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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鸡非鸭-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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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流如注。一辆接一辆的小车从我的旁边飞驰而过。我开着车拉着金洁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慢行。金洁坐在我的右侧,仰躺在靠背上。彩色的灯光从她光洁的脸上时而闪过。

  我们到哪儿去呢,我说。她没有回答。我扭头看她,她却睁着眼睛瞅着前面。金洁,我说。然后我把手放在了她的腿上。她依然没有一点反应。车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我突然有了主意。我把车拐到左边,一踩油门儿,飞速地朝野外驶去。

  公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道路也越来越窄;终于路灯也消失了,车外一片黑暗。车很快颠簸起来。我知道,我们已经到了乡间的小路上。颠死了!金洁突然叫道。我笑了,靠边停下车,熄了火,交叉着双臂,也靠在了座背上。

  月亮慢慢爬上来。周围一片寂静!我摇下车窗,虫儿在唧唧地叫。我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个晚上。好久我没有到田里来过了,金洁说。那我们下去走走吧,我说。

  玉米半人高了。草叶踩在脚下,发出唰唰的声音。遥远的地方,燃烧着几簇野火,我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吧。天完全黑下来了。金洁的身后,有一大堆没有来得及拉走的麦秸。我和她走过去,一起躺在上面。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我们的舌吸吮着,我们的身体四肢紧紧地绞在一起。野合!一个非常刺激的词儿闪过我的头脑。



  金洁!我有点儿迷乱地喊。一只手伸到她的衣服里面,抓住了她的Ru房。金洁呻吟起来。我拼命地吻着她。金洁的手指,掐到了我的后背上。我的生命之物迅速地坚强起来!我连拉带拽把她的裤子褪下去!金洁积极地配合着。我的心在咚咚地跳!金洁!我喊。

  8

  我开着昌河车送金洁回家。

  一路上,金洁趴在我的怀里,抱着我的腰。我径直把车开到她居住的楼房下面。上去吧,他不在家。金洁说。我迟疑着,亲了一下儿她的脸蛋儿;然后把车停到一个空闲的地方。

  楼里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碰到。金洁打开门,冲我笑一下儿;我跟在她的后面。一进门,金洁伸手摸了一下开关,灯亮了。这是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三个居室都在阳面,客厅、厨房、厕所都在阴面。屋里是大大的红绒落地窗帘儿。墙角儿摆着一棵半人高的橡皮树,浓密的叶子碧绿透亮。一台三十四寸的大彩电。棕色家具,木格里摆设着一些精巧的工艺品。一个很温馨的家,我想。

  这时候,金洁已经脱光衣服,在卫生间里开始冲澡了。门大开着,她冲着我笑:一块来洗啊!我扶着门框,微笑着看着她。灯光下的金洁毫不羞涩。她仰着头,任流水瀑布似地泻向她的身上。你和你老婆在一块洗过澡吗?金洁问。经常洗,我说。我们从来没有过,金洁说,我要求过他两次,但他从来不和我一块洗,他嫌烦。也是一种情趣啊!我说。是的,我也是这么想。她说。我脱光衣服,走进去,从背后抱住了她。啊……金洁仰着脖子,伸出双臂,捧住了我的脸。老公!你该是我的老公啊!金洁说。

  水哗哗地流着。

  我缓慢地,但很有力地把我的宝贝儿插到了金洁的身体里面。她叫起来。她象哭似地叫起来。我的老公啊!她叫。我心静如水。我是在搞我的女人。她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女人!十三年前,她就应该属于我!我双手箍着她的腰,一下一下地,把我十三年来的感情送给她。金洁!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我喊。

  擦干身子,我和金洁相拥而卧。双人床柔软而宽大,屋里弥漫着怡人的光线。刚刚冲完澡,皮肤是那样的光滑而有香味。金洁闭着眼,任我跪在她的身边,一寸寸地吻遍她的肌肤;她把身体摆成一个大字,恣情地放纵着自己。金洁是饥饿的,她的全身还是那么样的敏感;她就好像是一块还没有被耕种过的土地。吻到她的敏感处,她竟然微微地颤抖。有时她突然伸出手,一下子就揪住了我的头发。她不停地在呻吟!

