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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歌今日一早就到了,宣洪在宫中给他摆了一个隆重的欢迎宴,素风没去,只因他不想见他,其实该说是,他觉得相见不如不见。
观星台有一百多石阶,高大宏伟,站在顶端可将都城风光尽收眼底,颇有俯瞰天下的气势。
国师府的观星台只比宫中的观星台少了几十阶梯,可见素风在宣洪心中的地位。
观星台上有一个方亭,夏日亭子的四周放上纱幔,微风轻抚,凉爽惬意。如今,亭子周围放下的是竹帘,竹帘内还有一层厚厚的毡子,此时的亭中温暖如春日。
素风腿上盖着薄毯,半伏在案头上看着书卷,案头花瓶中插的一束扶桑花开得艳丽。
软榻之上,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蜷缩在素风胸前睡的香甜,素风放下书卷,轻抚着小白狐柔顺的毛发,小狐舒服的往素风怀中蹭了蹭。
看着小白狐睡得香甜,素风竟也觉着有几分困意,躺下身子陪着小白狐一同休息。
沈连止气喘吁吁的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美好的画面,一个神仙般的男子胸前躺着一个通体雪白的小狐,小狐紧紧依偎在男子胸口,后爪还可爱的放在男子腰部,睡的香甜。
画面虽美,可是他却无心欣赏,他此时脑中想的是,该如何将这小白狐不知不觉的掐死?
他有些懊恼,他就不该把这小白狐送给素风,如今看着这小白狐和素风如此亲密的样子,他就觉得酸。
他承认,他是连这白狐的醋都吃,只因他觉得不安,虽然他从未安过。
以前因素风与穆歌在一起,他不得已装作对素风已无想法,可是如今他以无法再控制心绪,无法让自己没有想法。
他把手中的食盒放到亭中间的圆木桌上,放轻脚步走到软榻旁边蹲下,看着素风安静的睡颜,嘴角勾起,眉目间满满的情,面上再无平常时候的嬉笑模样。
素风翻动了一下身子,一缕银发落在唇边,沈连止眼神闪了闪,小心翼翼的拂过他唇边的那缕银发,看着素风浅色/诱人的唇,喉结不自主的滚动了一下,眼神就定在他的唇上再移不开半分。
他不由自主的慢慢靠近,本只想浅浅的触一下素风的唇,可是一触上就再也移不开,好软,好凉,好诱人的感觉,他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仿佛要跳出胸膛。
终于是亲到了,正在他心猿意马的时候,对上了那双浅蓝色的眸子。
素风淡淡的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他呆愣了许久,突觉腰身被人圈住,整个人被一股力道带到素风身上。
他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唇依旧贴在素风软软的唇上,心脏好似不是自己的了,跳得很快,很乱,随着身体的感觉,某一处又不受控制的硬了。
“许久不见,国师别来无恙?”
