈东:“”
“你到底怎么会惹上一班的?”丁芳芳不解地问顾关山:“他骂你做什么?你泼他洗抹布水了?”
顾关山托着腮在本子上画画儿,有一搭没一搭道:“没呢芳芳,一班的那个挑货每次表白失败都会把那班的姑娘臭骂一顿,就是这种low东西,只是别班不计较。他暑假还跟我表白来着,我送了他一个三字真言,你太矮。当然陈东呢,是真的傻,和这种挑货杠上了。”
“那沈泽真不是个玩意儿!”丁芳芳愤怒地说:“连这种犊子都护——”
顾关山笑眯眯道:“气什么?有什么好气的,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