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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上死亡色彩的眼眸好像在指责桠尔尼。
“……害死我……”
“没有……我没有……”
“……是你的罪……”
“不要!不要这样瞪着我——”
歇斯底里的尖叫在电梯槽内回荡,一次又一次的,最后变成嘶哑的呜咽。桠尔尼抱着头,蜷曲身子,躺在那不是自己的,但却因自己而形成的血泊中渐渐失去意识……
3
夜晚,原本宁静的森林,如今却喧闹不休。
卫星系统附近围绕着警方派来的人。那警笛音喧嚣得像鬼魂在哀号,红光照得森林有如溅满血一般,说明了这里发生了大事,令人悸动不安。
桠尔尼裹着毛毯,静静的瑟缩在机房前,从他颤抖彷徨的样子就知道他精神受到多大的打击。想到那盯着他的那双眼,那带有悲伤和愤恨的双眼……
“已经确定是那样了吗?”
被突然的话语惊扰,桠尔尼有点回神的抬起头,看到尤莱努斯在跟调查人员讨论着什么。由于自己变得这样落魄,尤莱努斯只得先把自己放在一边,然后通知警方过来。像是刻意避开自己似的,他们讨论的声音小得他听不见。
“怎么回事?”
桠尔尼也不自觉的认真起来。
他开始回想当时的景况:
上去,开门,门是锁的。
然后……
好像有女性的挣扎声。
接着……
想也不想的撞门。
现在有点后悔自己的鲁莽,桠尔尼按了按太阳|穴,继续回想着。
撞门,异常的难开。
为什么?
开门,因为冲力跌进机房内。
然后就是奇怪的地方……
爆炸声,金属摩擦声,温热的物体落在身上。
喉咙发出咕噜声,桠尔尼索性闭上眼想中断那恐怖的画面,但那黑暗反而将他拉进了满是鲜血的现场。他强忍着心痛想要继续思考下去,那不对劲的地方越想越不对劲。
“难道是——”
他急忙想爬起身找尤莱努斯问话时,而对方已经慢慢的走到自己面前。
“桠尔尼,你大概很累了吧,我先送你回去好了。”尤莱努斯脸色有些凝重,伸手要拉起桠尔尼,但桠尔尼抢先一步的拉着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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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案情。”冷冷的看着尤莱努斯。
“这个……警方已经在着手调查了。”好像在回避着什么。
“告诉我!”桠尔尼吼了出去,声音大得每一个人都回头看他。
尤莱努斯叹了口气。
“你先起来。”他弯下身扶起桠尔尼,“到车上再告诉你。”
穿越一条又条的森林小路,尤莱努斯开着车在返家的途中,这一路上却有着非常诡异的沉默。桠尔尼坐在驾驶座旁,有点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挂在车上的护身符,好像在思考什么。良久,他转过身看着尤莱努斯。
尤莱努斯知道桠尔尼固执的个性不会忘掉要问他的事,他本来的用意就是要等桠尔尼冷静下来时再告诉他。他继续开着车,然后慢慢的说着:
“被害人被分尸,死因是主要是切断颈部。”
“被什么分尸?”
“钢琴线。”才说完,尤莱努斯注意到桠尔尼的表情变了。
是发现了吗?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婉转的对桠尔尼说,对方就先开口了:
“有机关的吧?钢琴线要切断人体的话,必须要有很大的力量。”
“——有,钢琴线牵在电梯上,机关爆炸令电梯坠落,所以……”
“我要问的重点是什么启动机关。”桠尔尼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
注意到他的状况不对,尤莱努斯也静默下来了,只见桠尔尼把眼神飘视到窗外,看着外面带着冷光的月。
“开门就会启动机关,对吧。”
“桠尔尼……”尤莱努斯担心的转头看他,他却把头别开。
“你专心开车吧,不看前方会很危险的。”轻声说道,语气有些哽咽。
尤莱努斯沉默了。
最清楚,自己的安慰没有用。
最清楚,所能做的就是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一路上的安宁,伴随着深深的,无声的哭泣。
“啧!怎么搞的!?”在贫民窟的小巷里,男人生气的踢倒路旁的杂物。
今天是走了什么楣运?只是在情趣商店摸了个可爱小弟一把罢了,就被那天杀的家伙打个鼻青脸肿。想找老相好大干一场又扑了个空。算了!还是找个廉价的黑人妓女来消消气吧!
