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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包一看,里边是一张百元大票。
玉儿还发现,有个留着长头发,穿件花衬衣、花大裤衩子的年轻人,连着好几天,每天中午傍晚都来老王家餐馆,要一凉一热两个菜、一瓶啤酒,边喝边吃,一双细细的黑黑的眼睛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玉儿虽装得若无其事,但早已感到了那长发掩盖下穿透力很强的目光。瞧他的打扮怪里怪气,可仔细看看,又不像个坏小子。不知是个干啥的。长毛青年来吃到第四天的下午5点,喝上半瓶啤酒,就在一块硬板上写起什么来,边写还边看自己。玉儿扫了一眼那硬板,却是在画一个女子的头像素描。原来这人是个画家。王老板也发现了这个长毛青年,就走过去,坐在他对面聊起来。才知长毛青年是个南方一家美术学院的讲师,利用暑假到天河市来讲课的。偶尔发现了这小餐馆里有个很美的女子,才来写生。并说未经本人和老板允许,请多谅解。王老板说:“我没意见。”见玉儿端了一盘葱烧鲤鱼从厨房里出来,又问,“李玉,你有意见不?”玉儿微微摇了摇头。王老板说:“小伙子,勇敢地画吧!不存在侵犯肖像权的问题啦!”
长毛青年画好了素描,把玉儿叫了过去,说:“小姐,非常感谢您。只可惜我在天河市的讲课活动,今天下午4点就结束了,晚上就要离开这座城市。我把这张画送给您,留个纪念。”
玉儿接了那张画,见上边的女子跟自己的确很像,就说:“谢谢!”正要转身,长毛青年又说:“如果,不冒昧的话,请小姐留下个地址姓名,可不可以?”说着,先双手递上一张名片,上边印着画家的自画漫像和龙飞凤舞的手书名字。玉儿摸不清对方的底细,就说:“你有事跟我们老板联系就行。”长毛青年有点儿失望,只好记下了餐馆的地址、电话和老板的名字。
晚上10点,玉儿才和王老板、老板娘、大艾以及两个厨师吃晚饭。玉儿惦着亚苹回来了没有,匆匆吃了点儿饭,就出了门。当她骑着老板娘的自行车来到离老王家餐馆不远的一个十字路口时,突然一个怪模怪样的人影从路边闪出来,把手一招,叫道:“小姐,请留步!”
玉儿吃了一惊,以为遇到了歹人,正要夺路逃走,定睛一看,却是那个长毛青年画家,就问:“你,你要干什么?”
长毛青年见玉儿吃惊的样子,忙说:“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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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心情在别处(81)
玉儿仍余悸未消,问:“你,你有啥事?”
长毛青年说:“还有一个多小时,我就要坐火车回南方了。可有几句话,想跟您说。我在这儿已经等了三个小时了。”
玉儿担心这个新潮的青年是个马路求爱者,忙说:“你不用说了,我要回家。”
长毛青年站在她的自行车前,拦住她,说:“小姐,您不要误会,我是个好人。我只说几句话,耽误您五分钟。”
玉儿见走不了,又看马路上人来人往,觉得即使长毛青年心术不正,也没什么危险,就说:“你说吧。”
长毛青年让她来到马路旁的一株槐树下,说:“小姐,我从三岁就学画画,长大成|人后,跟许多美女打过交道。但真正能使我激动起来的,使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女子,您是第一个。您知道吗?画家创作时,最重要的就是激|情。这种激|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您的美非常有个性,有特点。主要是一种古典传统之美,一种纯朴淡雅之美,还有一种忧郁深沉之美。这三种美集于您一身,非常难得。您的体形非常匀称,比例非常协调。肤色很白,很有光泽。如果您有兴趣,能不能到我们学院来当人体模特儿。一是把您的美展示给世界,留给世界。二是收入肯定比较高。当模特儿的报酬是按小时计算的。您在这儿当服务员,实在是太可惜了!到了我们学校,您还可以学学美术,我可以教您。不知您……”
去当模特儿,脱光了衣服,站在坐在躺在一群男人面前……玉儿从来没有想过,不禁有些心跳脸红,就说:“谢谢您的好意。”
长毛青年又说:“您是那种第一眼看上去并不怎么惊人的女子。但从看第二眼之后,再仔细欣赏品味,就会令人怦然心动。一个女子的美,能引起男子心灵的震颤,是很少的。这种美,一是天生丽质,二是后天的素养。从您的身体情况来看,如果再休息得好一些,精神再饱满一些,再增加一些营养,体态再丰满一些,就更理想了。”
玉儿觉得在长毛青年面前,如被他那一双细细黑黑的眼睛里射出的光剥去了一件件衣裙。脸更红了。
长毛青年又恳切地说:“小姐,请给我留个准确的地址和姓名,好不好?”
