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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赵鸣武好像屁股长了疮似得坐不住,没在办公室待着,站在楼梯口跟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抽烟闲聊,见到沈放下来,立刻就很热络地打招呼,还介绍身边的中年人,说他叫高理,是自己的老部下,这次是要下去跟沈秘书搭班子的。
高理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实人,表情拘谨地跟沈放握手,嘴巴张了张又找不到合适的称呼,十七八岁的小年轻,他觉得叫什么都不合适,故而只讪讪地笑了笑,让到一旁好像老学究般低眉顺眼保持矜持的沉默。
这样一个人跟爸爸搭班子倒也不错,想必赵鸣武应该也跟他仔细交待过了,沈放客客气气地说了些套话,又问高理什么时候动身去东平,要是还没定下来,干脆再等上几天大家一起。
部里的车子其实都已经准备好了,本来一个小时前就应该动身的,却被赵鸣武部长给留了下来,高理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偷偷看了一眼领导,见他微笑点头,便急忙说好,就是怕给沈秘书添麻烦。
赵鸣武咯咯笑着说以后你麻烦沈秘书的地方还多着呢,不差这一回,瞧他那意思好像高理不是下去当书记,而是给沈筠开车一样,偏偏高理也是这种感觉,不好意思地跟着干笑两声。
说着话到了行政楼门口,赵鸣武四处张望一下,小心翼翼地问沈放晚上有空没,要是不忙干脆约出来大家吃个饭,也让沈秘书跟小高认识认识,到了东平后也能更好的展开工作,说完他就眯着一双小眼睛,老狐狸看着小狐狸似的看着沈放。
虽然目前还没有摸清状况,但如果赵鸣武能站在林贵和这边,常委会上就能重新掌握主动权,至于赵鸣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晚上这顿饭吃下来自然也就清楚了。
沈放微笑着沉吟了一阵,故作为难地说爸爸跟林市长去接待劳副厅长了,晚上八成是要陪着一起吃饭的,要不改天再约个时间。赵鸣武直说这样就正好了,劳副厅长是他老朋友,大家刚刚好能凑一桌。
今年**月份黄州雨量比往年少了很多,全市七县两区均没有出现洪涝险情,按理说省卫生厅的防疫工作随便派个主任下来就行了,可来的却是副厅长劳德志,现在看来就如爸爸所说,这样的小题大做是别有用意的,赵鸣武的消息来源应该也就是这个劳副厅长。
“那我问问林伯地意见……”沈放掏出手机给林贵和拨了个电话。把事情简短地跟他说了一下。得到肯定答复后就告诉赵鸣武。晚上七点半在一品楼。我来安排。
开车离开市委大院。杨健打来电话。在那头兴奋异常口齿不清地叽叽喳喳了半天。沈放问他最后什么价位成交地。他说小老板你猜猜。沈放骂他神经病。他就咯咯笑个不停。笑得好像都要背过气去。最后他慢条斯理故作冷静地说成交价勉强定在了两千两百万。没等到沈放地赞许。捏着嗓子说。小老板。两千两百万呀。比你地底线多了足足七百万。足足七百万。足足——
沈放扑哧笑了。说瞧你这点出息。把电话给老关。听着你声音就烦。
杨健意犹未尽地嘀咕了几句。将电话交给关董平。沈放就在电话里告诉关董平。让他再晚个把星期回上海。自己被别地事情缠住了。分不出太多精力来。让他把接下来地工作按照预订方针完成。有什么问题随时向自己汇报。
到一品楼盯了个豪华套间。又到东钢厂里头转了一圈。拜访了一下爸爸以前关系较好地同事。跟他们约了个时间好好聚聚。然后才去了区政府找吴兆省。没想吴大区长并没有在喝红酒庆祝。而是将区里科级以上地干部都召集起来在开会。沈放偷摸溜进去在后排坐着听了几分钟。会议地主题就两个。说白
