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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无题（）
“翠雅，别想那么多，全儿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到底是老太太和媳妇相处的时间长，一看媳妇泪眼丝丝的样子，就猜到了她的想法。
“是，翠雅，我没这意思，只不过夜儿的婚姻到底是大事，你们怎么就随意决定了呢！”楚全张口结舌的向老婆解释。其实对于这位夫人，他还是很喜欢的，虽然她长的并不漂亮，也没有大家闺秀的学识和优雅，但多年的相处让两人已不是简单的夫妻之情。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在他离开闯荡之时，是她赡养母亲，养育儿子，随后富裕了，他一个接一个的往家纳妾，她虽然不说，但他知道她心里还是很受伤的。特别是辉儿的事情发生后，她与他疏远很多，辉儿的事儿不止是她的一个不可磨灭的伤痕，也是他的一个心结。所以对于自己最看重的长子，楚全更慎重些。
好不容易哄好了妻子，楚全看着儿子仍坚定不移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算了，这事儿以后再说，不过，我希望夜儿你能好好想想，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娶个好妻子，对你的事业生活有很大的帮助。”
“父亲，我承认您说的对，但我认为，未央就是那个能帮助我的好妻子。”
楚全叹息着离开，他前脚走，余翠雅后脚就怒瞪了儿子一眼：“你给我坐下，我和你奶奶有事要问你。”
糟了，母亲要秋后算账了，楚夜揉揉鼻子，窘迫的坐下来，双腿合并，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标准的好孩子造型。
老太太、余翠雅难得看到楚夜这一面，都新奇的不行，本来对楚夜自作主张的不满顿时消去了一大半，也许他是有原因的，于是乎，两人一起在心中帮楚夜找了个相同的理由。
“说吧，你和叶丫头是怎么回事儿，要知道方才母亲想说的可是未央和辉儿的婚事。”余翠雅犀利的指出正是楚夜的插手，使得她们的计划被打乱不说，还令楚全认为是她们决定让未央成为自家的大儿媳。
“是，我听说了，所以才尽快赶回来，幸好回来的及时，否则父亲对未央更不满了！”楚夜避重就轻的撇开了通风报信的人。
“这么说你是真喜欢叶丫头了。”一听儿子的口音，余翠雅意识到儿子并非是因为毁了未央的名声才决定娶她。
“是，我爱她，所以才想和她在一起。”楚夜认真的看着母亲。
“夜儿。”旁观了半天的老太太出声了：“你和叶丫头接触的不多，我想知道你喜欢她什么，或者说你喜欢她的理由，是因为这次她救了你吗？”
“奶奶，您看我是那种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所以以身相许的人吗？”听出老太太的语气有些松动，楚夜难得诙谐的说到。
“是不像。”老太太咧嘴疑惑道：“不过，你对她的喜欢太突然，我和你母亲一直以为你们交往不多。”
“还是你们背着我们接触？”余翠雅突兀的问道，她的眼神暗了下来，紧紧盯着儿子的面部，妄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什么。
“母亲，您想多了。正如奶奶所说，我们的确接触不多，却不妨碍我对她的了解。”楚夜明显听出余翠雅对未央生出忌惮之心，忙解释道：“其实连未央都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才七岁。”
