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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说?”话筒另一边传来了冯铁峰的声音。
“我去审讯室看过了,那孩子没吃什么苦头,这个案子是葛局自己抓的,我不太好chā手进去。不过我刚才已经对干警说了,绝不能刑讯bī供,他们明白我的意思。”
“嗯,我知道了,你那边注意看着点,这是我的一个晚辈,别让他吃苦就行。”
“是,我会牢牢看着的。”临湖分局的孙副局长不住点头,接受着领导的指示。
有领导指示事情就好办,没有领导指示或者几个领导下达不同指示的事情,很难办。
审讯室里的气氛很诡异,被审讯的人坐在那发愣,三个审讯者聚在一起小声的争论着。孙副局长特意来了这一趟,谁还能不明白是为了什么来的?用批评教育的方式询问嫌疑人,这只是个天大的笑话。
“不管了,让他打电话,要是真能联系王书记,咱们就给局长报个信,这样起码不用夹在中间受气。”
三人民主投票,两人支持,一人弃权,提议通过。
年轻的警察飞快的跑出mén去,一会就搬了个老式的摇把电话机回来,在屋子脚上找到电话线接口,三下两下就接通了线。
“我把你的手铐打开,你自己来打这个电话。”
安然长出了口气,早知道打个电话这么不容易,在学校里,不,在家里就先找到王林涛把事情说清楚,哪会搞得这么狼狈?
六位数的号码缓慢的转动,电话终于接通了。
“这里是江南市委,您找谁?”安然对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好像是王林涛的秘书。
“我找王书记,我是安然。”
“安然?呵呵,你可是稀客,这两天还好吗?”秘书同志没忘记先套套近乎,连书记都要巴结的人,他尤其的重视自己给对方的印象。
秘书或许是心情舒畅,说话的声音有点大了,被这边三个竖着耳朵的警察把他的话听了个真真切切。单从这一句话中,他们就能感觉出市委第一秘书的热情。
完了,真的是个马蜂窝。
159 一个电话
“我现在很不好。”安然的话让审讯室里三位警官的心里碰的一跳。
果然,电话那边传来惊讶之声:“怎么了?”
“王伯伯有时间吗?”
那边犹豫了一下:“王书记现在有一点事情,要是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先对我说,等王书记忙完了我立刻就会汇报,行不?”
安然呵呵一笑,其实对谁说都是一样的,他所要做的就是把这件事传递出去而已。
“是这样的,我可能星期天不能去送陈爷爷了,因为我被临湖公安分局的警官拘留,他们说我触犯了法律,最少要关上三年。”
“什么!”电话里忽然传来哗啦声响,貌似是话筒掉在桌上的声音,紧接着那边焦急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打架。”
“只是打架?”
“嗯,只是打架。”
“哦……”江南第一秘的语速放慢了下来,“没有伤到人命或者致残吧?”
“应该不会吧。”安然回忆了一下刚才那警察说的花少的伤情,似乎没有什么无法治愈的máo病,想了想正要补充几句,这是审讯室虚掩着的铁mén再次发出响声,不再是敲mén,而是被人直接推开。
“咦?”两个男子一前一后的走进来,看见屋里这种不伦不类的景象奇怪发声:“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那个凶手呢?”
审讯室内的场面的确有够奇怪的,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站在审讯桌前有说有笑的打着电话,三个警察或坐或站,吸烟的吸烟,发呆的发呆,压根就没有一点原本该有的严肃气氛。
安然别了别头,进来的两个人年纪都不小,看那种颐气指使的气派,肯定不是普通人。前面那个穿着西装,圆滚滚的肚子把皮带绷得紧紧的,头顶一片地中海,四周的头发倒是梳得整整齐齐。后面那位一身警服,身材不高但jīng神挺足。
“这是怎么回事!”
“花书记、葛局长。”三个干警慌忙起立。
葛局长一瞪眼:“你们审讯的怎么样了?罪犯有没有认罪,口供呢?”
“这个……”三个干警张口yù言又止,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安然拿着电话兀自发呆,天底下的事情就有这么巧?不用了,这个没说话的花书记肯定就是那个被花少的叔叔了。
“什么这个那个,这个人是谁,怎么在这里打电话,咱们的纪律是怎么规定的?你们两个先把他押走,花书记要看看审讯记录。”葛局长大为光火,自己的心腹手下的狼狈相被花书记看到了不说,更是一点眼sè都没有,不知道赶紧说出花书记最想知道的答案。
三个干警真的有苦说不出,安然手里的电话可还没挂呢,电话的那一头可是江南第一秘,自己该怎么说才能不让两边都好,这个问题基本无解。
关键的时候,有人解决了他们的难题,安然握着话筒笑道:“您是临湖分局的葛局长吧,现在就不要难为他们了,我就是你和政法委花志高书记想要nòng进牢房的安然。要口供没有,要我认罪更不可能,没有罪我认什么?”