批评某些同志个人主义地不良作风。二是提拔干部主能力和政绩。资历当然重要。但没有本事。母猪在圈子里待上十年也还是母猪。
听到这沈放就觉得没必要再跟吴兆省打招呼了,他可是比谁都要上道,考虑问题永远走在领导的前面,虽然无论是自己还是爸爸,都算不上他的领导。
晚上在一品楼给劳厅长接风洗尘,沈放并没有出席,只稍微照应了一下就出来了,在大厅里随便叫了点实在的东西吃,吃到一半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发现爸爸跟那高理谈笑风生地走了过来,不用问,自然是有些话题只适合赵鸣武他们那个层次,避嫌是自然的。
三人在大厅吃吃喝喝倒也痛快,高理并不是个榆木脑袋,六七杯五粮液下去,话就多了,可是话里话外却透着股子让人很舒服的味道,看来他并非不是这池子里的鱼,只不过被闷在池子底下太久,不喝点白酒刺激下就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这顿饭两个小时后才结束,众人将劳厅长送到金龙大厦后,赵鸣武提议到鸡鸣寺瞻仰一下新佛,林贵和笑着点头同意,便问沈放要不要也一块同去。
既然林贵和不想让自己去打扰王淼,跟着去了应该也是浪费时间,更何况已经决定过两天去找王永庆,沈放便打着哈欠说跑了一天,要没啥好看的,自己就不去了。
林贵和嗯了一声,说你这年纪去庙里也的确没啥意思,便跟赵鸣武上了自己的车,爸爸跟高理则坐赵鸣武的车,两辆车一前一后朝鸡鸣山驶去。
回到家洗过澡,邱清荷不在屋里就显得了无生气,沈放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天也没睡着,差点没爬起来去找朱燕,不过想到她明天还有半天的考试,就忍着冲动,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约好中午要去学校接朱燕的,结果大清早吴兆省跟姚齐理就找上门来,拉着自己在几个饮料厂一直转悠到中午,吃过午饭又去了金碧辉煌按摩,要不是看在姚齐理的份上,沈放是真没心情应付这些,但怎么办呢,这面子他还真不能不给吴兆省。
今天是全市模拟考的最后一天,上午所有考试结束后会放半天假,那天送姚玉她们上车后,朱燕就迫不及待地要求搬去跟沈放住几天,想想邱清荷不在,自己也好久没做那事了,真有点欲火中烧的感觉,便答应今天中午接她过去,结果拖到了下午三点才跟吴兆省他们分开。
沈放也懒得打电话问朱燕在什么地方,到了学校那条熟悉的街道,将车停在一家早餐铺子外面,徒步走到学校门口,发现校门紧锁,校园内到处都是散漫吵闹相互追逐的低年级学生,而不远处的操场上则聚着不下三十个成年人,瞧模样应该都是老师,却不知她们激烈地争论着什么,一个个都很义愤填膺的样子。
走进门卫室给那五十来岁的老门卫散了几根红塔山,聊了几句后他就眯着眼睛朝里头努努嘴,那意思是你要进就进吧,反正我没看见。
学校肯定是出了什么状况,一路走到高年级教学楼,没有一个教室是在正常上课的,上道三楼尖叫吵闹声才静了下来,因为高三学生模拟考结束后都回家去了,整个三楼看不到一个人影。
找到高三二班的教室,沈放用手轻轻推了推门,发现门是锁着的,便又到后门看了看,果不其然,后门虚掩着侧身就能进去,透过缝隙瞧见坐在门边埋首认真学习的朱燕,瞧她那聚精会神的样子,考上大学应该绝不是她嘴上说着玩玩的。
没有立刻进去打扰朱燕,沈放转身走远了十来步,靠在栏杆上掏出烟来点了一根,刚抽了两口,一个满头大汗的矮个小老头从楼梯口跑了出来,远远地盯着自己这边看了半晌,很快又转身急匆匆走了。
轻轻敲了敲门,朱燕回头一看是自己,顿时雀跃欢呼着扑了过来,沈放急忙拥着她进到教室里面,这毕竟是学校,要让人撞见就太那什么了。