当初他逃出嘉义回到楚家后并没有对家人说太多，所以今天是余翠雅与老太太第一次听说叶未央早几年前还间接的帮助过楚夜一回。
“这么看来，你们倒是有缘1”老太太笑眯眯的说到，对于信佛之人，最喜欢提起“有缘”一说，此词来源久远，远到可以追溯到上古接引、准提时期。
“娘，现在不是有没有缘分的问题，而是未央她到底合不合适成为大儿媳的问题。”余翠雅无奈的提醒到。
“怎么不合适，以前咱们商量时也说过，她的礼仪教养不输世家闺秀，长的漂亮不说，还非常能干，夜儿以后可是要继承大帅之职，像全子那样天天在外打仗，家中最需要一个能撑得起家的主母。至于全子看重的那些世家小姐，家世是够了，可你看看她们都会些什么，个个不是热衷于打扮，就是热衷于玩乐，有这么个媳妇，我还担心她能不能管好家，做好夜儿的后盾呢！”
“母亲，我也是这个意思。”楚夜点点头，赞同的说道：“我不希望我在前方打仗时，还要担心后院起火的问题。父亲是有了您，才无后顾之忧的发展势力。可要是让我娶了个娇气任性的妻子，说不得我还要让着她才能使家宅安宁。”
为了自己的婚事，楚夜不遗余力的讨好母亲，听到儿子对自己称赞，余翠雅心中美滋滋的，是啊，作为一名妻子，作为一名母亲，日日在内宅里辛劳，要的不就是自己所付出之人的一句肯定和称赞吗！
“哎。”出奇的，余翠雅叹口气，拉着儿子的手说道：“一晃你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我常常在想，我儿子这么英俊能干，该为你娶个什么媳妇呢，谁知你竟然看上了未央。”
“娘承认未央是个好孩子，但是，你父亲执意不肯，我也是没办法的。”
“是呀，夜儿，奶奶虽然能帮你将叶丫头娶进来，但你父亲心中不愿意，对你们夫妻来说未必是好事。也许你们该放一放，经常让叶丫头来走动走动，看到了她的好，说不定你父亲会改变主意。”
楚夜理解楚老太太的意思，在楚家当家作主的还是楚全，他的态度会影响未央是否能在楚家站稳脚跟，毕竟后院那几位姨太太、庶小姐可不好对付。
他苦笑一下，陪着奶奶、母亲又说了会儿话，才无奈离开。除非立刻将未央娶进楚家，否则以后想要见她就更难了。
不得不说，楚夜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
回到家中的叶未央受到爷爷和姑奶奶的热烈欢迎，两人都不是寻常的老头老太，所以很容易猜出孙女这次出门并不顺利。他们大手一挥，将围着未央不停问候的丫环赶出客厅，然后摆出一副审问的姿态开始严肃的审问“犯罪嫌疑人”叶未央同学。
“说吧，这次怎么这么久没有音讯。”此时，电话才刚普及不久，在小地方叶未央虽然不能用电话报平安，但传个信，或是发个电报还是轻而易举的。往常，叶未央害怕两位长辈担心，所以每到一个地方就很及时的传信报平安，这次却推迟了两三天，最后还是楚家的小子打电话通知一番。如此反常的举动，自然引起两位老人的怀疑。
未央抖了抖，忙将这两天的遭遇详细的说了一遍，岂料，听了宝贝孙女的悲惨遭遇，某个孙控的爷爷阴暗了。
“这么说你们一直在一起。”叶老叶子阴森森的问道，萧红英也是满脸的不赞同。
“又不是我自愿的……而是情况所逼啊！”叶未央抖抖索索的解释道。
“啪”，叶老叶子怒气冲冲的抓起手边的杯子惯到地上，绘有清新小花的瓷质杯子顿时被摔的四分五裂。
惨了，这可是爷爷最喜欢的杯子啊，看来老爷子气急了！叶未央心中哀怨道。
门外，青玉听到响动就想往屋里冲，却被紫珠一把拉住：“你干什么？”
“小姐她……”青玉焦急的指向门内。
“小姐无事，先生和姑奶奶不会对小姐怎么样，再说主子的事儿咱们应该少听少看少管，难道你忘了萧姑奶奶的教诲了？”紫珠到底跟着叶未央几年，知道两位老人对自家小姐的疼爱，所以并不像青玉那么着急。