一直没有出声的地中海眼里jīng光一闪:“你就是那个打伤一中学生花承泽的安然?”
花志高接着转身问道:“葛局长,这就是你们临湖分局的审讯室?你们临湖分局的干警就是这样审讯嫌疑人的?你知不知道,受害人正在医院里承受的伤痛,你们这些公安干警却还在和犯罪份子说话聊天!你们这是渎职,是侮辱头上的警徽!”
葛局长大汗淋漓,点头不已半句不敢反驳,等到花志高的怒气发散了些,公安局长大人立刻火山爆发了:“你们三个立刻开始审讯,严格审讯,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我在半个小时之后一定要口供!案子办完之后,每个人写一份深刻检查,反省自己的思想作风问题。”
局长大人话一说完,立刻变换脸sè,低眉顺眼的对地中海说道:“花书记,要不先到办公室坐坐?这件案子很简单,半个小时就能有结果了。”
地中海严肃的说道:“看来我们的某些干警也需要自我反省了,不能及时的解决群众的问题,这样就是对人民的犯罪。我幸好是来了,否则的话永远都无法发现基层工作中存在的这么多问题。现在,我就在临湖分局等着,看看基层干警是怎样为百姓服务的。”
“花书记的指示十分正确,我们基层分局的工作的确存在很多问题,你们还不快点开始办案,还傻站着干什么?”一句话对这两种人说,两种语气两种表情,这种神奇的变脸之术,让人叹为观止。
不过今天的事情将出乎人们的意料,更加神奇的事情出现了,三个干警在局长大人大发雷霆之后,竟然还是纹丝不动。嗯,也不是纹丝不动,起码他们的手部动作不小,脸部的表情也很丰富。
葛局长终于发现了那一丝的异常之处,三个心腹部下的表情奇怪得很,似乎在表达着什么无法述说出口的东西。
这是?局长大人看见三只手不约而同的指向同一个方向,那是……电话?
已经不再需要他去猜测什么,因为安然自觉的把话筒递了过来。
花志高疑问的看着这个动作,隐隐的感觉出些不妙。
葛局长犹豫,手伸出去一半停留在空中,花志高就站在身旁,自己这样的动作会不会引起政法委书记的不悦?
安然挑了挑眉:“接电话。”
葛局长咬了咬牙,一把抓过话筒放在耳边,自己只是接一个电话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他却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不敢伸手去接,为什么会有不接这个电话就会大祸临头的预感。
花书记并没有对葛局长这种行为作出任何的表示,那个男孩的平静本身就蕴含了太多的讯号,难道这个电话是哪个领导打来的?江南市市委常委,政法委的第一书记的心跳忽然加速起来。
“您是?啊,王书记您好……是的……明白……没有这种事,我们一定会按照法律办事……不会……是……好,好……是。”
通话时间不长,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在这几分钟里,只能看见葛局长的额头汗珠滚滚而下,脸sè时而苍白时而发红,应答声都开始变调起来。
挂上电话,葛局长嘴唇蠕动几下,转身看向花志高:“嗯……花书记,是王书记的电话,他一会就到,说是请您在这里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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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将爱,第二次看了。
情人节那天,一个人坐在电影院,看了一半便匆匆离去,今天是第二次,依旧是一个人。
也许看的并不是电影,而是对青chūn年少轻狂时的缅怀,那时的天空、那时的夜sè、那时风中的歌声,都像只是昨天发生的故事。
转眼之间,十年悄然而逝,不能记起那些山盟海誓的誓言,不能记起纯真的快乐,能回dàng在胸中的反而是黯然泪下的离别。
如果,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自己没有走进电影院,不会因为想要记录从前的跑而去看这残酷的结局,即使生活本就是如此的残酷,逝去的东西最好让它随风散去。
三个结局,一个好两个坏,我最讨厌的是第三个,很讨厌。
忽然有感而发,忍不住和大家絮叨了这么久,抱歉。
160 录口供
江东省江南市的市区人口在三线城市中算得是中上,临湖公安分局是城区的两个分局之一,辖区涵盖了江南市区的三分之二,其中包括正在火热建设中的市委市政fǔ所在地新区。所以临湖分局的局长手中权力不小,在江南市也算威风八面的人物。
今天,这个往日走起路来昂首挺胸的局长大人,却只能微微弯曲的腰站在临湖分局的大mén口站着,目光散luàn的看着道路的远方。警服依旧是笔挺的,帽子戴的端正无比,但jīng神却委顿得不行,熟悉他的人总无法相信这就是葛局长。在葛局长的身前,一个胖胖的地中海发型男子背着手,微微抬着头似乎是看着天空,又似乎是看着远处的高楼。没有人说话,一片鸦雀无声。
安然站在三楼向下眺望,看着院mén口那一群焦急等待着的人们。他的身边只有一个nv孩陪伴着,没有人再要拘束男孩的自由。
“你看,这就是平时高高在上的官员们。”男孩轻轻的说着,nv孩蹙了蹙眉,握住他的手。
不远处执行看守任务的两个警察心中猜测着,这个男孩究竟是何方的神圣?
