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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顾关山听见那头声音又陡然拔高,这下连顾关山都能听见沈泽爸爸发飙的声音!沈泽爸爸愤怒吼道:“沈泽你他妈还动了刀子?!”
沈泽:“”
沈泽有口难辩:“我没有”
沈爸爸愤怒的声音传来:“你们到医院门口等着!我让你妈去接你们!小姑娘伤的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沈泽放弃了争辩;只说结果:“医生说养养就行。”
沈泽:“爸;帮我和这个姑娘请个假;她是六班的,和我们班主任是一个办公室,所以一个电话就可以。”
沈泽拿着手机;另一手在顾关山鼻梁上微微一揉;捻开手指,对顾关山示意他擦的是一滴血;对那头道:“——六班的顾关山;顾就是顾恺之那个顾;关山是关山月那个关山。不要记错。”
沈泽挂了电话;对顾关山咧了咧嘴道:“走吧;去医院门口等着,我妈来接我们回去。”
顾关山被这一连串的变故砸得眼冒金星,问:“你、你是要做什么?”
沈泽十分理所应当:“让你去我家睡一晚。”
沈泽补充道:“去了之后让阿姨帮你洗洗衣服,第二天早上我们一起打车来学校。”
顾关山:“”
顾关山艰难地问:“合、合适吗?”
沈泽反问:“为什么不合适?我总不能把你血淋淋地送回学校寝室吧。”
顾关山:“”
顾关山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怎么想,沈泽说的都没毛病,都能够逻辑自洽。
沈泽:“那你走不走?”
顾关山认真想了想,判断自己实在是需要一顿好饭,也需要洗个澡,最重要的是,实在需要一张软床——还有干净的、没有血的衣服。
于是她跟着沈泽走了出去。
医院外阳光明媚,秋日法国梧桐在夕阳下金黄又青翠,层层叠叠,温柔地向老城中延展,正是人间的九月天。
…
沈泽的妈妈出现的时候,顾关山终于清醒了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回去把自己衣服洗了难道会掉块肉?在这种尴尬的现场,顾关山简直想拔腿而逃——逃回去看看黄历,是不是今天处女座诸事不利?处女座今天可能连脑子都不好使,并且倒霉到能在这种情况下见一个极有可能想追自己的男生的妈妈。
沈泽的妈妈踩着五公分的高跟鞋,头发染了个深栗色,又烫了个大卷,笑容温暖又——恨铁不成钢。
沈妈妈走过来,对顾关山说:“你就是顾关山?我家小子弄的伤口严重吗?阿姨看看。”
顾关山还没来得及举手,沈妈妈就敏锐地看到了顾关山胳膊上的绷带。
“假已经请过了。”沈妈妈摸着下巴道,“沈泽,回家再跟你算账——小顾,上车,阿姨养的儿子不争气,让你受皮肉之苦了。”
沈妈妈身上有种宽容而自然的气质,顾关山看着她,有种说不出的安心。
这才应该是妈妈的模样,顾关山想,沈泽真幸运。
顾关山腼腆地说:“没有啦,其实是我自己弄伤了自己,沈泽把我送过来了而已。”
沈妈妈笑道:“好孩子。有什么忌口吗?我好让张阿姨做菜。”
沈泽说:“不能吃生鲜油辣,和我以前打石膏那次一样——”
沈妈妈不搭理自己的儿子,对顾关山亲切地问:“小顾,有什么过敏没有?”