  面对赤身裸体的金洁,我突然盟生了一种责任,一个男人对女人的责任!金洁,她有权利做一个最幸福的女人!一个相对男人而言的真正的女人!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简直是豪情万丈!我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青年时代!

  我把金洁压在身下,紧紧地搂着她,无比猛烈地攻击她。金洁举着两腿,也拼命地夹紧了我,好像要把我挤成烂泥一样。金洁!金洁!我的女人!我在喉咙里喊。老公!老公!我快要死了!金洁在我的身下叫。她象是在哭,也象是笑!金洁象一只热水中的白虾,剧烈地弯曲着自己的身子。向天求救,救她出地狱之中;向主求救,救她来天堂之上。苍天啊!你救救世上的男人和女人吧,在你给他们这极至欢乐的时候,为什么还给他们这极至的痛苦?!你让他们上天堂,为什么又让他们下地狱?!在又一阵的狂风骤雨之后,金洁瘫痪在我的脚下;死了似的。我浑身是汗。

  我生活得并不幸福,金洁说,他是一个典型的暴力主义者。

  什么?他打你?我愤怒地支起了身子。在当今社会,一个女知识分子还能忍受丈夫的毒打?就象是电视连续剧《不能和陌生人说话》中的女主人公一样?

  几年前,我隐隐约约听说金洁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心里感到非常担心;但并没有料到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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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鸡非鸭(10)
不是,金洁否定道,他并不是在肉体上打我。他经常训斥我、骂我,就象是对待孩子一样。为什么他这样对待你?我问。他是一个石油工人;工种又不好,整天在外面作业。他内心空虚,但又想在我的面前保持尊严。所以……金洁说。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现在都是二十一世纪了,我的金小姐!

  哎,哪有那么容易?我的儿子都十二岁了……他别的方面还是可以的,人很老实,也肯卖力气,家务活儿从来不让我干;就是脾气暴躁。还有……他找小姐。他在外面找小姐,染上了病,回来后不得不告诉我;输液半月多,才算好了。每次回来,一身油味,我从来不让他在我的床上睡。我们三口人,三张床铺。前天他放假了,带着孩子回了老家。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睡,我几乎都快忘记我是女人了。

  我沉默了。在她面前,我感觉到我的无耻。在她的面前,我万万不敢暴露我本性。她跟小丹,绝对不是一类人。她跟我的老婆倒还相近,家庭就是她的全部世界。但是,她又是不幸的。她没有一个令她满意的丈夫。

  你的皮肤很好,我说,书上讲,没有男人的女人很容易衰老的。我知道,她说,我很注意美容,我只能做到这些了。我看着金洁凄美的样子,心疼地把她抱在了怀里。

  你肯为我离婚吗?金洁轻声地问。她的耳朵慢慢磨蹭着我的胸脯,一只手不停地在我的身上摸索。我没有说话。如果金洁知道了我是单身,她会怎样做呢?她会接受一个跟许多女人发生过性关系的男人吗?我想,她不会的。

  金洁,那年,为什么你突然对我冷淡了呢?

  金洁没有回答。她却主动骑到我的身上,说:别提过去的事情了,来,我的宝贝儿,让我今天也疯狂一次。然后,她又伏身在我的耳边:告诉你,我可没有上环儿,如果你给我种上了,也是我们的缘份;我会为你生下来。

  我捧着她的脸,久久地看,我发现她是认真的。一股沉重的东西猛然袭击着我的心,令我几乎落泪。我把唇紧紧地压在她的唇上,忘情地吸吮起来。金洁,你实实在在该是我的女人啊!