玉儿想,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当人体模特儿的。可又想,这也是一条路子,说不定过些日子,自己又动了心呢。就给长毛青年留下了亚苹的地址,说:“寄信给她,就能找到我。我叫李玉。”
长毛青年挺激动地“呵”了一声,说:“小姐真像块玉雕成的呢。”
玉儿的脸更热了,说了声:“谢谢,再见!”
她骑上车子,走出三十多米,扭回头去,见长毛青年还站在那一株槐树下朝她呆呆地望着。
她去了亚苹家,敲门,无人来开。
之后,玉儿又几次抽空去看亚苹是否回来,可那防盗门始终没开。又敲开对门古老师家问,也说没回来。
那几天,胡泊晚上老睡不好,睡着了还老做些荒诞不经的梦。
又是跟飘儿,又是跟雪儿,又是跟小旋风。有一次居然是跟一位穿一身黑裙的大个子白皮肤高胸宽臀的贵妇人。身体也老发生异常变化。醒来都嘲笑自己是做梦娶媳妇想好事。琢磨着这大概是两年多了不近女色造成的吧?
那天闲下来,突然有了点儿想法,考虑了一番,咬咬牙,给小旋风打了个电话:“晚上我请客,肯不肯赏光?”听小旋风没有马上回答,胆子一壮,又说,“就到我家来,请你吃水煮鱼。”小旋风先说了声“谢谢”,又说:“胡老师,很抱歉。团里为了参加市里的一个活动,正在排练节目,有我的一个独舞《跳月》,晚上老加班,实在是太紧张了,没法请假。以后,再去品尝您的水煮鱼吧!”
胡泊听了,先是挺失望,放下话筒后,又为自己的邪恶念头感到非常的难堪和羞耻起来。这种心态过了好几天才渐渐缓和了一些。
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老天爷就是不赐给你呵!
数一数,20天过去了。
这天下午3点多,饭馆里的客人大都走了,只有几个过路的零客在吃饺子凉面。玉儿跟王老板说了一声,再去看看同学回来没有。
到了亚苹家门口,仍没抱任何希望。伸手敲了两下门,刚转身要走,屋里突然有了动静,像是拖鞋走动的响声。玉儿心一动,接着,又敲了两下。只听屋里有个女子应了声:“请稍等!来了!”虽说的是普通话,却是亚苹的声音,一点儿没错!一时她的心咚咚地跳了起来。接着,脚步声由远而近,木板门开了,里边的女子第一眼还没看清来人,刚问了句:“你找谁……”接着扶扶近视镜再看,立刻“哎呀”一声大叫起来:“玉儿!你怎么来了!可想死我了!”忙开防盗门。门刚打开,玉儿叫了声:“亚苹姐!”一头扑了过去,身子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慌得亚苹连拖带抱,把她弄进了小客厅,放在沙发上,又忙去关上木板门。回来双手捧起她的脸,一个劲儿地问:“哎哎!玉儿你怎么了?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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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心情在别处(82)
过了好一阵子,玉儿才睁开眼,看了看亚苹,双手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亚苹诧异地望着玉儿,连声问:“你怎么了?玉儿?你怎么了?”看她还是哭个不止,猜是碰上了难事,就任她哭,等她又哭了一阵子,递上湿毛巾。又去冰箱里抱出块西瓜,到厨房里嚓嚓嚓切成十几片,搁在一只大瓷盘里,端到小客厅的茶几上。
玉儿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抬起湿漉漉的还沾着泪珠儿的长睫毛,问亚苹:“姐,我都说了,你可别,别笑话我。”
亚苹说:“我一听就猜到是啥事了。哎,等一会儿再说老家的事,你现在哪里?”
