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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克恩特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他把瓦连京的秘信调包后,就已经下意识的,不再去想援军的问题,永远不会来的援军,想他做什么。
只是他不去想,苏哲尔却一直在想,苏哲尔可不知道,自己的援军,因为瓦连京喝了一晚上的美酒后,就再也来不了了,他还巴巴地等着呢。
所以,克恩特看到苏哲尔的大军走得极慢,便感到奇怪,有些不明所以,可是他此时一质问营中的士兵,不用这个大个子回答,他自己倒是已经明白了。
大个子浑身冒汗,听说,这是苏哲尔将军的主意,说是要对山上的部落施加压力,还要让他们形成错觉,以为我大军战意不坚,从而会痹大意。
“哦?”这个大个子的话,却和克恩特的想法完全不沾边,克恩特微微有些诧异,“难道自己想错了?”
不会,苏哲尔不会那么草率,为了这点事情就放慢进兵速度。克恩特暗暗思索,或许,这大个子说得有些道理,也有这些原因在内,但这绝不是主要原因。
他握着匕首的手稍微用力,冷冷说道:“你这些话,是听谁说的?”
“是撒尔罕大人说的,他是大当户,管着两千多人,行军路上,他曾经问过苏哲尔大人,当时苏哲尔将军就是这么回答的。”大个子吓得快要尿裤子了,哆嗦着回答。
“这个样子啊!”克恩特轻声低语,想了想摇了摇头,苏哲尔的话应该是半真半假。想来,德蒙族长的事情,他的部下都不知道,便连信使瓦连京也不知道详情,显然是害怕走漏了消息。
那么他说这些话的目的,很可能是故意要欺骗部下,更是要欺骗敌人。
本
第四十一章 夜探敌营(中)
“撒尔罕在哪?”克恩特想确定消息的来源。
大个子已经哆嗦地说不出话来,将手向侧方一指,“在那边,在营角,第三个帐篷就是。”
克恩特顺着他指的的方向一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座不太大的小帐,与四周的帐篷略有区别,看来是给军官居住。
他手上微微用力,就想将这个大个子刺死,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阿芙罗拉眼中的不忍,他轻叹一声,左手在大个子的颈上一切,直接将他砍晕。
阿芙罗拉感激地看了克恩特一眼,她知道这么做犯了大忌,身在敌营,却还有妇人之仁,恐怕会招来麻烦,只是心中的善良,让她无法痛下杀手。
而以克恩特的性格,一定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他能这么做,全是为了自己。
阿芙罗拉靠近克恩特,扳住他的头轻轻一吻,问道:“现在怎么办?”
克恩特顿时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值了,忙道:“先找个地方,把这两个家伙扔进去,别坏了咱们的大事。”
“嗯。”阿芙罗拉乖巧的答应着,声音细的就象一只小猫。
两个人找来一根长绳,动作麻利地将两个士兵捆好,又把大个子的上衣撕成一条一条的,团成两团布条塞进了两个士兵的嘴巴,避免他们一旦醒来乱嚷乱叫。
做完这一切,克恩特在左右附近看了看,然后把这两个倒霉的家伙扔进了一个柴火堆里,用干柴盖得严严实实。
相信不到天明,是没人会发现他们了,而那个时候,自己和阿芙罗拉也早已离去,也就不怕他们俩被人发现了。
虽然知道了苏哲尔的用意,可克恩特并不满足,他还想多看看,听刚才那两个人说,他们是刚换过岗,在附近,也不会再有其他人巡逻。
好不容易进了大营,要是不多打听些东西,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正好趁这个机会,在大营中多转几圈。”克恩特心中算了算,离天明还有段时间,足够自己在大营中多看些东西了。