  天已经很晚了,我和金洁还没法儿入睡。灯已经熄了。我把窗帘拉开,银子似的月光撒满了屋子。窗外,那轮皎洁的满月就挂在对面人家的楼顶上。每一扇窗子都是黑色的,每一户人家都已经安然入睡。谁能料到,就在他们的对面儿,一对儿久别重逢的痴男怨女正在疯狂地Zuo爱!好像过了今天他们就永远不会想见!好像明天就到了世界的末日!金洁一次次地要,我就一次次地给。我一次次地给,金洁就一次次地要。就是新婚之夜,我也没有如此的疯狂啊!金洁,难道你要我把我的一辈子,一个晚上都要献给你吗?

  月亮已经走远了,窗边只留下一片余辉。毛巾被早缩到地上了。床上一片狼籍。我走到窗前,把窗帘拉上。我知道,我必须离开了。天快要亮了。她的邻居们就要起床。我不能让别人看见。我必须象蒲松龄小说里的美女一样,在天亮之前离开自己的如意朗君,否则,我就会现出原形,变成一个可怕的女鬼了。

  小区的大门,已经开了。门卫正在清扫卫生。门口的小吃摊儿上,两三个人正在喝豆浆。我坐在车里,回头望一眼还在睡梦中的栋栋大楼,以及楼房周围碧绿的草萍、小树,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温情:金洁,我还会回来的!我在心里说。

  9

  金洁的丈夫,是一个石油工人。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我居然跟他见了一面。那是临近春节的一天,我到商场里去买东西,金洁从对面过来,手里牵着她的儿子。一个十多岁的又瘦又黑的小家伙。喂,你好!我走上前,满心地愉快。金洁吃惊地望着我,一时竟没有说出话来。她的身后,钻出一个矮个、厚嘴唇、短脖子的男人。你好!他也给我打着招呼。

  我的同学,冬青。金洁扭身把我介绍给她的丈夫,她却没有把她的丈夫介绍给我。



  吴胖子。他笑着自我介绍。我跟他握手,心里充满了厌恶。就是这样的猪一样的人,也配在金洁的身体上爬来爬去。金洁如何忍受得了?那天晚上,金洁告诉我他的情况,当时,我还将信将疑,以为是她为自已找的借口。自然,当年金洁嫁给他,也是很现实的。她不过是一个刚从师专毕业的女学生,一个贫穷的农村姑娘,他却是一个月薪远远高过地方几倍的城里人,一个中央直属企业的工人。当我还在乡中做体育教师,苦苦寻找出路的时候,金洁已经跟他到了北京。如何不嫁他!

  我认真回忆了我的情史。金洁带给了我大半生挥之不去的美好记忆,到现在,她依然那么漂亮!我仔细比较了跟我发生过性关系的所有的女人,金洁是一个最热情、最浪漫、最富有情趣的女人。她所受的教育让她在Xing爱上放得开,她的素养让她在Xing爱的过程充满了欢乐。如果说人世间还有爱情的话,我相信,金洁应该是我最爱。从情到性,从肉到灵,她都会给我极大的满足。要知道,多少年来,我已经放弃了爱情的理念。不谈爱情,早已经成为我玩女人的座右铭。

  老婆可以让我尽性欢乐,但她不会给我创造限情趣。可是,金洁能。小丹是个性欲旺盛的女人,但她之于我太霸道;她事业上的成功同样带到了她的性生活中。她要支配一切。她要全方位地享受我而不是让我全身心地享受她。更不谈妓女。
 
非鸡非鸭(11)
如果说十几年前,我与金洁的恋爱是少年的柏拉图,但现在刚是灵与肉的完美结合。金洁是个纯洁的人,我也完全可以改变滥交的恶习,事实上,近两年来,我也基本杜绝了滥交,我只与几个有限的女人发生过性关系,她们都是良家女子。甚至可以说,经历过无数女人的我,仿佛暴风雨洗劫过的森林,比原来更纯净、美好。可是,金洁会相信我吗?她肯为我离婚吗?

  我决定追求金洁!

  我要结束我的单身生活!

  只要金洁愿意!

