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秋如若晚一天和徐烈见面,经过一晚的时间,不知又会产生怎样的变数。
一切的一切,都只在弹指之间产生莫大的影响,这一点,两人都想不到。
业哥推门进来,提着一把老旧的锡茶壶,底部已经由于长期柴火的烧灼像抹上了黑黑的一层炭似的。
他把四个瓷碗放在桌上,然后老练将茶倒入碗内。茶一出锡壶,徐烈便觉得精神一振,忍不住脱口道:“好茶。”
业哥瞟了他一眼,虽然没说什么,脸上却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这茶叫‘醉死人’,”等业哥出去后,张秋笑道:“是业哥家里自己种的,又掺杂了一些别的原料。利用沉淀三次过的海水浸泡后,不但带有一般茶叶的清香,还有一股米酒似的醇香,传说喝多了的话,有可能会醉,也算是这里的一大特色吧。”
正说话间,门再次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陌生人。
张秋恭敬地站起身,说道:“方叔!”
第二卷 数字狂潮 第五十章【深不可测的后援团】(下)
更新时间:2009…6…16 21:29:17 本章字数:3131
方叔生了一张不怒自威的国字脸,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势和威严。在他穿的那件十分平常的衬衣上绣着一只正俯冲而下的飞鹰,像是牌子的标识,只是徐烈和张岑都没见过。
他年龄大约四五十岁左右,身材比徐烈要高上少许,体型偏瘦削,却结实得紧,肤色也有些暗,显然不是那种成天坐在家里的财主爷。
“坐吧。”方叔摆了摆手,坐在空着的那张椅子上。
“行了,”方叔敲了敲桌子,示意张秋茶够了,然后抬起头打量了坐在侧对面的徐烈一眼,目光转到张岑身上的时候一亮,含笑道:“这是你妹妹吧?”
“是的。”张秋拍拍张岑的肩膀,说道:“叫方叔。”
“方叔。”张岑阅人无数,自然清楚眼前的不是一般人,她恭敬地叫道。
“好,好!”方叔抚掌笑道:“你们兄妹都来了,好!”
徐烈瞅了张岑一眼,发现她脸上也是一片茫然,方叔的话,让两人都弄不明白,看上去张秋倒是清楚的。
“是的,我们都来了,还有我的妹夫徐烈。”张秋把手往徐烈身前一摆,说道。
“哦……”方叔略有一点意外,像是在说,原来是你,而后又过了两三秒,他缓缓说道:“他们都知道了?”
“没有!”张秋的表情显得有点凝重,“我过来就是想问方叔的意思。”
方叔满意地点下了头,他继而说道:“先吃东西吧,边吃边说。”话音刚落,门外早就恭候多时的业哥手里拎着一架小火炉端到了桌上架起。
火炉中间烧的是炭火,烧到一些部分的时候还会爆出火花,徐烈下意识地靠近了张岑一些,想在必要的时候能够帮她挡掉。
接着,业哥又从门外端过来一个铁架,把它架在小火炉上,然后在铁架的上面放了一块铁板,一条之前已经处理过的非洲鲫鱼从中间刮开平摊在了铁板上。
鱼的四周还摆满了香菜、豆芽、花生,以及一些其它的调料,不多久的工夫,上面的油开始喳喳作响,一股烤香味在屋子里弥漫着。
业哥在又拿上四副碗筷后就退了出去,能听见他小心地把门合上的声音。
“老头子有动静了?”方叔许久没有说话,在吃了一块鱼肉后,淡淡地问道。
张秋点了点头,把筷子搭在调料碟上,说道:“他让老五把宋州刑警队的范队长做了……”
“出息!”方叔一顿筷子,冷然道:“老头子怕是活糊涂了,连刑警也敢动。”
听到方叔的话后,徐烈和张岑交换了一个眼神,从对方眼睛里都看到一股骇然之色。听他的口气,竟像是连七叔也没放在眼里。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方叔挟了一块鱼肉,沾了少许辣椒,放在嘴里轻轻地抿着。
“静观其变吧,”张秋苦笑道:“今天为老五的事和老头子吵了一架……”
“胡闹!”方叔一拍桌子,架子上的铁板往旁边一斜,险些满在桌上,全靠徐烈眼疾手快,把它扶成了。
等把手缩回来的时候,拇指和食指上已然红了一块,不多久就冒出了两颗水泡。张岑背过身从挎包里翻出两块创口贴递了过去。
徐烈摇了摇头,示意不用。
这个年代的创口贴是无药性的,仅止能做到防止伤口接触外物的作用,直到2001年的时候云南白药的创口贴上市后,才俱有药性。
方叔瞅了徐烈一眼,又看向张秋,皱眉道:“老头子说了什么?”