就在他满心欢喜,意乱情迷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沈连止慢慢转头看向身后,亭子入口处,静立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个身着墨蓝色龙纹锦袍,男子背着双手,面色平静,只是那双如幽谭般的黑眸看不出神色,那幽深的黑眸仿佛可以吞噬一切。
他旁边的一个身着蓝色官袍的男子面容温雅,气度卓然,面上带着一丝差异。
来人是今日一早到达宣朝的凌穆歌和文卿,穆歌嘴角含笑,只是眸中却无一丝笑意,他看着姿势暧昧的两人,道:“本王与文卿如今居于国师府,本是想同文卿来这观星台观赏宣都风光,不想竟打扰了国师大人,真是本王的不是了。”
他语声平和,真如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故人一般。
089 穆歌的安好,他的所愿()
素风缓缓推开沈连止坐起了身,银发柔顺的垂在身后,他起身走近穆歌,依旧是淡然的神色,薄唇轻启,道了声:“别来无恙。”
他凝眸看着穆歌的眼睛,穆歌也看着他的眼睛,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对视,可是眸中却都没有一丝情绪。许久,穆歌弯起嘴角,回道一声:“安好。”
安好,穆歌的安好,便是素风的所愿,只要他安好便好。
他安好了,那他所做的一起都是值的,他若不好,那他所做的一切又有何用,他所做的一切,要的只不过是穆歌一个安好。
亭外隐约有风声呼啸,素风把视线从穆歌身上收回,淡淡道:“云皇自便。”他偏头看向一旁发愣的沈连止,音色软了一些,道:“走吧。”
刚才素风和凌穆歌的对视,沈连止都看在眼里,虽都看似淡然,可是他却不知是否真的淡然了,他却真切的知道自己仿佛从温暖的天堂坠入冰川。
他在看到穆歌的时候,就知晓素风刚才突然抱住他是为了做给穆歌看,原来又是他想多了。
面上没有了惯有的嬉笑神色,他疾步越过素风身边走了出去,素风转身欲出去,手腕突然被一只手握住,他偏头看向穆歌。
穆歌唇角含笑,眸中却是不悦,他道:“这就是国师的待客之道?是否有些不妥?你如此怠慢本王就不怕宣皇怪罪?”
素风怔怔看着握住自己手腕的大手,许久,抬头道:“我不会待客,你不知?”
穆歌放开手,似冷笑了一声,已经走出亭子的素风却没听真切,许是他故意听不真切。
沈连止虽急急忙忙走了出来,却只站在台阶处没有动,他在等素风,他不想一个人走这么长的石阶,会觉得路好长,好累。
他此时虽然心慌意乱,可是在看到素风的身影时,面上又是那副嬉笑模样,他走近素风两步,扁了扁嘴巴,揶揄道:“他来了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吗?为什么还是这幅样子?”
素风没有说话,踏下了台阶,一步一步,很缓很慢,就好似在闲逸散步。
他走了一会,却发现沈连止未跟上来,疑惑回头看去,沈连止手中拿着一个月白色披风,还抱着小白狐疾步追上来。
他把小白狐放到素风怀中,口中嘟囔着:“我送的东西,不要随便丢下。”他把披风披到素风肩上,才满意的瞪了素风一眼。
他心里不痛快,也因他觉得素风此时也不痛快,素风淡淡瞥他一眼,抱着小白狐接着向下走。
站在他的位置看着国师府,那便是宣城最美的风景,府中那一条条红瓦游廊蜿蜒如一条条长龙盘卧着,虽已入冬,各种不知名的花朵却依旧争相开得艳丽,花园中的人工湖,湖水碧蓝,偶有红色的鱼儿附在水面游动。
今日沈连止的话格外的少,只静静的跟在素风旁边,不时看素风一眼。素风望着脚下石阶神色淡然,看不出他是在想些什么?亦或者什么都没想。
阶梯顶端,穆歌漆黑如幽谭的眸定定看着的下方,他看着越来越小的月白色身影,俊逸平静的面容神色难辨,只是身侧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
凉风习习,吹动一头墨发,宽大衣袖随风摆动,发出猎猎声响。
穆歌真的如他所说,是在赏景,只是赏的是什么景,就只有他自己知晓。
文卿看着站了许久的穆歌,关怀道:“皇上,高台风大,可否要下去?”
