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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向东的神情越趋凝重,右手的摇摆中带上了轻微的震颤,色子同钢盅相撞的声音越发得混杂难辨。
随着他右手的速度越来越快,色子同钢盅的碰撞声中出现了一丝丝剧烈转动的色子同空气摩擦发出的丝丝声,还有钢盅缝隙中透出的空气发出的声响,一切变得混乱起来,各种微弱的声音参杂其中,将色子同钢盅碰撞的声音隐藏其中,厅中各界赌中豪雄的面色随之越发凝重,一层层细密的汗珠从他们的额头上滑下来,却没有谁敢擦汗,甚至没有谁会意识到……
叶氏兄弟的面色依旧沉稳,看不出变化,司徒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目光随意地在何向东和卜风之间转换着,卜风却似乎丝毫没有在意这场中的境况,双眼盯着钢盅的方向,只是略显放大的瞳孔却清楚地告诉司徒汉,这个有些冷的家伙正在发呆……
最清闲的人便是龙九天,他什么都不关心,只是注意着卜风,对于这个家伙的所有事,他从来都是很感兴趣的……
钢盅忽然脱出了何向东的右手,旋转着飞了起来,声音更加地杂乱无章,各种声响混杂在一起,将色子同钢盅的碰撞声彻底地隐藏了起来,钢盅旋转着,一圈一圈地飞上了半空之中。
那些赌界的大哥们瞪大了双眼,目光死死地随着半空中旋转的钢盅,所有的声响仿佛忽然之间猛然放大,又忽然变得无影无踪了,耳中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一片从未有过的安静和虚无,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细密的汗迹滑了下来,从鼻端滑落,在空中以奇特的姿态滴落下来。
砰地一声轻响,汗珠落到地下的声音将一片寂静和虚无打破,一切又恢复了寻常,半空中,处在最高点的钢盅随着杂乱的声响从最高点开始滑落,只是,那些大佬们俱都摇头,无心再听了,那刹那间的失聪将先前的努力都完全废了!
尽管心头失望,他们却还是将目光瞬即转向了场中的另外两位高人——叶氏兄弟,在他们看来,若是这场中还有谁有可能听得清楚这一系列的变化,那一定便是这叶氏二老了。
叶氏兄弟的面色虽然依旧沉稳,只是额头上也都见了少许的汗迹,双耳轻颤着。
司徒汉也没有再看着卜风的反应,微笑着看着半空中翻转的钢盅,脑海中浮现出钢盅之中六颗色子之间相互碰撞的场景。
龙九天瞅了瞅司徒汉,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卜风,暗暗查了一番卜风的五官和脉轮运转,却发现这小子的的确确是在发呆,心头自语着:若是这他都行,那可真是有古怪了。
钢盅便要落到桌上时,何向东右手轻轻一拨一扫,钢盅稳稳得落在铁盘之中,没有半分地偏差,一阵咔咔的轻响。
叶子云的双眼猛然瞪大,精光毕射,过了许久,等到一切的声音都平息下来之后,他的双眼渐渐恢复往昔的样子,出声道:“厉害!”
