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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纠结道:“大概大课间结束之后yingyu老师会把卷子发给你们,你错的有点多,yingyu老师的意思是所有错的翻译要改五遍。”
然后顾关山嘀咕道:“可是连我都不会写yingyu纠错,你沈泽难道会写吗?”
沈泽有点没面子,尴尬地问:“错了多少?”
顾关山心想沈泽怕是吃错了药——但是她又转念一想,说不定沈泽转性决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呢?
顾关山怀着一颗劝人向善的心,诚实地说:“二十个,错了十九,对了一个单词,就是那个literature我不太理解,你怎么会错那个previous的固定短语。”
沈泽对这种诚实感到了吃瘪,实在是非常没面子了。
然而顾关山并不保留,甚至一点儿也不委婉,诚实地补充:“我知道高二单词都长得挺像,但其实不难背,你错成这样有点离谱了。”
沈泽彻底没了面子,咳了一声问:“那你呢?”
顾关山愣了愣:“我全对啊。”
沈泽对着顾关山脑门又是个一指禅。
“”顾关山气愤地揉着额头,却有种敢怒不敢言的悲愤。
高中校园里的梧桐青葱,阳光穿过叶子,大雁掠过湛蓝天际,海风哗地一声吹过他们,空气中有种难言的年轻与清澈。
风一吹,什么学习,什么改错都被抛在了脑后,沈脑子里的血又开始跳,他低声道:“顾关——”
那一瞬间,顾关山听到后面传来个生硬的声音:
“沈泽!”那女孩大声地喊道:“你跑到哪里去了!”
…
顾关山严格来说,不怕自己爸也不怕自己妈,不怕鸡毛掸子皮带衣架子也不怕高压强权,是砸不烂捏不碎响当当的一粒钛合金豌豆——然而,就怕这种现场,还有点怕教导主任式的人,比如说这位一班的学习委员。
一班的学习委员邹敏板着脸道:“沈泽。”
邹敏戴着眼镜,冷硬地说:“你yingyu测验得了五分,老师托我关照你。”
沈泽一脸拒绝:“不用了,不耽误你的时间。”
顾关山懵了一逼,只觉得这场景有种说不出的可怕。
邹敏孤身一人,她头发一丝不苟地梳成了马尾,连后脑勺都没有一丝乱毛,看上去又古怪又严谨——她面对沈泽的拒绝,半点愠色都没有,固执地钉在他面前。
顾关山小声打圆场道:“其、其实我觉得有人帮你补习一下也挺好的,毕竟大学还是要考的,对不对?”
邹敏却半点不领情,小眼神刀冲着顾关山就去了。
顾关山吓了一跳。
“你是六班的顾关山?”邹敏冷漠地问:“那个画黄漫的?”
顾关山:“哈?”
顾关山在同学里头有不少诨名及头衔,大多都比较友好,就算说“画黄漫的顾关山”也会在前面加个“小”字,以让整个句子不那么尖锐,不那么带有嘲讽意味。
顾关山觉得这种直白让人不太舒服,道:“算是吧。”
然后顾关山清晰地听到了,邹敏轻蔑的“嗤”的一声。
顾关山:“”
顾关山感到极度不适,这种场景又胶着又尴尬,刚刚那种和沈泽算得上轻松愉快的氛围荡然无存,邹敏的敌意让顾关山这种钢铁神经都难以忍受,浑身都不自在。
邹敏生硬地道:“沈泽,你和她一起,是因为没看够自己的manhua么?”
