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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不是照样隔三差五就来一趟?”
见沈放故意叉开话题,爸爸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笑骂道:“怎么,你小子现在有钱了就嫌弃人家了?”
想起上辈子爸爸出事后。老家那几个堂叔连安慰话都没人来捎上一句半句的,之后的几十年也完全是不相往来,老爸过世后妈妈想回乡下去安葬,结果他们那些五花八门的理由都可以编成一本小册子,说什么也不同意。
这些都让沈放心里有阴影,对老家的堂叔们完全没有好感,但这些却不是可以跟爸爸说地,只得开玩笑似的答道:“爸,我还真不是嫌弃他们,只是有时候。这做人多少得知道点进退吧?来一回老妈给他塞几百,来第二回拿着了几百脸上就不乐意了,来第三回。好,一点都不客气,开口就要上千,这是我欠你的呢,还是我该你的呀。”
“呵呵。这都是你妈把他们惯的,你看也没哪个开口问我要过钱吧?”
“爸,你还真好意思说呢。来的这些个又不是妈的娘家人,她能好意思将人往外赶吗?那你以后还要不要回去了,就不怕被人说你是妻管严、不是男人?”沈放说完见老爸脸色有些尴尬。嬉皮笑脸地说,“呵呵。我应付他们就轻松多了,上次我刚从上海回来。七堂叔居然拽着我张口就要二十万,说他有个能赚大钱的买卖。”
爸爸吓了一跳。“还有这事?怎么没听你说过?”
沈放咧嘴笑道:“又不是什么了不得地事情。我把他臭了一顿。第二天他不是就偷偷把妈妈地手机藏在裤兜里走了吗。”
爸爸这下可是真乐了。“我就说你妈妈地手机好端端地怎么不见了。敢情是被他给拿走了。呵呵。这家伙也是没脑子。就老家那乡下地方。拿个手机回去不纯粹是个摆设吗。还不如拿厨房张小泉地菜刀来得划算呢。”
心中地郁结一扫而空。沈放咯咯笑着说:“爸。你就看着吧。下回他再来。肯定就轮到菜刀遭殃了。呵呵……”
父子两个欢声笑语说着话。忽而听到背后脚步声响。齐刷刷回过头。看见二叔沈严搬了张小板凳。脸上终于有了些活气儿。“我刚才好像听到你们在说七拐子吧?哥。还记得我八岁那年咱们一块回乡下过年地事不。七拐子那次可被我们兄弟两个给欺负得满地打滚呀……”
不一会可能是听到外面说笑地热闹。妈妈跟林倩儿也搀扶着奶奶、抱着小家伙走了出来。一家人围坐在石桌旁开开心心地说着话。这些日子来地阴霾在这一刻终于是烟消云散。
节二将姓卢的扫把星处理掉了之后,谈丽花多少是松了口气,自以为如此便没有把柄被沈放捏在手里,他若真要追究起那四百多万地融资款,自己完全可以假装不知情蒙混过关,最不好的结果无非也就是将钱退回去而已,至于会否对将来的升迁有影响,谈丽花倒不是太在乎,换个地方说不定还没现在好捞呢。
所谓这人一上了年纪,黄白之物便看得格外重,谈丽花表面上答应付骏立刻将钱连本带利退还给沈放,私下里却采取了静观其变地态度,她舍不得将吃进去的四百多万吐出来,更不要说还得加上融资协议书上高达百分之二十五的回报。
谈丽花是个爱公司如爱家地人,所以公司的钱就等于家里地钱,她最擅长的就是打白条还不签字,十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地拿,连菜篮子工程地钱都敢转到公司帐上任由她支配、挥霍,在公司她就是一言堂,别人没机会知道也无权干涉,故而要让这样一个极度自我膨胀的女人放手一大笔能让她安享晚年地金额,其难度就可想而知了。