顾关山脸都红了,小声道:“没有,谢谢阿姨。”
顾关山跟着沈妈妈上了那辆骚气的奥迪a8,和沈泽一起坐在后排,沈妈妈一脚踩上油门,4。2l排量的车挂着一档,乌龟般地爬了出去。
“我家沈泽”开着乌龟车的沈妈妈又不好意思地说:“我不会教育孩子,给你添麻烦了,小顾。”
顾关山忙道:“没有的!其实根本不是他的错,阿姨,你别怪他,是我自己被别人推了一下,磕在了美工刀刀刃上——”
沈妈妈叹了口气:“哎,小顾,不要说啦。我们家比较远,在我们家睡一晚休息下吧。”
顾关山点了点头,不自在地用手抠着真皮座椅。
沈妈妈专心开车,顾关山满脑子都是今晚该怎么办——就感觉手被握住了。
沈泽捏了捏她的手指。
顾关山那一瞬间耳朵都红了,她的小手指都在发抖,颤抖着从沈泽手里抽出了自己的爪子。
傍晚天际瑰丽,城市都被夕阳拢出古老的光。
…
沈泽家真的离顾关山家非常近,顾关山努力装作自己不在这个小区里生活,他们小区门口有流浪艺术家在唱歌,草叶间洒下金红的阳光,月季叶在风里颤抖。
顾关山有时候会想,自己父母那样死板的人怎么会在这样的小区里买房子。
这里算得上是艺术家一条街,靠着海边,又有一片老房子未拆——那些老房子都被这些艺术家涂满了丙烯和油漆,好笑、不协调,但又充满诗意的美感。
沈泽把顾关山的躲闪看在眼里,心想:“怎么她躲她爸妈就像耗子躲猫一样呢?”
沈泽家里灯火通明,桌上准备着热腾腾的菜,花瓶里面插着百合花和雏菊,宽敞又舒适。
桌上是四菜一汤,狮子头炖得软嫩,米饭粒粒香软,又炸了洋葱球,淋了鲜甜的酱汁。顾关山只觉得太久没有过这样温暖的时刻了。
沈妈妈笑道:“来吧,小顾——去洗个手,衣服丢进洗衣筐,等会张阿姨会帮你搓出来。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我家的口味”
顾关山闻言看了看沈泽,沈泽正把外套丢在沙发上,灯光温暖又甜,顾关山对沈泽,突然感到了一种难言的羡慕。
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又是什么感觉呢。
顾关山不知道,也对此一点概念都无。
…
饭后,顾关山一个人缩在沈泽家的客房里的床上,开着个台灯,翻床头堆着的一大堆,无聊的时尚杂志。
顾关山自捅刀时没带手机,什么都没带,也不愿意在外面抛头露面地和沈妈妈交流沟通——更不愿意和沈泽说话:顾关山怕把自己给尴尬死,于是只能在这里看知音。
不得不说知音还是蛮有意思的,顾关山读完了两篇拿什么来拯救你啊,我的婚外恋和恶毒后母虐待三岁稚童,背后的隐情却令人动容之后,莫名地觉得这读物,真不错。
以至于,在顾关山看第三篇这结婚的一年时间里,他对我做的事时,没有听见门上传来的敲门声。
沈泽在外头敲门许久不应,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顾关山当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知音往被子里塞,沈泽却贤妻良母地端着一杯热水和几个药丸,对顾关山认真地说:“吃药了。”
顾关山认真地说:“谢、谢谢。”
然后顾关山小声道:”我是说,对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谢谢。”
沈泽难以避免地注意到张阿姨给顾关山找的备用睡衣,是他的t恤衫,勾勒出少女匀停的腰线,犹如暗示。
沈泽略过了t恤衫,微微顿了下,道:“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
顾关山疑惑地抬起头,示意他问。
沈泽:“——这是你家的小区。”
顾关山认真地点了点头。
沈泽:“可你不愿意回你家。”
顾关山愣了愣,又艰难地点了点头,认可了这句话。
沈泽皱起眉头,问:“为什么不愿回去?”
顾关山躺在床上,一瞬间哑口无言。
——讲道理,顾关山宁愿回答被丁芳芳一屁股坐断脊椎是什么体验,也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
于是不愿回答问题的顾关山,精准地掐中了沈泽的软肋:“这不重要,沈泽你和邹敏怎么回事?”
沈泽嗤地一声笑出来:“顾关山,你这是吃醋?”
顾关山回过自己刚刚那句话的味来,顿时死的心都有了:“没、没有!!”