  她曾经和我约定,不要打电话到她的家里去,即便万不得已,也要以学生家长的身份。我理解,更严格遵守。只是几个晚上,实在无法忍受,我才拔通了电话。一次是她的儿子接的:谁呀?我坦然地说:我是学生家长。她的儿子就喊:妈妈,他说他是学生家长。金洁接过来,沉默片刻,说:好了,有事情明天到学校讲吧。我听见一个声音,问:谁打的?金洁:学生家长。隔了几分钟,我的手机上便来了短信:他很多疑,千万别打。

  又有一次,中午,我打过去。电话刚接通,她笑了,调皮地说:学生家长吗?她恰好一个人在家。她飞快地赶到我住的地方,带着两个馅饼;我们两个人都还没有吃饭。等到赶到,我已经煮好了两块方便面。我们两个象真正的夫妻一样坐在桌前吃饭。我们互相喂着。甚至她嚼好东西吐到我的嘴里来。她居然会跳舞。我们随着音乐在客厅里转来转去。我把她放到我的大腿上,揉搓她的Ru房;她很快便翻了白眼。我把她抱到床上,脱下她的衣服;她却阻止我插入。她说:粘粘糊糊的,半天都不干净。我不停地用手梳理她浓黑的森林。我用手让她放松。她一直呆到最后十分钟才离开,否则,她就会迟到。我长久地沉浸在欢乐中。

  一天晚上之后,她给我打来电话,是哭着的:这日子没法过了。整天只知道喝酒,喝酒。从外面一回来,就跟那群猪狗男人出去喝酒。在家呆七天,起码五天在外面喝酒。孩子发烧,还带着孩子出去,外面这么大风,孩子的病怎么能好啊?还让孩子吃辣的,嗓子能好吗?他爱吃辣的,在家炒菜就放辣椒。我一说话,一拳就打过来……

  你不会拿刀砍他?!我气疯了。

  我不能砍他啊。他死了,我也要进监狱。谁管孩子啊?

  你别哭,我马上过去。我说。

  你千万别来,说不定他一会儿就会回来。他到单位睡觉去了。金洁哀求着我。

  凌晨两点。刚刚下过一场大雪。我开着昌河面包,向她住的小区急驶。车轮下的雪咯咯地响着。路灯发出惨白的光。一路上,她一直都在电话里阻止我:不要来,让他撞上,我们都死定了。我说:不是他死,就是你活;这条命,不要了。

  在我三十年的生活中,我跟人拼过两次命:一次是刚辞去体育教师的职务,到各学校卖书,一个小伙子抢了我的客户,我把他堵在野地里,打得他鼻青脸肿。一次从外地运盗版书,路上被两辆警车堵截,我冒着车毁人亡的危险连夜跑了二百公里,居然成功脱逃。但也就是从那次,我再也没有卖过盗版书。

  金洁给我打开门,她扑到我的怀里。屋里没有开灯。她的儿子在隔壁安睡。我回手带上门,把金洁拉到卧室的床上。我把她抱在怀里,一点点地吻她的眼泪。她也似乎被我的情绪感染,忘记了危险的存在。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金洁停止了哭泣。我的手不安分地伸到了她的衣服里。金洁苏醒过来。她站起来,悄悄到卫生间去洗澡。我说:别去洗了。金洁摇摇头:我必须洗一次。

  我把门的保险拴上。我跟金洁不能被人杀死在床上,然后被警察拍个赤身裸体,到法庭上去展示。金洁咬着我的肩膀,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哼叫一声。我没有把她压在身下,而是让她爬到了我的身上。我双手紧紧握住她的屁股,一下一下地,缓缓地刺激着她。金洁终于有感觉了。她的身体扭动起来。金洁急促地呼吸着,象溺水的人大张了几次嘴巴,然后瘫软在我的胸前。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以后,我要经常让你这样幸福。

  我们不能经常这样儿。金洁说。

  我要娶你!我说。

  孩子会受到伤害的。金洁说。

  我会对他象自已的亲生儿子一样儿。

  不。金洁摇摇头。

  我的老婆被车撞死了。我已经单身一年多了。我没有任何顾虑。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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