这时，从屋里又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紫珠忙拉着青玉走的更远些。
“情况所逼！如果是在逃亡中也就罢了，可在曾府呢，那小子有必要天天守着你吗，一看就没有好心眼。”叶泽天怀疑的喝问道。
由于叶未央不好意思说出楚夜对自己表白的事儿，可又不想完全隐瞒两位老人，所以她隐晦的提出自己生病被照顾的事情。果然，精明的叶老叶子一听就听出其中的猫腻。
“乖孩子，你实话告诉我们，楚大少爷对你是不是……？”萧姑奶奶看着未央含蓄的问道。
叶未央脸一红，微不可见的点点头，低声说道：“他说会上门来提亲！”
“提亲？放屁！”叶老叶子口不择言的爆出一句粗话：“敢打我孙女的主意，这辈子他都别想。”
不同于老爷子的暴怒，萧姑奶奶却有自己的看法，她面带忧虑的说道：“大哥，你先别着急。依我看来，这辈子未央不嫁他是不行了！”
“为什么？”老爷子顿时消了大半的火气，不解的问道。
“名声啊，大哥，你只顾着生气，完全忘了楚大少爷照顾咱们家未央是在什么地方，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曾府上下不少人有了错误的想法。”萧姑奶奶这话还算含蓄，老爷子尚能接受。
第44章 无题（）
“我不信那小子没有应对，要知道未央的名声不好，对他来说也不是好事。”老爷子冷静的分析着，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横眉立目的跳起来：“除非，他想让咱家未央为妾而不是妻。”
此话一出，不但使的萧姑奶奶火冒三丈，叶未央的脸色也苍白起来。
一位有钱或有权的少爷与一位平民少女传出流言，只有三条路可走：其一，纳为妾，此事将引为风流佳话，供所有纨绔子弟羡慕；其二，娶为妻，这下不管是男方家还是女方家都完了，还未成婚，就与人引出流言，这样的一位女子能有什么好教养，能当的起大门户的当家夫人吗？其三，两人分手，不了了之，这么一来，对男人无伤大雅，可对少女来说比前两种情况更惨。
鉴于楚夜曾说过提亲的事情，所以老爷子一下子将第三条排除掉了，并且，照他以往的见闻来看，第二条是不用想了。虽说叶家现在很有钱，但楚家是官家，叶家是商家、医家，不管是皇朝时期还是现在刚施行民主的时期，两家都不在一个层次上。
“这个臭小子，真是好打算。”叶老爷子咬牙切齿的恨声道：“不管是做妻还是为妾这小子想都别想！”
低头，看到孙女苍白的脸色，老爷子不忍的安慰道：“丫头，别想那么多，哪怕这流言传出来也没关系，大不了咱们搬到别的地区，这华国的天下还不是他楚家说了算。”
叶未央笑了笑，柔声说道：“爷爷、姑奶奶，您别担心，我并没有失落也没有伤心，不过是一句誓言罢了，他来不来提亲都和我没有关系，因为我还没像你们想象的那样喜欢他。”
叶未央的话倒是实话，两人虽然认识的时间长，但相处的时间不长，再者前期叶未央一直对楚夜这种严肃、冷酷的人有种避之不及的心理，他突然表白，叶未央自己还迷迷糊糊，不知所措，又怎会立刻喜欢上他，她脸色苍白只不过是觉的被侮辱而气的。笑死人了，她连与其他女人共享丈夫都不愿，又怎么愿意做妾。
只不过，冷静下来后，她又想到楚夜并不是这种人，爷爷估计是想左了！算了，未央烦躁的摇摇头，只要以后不会传出流言连累了爷爷他们，他楚夜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谁料，这主意刚定，第二天，楚夜就亲自找上门来。
“我家小姐出去了。”得了老爷子吩咐的紫珠半开着大门，像防备色狼似的紧盯着楚夜。
后者一愣，又看看紫珠的做派，心中有了了悟，他不以为意的轻笑道：“在下此次前来不是为了未央，而是为了看望叶老爷子，请姑娘再帮我通报一声。”
老爷子交待不让楚夜见叶未央，可没交待不让他见叶家的其他人，紫珠犹疑了片刻，只能将楚夜迎进客厅。