站在他身边的叶子刚轻轻点点头,没有说话,将一直未曾移动的目光偏向了仍然在发呆的卜风和微笑的司徒汉。
操盅的何向东轻轻出了一口气,也看向了赌桌边上的卜风和司徒两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移向了那两人,一片安静。
龙九天笑嘻嘻地盯着卜风,轻轻推了一下卜风,等着他的反应。
果然,卜风微微一个激灵,瞳孔微缩,目光从钢盅上扫过,随着他的目光和注意力集中到那个钢盅上面,一种从未有感觉到的,但却异常熟悉的感觉从他的精神深处某一个神秘的地方传了出来,他可以感觉地到,一丝丝精神从他的身上延伸了出去,仿佛八脚蛇一般将那个钢盅紧紧地缠绕在一起,接着一**的脉动从精神深处传了出来,顺着那奇特的精神触角探了出来,触角随着那节奏轻轻抖动着,连带着那钢盅本身的节奏似乎也抖动了起来,那里的影象在他的精神世界之中变得模糊起来,怪异地扭曲着,过了半晌,一幅幅图像呈现了出来……
卜风身体轻轻颤抖了几下,微微叹了口气,喃喃自语:为什么,怎么现在成了这样,成了这样……
轻微的声音逃不过最临近他的龙九天的双耳,龙九天神情一愣。
叶氏兄弟和何向东也听到了卜风的声音,叶氏兄弟同是一愣,接着叶子云皱着眉头暗自道:还以为是个了不起的高手,接着他摇摇头,暗自道:不过,一个年轻人听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叶子刚看着何向东面上的十足的信心,眉头微皱,定定地盯着卜风。
司徒向着卜风轻轻一笑,伸手在赌桌前专设的暗阁下轻轻叩了一下。
卜风面无表情地接着叩了一下,冷冰冰的。龙九天注意着卜风的面色变化,心头叹了口气,这几日那份少许的少年心性又没了,又成了这副模样,同时,他也越发好奇,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让卜风忽然又成了这副老样子,看来,卜风的心性之所以一直如此的淡然麻木必然同这其中的某些变化有关系。
看着赌桌前两人的样子,几乎所有的旁观者都惊奇地看着面色依旧的司徒,暗自惊奇,这小子竟然有这份把握,只凭这一份的自信,就已经很不简单了。没有人注意卜风,在他们看来,只有这两个年轻人都听不出来才是最正常的!
何向东深深地看了一眼卜风,伸手揭开了钢盅,一片赞叹之声四起。
连叶子云和叶子刚也点头不已,将色子全都震碎不是很难,只不过,若要想将全部的色子都在最后钢盅落地时震碎,就需要炉火纯青的技巧和对力度的精确把握了,的确是只手翻天啊!
司徒面色依旧,笑着揭开身前的暗格。
随之,卜风面无表情地揭开暗格,面色比先前又难看了几分,双眼死死地盯着钢盅之下的那一滩粉末。神情隐约有些恍惚,喃喃自语着:为什么现在只要看着,便会知道,只要看着就会知道这些,他将茫然的目光从四周那一张张充满惊叹和讶异的面上扫过,生怕就仿佛刚才一般,看着这些人,那奇特的触角就会出来,然后就马上带着他的心神去看到这些人之后的未来,身子轻轻颤抖着,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动了怜悯之心,他看不透这些人的未来。
乱跳的心逐渐平息下来,耳旁的惊讶、赞叹和鼓掌声渐渐从虚空变大,钻进他的耳朵里,卜风开始细细地思考这一段时间自己的变化,到底是什么,是什么让自己又有了变化呢?为什么刚才仅仅是看着那个钢盅,之后发生的一切就都钻进了自己的脑海呢?为什么?想到这一段时间以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些事情,卜风心头一颤,莫非是脉轮,脉轮竟然刺激了这种感觉么……
龙九天盯着那一堆粉末的目光缓缓移到卜风前面暗格上扣下的那个硕大的‘零’,面上怪怪地笑着,只是心头的疑惑却是越发重了,这个家伙,这都可以么,这都可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刚才钢盅那里的精神波动似乎有些变化,不过,明明没有可能透礻见的啊,明明没有感觉到他的脉轮转动,怎么弄的呢……
司徒也盯着卜风,越是感兴趣了,自从在机场匆忙一瞥之间发现这个奇怪的少年身上竟然散出他本族特有的脉轮气息之后,他便一直密切注意着这个少年的行踪,直到这场赌局。
现在,他对于这个冷冷的少年是越发得好奇了!
“好,好!”司徒面上的笑容越发地灿烂,看着卜风有些麻木的表情,缓缓地到:“卜兄,我们再来一局如何?我来操盅,你猜大小!”