顾关山:“”
邹敏说:“yingyu老师拜托我,在文理分班前帮你补习yingyu——”
沈泽冷漠地道:“不用你,谢谢。”
“改错我会改——”沈泽不经意地指了指顾关山:“但是是顾关山给我改。”
然后他一捏顾关山的衣领,嚣张地对邹敏说:“走了,再见。”
他拽着顾关山,顺手拎了她的零食,走了。
那一瞬间顾关山有点可怜邹敏,尽管她知道邹敏这样的铁人并不需要这种同情——而这样的同情之下,顾关山无法看着曲若这样嚣张地欺负一个女孩。
顾关山初中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曾是她心上血淋淋的伤口,但是顾关山知道曲若不会把这件事拿出来宣扬。
一来是没有必要,二来是说出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不会有人因此看不起顾关山,只会有很多人对顾关山抱有一种不必要的同情。
顾关山并不喜欢人们这样的同情,她在初中已经经历过够多了。
但是可以确定,曲若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顾关山没有了这个掣肘——于是她咳嗽了一声。
“邹敏?”顾关山为了救她,故作惊讶地打招呼:“这里怎么了?我刚刚还看见一班严老师找你。”
曲若:“”
曲若嫉恨地看着顾关山,那初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顾关山走上前,将邹敏从曲若手里拽了出来,不动声色地挡在了身后。
顾关山将邹敏的手一拉,道:“曲若,我不管你正在做什么,但邹敏有老师找,我带走了。”
曲若眉毛一皱,冷冷地说:“关你屁事?”
曲若:“你还真是挺大方,邹敏这人对沈泽图谋不轨那么长时间,我干了点大快人心的事情,居然就是我的错?”
顾关山嘲道:“快的是你的心,不要代表我们普通人。沈泽的感情是他的事,你替他瞎操心什么?”
曲若:“”
顾关山:“曲若,你看上去已经很可怜了,别逼我同情你。——邹敏,严老师叫你,跟我走。”
顾关山拉着邹敏就走,并不理会后面曲若愤怒的叫喊,她拉着邹敏走了一段距离,确定曲若没有跟上来后,对邹敏开了口:
“曲若就是这种人。她羞辱你,你当做没听见就可以了。”
邹敏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她说:“我不会因为这个感谢你,顾关山,我现在不欠你的。”
顾关山一愣:“啊?哦我没有想要你的感谢。我只是看不下去了,你就当我在为你打抱不平吧。”
邹敏:“看不下去?”
顾关山闻言,只当邹敏看见了自己在一旁看着她受辱,现在心里极度不爽——她忙解释道:“这个问题你听我说,我是——”
邹敏:“——一片好意。别给自己找场子了,顾关山,看不下去也好,一片好意也好,你自己想过你为什么能这样对待我这一个情敌么?”
顾关山懵了一逼:“哈?”
邹敏对自己的感情直言不讳,这着实把顾关山吓了一跳。
邹敏却不以为意,只冷冷地望着顾关山问:“惊讶什么?曲若喜欢沈泽,我喜欢沈泽,而你也喜欢——”
顾关山脸色通红,慌张地道:“我没有——”
邹敏漠然道:“我没空和你扯皮。”
顾关山艰难地说:“行、行吧,你说喜欢,那就喜欢好了。”
邹敏:“——而刚刚,你看不起曲若,同情我。”
“你确实是个大方的人。”邹敏盯着顾关山道,“但对我这个情敌,对一个把你推到刀刃上的人这么大方,就只有一个理由了——你认为我连竞争对手都算不上。”
顾关山:“”
邹敏:“我帮你划完了纸板,现在我不欠你,顾关山。——但你刚刚的同情,我领情。”
然后邹敏转头就走,姿态骄傲又古怪,连丝毫温情都无。
第七十二章()
这就是被上天选中的,随机章节。沈泽家客房;台灯的灯光昏黄而暧昧。
顾关山那只完好的胳膊被沈泽摁在床头;沈泽压着她;顾关山愣了愣,她还没来得及为这个暧昧的动作脸红;就听到了问题。
顾关山抗拒道:“你别乱来——谁告诉你是打的?我自己磕桌角的还不行吗?”
沈泽眯眼道:“什么伤是打的;什么是磕的我还不知道?”