“什么，楚少帅来了，不是告诉你不让他进来的吗？”叶老爷子差点将手里的毛笔摔到地上。
“他说他是来找您的。”紫珠委委屈屈的辩解道。如果是平常人，她也就把他挡在门外了，可来的是楚家的大少爷，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无礼啊。
“紫珠做的对。”及时赶来的萧红英解了紫珠的困，她挥手先让紫珠退下，才对老爷子劝道：“现在可不是表现你不畏强权的时候，皇帝厉害不厉害，还不是被他们这些军阀赶下了台；政府那些阁老们强势不强势，在枪炮下还不是一个比一个老实。如今，华国可是这四系军阀的天下，你一个糟老头子能在他们面前讨什么好。”
眼看着老爷子就要暴起，萧红英下一句话顿时掐断了他的怒火：“别忘了咱的宝贝孙女未央。”
待老爷子冷静下来后，萧红英才继续说道：“我冷眼旁观这楚家大少的性子还算是好的，最起码也是真心喜欢咱家未央，否则以他的能力派些人来强抢，咱们家也是毫无办法。”
老爷子一听也是，不过到底还是不太甘心，他沮丧的问道：“你说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见招拆招呗！”萧红英露出一抹睿智的笑容：“你先出去探探他的意思，要好好说，千万不能乱发脾气，不然惹火了这些军匪们可就不好办了！”
“行，我尽量吧！”老爷子耷拉着脑袋，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他磨磨蹭蹭的朝客厅走去，那比乌龟快不了多少的速度恨的走在他身后的萧红英差点没一脚踹上去。
楚夜独自坐在清冷的客厅中，没有茶水，没有点心，还迟迟不见前来待客的主人。他略一打量，就知道叶家的态度。真是不错的经历啊，从父亲成为大帅后，他就没遭遇过冷遇，如今在这儿小小的叶公馆，却尝到了冷遇的滋味。他这次上门，没有带任何下属，就是怕给叶家一种“下马威”的感觉，岂料他不愿给下马威，反而叶家给了他下马威。
楚夜眼神眯了眯，没关系，只要老爷子肯让未央嫁给他，多少下马威都无所谓；但是，如果他的态度太坚决，就不要怪自己使手段了。对于未央，他势在必得！
“哎呀，原来是楚少帅来了，您的到来真是令我叶家蓬荜生辉啊！”叶老爷子还未踏进客厅，就先给楚夜戴了顶高帽子。
“这老头子怎么就是个倔脾气呢？”萧红英躲在屏风后面气的牙痒痒。
“是在下来的匆忙，还请叶先生见谅。”楚夜淡笑着朝叶泽天行礼问好。
“唉，唉，不敢，不敢，您这么客气不是折杀我老人家的吗！”叶泽天忙上前将楚夜扶起，万分感激的说道：“合该是我叶家应该向您道谢，感谢您对未央的照顾。”
楚夜动了动耳朵，这话听着怎么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不用说，老爷子是忍不住又讽刺了他一句。
“嗑嚓”离两人不远的窗棱上轻轻的响了一声，战意高昂的叶老爷子顿时偃旗息鼓，气势一泻三千里。
这时，紫珠端着茶水点心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趁着上茶的功夫，老爷子亲切的询问楚夜的来意。
没有经过深入接触，楚夜还不知道叶老爷子这么好玩，明明对自己烦的不行，却碍于屏风后面的那个人只得对自己温和相待。说实话，他宁可面对真性情的老爷子，也不愿面对经受后宫洗礼的萧嬷嬷。是的，他已经猜出只有萧红英萧嬷嬷才能令叶老爷子心甘情愿的听话。
“我这次来是征求你老意见的，希望您能将您的孙女嫁给我为妻。”楚夜站起身诚恳万分的鞠躬说到。
“什么，为妻，不是纳妾？”老爷子扬声问道。
楚夜脸上一怒，沉声问道：“请问叶先生，是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