想啊想的,男人边说着粗话边踢倒另一堆杂物。茫然不知更不幸的事还在后头。
“上次那个娜娜一看就知道是瘾君子,有神没气的,上床的时候像死鱼一样……”男人自言自语的在路上走着,并开始挑选待会的“床上对手”。
忽然,一双抓住钓鱼线的手自男人背后绕上,迅速在男人的颈项上绕了几圈,然后倏地拉紧。连尖叫都来不及,男人就这样被拖到灯光昏暗的陋巷里去了。
“嗄……呼嗄……”钓鱼线深深勒进男人的肌肤,无法呼吸的他拚命抓勒在颈上的东西。可惜,即使在颈上抓出一条又一条的爪痕,男人还是无法挣脱坚韧钓鱼线的束缚。
男人被拖到陋巷的尽头,被狠狠丢到墙角。钓鱼线略为松开了,男人亦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他赶紧扶住墙壁爬起来,摆起架式准备迎战,不过下一刻却因为被人在下体狠狠踹了一脚而痛得蹲下来。
“怎么了,只是揍你一下就爬不起来吗?”行凶者踩着男人的脸让他紧贴墙壁,悠然的点了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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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你!?”男人艰难的向上望。凭着微弱的火光,他看到今天给自己吃了很大苦头的男人的脸,也看到藏在那双异色瞳仁里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什么你你我我的,叫我路西法嘛!”路西法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但看在因为乍然听到变态杀人魔的名讳而吓得脸无人色的男人眼里,那笑容活像恶魔向着猎物微笑。
“饶了我吧,原谅我有眼不识泰山……啊!啊啊——”路西法不耐烦的踩在男人的下阴,男人的哀求立时变成惨叫。
“你真的很吵哪!”路西法收起了笑容,伸手捣住男人的嘴巴:“我应该用什么方法叫你静下来?”
说着,路西法自衣袋拿出万用刀,贴着男人的脸颊向下移,最后停在喉头上。男人惊骇欲绝的睁着眼,被掩住的口不住发出咿咿呀呀的哀求,喉结也因为极端紧张而上下移动,令贴在上面的万用刀也随着滑动。
“放心吧,只割断气管不会死的。”语气像来自极地的寒风,路西法若无其事的在男人的喉头轻轻划出一道口子。
“呼……呼嘶……”男人痛得大叫,但发出的却是像轮胎泄气般的嘶嘶声。他张大嘴巴拚命吸气,唾液沿嘴角不住淌下,可惜吸进气管的空气怎也送不到肺里。
“嗯……看来我用刀的技巧也不错嘛,没伤及你的大动脉。”路西法满意地拍拍男人那因为缺氧而略呈紫蓝色的脸,并顺手在他的手腕脚踝割上一刀。
“呜……唔……”伴随着短促的哀鸣,男人惊觉四肢无法使劲,只能像烂泥般瘫坐在地上。意识到自己已变成残废,他那瞪得有点凸出的双眼盈满痛苦和哀伤的泪水。
“啧啧,看到你泪如雨下的样子……”路西法说着扒开男人身上的衣服,用万用刀轻刮他那肥肉横生的小腹。“……我真是有点想吐。”他边说边把万用刀刺进去,还摇着刀柄让刀子在腹腔搅动。