两个人在大营中慢慢摸索,在一个个营帐的阴影中穿行,间或会遇到几个士兵,两个人是能躲则躲,实在躲不开的,便是一棍放倒,捆好之后,扔到某个角落里的柴堆里,去和那两个废物做伴。
其实,若是苏哲尔正常扎营,两个人绝对没有这么顺利,只是人硬是把四万人的营盘,扩展到十万人的大营,那就有了不少空旷的地方,那些本来容纳六万大军的地方,实际上是空的。
当然,间或也会有些营帐中有士兵居住,也是为了做个样子给外人看,只是深夜中,他们都已深深睡去,却是没什么动静。
两个人几次躲闪,便来到了撒尔罕的帐篷边上,听了听,帐中鼾声如雷,看来里面的人已经睡着。
克恩特示意阿芙罗拉在门口把风,他一个人,轻手轻脚地摸了进去,刚一进门,就觉脚下碰到了什么东西,“咣当”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被踢翻去去。
“谁!”床上的主人立刻惊醒。
克恩特心下暗恼,没想到刚进来就惹了麻烦,只是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他多想,连忙晃匕首,向床上的撒尔罕刺去。
只有制住撒尔罕,才不会太过被动。
撒尔罕睡的迷迷糊糊,昏迷中听得一声脆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响,一下子惊醒,但还是有些发懵,恍惚中就见寒光一闪,一道白光,直奔前胸剌来。
他暗道不好,来不及大喊,在床上打了一个滚,抡起床上的毡毯,向着对面的黑影扔了过去。
只是黑影更快,轻轻一扬手,匕首划了半个圈,仍是笔直地剌向他的咽喉。
“好快的手法!”撒尔罕暗惊,不敢大意,抄起放在床边的弯刀相隔,却听“当”的一声,弯刀从中间断为两段。
“好剑。”撒尔罕手中只剩了半截刀,他把手一扬,半截刀也不要了,趁克恩特躲避的时候,一个翻身窜到帐角,伸手取过一把椅子,就要再上。
只是他刚抡起椅子,就硬生生地停住,一柄十字剑从侧面搭在了他的肩上,吓得他一动也不敢动。
“小狐狸,怎么回事,搞这么大动静?”阿芙罗拉有些嗔怪,这是在敌营中,克恩特却这么不小心,幸好没出什么乱子,要不然的话,两个人都走不了。
“撒尔罕将军,出了什么事情?”门外传来了士兵的声音。
撒尔罕大喜,刚要出声,就觉得脖子上一疼,十字剑在他的脖子上磨了磨,蹭出了一丝血迹,竟是火辣辣的疼。
他心下无奈,知道自己此刻的命就在别人的指掌之间,不敢造次:“忙说道,没什么事,本将军刚才起夜,把一张椅子踢翻了,忙你们的去吧。”
他说完这几话,暗叫倒霉,若是这两个人心狠手辣,说不定自己就活不过今晚了,只是现下,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况且,更令他感到畏惧的是,身后这个神秘的女剑士,那一剑无迹无形,便是自己早有防备,怕也躲避不开。
在这狭小的帐篷里,有这么一个高手坐镇,自己便是有三头六臂,怕是也逃不出这两个人的手心,还是乖乖合作的好。
想通了的撒尔罕却是将一颗心放下,心中盘算着,该怎么做,才不会将两个人激怒,能放过自己一马。
“两位不知道怎么称呼,我撒尔罕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两位。如果两位需要用些什么,只要我撒尔罕拿的出一定拱手奉上,只求两位放过在下。我家中还有几个美貌的妻子,我若是一死,可怜她们就会被兄弟霸占,好不凄凉啊。”
他这几句话,说得倒是情真意切,却把克恩特气得乐了出来,他不由气道:“这种谎话也拿来骗人,你当我们是小孩子么?”
可怜这位撒尔罕当户,他本来是草原上的牧民,因为作战勇敢,被苏哲尔破格提拔作了大当户,因为没读过什么书,就经常被一些贵族出身的将领鄙视,这让他极不舒服。
“切,你们贵族有什么了不起,当初不也是放羊的,不过是钱多了,就多学了几年书而已,老子还不如你们?”