穆歌转头看向他,伸手抚上他的面颊,唇角勾动,温和道:“你先下去,我再待一会。”
文卿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终是没说什么。
090 素风又吐血,穆歌怀疑()
素风不懂待客之道,国师府的管家却深懂,招待穆歌甚是用心,吃喝住皆是上上成。
只是穆歌三日都未见本该招待他的人,这个府邸的主人素风。
素风确实是三日都未露面,并不是因他故意躲着穆歌,而是沈连止拉着他在药阁坐了整三日,名目是,“我辛苦为风风找救命之法,风风不知身相许就罢了,至少也该陪我一陪。”
素风本也无事,便由着他,陪他在药阁看了整三日的书。
今日十一月二十八,宣洪五十岁寿辰。今日的寿宴,素风躲不掉,他也不想躲掉,只是沈连止却一定要跟着,他便也就带着了。
寿宴摆在辛梧宫的宫苑中,上位摆在一天长廊之中,那是宣洪所坐的地方。
宫苑中扶桑花开得正盛,和煦日光下显得妖娆无双。
素风来的不算早,却也不算最晚,他惯喜欢低调,但事实,无论他如何低调,在别人看来他都很是高调。
因宣洪和穆歌一来便都齐齐对他笑了,可见他是多么招人喜爱。
宴会一开始便是各种祝贺,各种珍奇寿礼,素风不觉有趣,也不觉无趣,只静静的喝酒看着,偶尔偏头便能看见穆歌神色不明的看着他,然后他便向穆歌轻轻举杯,接着喝酒。
素风淡淡的看着戏台上的一出八仙贺寿,指间的青花瓷杯中酒色晶莹,他微微晃动着酒杯,等待着今日的重头戏。
宴席过半,宣洪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神色开怀的宣布了一件事,烨王与荣达将军之女容柳依的婚事。
对于宣洪的意思,众大臣猜测纷纭,各种猜测都有,却独独没人想到此事是素风促成。
素风只在宣洪面前道了一句:“容烨联姻,可兴社稷,亨国运。”此事便成了。
他向来不拘小节,觉得偶尔扯扯谎也没什么,况且他也不觉得这是在扯谎,兴不兴社稷他不知,可他却知,此事是他所愿。
穆歌坐在宣洪左手高位,他的角度刚好看清殿中所有人,他看着小声议论的众人,又看看了面色如常的素风,心中似有一丝明了。
素风端起酒水想要饮下,胸口突然一阵热浪涌出,他想强行压制那口血,可始终是无能为力,血顺着唇角滴落,却被他用酒杯遮挡住,血顺着杯沿流入杯中,晶莹的液体变成妖艳的红色,他面色平静的抽出帕子,拭净了嘴角的血迹。这一段动作无人看出端倪,只除了一个人,凌穆歌。
他看了素风许久,在看到他嘴角流出鲜血时,漆黑幽深的眸骤然一紧,然后微微眯起,看着素风把染血的酒倒掉,眸色更深了些。
素风放下酒杯,起身对宣洪颔首道:“素风不胜酒力,先行回府了。”
他的话在别人看来是大不敬,可是在宣洪却很是正常,因素风从第一次见他,从未行过大礼,在他看来,能助他得永生的人,定不是常人。
如今虽还未见长生之功效,他却也明显感觉到容光焕发,精神也好过以往,所以他对素风更是尊重有加,他关怀道:“圣卿既有不适,便先回吧,朕吩咐人送圣卿回去,回府好生休息。”
素风起身,道:“皇上不必费心了,我带了随从。”
得了宣洪的准,素风便要离开宴席,站起的身形有些微晃,显然一副喝多的样子。
穆歌蹙了蹙眉,目光不由自主的跟随素风的身影,待看到素风被等在门口的沈连止和青云扶住时,眸色深了深。
他心中冷笑一声,果然和沈连止片刻也分不开了。
想到刚才素风好像是吐血之事,他好看的眉不由蹙起,想着该是他看错了,可是想起那次在陵南城,素风好像也吐了血,难道是他刺的一剑,不只是一剑而已,难道剑上有毒?
他一时猜测许多,却苦于无法证实,觉得还是该找素风问上一问,亦或找魅影仔细查上一查。
只是想着如今与素风的关系,他觉得还是要好生斟酌一番,到底该拿素风如何?