朱燕搂着沈放的脖子,深情地送上一个香艳的长吻,直到喘不过气来方咯咯笑着说肚子饿死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吃书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似火,话没说完两条腿就缠了上去,挂在了沈放身上。
随口问了下朱燕模拟考试的情况,帮她收拾东西准备先找个地方补上中午饭,这时嗒嗒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很快就到了教室门口,沈放将朱燕伸到自己衣服里面的双手拽了出来,示意她不要胡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第【168】章 老师是要脸皮的
人轻轻敲了敲门,显然是有些顾忌,担心直接闯进来T该看到的东西。
将朱燕的书包拎在手里,沈放拉开门发现外面站着两个人,一个就是刚才的矮个老头,另一个身材魁梧的则有些脸熟,仔细一想就记起来了,他是李校长,上次让朱燕重新回学校读书的时候,自己找的人就是他。
李校长见朱燕果然也在教室里,就假装没看见,满脸堆笑地跟沈放说话,还偷偷用脚踢了一下矮个老头,矮个老头就腆着脸喊了声小老板好,灰溜溜地打哪来回哪去了。
对李校长的为人,沈放还是比较欣赏的,他给自己帮了忙,作为回报就包了一万块钱的红包给他,他推脱了半天最后架不住劝收下了,却固执地说回去给学校图书馆添置些新书,沈放以为他是放不下老师的架子,也就嘴上说说的事,后来偶尔听唐晶和朱燕提起,这李校长还真把钱都用来添置新书了,还让人在几排新书架写上“沈放赠书”等字样。
知道李校长追着来肯定有事,沈放也懒得等他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他,老师怎么都聚在操场上,是不是工资发不出来想要去游行呀,这主动开了头,真是帮了李校长大忙,他赶紧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
原来,两年前教育局郑局长也归了新泰的融资邪教,承诺百分之三十的高回报以教育局的名义向老师集资,体系内的教职员工少的五六千、多的两三万,要知道老师的工资水平很低,哪来这么多钱,几乎每个都是高额举债的,他们教书育人几十年,桃李满天下呀,问题是他们相信教育局的牌子,也期待一年就能收回投资,结果融资以后再也没有任何音讯了,找上郑局长,郑局长吸着龙井茶说在深圳买的几块地皮已经大幅升值了,只要一脱手立刻就兑现当初的承诺。去一回郑局长吸着茶水,去一回地皮还没脱手,等新泰垮掉之后,郑局长吸着茶水就被抓起来了,而那深圳买的地皮,影儿都没见一个呀。出了这档子事,立马就有十几个家庭破裂,学校宿舍楼天一黑就是夫妻两扔锅摔盆的吵架声,吵完架之后还是要还债,老师要脸面,破罐破摔债多不压人这样的事情他们干不出来,节衣缩食抠下每一分钱都用来还债,可那也得有钱发下来才行呀,从年初开始到现在只发了四个月工资,吃糠捡树皮擦屁股都不够,更不要说还债了。老师要脸皮呀,不是被逼到一定份上,是不会跟下岗职工一样在市委大院门口静坐的,老师要这张脸呀,为人师表烙在心里都大半辈子了呀。
李校长声泪俱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完,给人的感觉哪里还有读书人的温文尔雅,哭号起来跟丢了耕牛的农民伯伯没什么两样。
沈放皱着眉头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事儿他就算愿意帮忙也无从下手,就算林贵和在这,能不能解决掉拖欠的工资都是问题,已经进了年尾了,市财政账面上的资金早就光洁溜溜了,正在那沉吟着,噗通一声李校长忽然跪在了沈放面前,哭嚎着救救我们这些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吧……
老师,是要这张脸皮的呀,如果不是被逼到这份上!