沈泽:“哦,我和邹敏什么都没有,我还准备找她麻烦呢。这么说你放松了吗?别吃醋。”
顾关山被沈泽呛了,眼睛里水光一片,哆哆嗦嗦道:“你——你和邹敏干什么我管不到!我只是八、八卦”
“八卦啊——”沈泽恶劣地笑起来:“吃醋吃的要哭?我明白了。”
顾关山拼命憋住不争气的泪珠子,喊道:“滚蛋!”
沈泽嗤嗤地笑。然而接着,他坐在顾关山床边,捉住了顾关山的一只细胳膊。
然后沈泽缓慢地,将顾关山的细胳膊压在了床头。
顾关山吓得都懵了:“你、你要干嘛——”
沈泽眯起眼睛,神情危险地摁着顾关山。
“——最后一个问题。”他道。
“你胳膊上的淤青,到底是谁打的?”
沈泽和谢真约了打篮球,少年肌肉流畅又结实,穿着科比布莱恩特的24号球衣和三叶草篮球鞋,从谢真手里接了球,三步上篮!
砰地一声,篮球架剧震,上篮成功。
谢真扯着自己的篮球衫道:“热——热热死了!”
第四十九章()
这就是被上天选中的;随机章节。
“这是顾关山。”
他的话音压得非常低,却又带着丝笑意,顾关山觉得他像是在说:‘这是你们嫂子’。
顾关山被这念头砸得脸色通红,强忍着羞耻,顽强道:“你、你们好。”
谢真笑得十分友善,道:“小嫂子好。”
“小嫂子?”人群里一个长得十分漂亮骄矜的女孩说:“谢真;你这样小心沈泽生气啊。”
顾关山看了过去;那女孩穿着粉红和粉紫的阿迪风衣;颇为眼熟,走到顾关山面前;对她伸出了一只手道:
“——曲若。”
顾关山愣了愣,问:“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你当然听过,”女孩声音却柔软而糯,她软软地道:“初中的时候就久闻盛名了呀,顾关山。”
——是校友。
顾关山脸色一变,那女孩又娇滴滴地去问沈泽:“谢真叫她嫂子;泽哥你都不生气吗?”
沈泽:“”
“泽哥最讨厌别人捕风捉影传他的绯闻了;谢真。”曲若说,“下次可别这样了呀,谢真;尤其还是和藤苑初中的顾关——”
曲若一番话话说得轻飘飘的;却四两拨千斤地给顾关山和沈泽的关系盖了章“捕风捉影”;又偏偏让人挑不出错处来;还顺便暗示下顾关山的过去;顾关山甚至来不及叫停,她甚至毫不怀疑曲若能把她那些丢脸的、令人绝望的过去尽数兜出去。
“——曲若。”沈泽皱起眉头,“少说点,没人当你是哑巴。”
沈泽看了曲若一眼:“生气做什么,传个绯闻而已,我像是天天生气的人么?”
他顿了顿,转向顾关山道:“顾关山,我等会儿跑4x100接力。”
顾关山立刻听出了沈泽的弦外之意,推脱:“我们班也有人跑。”
沈泽:“那还真是巧了,因为我如果看不见你为我加油,我会很生气。”
顾关山:“你是小孩吗?!”
沈泽咧了咧嘴,伏在顾关山耳畔,压低了声音道:“——我一直是。”
顾关山那一刹那连耳根都在发烫,清澈的阳光从天空直直地照下来,沈泽这人被阳光融掉了块侵略性极强的部分,看上去甚至有些难以言说的温柔。
顾关山揉着耳根,连沈泽的眼睛都不敢直视了。
远处进行曲的声音铿锵,顾关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但是顾关山匆匆地和沈泽道别时,余光瞥到了曲若——那个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女孩子犹如毒蛇般盯着她。
曲若在嫉妒顾关山。
顾关山那一瞬间有点想笑——然而她不愿和曲若这种人计较,别开眼睛,径直走开了。
…
高二男子组4x100接力赛的跑道前,各班少年活动着自己的腿脚。
观众席上丁芳芳啃着薯片说:“说真的,我很不看好咱们班,咱们班能跑的说白了就一个陈东——但是陈东又是个傻逼。”
顾关山推测:“可老班知道,他对我们的期望就是不拿最后一名。”
丁芳芳:“”
丁芳芳眯起眼睛看了片刻,惊讶地说:“哇,沈泽也跑?”