玉儿说:“来了快一个月了,天天盼你,等你。我打电话告诉了秀娟,她让我先回去。我一直坚持着,等你。我在饭店打工哩!”
“嗨!”亚苹指指西瓜,“吃!解解渴再说话!”又老大过意不去,“我那老天耶!要是我知道你来,立马就赶回来了!哎哟我的妹子哟,可让你受苦了!将来当作家,全当是体验生活啦!”玉儿问:“哎,苹姐,我告诉对门古老师我在等你,她没说?”亚苹说:“俺们昨晚回来时,她家就锁着门,可能也是出去避暑了。”又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儿,“让姐看看你,啧啧啧啧,还是那么美!可让来永那小子大饱艳福了!怎么样?你们好点了吧?”
玉儿本想聊聊天再说自己的事,见心直口快的亚苹已问她了,就说:“我们闹翻了。他要跟我离婚,我也不想跟他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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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苹听了,站起来,双手叉在腰间:“对对!好!好!离了好!你们呀,早就该离了!你为了你这个家,为了你哥你嫂子,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又指着玉儿道,“你那哥你那嫂,简直不是个东西!”
玉儿情绪好了些,就把跟韩立冬要好,被来永发现,自己挨打出走等事简要地说了说,也忘了秀娟叮嘱不要说跟韩立冬的话了。只是没讲实质性的情节。她还惦着5点回饭馆去上班。
亚苹听了,只说了一句:“你可真行!真勇敢哟!敢当第三者!不过,是一个勇敢的第三者,敢于向没有爱情的婚姻挑战的新女性!”
玉儿吃着西瓜,往手心里吐着那些小小的、褐色的西瓜籽儿,说:“嗨,还新女性呢!成了故道城第一大坏女人,第一大破鞋了!”
亚苹已嗅到了玉儿身上的厨房油烟味儿,说:“玉儿,走,我陪你去。马上辞了那个店,到我这儿来住。”
玉儿看了看亚苹的家,一间半居室,其中一间为卧室,半间是客厅兼书房,一排书架摆满了一面墙。书架旁有写字台、沙发、茶几,满满当当的,就问:“家里能住开吗?”
亚苹说:“没问题!把他撵到沙发上去,咱俩睡卧室。”
玉儿说:“那可不行。那不叫鸠占……啥巢来?对了,鹊巢!”
亚苹笑道:“这词儿用得可不恰当。”又说,“没事儿。回来再想办法。”
玉儿说:“人家待我不错,是不是今天干完活,明天再去辞?”
亚苹也坐了起来,道:“不不,现在马上就行动!”
玉儿又问:“你不跟姐夫商量商量?”
亚苹说:“不用不用。在这个家,绝对的是我说了算。大城市跟咱老家不一样,咱那里绝大多数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在这里,男的百分之九十五都是气管炎(妻管严)!”她一边换衣服穿鞋子,一边又开玩笑地说,“只是有一条,你来了,别把我从这个家里挤出去。那可就是鹊占鸠巢啦!”
玉儿红了脸,骂道:“胡说!”抬头见书柜上的镜框里镶着一张两人的结婚大照片。亚苹穿着白色的婚纱,小伙子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小伙子虽不算太英俊,却也五官端正,文文雅雅,鼻梁上也架了一副眼镜。忍不住说:“嗬,你们俩是一对四眼儿!”