“呜!咕咕——!”极端的痛楚令男人失禁。他全身颤抖的坐在自己形成的脏污水洼里,心里所想的是如何痛快死掉,但对连指头都动不了的他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纵欲过度的男人果然会有失禁问题,要看一下泌尿科哦!”路西法嘲讽地笑着。他自男人的小腹抽出万用刀,再挑破男人的裤子。男人的棒棒在臃肿的肚子衬托下显得非常龌龊,还被尿液沾湿了,令路西法连碰都不想碰,只是用万用刀随便在男根上乱戳。
“好肮脏。”路西法狠狠在尖端戳了一记。“中年男人的身体真叫人提不起性致。”
刀锋插在尖端这个神经丛集中处,男人可是痛得眼泪鼻涕唾液冷汗粪便,可以排出来的全都挤出来了。眼泪与唾液流至颈子上的伤口,把鲜血化开,变成奇异的嫣红。
“我玩够了。”随手在根部划上一刀,男人的命根子应声掉下。没有惊人的尖叫,男人只能发出嘶哑的、微弱的哀鸣。路西法捡起地上破布,拈着棒棒塞进男人口中。“你对这个应该很有兴趣吧,让你含着死去好了。”
满嘴的血腥味令男人直反胃,他睁着满是疑惑及恐惧的眼睛紧盯眼前的死神,好像在说“为什么”。
像是听到男人的心声似的,路西法先把他的头按至紧贴墙壁,再慢慢作出回答。
“谁叫你想染指我的东西。”说着,路西法把万用刀插进男人的眼窝,狠狠搅动了几下。
混和血液的粉红色脑浆随即自眼窝溢出,男人永远无法发出声音了……
是我杀的人?
桠尔尼看着眼前散乱的尸块。
如果我没开门她就不会死了!
身上染满了血,四周一片黑暗。
突然眼前的是吊在空中好似祭献的羔丰,雪白的女体被月光映的有如天使。
她身上好像缠着什么?那淡淡的金光,牵着的另一端在哪?
桠尔尼突然感到刺痛,低头一看见到手上紧缠着金线已嵌入皮肤。
他一惊啊,那瞬间的挣扎扯裂了血肉骨头。
直到他见到那牺牲落在眼前。
头,美丽的头,美丽的双眼哀怨痛苦的盯着眼前的人。
为什么杀我?
不……
为什么杀我?
不……我没有……
为什么杀我?
我没有!我没有杀人!
为什么杀我?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咦?”
恍惚意识中,睁眼见到的是刺眼的亮光。
冷汗。急喘。颤抖。
“是……梦?”
桠尔尼深呼了一口气,他知道现在已经是白天,而他躺在尤莱努斯家客房的床上,确定刚刚只是梦境,他试着让心境安定下来。
但是他知道,昨晚发生的绝不是梦。
身上的血,由鲜红变成暗褐,铁锈味渐成腐败味。
一回想,好像那刚断裂的肉体就被捧在他手上。
“……对不起……”
掩着脸,身体不住的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眼泪,不停的掉落下来。
“若不是我……我……我太冲动……”
是我害死你——
“对、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
哽咽。
桠尔尼睁开了眼,试着让自己冷静的大口喘息。
是啊,这样就自怨自艾实在太难看了,桠尔尼伸手将浏海拨到后面。就是放任自己的情绪才会落入路西法的圈套,但是那个人却像是知道自己一举一动才会做这样的设计。定下心好好思考吧,桠尔尼对自己说着,能令被害人瞑目的只有将路西法逮捕到案了。
但是内心不知为何有个空洞,像是作梦醒来却把梦境忘掉的空洞。如果是刚刚的梦桠尔尼倒是很想把它忘掉,但是这种空虚却很怪。
很熟悉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但却勾不起影像。
也许是很重要的线索也说不定,桠尔尼边想着随便整理就走向餐厅。桌上留了准备好的早餐,不过该有的人却不在。
“上班去了啊?”