从那起,撒尔罕大人便刻苦学习,而这时,黑月公会的商队在草原上经过,带了不少艾斯罗默帝国的特产品,以及描绘帝国风物的小说书籍。
撒尔罕一见大喜,便花重金从他们手上买下了大量的小说,天天刻苦阅读。
这几年下来,倒也颇有成效,黑月公会的骑士小说,这位撒尔罕大人可是读了一个遍,至少,在会打仗的将军里面,撒尔罕是小说读的最好的,在读书人和学者里面,撒尔罕是打仗打得最好的。
这种人,在艾斯罗默帝国,一般称为废物。但是撒尔罕则认为,自己是文武全材。
只是当下,这位文武全材撒尔罕大人却是暗气,“这书上说得全是骗人的,一般只要说自己家中上有老娘下有娇妻,对面的敌人就会心生恻隐之心,不会为难自己。可看对面这个人,却根本没有这种迹象,看来黑月公会的东西不太可靠,下回得去问问他们,是不是弄了些假货来骗自己。
可他也不想想,那是强盗的说辞,跟眼前的情况完全不同。
见撒尔罕发愣,克恩特憋不住好笑,心说这都是哪跟哪的事儿,摩图人也耍起这种心眼子,看来,那些骑士小说还真是害人不浅。
只是现在,不是感慨这些事情的时候,克恩特将匕首在撒尔罕颈上一放,问道:“说,你们是什么时间离开图布鲁河的,大约多少人,怎么在路上走了这么久?”
他这一问,撒尔罕这才恍然大悟:“你们是努莱尔盟的人?”他反问道。
克恩特点点头,并不否认,只是手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撒尔罕只觉得颈上巨痛,湿淋淋的鲜血便流了出来,可他不敢发怒,好家伙,左边一柄细剑,右边一柄匕首,他可是一动也不敢动。
“我们是三天前离开了图布鲁河营地,苏哲尔将军带来了四万人,之所以走这么久,是为了震慑山上的那几个老匹夫,让他们识趣些。”
撒尔罕的回答,同那个大个子一模一样,这倒让克恩特奇怪,怎么这些军事秘密,上到大将下到士兵,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其实摩图人,这时候还没有形成有效的军制。
他们在战场上以骑兵为主力,来去如风,也没有什么统一的作战计划,以运动战为主,也不太重视情报的保密,这一点却是不能同以阵地战为主的帝国军团相比。
毕竟,帝国建立百多年,文明的进度,不是刚刚从野蛮中开化的一个个部落可比。
“那你们什么时候会开始攻山?”克恩特问道,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撒尔罕无奈地说:“明天就开始攻山,苏哲尔将军说,如果明天不能一举而下,就会休整两天,过两天再攻一次,一定要踏平努莱尔山。”
“过两天再攻一次?”克恩特咀嚼着这几个字,似是明白了什么。
本
第四十二章 夜探敌营(下)
克恩特听撒尔罕说,苏哲尔明天就要强攻努莱尔山,还真是吃了一惊,若真是那样,以努莱尔盟现在的情况,还真要恶战一场。
要知道,新诞生的努莱尔盟,存在着这样那样的短处和不足,五部的联盟非常松散,根本达不到集中一切物资和兵力协调作战的情况。
联盟,向来是非常难以协调的一种关系。
就以努莱尔盟的情况来说,各部落原先互相独立,各自有着自己的利益,仓促间联盟,缺乏统一的号令和指挥,很容易出这样那样的问题。
阿拉巴日虽然是名义上的盟主,可他最多也只能指挥动自己的部落,如果要调动其他的部队,就必须同各部的族长们商量,否则的话,根本调不动一兵一族。
不过,大敌当前,各部的族长当然不会跟阿拉巴日犯顶,但他们有自己的利益,总想着保存实力,最好是让别人送死,自己去捡胜利的果实。
这就使得五族的联军,在短期内很难形成有效的战力。
苏哲尔的手段不可谓不毒辣,如果他在两天前,就迅速赶到努莱尔山下。那时候,联盟上下迫于苏哲尔的压力,必定是上下一心,众志成城,要跟苏哲尔决一死战。
可他却拖延了三天,这让联盟中的那些老狐狸怎么想,他们会以为苏哲尔犹豫不决,在给他们投诚的机会?只要出卖了身边的同伴,自己就有可能活下去?