顾关山:“”
顾关山说:“那只是个偶然;你不要问了。”
沈泽:“”
沈泽还想追问;就看到了顾关山眼中的水光,犹如雾霭重重荒漠上的一盏月光。
——她很委屈。沈泽那瞬间意识到。但是下一秒顾关山眨了眨眼睛;眼睛黑白分明;浑然没了刚刚的柔软、心酸和诗意。
“沈泽。”顾关山冷静地喊他,“这个问题你怎么问我也不会得到答案——但是我会觉得非常、非常地不舒服,我希望我们能换个话题。”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最好以后也不要提及它了。”
沈泽沉默了下;说:“好。”
他松了手,顾关山揉了揉手腕;想起什么似的笑了起来:“话又说回来了,你这样问别人话,被别人打过没有?”
然后顾关山又欠扁地补充道:“我说的‘问话’是指刚刚那个壁咚。”
沈泽:“”
沈泽顿时有点想死;说:“没、没有。”
顾关山笑眯眯地开玩笑道:“也是,连我都没打你。”
然后顾关山坐起来;将药丸熟练地一口闷;把水喝了。
那场景在沈泽眼里;有种说不出的暧昧和情|色。
顾关山身躯瘦削,嘴唇水红而柔软,一头柔顺黑发披在脑后——她还穿着自己的t恤,t恤有些长了,一看就属于个少年她意识不到吗?
她意识不到自己穿的是谁的衣服吗?
还是顾关山意识到了,却故意穿在了身上?
沈泽那一瞬间感到口干舌燥,甚至不能往下想,他急急忙忙道别,跑了。
顾关山:“慢走。”
顾关山目送沈泽滚蛋,然后道貌岸然的人设崩塌,她一张脸涨得通红,抖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顾关山羞耻地捂住脸想:“这壁咚算是性骚扰了吧。”
…
顾关山是个有点认床的人。
沈泽家客房这张床柔软又舒服,怎么想都比学校宿舍那张硬板床舒服得多,但是顾关山还是睡不着,辗转反侧地做噩梦。
先是梦到自己爸妈拿着0分的物理卷子追着自己打,一双鸡毛掸子挥得虎虎生风,顾关山在梦里不知哪来的勇气拔腿就逃,和自己爸妈玩起了神庙逃亡之家长会版;接着顾关山梦到丁芳芳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后背上,声称‘你被沈泽壁咚了顾关山你抛弃了我们fff团’——接着场景一转,沈泽拿着顾关山的画板,在顾关山要送去参赛的漫画上,画了一只一百八十斤的狗子上去。
“你是傻逼吗,”梦里的沈泽愤怒地指着画板道:“这个狗子是二百斤!”
顾关山气醒了。
然后她花了很长时间,自我说服不去撬门,拔沈泽的头发
接着,清醒了的顾关山趿上拖鞋,去餐厅倒水,倒完水拿着水杯回去时,路过了阳台。
——凌晨一点半,她的房间的灯亮着。
遭贼了吧,顾关山心想,然后好奇地趿着拖鞋跑去阳台看了一眼。
顾关山房间的灯的确亮着,而房间的主人胳膊新缝了五针,正在一个没见过几面但似乎对自己图谋不轨的校园扛把子家里睡觉,并且在几个小时前,经历了人生第一次壁咚。
顾关山:“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儿啊。”
她不想去打电话提醒自己爸妈家里可能遭了劫,直接打道回府睡觉去了。
 
第七十三章()
这就是被上天选中的,随机章节。
顾关山最终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趴在桌上拿着沈泽的英语卷子;用红笔给他写正确答案,班里一片喧嚣;每个人都在讨论着文理分班的事情。
——一中文理分班;早在高一升高二的暑假时就开始了。
顾关山在放假前领了个表;填的是文理志向——她填了文。
顾关山文理都不算差;只是文科更好些,她的父母并未强求她学理科。一中一向是先走班再分班;在开学第三周时六班老师公布了分班名单。
六班变成了文科班;而那些想去学理的人都被分到了一班和七班,一周划出三天下午走班,走班的下午的教学内容——就是各自班级上各自难度的政史地理化生。文科班和理科班按着‘要高考还是要会考’的标准来设置小六科的教学难度。
丁芳芳坐在顾关山前排;咔嚓咔嚓地吃着顾关山的薯片;疑道:“你在给沈泽改英语卷子?”