当姘头小白脸失踪后,谈丽花总算开始着急了,她坐卧不安了一天一夜,等到小白脸的尸体在垃圾场找到,她立马就让会计孙岩将钱一分不少地汇到深通外贸的帐上,然后亲自拿着汇票给沈放送上门去。那天下午,谈丽花带着汇票上门的时候,沈放恰好有事不在家,并不完全了解内情的二叔自然是又惊又喜,妈妈也以为谈丽花是看在丈夫的情面上才废力帮忙把钱追回来的,故而热情地款待她也犹如恩人一般。端茶倒水不说还要留她在家里吃晚饭。
长相普通的谈丽花能成为四大名旦之一,其最大地优势就是跟什么人都能自来熟,聊上十几分钟女的能成姐妹,男的也能成知己,她见沈放家人对自己如此热情,原本惊慌害怕的心情渐渐稳定下来,并巧舌如簧地把大家之间的情分调浓,待妈妈第三次开口要她留下来吃饭,她还真就大方地笑着点点头,翘着二郎腿舒服地靠在沙发里。跟妈妈家长里短地唠嗑起来…………她再一次狂妄地以为,“钱都已经吐出来了,再不想法子从沈放这捞点好处。那我可真就脑子烧糊涂了。”
二叔毕竟还是个明白人,失而复得的惊喜过后,发现汇票上的数额有些出入,并不是钱少了,而是钱多了。至少多了百分之二十,他觉得有些纳闷,想开口问谈丽花嘛又怕太唐突。便偷偷找了个机会溜到楼上,去电话问沈放该怎么办,不料沈放冷哼一声吐出来两个字就挂了电话。“撵走!”
谈丽花这老狐狸在沈放家里好似稳坐钓鱼台,悠闲自得地磕着瓜子看着电视。时不时还跟妈妈交头接耳地说几句悄悄话,当二叔从楼上下来将银行汇票递过来并礼貌地请她出去的时候。她还咯咯笑着说大哥你真是会开玩笑,直到二叔脸红脖子粗地重复了一遍。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么的天真。
南山区衙前口老宅,忙碌地工作人员在几个房间来回穿梭着,电话声此起彼伏从未断过,而在略显安静的正厅里,挂掉电话的沈放笑着拨弄了一下桌上散乱地文件,冲坐在对面的省纪委纪检监察一室的黄志江主任说道:“黄处,你猜猜谈丽花上我家去干嘛。”
黄志江正闷头制定详细的抓捕和审讯方案,闻言抬起头来笑道:“总不成是上你家去喝茶的吧?”
沈放答道:“她还真就在我家喝茶,还想留下来吃晚饭,呵呵……”
黄志江扑哧笑道:“这个女人看来是平时就嚣张跋扈惯了,现在死到临头不仅不知收敛,反而更加得肆无忌惮,也是该她自取灭亡了。”
沈放点点头,“她恐怕还知道,她在我家喝茶地时候,我们却正打算要去抄她的老窝,呵呵……她是给我送钱去的,四百多万投资款连本带利一分都不少,也不知是她想借此拖我爸下水呢,还是真地以为如此一来便可逃过这一劫。”
“想逃,那是门儿都没有呀!”黄志江拎起脚边臃肿的公文包拍了拍,“瞧见没有,这包里的资料随便抽一份出来,就足以让谈丽花灰溜溜俯首认罪了!”
沈放不置可否地眨眨眼睛,“黄处,谈丽花地罪证一抓一大把,要对她认罪伏法并不难,呵呵……”
“我明白你的意思……”黄志江摸了摸鼻子笑道,“想要顺藤摸瓜将案子彻查到底,还是有很多难度地,我一早就已经有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黄志江站起来问沈放道,“我要去跟市纪委地同志开个碰头会,你是跟我一块去呢,还是留在这里等着看好戏?”
沈放摆摆手跟着起身,答道:“虽然谈丽花只是一个镇长,但跟新泰老妖婆的关系却极为密切,她跟严百合这两个口子同时打开后,新泰地壁垒便崩塌了一大半,我就担心…………”
黄志江眨了眨眼睛,“担心他们丢卒保车?”