毕竟,苏哲尔有十万大军,联盟的总兵力不过三万,虽然几位族长早就分析过,现在的局势下,苏哲尔不可能倾巢而出,然而凡事总有意外。
再加上,苏哲尔偏偏在山下扎下了偌大的营盘,给人一副声势浩大的印象,如果不知内情,还真以为他把图布鲁河的大军全都带来了。
如果苏哲尔明天竭尽全力,强攻努莱尔山,说不得,有些人就会动摇了,这对新生的努莱尔盟来说,打击是致命的。
可是撒尔罕也提到,苏哲尔是说,如果强攻不成,将会在三两天后再强攻一次,这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会强攻不成,难道以苏哲尔的力量,会攻不下努莱尔山。
克恩特摇摇头,排除了这个想法,苏哲尔的部队在质量上和数量上都优于努莱尔盟的联军,如果尽全力而为,努莱尔山将会一战而下。
他,在保存实力。
如果他同努莱尔盟拼得两败俱伤,那么一旦列昂尼德或者狄浦斯特抄他的后路,他就会有灭族的危险。
况且,他的父亲,德蒙族长,应该也很乐意看到苏哲尔的灭亡。
所以苏哲尔不会倾全力攻打努莱尔山,这是苏哲尔的弱点也是努莱尔盟的机会,把握住这一点,就能坚守住,一直等到列昂尼德或者狄浦斯特出面。
那么,他为什么会选择在第一次攻击后的三天,再强攻一次?
难道说,德蒙的援军,将在三两天后到达,克恩特狐疑道。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颇有可能,算算时间,如果不是自己调换了瓦连京的秘信,那么德蒙的援军,在两三天后就应该到达。
到时候,苏哲尔在山下佯攻,吸引住努莱尔盟的注意力,而德蒙就会趁机攀上山崖,从后山杀入,两面夹攻,则努莱尔盟危矣。
好狠的苏哲尔,他把人性拿捏的好准。
克恩特朝阿芙罗拉打了个手势,撒尔罕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只觉后脑一阵巨痛,眼前一黑,当时就晕了过去。
却是阿芙罗拉用木棒,一下子将他砸晕。
“阿芙罗拉,事情都问清楚了,咱们快走。”险地不宜久留,虽然没问出什么重要情报,但结合自己所知,克恩特也已经大概清楚了苏哲尔要干什么,他招呼了一声阿芙罗拉,匆匆离开。
两个人刚走出帐篷不远,就见不远处,立着一名银甲将军,手提长剑,肩膀上立着一只凶恶的苍鹰。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一动不动,冷笑着看着两个人,浑身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气,嘴角上带着不屑与冷酷。
“不好,遇上了高手。”看到这人人,克恩特心中便是一惊。
克恩特并非没见过高手,老船长便是一等一的高手,只是他剑术已然登峰造极,斗气内敛,再加上人为人亲和,并没有这般霸道的气势。
血豹古力斯也是一名高手,他精于算计,各种手段迭出不穷。
更何况血豹本是佣兵,为钱杀人,只要达到目的,往往不择手段。舍本而逐末,走入了歧路,剑术上却是再难以登堂入室。
艾纱莉和阿芙罗拉都是高手,只是她们两个都是女孩子,剑术偏于柔媚和华丽,虽然注重实用,却是没有这般杀气的,阿芙罗拉天性善良,更不会胡乱杀人,便是剑术再高也没有眼前人的这种浓浓的杀气。
是的,杀气!那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才会有的杀气,一个统领雄兵,杀敌千万,而不惜一切代价的统帅才有的杀气,在这种人眼里,人的生命,不过是一串串数字符号,毫无用处。
“苏哲尔。”克恩特一下子就清楚了眼前人是谁,不用多想,在这座大营中,有这种杀气,且剑术卓绝的人,只有翼皋族的统帅——苏哲尔·奥波斯特·拜恩。
克恩特暗暗叫苦,实在是太大意了,早听说苏哲尔是摩图高手,出入他的大营,怎么能不多加小心。
只是这时候,却不能想这么多,克恩特心下一横,既然遇上了,想躲是不行了,他伸手从背上摘下了巨剑,向阿芙罗拉低声道:“不可力敌,能跑就跑。”
“要走一起走!”阿芙罗拉的话倒是非常简单,她抄起十字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