桠尔尼叹了口气。不知是尤莱努斯规定他别再插手,还是警方觉得不宜让他再调查,总之昨晚好像有印象听到别人提说让他放一个月的假。反正自己也觉得再搞下去会暴走,只好独自吃着冷掉的荷包蛋冷掉的烤面包冷掉的火腿。
然后拿摇控器开电视——尤莱努斯不在,没人会罗嗦自己在吃东西的时候看新闻会影响消化。果然电视上出现的是有些可怕的社会新闻,一名中年男子在暗巷被残杀,目前不知道凶手有几人。
觉得又是一般无聊仇杀的桠尔尼,看到被害人的样子突然吓了一跳。
“这个人是情趣商店的那个老头!?”
为什么他死了呢?难不成是自己梦游把他干掉了?不对不对,那样身上会沾到血吧?桠轿尼仔细听着记者描述被害人的死状,一下子领会过来。
那是路西法的手法。
虽然没留下名字,但追他这么久的桠尔尼一听就知道。
但为何不张扬是自己做的?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当初路西法的行为就是在挑衅,捉弄着警方,也是要侮辱自己,不过这次犯案没让自己有快意当然也没什么好炫耀的。为何要将被害人从美人转向一个丑陋恶心的老头,桠尔尼很快的联想到他在情趣商店中碰到那中年男人和路西法的巧合,突然觉得脸热了起来。
“不会吧?”
如果说自己是路西法的目标,那“碍事者”被除掉也是很合理的。虽然是很愚蠢的想法,不知为何却扣在一起了。
该死的!该死的!桠尔尼把电视关了以后就把摇控器摔了出去。他忽然感到很生气,并不是路西法又杀人这回事,而是他觉得意外的不在乎。不,他的确是在乎的,他是为自己的反应而愤怒!
因为他下意识的感到高兴。
“我是个,警官。”
已经躺在沙发上的桠尔尼喃喃自语,手也不自觉的拨着头发。
身为警官要做什么事?要保卫人民,防范犯罪。当然嘛,对于强暴犯他是觉得死不足惜的,尤其那种虐杀女子的连续杀人犯。没错,他最不能原谅的人是路西法。
是怎样?一个自己恨之入骨的罪犯,做出自己痛恶的罪行,而身为警官的自己居然为这样的罪行高兴——因为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做的而高兴。
复杂的情绪在脑中重叠翻覆。心痛,无法保护无辜性命的痛,以及……因为不该存有的想法所产生的罪恶感,彻底推翻的价值观。
倒吸了一口气,桠尔尼整个人瘫在沙发无法动作。
“路西法锁定的对象是怎样的?”
尤莱努斯一进警局就这样说着,脸上严肃的表情把平时跟他相好的女职员都吓到不敢接近。当然他也知道自己不够冷静,只是自己的愤怒已经到了无法压抑的程度。
“一大早就生闷气啊?尤莱努斯。”一旁的警员笑着。
“现在是笑的时候吗?”尤莱努斯露出刺骨寒心的微笑。
“只是开个玩笑,”可怜被迁怒的警员只能耸肩:“你也知道啦,就像其它连续杀人犯一样,他都是挑美女下手。除此之外就没共通点了吧?我猜想他大概是随机杀人的。”
“随机杀人?我想不是。”
尤莱努斯丢出这句话就走了,让同事留下一肚子困惑。
连续杀人魔有分疯狂杀手跟冷血杀手两种。疯狂杀手多是临时起意,也会把被害人殴昏了才加以侵害,处理尸体的时候也较为草率。而冷血杀手就不同了,他们擅于计画,不会做出不利自己的行动,他们也乐于享受犯罪的行为,犯案后也会细心处理不留证据。
路西法很明显就是冷血杀手的代表。既然精心计画的犯案,怎么可能不选定被害人?怎么可能是随机杀人?
当然也有混合型的杀手,但是尤莱努斯怎么想也想不通。连续杀人魔选定的对象如果与性扯上关系,对象往往是潜意识倾心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