别看李校长人高马大,身子骨却很轻没几斤几两,伸手一扶哧溜就起来了,沈放想敷衍几句将他推给市委办公室算了,但看着他那张老泪纵横沟壑交错的脸,打了腹稿的说辞怎么都出不了口,只得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安抚话,唉声叹气地跟李校长承诺尽量去试试,实在不行也没办法。
牵着朱燕从教学楼出来,听到上课的铃声响起,散漫的学生陆陆续续往教室走,操场上很快就寂静下来,而原本聚在一起的老师在李校长跟那矮个老头的劝说下纷纷回到各自班级去上课,远远的似乎都有意无意地朝沈放这边看上一两眼,想想这个时代的老师其实也挺难得的,还秉持着灵魂工程师的职业操守,就算决定要去市政府讨回公道,也是在模拟考结束之后才行动,显然是不愿影响高三应届毕业生的学习。
走到校门口等了几分钟。李校长拿着黑色人造革公文包跑了出来。沈放问他相关报告和资料准备全了没有。他用力点点头又回头去看篮球架下地矮个老头。有些迟疑地说能不能叫上梅书记一起。他怕汇报情况地时候会因为紧张而有纰漏。老书记在地话能提醒着点。
沈放倒是没什么意见。让他们俩上车。然后走到旁边掏出手机给爸爸去了个电话。得知林市长陪劳副厅长下了东乡县视察。而他则在办公室跟林市长地新秘书交接工作。沈放琢磨着既然林市长不在。干脆就要了常务副市长袁保国地电话。这事本来应该去找主管教育地副市长。但没打过交道也不知会不会给自己面子。最重
。教育局现在肯定穷得叮当响。凡要能拿出一个铜板于顶风作案逼地老师们造反。所以他们是找了也是白找。最后钱地问题要解决。还是落在袁保国头上。财政大权是归他管地。如果市财政能挤出这笔钱来地话。经费申请报告也得他跟林贵和两个人批。
爸爸没问什么事。只提醒沈放不管想要做啥。都跟林市长先通个气。让林市长心中有数不至于陷入被动。沈放觉得爸爸这一年来没有白当这个秘书。锻炼得有几分当官地模样了。
把学校地事情跟林贵和在电话里大致说了下。林贵和听完后让沈放将李校长他们直接带财政局去。袁保国那儿他会去通知。这拖欠地教职工工资让财政局想想办法。四处挤挤还是能挤出来地。
将人送到财政局。刚刚下车就瞧见袁保国地车子靠了过来。沈放笑眯眯地跑去帮袁保国开车门。袁保国很礼貌地说了声谢谢。跟沈放握了握手。然后吩咐王秘书先陪两位老师去找临时主持财政局工作地严副局长。自己一会就上来。
袁保国掏出白盒递了一根给沈放,仿佛为了平衡刚才沈放给他开车门的举动,微笑着帮沈放把烟点上,然后问沈放一会有没有事,没事的话上他办公室去坐坐。
事实上袁保国这人并不让沈放讨厌,那次林贵和情妇风波的时候,他还当着自己的面吼过付骏,于是沈放就开玩笑似的说,“袁市长,你那有好烟好酒没,没有的话我可不去,你想把我在黄州的厂子都骗到工业园区去落户,怎么也得给我点甜头不是?”
黄州市区的纳税大户现在有三家在沈放腰包里揣着,以全市目前每年七八个亿的财政收入,这三家就占了将近十分之一,而工业园区是袁保国主抓的,三家厂子只要有两家在工业园落户,最基本的税收增长目标也就达到了,他这个漂亮的政绩就能顺顺利利地收尾。
袁保国咧嘴笑着回答,“当然不会让小老板白忙活,一坛子谭乡酒酿、六条白盒烟王,呵呵,你要知道为了准备这些东西,我可没少违背原则给别人行方便哟。”
没料到袁保国会跟自己如此亲近,沈放急忙说道:“我就嘴上说说,袁市长你可別当真,我哪敢要你给我送礼呀,呵呵……真的有那么多好东西?”
袁保国忍俊不禁地被香烟给呛了一下,咳嗽着说:“有,当然有,我堂堂一个副厅级干部,说话怎么能儿戏呢?”
“那就成咧——”沈放摸了摸下巴,“袁市长,你也别找我谈什么话了,一会我就开车去你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