“他说我翅膀硬了,如果不想在张家呆的话,趁早滚蛋。”张秋苦涩地说道。
“哼!”方叔站起身,背着双手,走进了后面的房间里。
张秋默然摇了摇头,指着铁板上的鲫鱼道:“你们吃,我进去看看。”
徐烈和张岑直到如今都不知道张秋带两人过来的用意,先是开烧烤摊的业哥,再接着是神秘的方叔,究竟张秋打的什么主意?
两人闷声不响地吃着铁板里的鲫鱼,隔了一会儿,业哥又送上来十余串鱿鱼和一大碟的海贝,他看了里面的房间一眼,什么也没说,又小心地退了出去。
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绝对不好受,特别是信任的人,而又明知他会告诉自己,但他却又不在身边,徐烈现在都想一脚把门踹开了。
又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张秋才打开门走出来,看他一脸掩饰不住的笑容,应该有所收获。
张秋做了一个手势,徐烈和张岑放下筷子,擦干净嘴,跟在了后面。
上了车,离开滨海市区,他才说道:“你们俩怎么不问?”
徐烈一笑,轻轻揽了一下张岑:“你要说总归是要说的,你不说我也不能拿板砖威胁自己的大舅子不是?”
张秋哈哈一笑,偏过头道:“方叔不是外人,他是大舅的结拜兄弟……”
“大舅?”张岑从徐烈的怀里跳了出来,“你说的是妈妈的大哥?”
张秋回过头,看着前方的车流,平静地说道:“是的。”
张岑身子一顿,接着叹了口气,倒在徐烈的怀中。《1/6\K小说网 w/a/p。1/6/k。c/n》
徐烈轻抚着张岑的背脊,向张秋投以询问的目光。这还是他第一回听他们谈起母亲家里的事,而且看上去,张岑和张秋母亲家里也绝不简单。
“还是我说吧,”张岑坐起来,眼眶里好像泛着一层泪光,“妈妈姓施,外公原来是国民党的少将,后来去了台湾,把妈妈留在了国内……”
徐烈静静地听着,虽然看见她眼眶里的泪水已经止不住落下,却没有打扰她。
“那时妈妈的年纪还小,十年动乱的时候却也吃了不少的苦,直到遇上爸爸。两人出走后……”张岑有些哽咽,这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即使不是直接留给她的,而是属于她父母的,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之后爸爸死在重庆,妈妈回到临江,七叔不肯收留她,而正在这时外公派人过来找她了……”
“台湾?”徐烈还是没能忍住。
“不,马来西亚!”张岑咬着嘴唇说道:“他当时提出要把我和妈妈,还有秋哥都接到吉隆坡去,但他是有条件的……”
“他的条件是让我们改姓……”张秋打断张岑的话说道:“我妈没同意,之后就没怎么来往了。”
“那后来是怎么联系上的?”徐烈好奇地问道。
“那是我从美国回来后,”张秋沉声道:“去香港参加一个慈善晚会,遇见了施正奇。”
“施正奇?”这是一个很陌生的名字,徐烈并没有听过。
“是我表弟,大舅的儿子,”张秋苦笑道:“后来他把我带到家里,我才知道,原来外公早在前年就去世了,现在家里是由大舅在做主。”
张岑听到外公去世的消息,身子轻微地一抖,徐烈紧紧地抱住了她,然后问张秋:“接下来呢?”