沈泽披着件薄外套,穿着短跑的运动裤,小麦色的皮肤结实油亮,肌肉线条性感。
顾关山只觉得脸上发烫,小声喃喃:“他怎么穿的这么暴露啊?”
丁芳芳瞬间打了鸡血,进入角色,抑扬顿挫地表演:“沈泽!你这个浪货!穿着这么暴露你是要勾引谁——”
顾关山:“”
一百六十斤的丁芳芳一个优雅的屈膝礼,道:“以上,是顾关山真实的内心活动,谢谢大家。”
周围六班同学,爆发出一阵掌声
徐雨点幸灾乐祸地道:“顾关山,你真是个直男癌。”
顾关山咬牙切齿:“丁、芳、芳——”
丁芳芳拔腿就跑,冲上跑道,活脱脱一个灵活的、蹦跳的胖子。
发令枪砰地响起,男孩们犹如子弹般冲了出去,顾关山追着丁芳芳跑到了操场中央,阳光明媚,少年们飞快地跑过跑道,顾关山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沈泽的背影。
沈泽在跑道上蹲着伸展筋骨,转了圈脖子,然后在跑道上拉出了起跑姿势——
——一班的第三棒冲过来,沈泽一把捉住接力棒。
他跑的姿势极具力量,充满阳刚之气,腿长又结实,犹如年轻的雪原狼。
他第一个冲过终点线时,一班的位置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丁芳芳不知何时靠了过来,揶揄道:“你一百米跑多长时间来着?”
顾关山没说话。
丁芳芳说:“我决定收回以前不看好沈泽的那句话了,体育好的男人真性感——顾关山,你”
丁芳芳说着话,突然回头望向顾关山。
顾关山脸色通红,意识到丁芳芳的眼神,小声道:“丁芳芳,你要理解,我、我也是个女孩子啊。”
她望向沈泽,沈泽在终点处以毛巾擦着汗,拿着金牌不住地喘粗气,眼睛也望向顾关山的方向,两人四目相对。
顾关山那一刹那想落荒而逃,连腿都是软的。
——不行,可顾关山想,绝对不行。
她眼眶都有些发红,却最终控制住了自己想要落荒而逃的腿脚,对沈泽挥了挥手。
沈泽也冲顾关山勾了勾唇。
顾关山血液涌进大脑,咚咚作响。
那声音犹如春雷闷响,春天河川破开的第一片冰,古地球上第一声心跳,和天空坠落的雨滴。
…
“我完全理解那些女孩子为什么这么喜欢他了。”顾关山语气理智,但仔细看去,耳根却羞耻得绯红:“沈泽的确满足了几乎每个女孩子的幻想。”
丁芳芳:“”
顾关山拿着零食和一瓶青柠味的脉动,她和丁芳芳正穿过长满藤萝的走廊,花朵落了一地,石凳上都是干了的花儿。
丁芳芳由衷道:“顾关山,你现在比以前可爱点。”
顾关山一本正经地说:“本王一直都很可爱。”
丁芳芳说:“我觉得沈泽对你也挺好的,对你来说相当完美了,你想想他做的那些事,想想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还一直觉得他会杀了你呢——”丁芳芳啃着烤肠说:“没想到啊没想到。”
满是绿荫和落花的长廊尽头,传来几不可闻的辱骂声。
丁芳芳狼心狗肺道:“顾关山你可长点儿心吧,你这次画沈泽的漫画,是你的脸救了你一命——”
顾关山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