出乎人们的意料,最先到达的并不是王林涛,而是市局一把手冯铁峰。冯铁峰一下车,和花志高葛局长略略的打了个招呼,便悄然无声的站到一旁。公安局长大人面无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究竟是为何而来,是市委书记的传唤还是得知了消息自己赶来。
十几个人站在公安分局的大mén口,不少路边行人侧目不已,这种氛围显得有些奇怪,一点也没有迎接领导驾临的那种欢腾,唯有一片安静。
正主儿在众人望眼yù穿中姗姗而来,黑灰sè的轿车在烈日下反shè出刺眼的光芒,与往常不同,轿车并没有在大mén外迎接的众人面前停下,而是擦着人群直接开进了临湖分局的大院中。江南市一号车,车牌醒目耀眼。
王林涛刚一下车,那群期盼已久的人们便涌了上来,市委书记来不得和他们多说,劈头盖脸只有一句:“安然在哪里?”
声音很大,要是再大点就不是说话而是怒吼了。堆积着笑容的一张张脸孔瞬间凝固,一个男孩的声音从一旁的楼上传下:“王伯伯,我在这。”
“上去!”王林涛沉声说道,甩开大步走向楼梯,拎着公事包的秘书紧随而去,花志高、冯铁峰和临湖分局的头头脑脑们来不及多想,按照职务高低一窝蜂的跟了过去。
“安然,你没事吧?”刚刚上得三楼,王林涛急忙问道。男孩站在楼梯口微笑:“王伯伯好。”
“怎么回事?你脸上是谁nòng伤的?”市委书记一眼便看见男孩脸上的瘀伤,那些是在学校里被警察按在墙壁上时划伤所致。虽只是皮máo藓疾,可直面一看却是打眼得很。
“是怎么回事?”市委书记勃然大怒,目光转身在身后那一片人头上徘徊。
“这个……”临湖分局的一把手葛局长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了,因为市委书记的目光在众人身上循环一周就定格在他的身上。
“王书记,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这个……”葛局长眼神游离头顶升烟,怎么会nòng成这样?那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要打人也不能打脸啊,办案子的老手这么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不清楚?”王林涛重重的哼了一声,接着问道:“案情是怎么回事,调查结束了没有。”
“这件事情的xìng质还不能确定,正在调查过程中,尚未定案。”葛局长慌忙接话,这个时候他要是再不懂得怎么说,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分局局长大人心里暗暗的庆幸,幸亏自己的手下眼sè不错,没有着急把这个案子搞定,不然的话后果再无法收拾了。葛局长此刻却是忘了,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他还在为手下的不作为而光火。
“还在调查?”王林涛的脸sè好看了些:“那好,你们现在抓紧时间调查案情,我和花书记就在这等着,绝不会纵容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中国领导讲话的艺术高深莫测,不是在体制内的人是无法分辨重点的。这要详解起来太复杂了,不过葛局长听懂了,不光是他在场的所有头头脑脑都能真切的明白市委书记的意思。
王书记的话总结一下只有一句,那就是最后一句,不能冤枉一个好人。要是解释得更明白些,就是快速的把这件事情了解,不能冤枉安然这个好人。
一句话的前后次序就能表达一个明确含义,语气不重要,排位最重要。即便是前面那句如何声sè俱厉,最后那句怎样的轻描淡写,大家会去听的也只有后面一句。要是王书记换一种说法,两句话颠倒一下,那么接下来安然受到的待遇自然截然相反。
临湖分局的大会议室里,王林涛同志单独坐在会议桌的尽头,离他最近的两侧,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政法委书记花志高和面沉似水的市局局长冯铁峰。
“花书记,你今天是来临湖分局检查工作?”
王铁峰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淡淡的问道。花志高眉头一跳,脸上有种病态的红润:“也算不上检查,下午办事从临湖分局路过,就进来看一看,倒是王书记有心了。”
花志高敌不过王林涛是真的,市委书记和政法委书记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但是这件事情王林涛直接冲到最前线救那个男孩是什么缘故?花志高想不明白,自己和王林涛不是一路,但相互也没有深仇大恨,他为什么要为了个无根无底的孩子这样当面和自己发生冲突。要知道他也是有投票权的,常委会上任何一票都至关重要。
花志高不会认为王林涛脑袋被驴踢了,更不会认为市委书记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花承泽是他的亲侄子,也是他们花家下一代唯一的男孩,在大街上被人殴打致伤,自己做的事情无可厚非,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王林涛这样匆忙的出来保人,撕破脸这么干要说没有原因,谁会相信?再想想王林涛赶到时的那种紧张,花志高更发觉得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之外,想了想花志高说道:“王书记,您对这个案子有什么指示吗?”
“这个案子?我听说临湖分局这段时间受到老百姓投诉不少,就顺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