“大舅说外公临死的时候,一直都在惦记着母亲,”张秋喟然道:“可惜没能够在死前见上一面。”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我们在临江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他当时忙于公司里的事,脱不开身,现在终于有了相见的机会,便想我过去帮他。”
“你答应了?”虽然明知不是这样的结果,但徐烈还是忍不住问道。
“没有!”张秋摇了摇头:“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不可能答应,也没理由答应。”
“施家做的什么生意?”想起方叔和业哥,徐烈突然问道。
“施家原来是做偏门的,”张秋绕过一辆货车,说道:“这几年洗白了,方叔原来就是他们在内地的合伙人。”
原来如此,难道看见方叔的时候,总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气质,现在想起来那种气质似乎竟和周宁昌有几分相似。
“那这回你带我们过来找方叔的意思是什么?”徐烈皱眉道。
“我一直都对七叔的一些做法不满,而大舅和他们在生意上也有一些冲突,”张秋的语气突然冷下来,“我不过是表明立场,把某些东西透露给他们罢了。”
徐烈和张岑听到这话,都不由觉得身子一冷。
第二卷 数字狂潮 第五十一章 【暗波汹涌,又逢屋漏】(上)
更新时间:2009…6…16 21:29:18 本章字数:3369
施家和方家在解放前就分属不同阵营,梁子结得很深,虽还不到不共戴天的地步,但据张秋说,七叔身上至少有两颗弹孔都是和施家作战时留下的。 老头子自然对施家没什么好感,连带当年的张余鹤一同遭了殃。更何况在那个年代,张余鹤想跟施家的人在一起,那得多大的勇气和毅力。
最后固然是连命也搭上了,又等妻子去世后,七叔才勉强地接纳了张秋和张岑,但对施家,从来都没有好言语,好脸色。
战场上的恩怨情仇,在两家走入商场后,自然地带了进去。虽说施家的商业重心之前是在吉隆坡,但改革开放后,便渐渐地转移到了国内。
七叔利用在官方和军方的影响力,不断地给施家施以阻力,本来就纠缠不清的仇怨又重了几分。而在近几年,施家却有逐渐摆脱张家影响的征兆,这全都来源于张秋的关系。
七叔对自己兄妹利用大于信任的态度,张岑是看得很清楚的,精于计算的张秋就更不用说了。只是苦于无法脱离,两人只得虚与委蛇。
说到底,毕竟两人和张家都没有多大的亲情存在。或许谈到张潮张余偃的时候,还有那么几分情谊,但终究从小不是在张家里长大,对于七叔、对于家族里的其余长辈,他们是很陌生的。
最重要的是,其它族人的排挤。自张余鹤开始,他们便不再视这一支人为自己人,虽然七叔有过斡旋,可用处总归不大。
淡薄的亲情,加上施家的不断诱导,张秋终于和施正奇正式“勾搭”在一处。由于他们多设计的是如何对付张家,倒和恒星连锁的发展并无多大关系,对徐烈影响也不大。
但现在,张秋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由于恒星连锁的稳步发展,让他有了足够的底气,又加上范仁一事的发生,让他有了新的契机,他想把徐烈也拉进到施家的阵容里。
“你是怎么想的?”张秋把车停在高速路上的餐厅外,一边等待走进卫生间里的张岑,一边掏出烟递给徐烈,问道。
要对付张家,特别是七叔,徐烈不是不想,只是现在似乎还不到恰当的时机。施家固然是一颗很好利用的棋子,但是施家现在的势力大部分还在国外,相对国内,比较张家而言,还是弱小了一些。
况且施家已经洗白,偏门上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再动了,倒不如张家那样黑白两道通吃来得利落,局面仿佛还不到摊牌的时候。
“还是再等等看吧。”徐烈吹了一夜的风,冷静了不少。