几乎所有的声音都低了下来,场中不多的一些人都盯上了卜风,等着看卜风的反应,现在在他们的眼中,这两个年轻人都不再是适才的乳臭小儿了,而是两位同只手翻天、叶氏二老相抗衡的绝顶高手,他们那被安逸生活抚顺的心湖再次起了波浪,略带些兴奋得期待着一场水平绝顶的比试!
便是连何向东和叶氏兄弟也期待着卜风的回答,叶子刚淡泊的面色中也泛起了一丝期待。
卜风摇了摇头,转过身去,神情有些恍惚地看着前方大门的方向。
第五章
室内一片安静,龙九天与何向东众人都有些奇怪卜风的回答,龙九天顺着卜风的目光凝望着前方,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越来越不懂了。
同龙九天同一心思的,还有微笑着的司徒汉和叶子刚。
室内一时间很安静,各方大佬都有些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看着卜风,何向东刚想要说话,忽然发现龙九天顺着卜风的目光有了些怪怪的变化。
司徒汉轻‘咦’一声,转身想着外面的方向看去。
隐隐约约,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进来,透过交织在外面的那些杂乱的声音,那脚步声竟然清清楚楚地传了进来,一种极端怪异的感觉传上了何向东的心头。更加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外面那些杂乱的声音竟然随着那脚步声的节奏变化了起来,随和着那一拍一拍的脚步声。
声音越来越近了,卜风惊奇地发现,自己体内的脉轮竟然开始不受控制得转动起来,随着那脚步的节奏轻微地转动着,他大惊失色之下,强力集中精力,将转动着的脉轮压下,双眼中的麻木被一丝丝惊奇代替。
司徒汉吃惊地盯着那个方向,他体内的气脉也有一些不受控制得随着那奇异的节奏轻微地转动着。
此时这室中何向东、叶家兄弟还有那些各方的大佬都不是平凡之辈,旋即注意到这奇特的节奏,仿佛他们的一呼一吸都被那奇特的韵律调动起来了一般。
渐渐地,众人心头不由自主地有了一个奇怪而荒唐的感觉,仿佛四周成了一片虚无,广阔无边的空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那脚步声,那边仿佛,他们走进了另外一个奇怪的世界之中!
那轻微的脚步声一起,龙九天眉头便皱了起来,余光四扫,看到所有人都在注意着临近内厅的拐角处,他的身子微微后缩,小心地后退着,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都被那脚步声带动着呼吸的节奏,带动着心神的节奏。
脚步声渐响,人影从拐角处现了出来。
众人的心神再震,瞬间从那奇特的状态回来了,看着出现在眼前略显狂野的大汉!
来人长得很高,大约有一百九十公分左右,骨骼粗大,黑色的头发用一根丝带箍起来,一缕缕散在身后,颧骨微微有些突出,鼻梁很挺,面上显得很是粗糙,坑坑洼洼的,仿佛经常经受风吹雨打一般,一双狭长的眼睛很有神,粗黑浓厚的眉毛透着一汩汩的侠气。
整个人似乎应该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那身形样板和长相让别人第一眼看到,想到的便是一个山野樵夫,还残留着一丝丝的古风,仿佛是从数千年前的山野之中走出来的。这样一个人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竖格套装本来应该是很不相称的,但是,无论怎么看,这个山野樵夫同那身极其前卫的套装都很是相配,仿佛那款衣服就是为他专门设计的。
卜风的眼神紧紧地盯在来人的身上,那种奇特的气息让他有一种时空倒流的感觉。
来人停下身形,环顾四周,低声自语:这个家伙,跑得这么快。
说完,他抬起眼,看着卜风笑了,一口整齐洁净的牙齿闪着透亮的光泽。
又转身看了看司徒汉,那人缓声道:“可否允许在下来为两位做个公决?”铿锵有力的声音一如他的长相外貌,古风独特中透着山川野岭的豪气,一字一字之间的停顿交错,仿佛一阵音律,又仿佛山野夜色中的呼啸狂风。叶氏兄弟以及众人尚未从脚步声的奇特节奏中回过神来,便马上陷入到这新的节奏之中了,有些意志稍微薄弱的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说的是什么话。
司徒汉双眼的星芒连闪,看着来人那双漆黑如夜空的眼神,笑着点点头,缓缓道:“那就劳烦阁下了!”