沈放颔首道:“嫌疑人无故死在抓捕前、抓捕后的事情也不是从未发生过……”
黄志江叹了口气,“正常的程序还是要走的,不让市纪委参与进来各方面都会有意见,至于是提回省城还是就地审讯,这有待上面的进一步通知,现在能做的也只有打醒十二分精神了。”
沈放也知道三天时间省里就批准了行动,王淼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这个时候也不宜再让他承受过多压力,一切都要等审讯工作取得突破性进展之后再说。
第一第【146】章 一照面防线失守
钻进停在树荫下的轿车,沈放用力将肺里的热气呼了出来,拿起矿泉水瓶灌了两口,见王克文满怀期待地望着自己,笑眯眯说道:“走,去天湖路工农总行接严百合。”
王克文兴奋地应了声“好咧”,一踩油门将车驶上马路,装着一副随口问问的样子,“小老板,刚才看见黄处带着人兴冲冲地出来,是不是调查组的抓捕行动省里已经批准了?”
沈放颔首答道:“嗯,你这段时间来所做的工作没有白费,虽然省里暂时只批捕了谈丽花跟严百合两人,不过已经是个不错的开局了。”
王克文强忍着想要叫好的冲动,吞吞吐吐地笑着说:“接下来审讯这个环节也至关重要呀,我在部队的时候也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呵呵,小老板,你能不能帮我跟黄处说说,让我也跟着他学习学习先进的审讯经验……”
沈放抬手擦掉下巴上的水渍,答道:“你的刑侦能力,黄处是非常地欣赏,还想着要把你从我这挖到省纪委去,怎么样,你是什么打算?”
黄志江不止一次跟自己提过这件事,王克文也始终未给予一个明确的答复,而今听沈放问了出来,不好意思地讪笑着回答:“去不去省纪委我本人是无所谓的,还是要看小老板你有什么安排……如果我在省纪委对小老板你的帮助更大些,那我就去……如果——”
部队出来的人在忠诚和从属感方面,总是要比其他人来得强烈。沈放笑着打断王克文的“如果”,双手用力搓了搓脸颊说道:“唉,原本我是打算在公司大用你地,现在既然你有了这样的机遇,我也不能死死拽着你不撒手,你的前途还是你自己选吧。”
王克文忽然沉默了下来,良久方才说道:“小老板,我文化不高,又没有做生意的经验,反倒是刑侦这一块。我觉得自己勉强有些天赋。”
沈放点点头。“那下次见到黄处的时候,我把这事跟他说说,至于调动方面。可能会有些小麻烦,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处理好得。”
王克文感激地看了看沈放,想说声谢谢又开不了口,只得动情地说道:“小老板。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刚从部队退伍的时候家里是一贫如洗,连父亲的重病也因为没钱而得不到医治。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姚局长跟沈秘书给了我一条活路。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他俩的恩情……”
沈放没有搭腔,微笑着听王克文表露心声。
“给姚局长当了司机后。家里地情况有了明显地改善。毕竟自从父亲被东钢辞退后。家里从来就没有稳定地收入来源。日子虽然过得比以前好了。可高昂地手术费却让父亲地病一拖再拖。直到。直到小老板你——”
“别说了。你地心意我跟爸爸还有姚叔叔都是明白地……”沈放伸手过去拍了拍王克文地肩膀。“放心。你去了省纪委之后我也不会把你忘了地。只要一有机会能够让你上位。我都会竭尽全力地帮你地。”
王克文嗯了一声。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哽咽。急忙爽朗地大声笑了起来。岔开话题问道:“小老板。咱们去找严百合做什么?”
沈放掏出手机来答道:“谈丽花是新泰圈子内地人。想要攻破她地心理防线。难度恐怕会相当大。而严百合相对来说就容易多了。因为她不知道是否会有人来保她这个计划外人士。”
拨通严百合地电话后。沈放用力叹了口气对她说道:“严行长。我问你件事。你跟明泰公司。是否有什么见不得人地关联?”