范仁的仇当然不会善了,不过在没有足够的实力给予七叔致使一击的时候,最好还是夹起尾巴做人的好。
张秋点了点头,徐烈的反应还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他是绝顶聪明的人,自然不会傻到冒风险在这个时间点去和家族反目。
只是他把一切都先透露与徐烈,好让他有心理准备,不然等一切都准备好之时,徐烈还蒙在鼓里的话,那就不好做人了。
“你对欧阳珊的事也是装装样子?”徐烈突然问道,语气里不无调侃之意。
张秋老脸一红,支吾了两声,看见张岑出来,伸手叫道:“上车吧。”
徐烈暧昧地笑了笑,没再提什么,拉开车门,把张岑让了进去。
赶回宋州的时候已是深夜三点了,三人马不停蹄的来到协和医院。宁雨颔首和张秋兄妹打了一声招呼,就被徐烈拉到了一旁。
倒不是对张秋他们有所隐瞒,而是周遭还站有不少叶诚开派过来的人,怕是里面有有心人的话,那就麻烦了。
“范队怎么样了?”徐烈目光越过走廊,穿进玻璃窗里,看着浑身插满了管子,躺在病床上的范仁。
“还在等,”宁雨秀眉微蹙,拳头紧紧地握着,“听主治医生说,情况不是太好。”
徐烈心下一凛,一般医生这样说的话,那么就不光是“不是太好”如此简单了,极有可能是很不好。
“先等着吧,”宁雨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一股有劲使不出来的感觉,“我们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在门外默默地为他祈祷。”
徐烈默然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回到张岑的身旁。
时间一点点地在过去,有几回里面的仪器响起警报声,医生和护士飞快地冲进去,让外面的人心都揪了一下,等不久,他们又走出来。
如此几次三番,徐烈感觉自己的神经都让折磨得十分疲乏,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躺在自己怀中酣睡的张岑。
美人在怀,他却提不起一丝的精神,这一天一夜里有太多的变故,接受了太多的讯息,他正在脑子里整理这些东西,连叶诚开走过来都不知道。
“烈少!”叶诚开压低了声音,说道。
“哦?”徐烈抬头看了一眼,指了指怀中的张岑,笑道:“叶局。”
叶诚开理解地笑笑,往走廊尽头处一指,说道:“我等你。”
徐烈无奈地蹑手蹑脚把张岑挪到了椅子上,谁知还是把她给吵醒了,连一旁合上眼的张秋也偏过头来看他。
“叶诚开找我,”徐烈苦笑道:“我去去就过来。”
张岑揉了揉眼,问道:“用不用我陪你过去?”
“你睡吧,我一个人就行了。”徐烈向张秋比划了一个手势,后者笑了笑,向他挥挥手。
“有事吗?”徐烈点燃烟,把火机和烟盒都抓在手上,瞟了一眼站在玻璃窗前的叶诚开。
“范仁的事我很难过……”叶诚开露出一副悲伤的表情,“我已经给局里的人下了死命令,必须在三天内破案。”
徐烈感到好笑,叶诚开是七叔的人,现在已确定是老五张寒对范仁下的手,他过来说这话,是想安自己的心,还是想看看究竟张秋和自己透露了消息没有?
“发生这样的事,谁都不想,”徐烈语气十分地坚决,还有一种急躁:“叶局,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要不然的话,我只能动用我自己的力量去查。”
叶诚开像是松了口气,紧绷的脸也松弛下来,但他的口气却像刚才一样:“当然,范仁是局里的精英,我不能任由犯罪份子逍遥法外。”
叶诚开的说法是没错的,虽然还不知道肇事者是不是故意的,但从他弃车逃离现场的那一刹那开始,他的行为就必须负上刑事责任。
“谢谢你,”徐烈言不由衷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