“劳烦!”卜风的声音有些沙哑,双眼却闪着奇异的光泽。
声音轻柔舒缓,却听着很不舒服,仿佛尖针刺耳,叶氏兄弟和何向东眉头紧皱,从那晕晕乎乎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何向东眉头紧皱,猛地大喝一声,声如洪钟,那些一方的大佬们刹那间都被这宏大的声响震醒了,摇头晃脑地甩甩,看着眼前那位身体壮硕的陌生人,一阵阵寒意从心底冒起,简直太可怕了,举手投足之间便控制了他们的心神。
那人又看了看司徒汉,点点头,没有说话,走上前去,站在赌桌前适才何向东的位置上,操起了那钢盅,放进去六粒色子,轻轻地震动起来,一串串仿佛来自天际的音符缓缓升了起来……
他的手只是一上一下摇摆着,没有多余的动作,似乎全然不懂得何谓赌术手法,色子在钢盅中的运动也很规律,碰撞声很是规律地从其中传了出来。
但是,如此简单的撞盅却更是让司徒汉心下不安,虽然笑容依旧,但他眉宇间却有了一丝凝重,像这么一个人可能会如此地简单么〉?答案绝对是否定的,是以,越是平平无奇,他心头越是凝重,那大汉身上有一种奇特的节奏,那种节奏让他竟然会有些敬畏的感觉。
这些,都让他很不安。
何向东和叶氏兄弟,以及其中尚能勉强保持清醒的几个人也都小心翼翼地分辩着,一点不敢马虎,高度的紧张让这最基本的震荡声在此刻听来竟是充满了不可把握和难以捉摸。
卜风本人从来都不知晓什么赌术手法,以往的胜利不过是窥测到未来的结果而已,此时自然也没有刻意去分辨那单一节奏的声音,不过,他现在却对这个陌生人充满了兴趣,心头升起了一种渴望,他很想通过自己一直深恶痛绝的能力看一看这赌局的结果,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一次,将会有变化了,或者,这个变化将会影响他的一生。
或许是从修炼脉轮之后吧,他的预测能力已经不仅限于梦境的恍惚状态中了,他甚至可以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通过心神看到一些未来的轨迹。盯着那个上下摆动的钢盅,卜风有意地想着即将发生的未来……
时间不断地推移,节奏依旧单一,只是卜风惊奇地发现,一切都变了——
从精神深处延伸出来的触角搭在那钢盅的上面,精神深处传出来的脉动沿着精神的触角传到那个钢盅的上面,带动着钢盅的节奏轻轻地发生着变动,只是,这一次,钢盅的节奏也怪异了起来,不断地发生着变化,不,应该是那个人传到钢盅上面的节奏吧,不断地变化着,竟然连带着他的精神波动都随着发生了改变,一**图像在他的心中呈现出来,不过,却不断变化着,那钢盅上面覆盖着的区域里面,一片模糊,虚空和模糊怪异的扭曲着……
呈现在心神中的这赌局的未来是一片恍惚,一会儿是一种结局,紧接着呈现出来的却又是另外一种结局,各种结局交织在一起,让他难以分辨……
卜风的冷冰冰的脸上泛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眼睛的瞳孔忽而扩大,忽而又紧缩,很不规律地变动着,身子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嘴微微张开,无声地上下翻动着,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个上下摆动的钢盅,不多时,已经是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泛红的脸上滴落下来,眼神中都是难以相信,还有一些难以压抑的惊恐……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会会有这么多种结局?未来——已经注定的事情又怎么会如此模糊,不——这不是—这不是未来将要发生的么,天啊,为什么竟然会有这么多重的结局……
—……
只是,此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陌生人手中震荡的钢盅所吸引,没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