“……沈老板。这。这话是从何说起呀?我跟明泰公司能有什么关系?”
沈放唉了一声,“算了,就当我没问吧,只是我欠你的人情,还是要还地……严行长,我刚刚收到风声,纪委很可能在这两天会对你进行双规,调查明泰六千万账款失踪案。”
咣当一声,严百合那边似乎打翻了什么东西,她惶急地说道:“什么六千万,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呀,纪委不能没没凭没据地双规我,我要向上级部门申述,我要保护我的名誉,我要——”
“严行长!”沈放声音一下提高了几个分贝,“作为你地朋友,我善意地劝你一句,如果你跟明泰没关系,那就最好,如果你牵连进了这个案子,那就尽快把漏洞补好。双规的决定是省纪委做出地,你觉得向上级部分反映有用
话筒里传来严百合急促不安的喘息声,沈放微微沉吟道:“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特别重情,给你打这个电话我其实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等等,等等——”严百合是个聪明人,省纪委无缘无故怎么会去查已经定案了的明泰账款诈骗案,还不是市里两大权力中心斗争的结果,她努力平静自己惊恐的情绪,声音干涩地说道,“沈老板,我能不能私下跟你见一面?”
沈放迟疑了一下,答道:“这种时候跟你见面的话,我担心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形势已经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了……”
沈放话音刚落,居然听到严百合哽咽的抽泣声,不由汗毛倒竖,打了个寒战,为难地说道:“唉,好吧,好吧,搞成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你到银行对面的电话亭等我吧,我过来接你就是了。”
哇——严百合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说:“谢谢,谢谢。沈老板,谢谢你……”
近五十岁的人了,说哭就哭,估计演戏的成分还是多些
沈放这样想着,安慰严百合道:“其实严行长你也不用太着急,说是双规,听起来好像有多严重似地,但只要你的问题不大,我这边还是能使上点力气的……虽然进财政局可能没希望了,但保住你现在的位置。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严百合感激涕零地说着“谢谢沈老板”。仿佛沈放要是在她面前,都能跪下来给沈放磕头一般。
女人是一种韧性强大、却受不住突然打击的奇怪物种,她们可以在地狱般艰苦的环境中顽强求生。却无法面对一刹那的厄运来袭,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乡野农妇是如此,高学历一掷千金的女强人也如此,街边拉客风雨无阻地暗娼是如此,受人追捧躲起来**拍照片地女明星也同样如此。
将近一个小时候之后。沈放那辆标志性的银白色宝马轿车驶进了天湖路,他摇下车窗,视线在路旁一个个电话亭逡巡过去。很快就看见穿着制服的严百合激动地冲自己挥着手。
沈放正要吩咐王克文将车停过去,忽然瞧见两个带着鸭舌帽地男子从左右两侧同时朝严百合靠近。急忙探出头冲严百合大声呼喊:“快跑,快跑……”
严百合愣了愣。一转头也发现那两人拎着匕首冲过来,吓得大声尖叫起来。不顾一切地朝沈放方逃过去,谁知跑了几步两腿竟然发软,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整张脸都吓得惨白,身子也不停地哆嗦。
“当街行凶,这也太猖狂了!”王克文怒喝一声,冲出轿车迎上那两鸭舌帽,而沈放则连拉带扯地将已经瘫了的严百合拖进车内。
俩鸭舌帽手上虽然硬朗,又持有凶器,但居然完全招架不住王克文,他们见事情已不可为,便冲着还没完全爬进车里的严百合吼道,“把你的嘴巴封严实咯,否则下次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好运了。”
好不容易才将严百合拽进车内,沈放连声关切地问她有没有事,偏偏严百合颤颤巍巍地已经说不上话来,只一味地用力紧搂着沈放的胳膊,一双原本还算漂亮地眸子惊慌得仿若猫儿爪下被来回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