顾关山将红笔咔哒了一下,凝重地点了点头:“对;他专门交给我的,他交给我的时候,他们班学习委员那个邹敏?都快把我盯穿了。我怀疑他想借刀杀人。”
丁芳芳嘀咕:“那你接过来做什么;给自己找事吗”
然后丁芳芳看到了沈泽那张惊天地泣鬼神、“天下红雨”般的卷子全貌,感叹:“嚯!错这么多!你猜猜他会不会拼abcd啊?”
顾关山想了想;郑重地说:“从他能拼对literature来看;他应该是认识二十六个字母的——一个猜想;不一定对,这个单词是抄的也说不定哦。”
丁芳芳:“哦。”
“至于为什么我接过这份改错——”顾关山陷入沉思,又订正了个词上去:“因为你现在吃的零食是他买的。”
丁芳芳:“”
丁芳芳手里的薯片掉了。
丁芳芳:“我怎么觉得这么抓心挠肝的难受呢,像是在吃我闺女的卖身银子,不吃了!万恶的黄瓜味薯片,我今天是不会宠幸你了”
顾关山:“”
顾关山:“丁芳芳你竟然还会和吃的过不去?”
丁芳芳麻利地将薯片袋子口扎了,凑过去对顾关山道:“你毕竟不太一样嘛,顾关山。说起来六班、一班和七班是互相走班的,你觉得谁会走班过来?我希望一班的谢真过来,上次见到他打篮球,就觉得他真他娘的是个人物——”
顾关山深吸了口气,放下了红笔:“你又恋爱了?”
一百六十斤的丁芳芳忸怩地扭了扭。
顾关山难以置信地看着丁芳芳,半天憋出句:“三、三天一个,学校里到底哪来这么多男生给你你喜欢呢?”
丁芳芳:“因为你的芳芳我,永远年轻。”
顾关山:“吃|屎。”
…
班里讨论文理分科数日后,文理走班的第一天下午,陈东就炸了。
但是他炸归炸,却炸的很安静,因为他不敢和来人当面叫板——沈泽的确是讨厌的,但他这种大魔王谁惹谁傻逼——因此沈泽将书包往顾关山身旁一放的时候,谁都没敢吱声。
顾关山战战兢兢地看着沈泽在自己身侧落座。
坐在顾关山前桌的丁芳芳一脸不忍卒视,班里——或者说,每个借阅过
第七十五章()
这就是被上天选中的;随机章节。沈泽纳闷地想;“教了这么多年书;竟然连什么学生能扶,什么学生不能扶都不明白么?”
沈泽家里有钱,有钱的意思就是他的出路不止一条——一年几十上百万的留学费用,在沈泽爸妈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学习再差又怎样呢?往新东方一塞;糊糊弄弄地考个雅思托福sat;出去四年镀个海龟的金不也是条好出路?
这世上确实没啥公平可言,普通孩子老老实实;只能将高考当成咸鱼翻身的唯一机会,沈泽四处惹是生非,还能对高考不屑一顾。
历史老师说:“沈泽;你说一下希腊先哲的精神觉醒这一章讲了什么?”
沈泽烦躁地道:“大概是讲了精神觉醒的希腊先哲吧。”
班里被这句话逗得哄堂大笑;苍老的历史老师却不打算放过沈泽,刀子般锋利的目光盯着他;显然得不到正经的答案就绝不罢休。
顾关山在下面小声提示道:“讲了泰勒斯、智者学派和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
沈泽厌烦地重复道:“智者学派和亚里士多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