玉儿和亚苹骑自行车并肩去老王家餐馆。
到了老王家餐馆,玉儿向王老板夫妇介绍了亚苹,仍不好意思提自己要走的话。亚苹直接就说要接玉儿走。老板娘笑着说实在舍不得李玉走,可为了大妹妹将来的前途,还得让走,就让王老板算算玉儿的工资。玉儿说不要了不要了。王老板还是拿了12张10元的钞票,执意让玉儿一定收下。玉儿推辞不要,老板只好让亚苹拿着。玉儿收拾了小包,跟亚苹出了门。王老板、老板娘、大艾、小艾还有两个厨师全都到门口送行。老板娘说:“妹妹以后混成个百万富婆别忘了俺!”王老板也说:“往后有什么难处就来找俺。”
路上,玉儿说起自打她到老王家餐馆,顾客盈门、生意兴隆的情况。亚苹说:“刚才我还琢磨这事儿呢!前几年你在县百货商场卖衣服,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吗?他老板才给你120块钱,也太他妈的小气了!你这么一来,你知道他老板多赚了多少剩余价值?哼!”又说,“玉儿,这就叫美女效应!记住,女人的美就是一笔巨大的宝贵财富。别小看了它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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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心情在别处(83)
玉儿道:“别拿我开心了。”又说,“我干了20天,他还多给了20元呢。”
回到亚苹家,玉儿一进门就说:“不行,我得先洗洗。这么多天没洗个澡,身上简直腻歪死了。”
亚苹说:“你呀,姑娘身子丫环命。唉,红颜薄命呀!”
玉儿边找替换衣服边说:“苹姐,你说红颜真的薄命吗?”
亚苹从衣柜里找出用塑料袋装着的一套小内衣,都是淡黄|色的,又取出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递给玉儿:“换上这个吧!内衣是新的,我没穿过。连衣裙可能稍肥点儿。你那些衣服,得好好洗洗,洗过的也得正儿八经地洗洗再穿。”亚苹去后阳台厨房里打开热水器,让玉儿在卫生间里试试水的凉热。玉儿说话她听不见,过来听却瞅见了玉儿的身体,哟了一声说:“怪不得把那个花花公子迷得栽了个大跟头!”见玉儿红了脸,想逗得她再高兴一点儿,又说,“这就叫,不采白不采!”玉儿叫了声“姐”,说:“那我是路边的野花呵!”亚苹笑笑,又转了话题,说:“俺们青年教师,住房条件差,也没个浴池。甭说青年教师,就是那些五六十岁的老教授,比俺们条件也好不了多少,顶多三室一厅,七八十平方。如今住小洋楼的,一是当大官的,二是当大款的。教书先生,再熬也不行。”又指着卫生间里一块木板上放着的洗头膏、护发素、香皂,让她挑着用。
玉儿解开长发,打开水龙头,痛痛快快地洗起来。头发打了三遍飘柔,身上打了三遍沐浴露,又冲了一阵子,才觉得轻快多了。她闻闻头发、皮肤上没了油烟味儿,才关了水龙头。
亚苹道:“玉儿你这身子,嫁个总统也不亏哩!”又问,“离婚手续办了吗?”
玉儿歪头擦着头发说:“哪来得及呀!他打了我,我就跑出来了。这人真狠,左耳朵给打聋了好几天,脸肿得像个紫茄子,头也给撞晕了。”又指指胸前,“这疙瘩头儿都让他给捏成了烂葡萄。”
亚苹叹了口气:“跟了他这几年,没少挨打、挨骂受气吧?”
玉儿恨恨地说:“他打人倒是不多,可挨呲挨骂是家常便饭。嫁了这个人,才真是悔死了!姐,你看。”她往下拉拉连衣裙的边儿,指着胸口上的那块青花,说了来永把她绑在太师椅子上刺青、上老虎夹板、灌兽药的事。
亚苹气得咬牙切齿:“这个王八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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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苹转了话题,又问:“你一直没给来永怀过孩子?”
玉儿道:“没有,他老骂我不中用。我老怀疑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