他其实也不知自己是想如何?与素风,他真的毫无办法,素风如今是对沈连止有情了。
穆歌是如此觉得,他越想便越觉得烦闷,这个宴会他本就觉得无趣,如今更觉烦躁。
091 素风听墙角,他都知道()
月光皎皎,银辉满布,一轮下弦月斜斜挂在空中,今夜月亮虽不甚圆满,星子却很多,园中的扶桑花在朦胧月色下显得更加的妖艳。
夜微凉,却没有风,是个赏月的好时机,素风闲闲的躺在游廊的红瓦之上,赏着众星拱月的美景。
他觉得许久没这么安静过了,其实他身边一向都比较安静,许是最近有些累了,所以他觉得这样的安静有些难得。
素风看得久了,便有些困意袭来,他缓缓的闭上眼睛,就在半梦半醒间,游廊之下突然传来匆忙脚步声。
“文卿,可找到素风?”穆歌略带焦急的声音传入素风耳中,素风有些疑惑穆歌为何如此着急找他?
他虽疑惑,却躺着没有动,他就是想听听接下来的动静,这虽属于不道德的听他人墙角行为,可是他却毫不察觉这么做是不对的。
他向来是这样,想做便做了,如今就是想听便听了。
“回皇上,没有找到,管家和青云都不知”文卿的声音顿了一下,素风猜想他是在想该如何称呼他,果然,文卿接着道:“管家和青云都不知道阁主去哪了?需要臣让他们再去找吗?”
素风修长的手指抚上唇角,觉得他阁主这个称呼用的不错,然后继续听他的墙角。
穆歌道:“不用了,他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许是和沈连止在一起。”声音微有起伏,却不甚明显,素风看不到他的神色,自然也无从猜测他说这句话时是想的什么。
接下来便是许久的安静,偶有微风吹拂花丛发出的轻微声响。许久之后,文卿道:“皇上,臣有话想讲。”
许是穆歌点头应了,文卿又道:“阁主如此对皇上,皇上对他为何还如此在意?”
穆歌道:“为何突然说这个?”
文卿回道:“臣若说,臣心中觉得酸涩,皇上会治臣一个什么罪?”素风猜想他此时一定很认真,面上也许真的带着苦涩之色。
沉默许久,穆歌道:“文卿,不要想太多。”此为拒绝,却也不会怪罪他。
情之一事,如何怪罪?
安静半晌,穆歌声音又响起,他道:“他如此待我,我怎能不在意?”
文卿不解道:“皇上此话臣不甚明白?”
穆歌问:“宣洪近一年是不是大肆修建行宫?”
文卿道:“是,这?”
穆歌又道:“这与朕可有利。”
文卿思索片刻,道:“宣朝大肆修建行宫,国库空虚,说起来于皇上到是有利。”
穆歌轻笑一声,又道:“素风任国师之职后,宣洪便不甚理朝政,长期沉迷长生之术,素风来的四月后,五皇子逼宫,其他皇子渐渐不睦。如今宣景烨与荣达将军之女联姻,宣景烨和荣达联手,宣景祺就有了对手,宣朝是否够乱了?是否还有心增强兵力?”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国库空虚,兵力薄弱,内忧不断,这些对我可都是有利?”
文卿似惊异,道:“皇上意思是,阁主来宣朝的目的是为了帮皇上。”他其实不用问,心中已十分明了了,他此时觉得,素风确值穆歌放入心中。
素风放在唇角的食指顿了顿,浅蓝色的眸中有一丝无奈,他都知道了,他的穆歌还真是聪明的紧。
可是他却只聪明在国事,在天下。于情于他,他都不甚聪明,奈何他却喜欢的紧,心之所爱,他也无可奈何。
又是许久的安静,素风觉得他们聊的够了,该是要离开了,突然又有一阵脚步声传来,脚步声是由远到近的,素风听出那是沈连止的脚步,他竟不知道,他已对他如此了解。
沈连止提着一个紫檀雕花的食盒走过来,看到穆歌和文卿在,顿了一下脚步,然后连看都不看穆歌一眼便要绕过去。
“站住。”穆歌叫住了他,声音不甚温和,应该说是很不悦。
沈连止停住脚步,面带不耐的转过身看他,穆歌此时面色冷硬,散发着王者与生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