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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军所说的参加比赛,只不过是参加学校内的竞赛罢了,加个把人简单之至。
“嗯,也行。”杨秀梅也想确定事情的真相,真要是这个孩子连检查都找别人代写,自己真的要和他的父母好好谈谈了。
正在放学回家的安然小同学,无缘无故的打了几个哈欠。希望自己能够低调生活的重生者,哪里知道他所希望的东西越来越难以实现,可惜目前的他还没有这种觉悟。
要是有人知道正在路上穿过的男孩心里在想着什么,一定会吓得目瞪口呆的。安然的脑海里反复勾勒着这个世界即将发生的大事件,思索着能从中抓住什么机会。
88年就要走过,89年即将到来。东欧发生剧变,柏林墙倒塌;日本的经济泡沫在明年达到顶峰;国内第三代领导人即将接班??????
008 母亲的担忧
安然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变得不喜欢和同龄人接触。在父母的眼里,变得懂事;在老师们的眼中,变得认真;在同学的眼里,变得奇怪。
不管别人怎么看,男孩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也许短时间旁人无法适应,但时间久了也就会习惯的。
人重生之后真的能够回到童年吗?安然曾经以为可以。但是现在他知道了,这是不可能的。学校还是那个学校,家庭还是那个家庭,可是人的心境变了,就再也回不去无忧无虑的时代了。
三十岁的人思考的东西,怎么会和十岁的人一样?判断事情的观点,看问题的角度,天翻地覆的变化。
十一岁的时候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安然思索着这个问题,是两máo钱一根的娃娃头雪糕,还是能考全班第一?
呵呵,小男孩傻笑着,突兀得很。也许那个永远不会思考明天,只想着快乐玩耍的今天的孩子,才是真正的童年吧。
分了一会神,安然继续低头奋笔疾书,白日梦是美好的,但毕竟不长久不实际,只有踏踏实实的走下去,白日梦才有实现的可能。
一个星期了,安然回到一九八八年正好一个星期。一个星期的时间让人们逐渐接受了他身上的变化,这种变化很突然,一个孩子身上散发着成年人的味道。可是这又怎么样呢,人总是会变的,变懂事了难道不好吗?
大部分人觉得这是好事情,包括老师,包括安然那个大大咧咧的父亲。可是有一个人觉得不好,很不好。卫兰感觉到了那种变化,很强烈的变化。自己才十一岁的儿子,竟然要比大他十岁的人都要成熟,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卫兰一直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早点懂事起来,可当这种变化忽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又无法接受。也许这就是天下的父母,一边严格要求子nv,希望他们能出人头地;另一边又想着给他们满满的爱,让他们能享受到成长的快乐。
“儿子,你在写些什么?”
卫兰的脚步极轻,每次安然在写作业的时候,她都是这样蹑手蹑脚的行走,生怕影响到了孩子的学习。
安然没有抬头:“我已经写完作业了,明天的功课都预习好了。”
他是在码字,这个词属于网络时代专有,某种特定人群艰难谋生的一种手段。笔尖沙沙的响着,经过一个星期的锻炼,他现在写字的速度快乐许多。
“哈利bō特?外国的小男孩的名字,你是在写故事吗?”
年轻的母亲其实早就知道儿子写的是什么。这一个星期每天晚上安然都要写到十一二点才睡觉,做妈妈的怎会不知道?
小男孩并不知道,每天晚上当他进入梦乡之后,母亲都要起chuáng来他的房间转一转,帮他整理一下凌luàn的书桌,整理好luàn放的书本。这一个星期以来,又加了一个项目,读一读自己儿子写的故事。
对于安然的这个行为,年轻的妈妈打心眼里是高兴的。故事写的很好,很动人,孩子们的想象力真是伟大。卫兰当然愿意自己的孩子能够把这个故事写好,所以她悄悄提供了一切便利,其中包括锁上家里唯一的娱乐,电视。
小家庭的居住环境不算好,一里一外的套件,里面大人住,外面孩子住,中间一道单薄的布帘子。卫兰很喜欢看电视连续剧,这也是她晚上唯一的娱乐消遣。现在为了给孩子一个安静的空间,从五天前的晚上开始,电视机不再开启了。
可是当外屋的灯光持续了一周之后,她的想法发生了变化,她觉得有必要和自己儿子谈谈了。
“小然,你喜欢自己的故事吗?”
安然停下笔,抬头看着母亲,他能看出妈妈眼中的担忧。是需要好好沟通一下了,自己的变化太过于突然,没有一个良好的沟通会让父母担心的。
安然很明白自己的处境,他也试图变化得慢一些,可是他做不到。时间的紧迫感和十年养成的习惯,哪里是说改就能改的。
小男孩点点头,眼神那么的天真无暇:“我喜欢啊,我想把这个故事写出来。”
安然夸奖着自己,演技越来越好了,已经可以用孩子的口wěn很自然的面对一切。
“妈妈也很喜欢你的故事,你写的真好。”母亲表扬着,孩子不说话,等待着这句话后面的转折。
“可是,你这样下去不好。”母亲的眉头皱起。
“为什么呢?我又没有耽误学习,每天我都是先做完功课才开始写的。”小男孩用很无辜的眼神注视着母亲,一眨不眨。
卫兰心疼的搂着儿子坐下,抚mō着孩子乌黑的头发:“妈妈没有说你耽误学习了,只是你现在年纪还小,你需要和其他的小朋友出去玩,不能总闷在家里。”
“你不是总教育我,让我不要贪玩,要好好读书的吗?”
卫兰有些哑口无言,是啊,自己不正是这样教育孩子的?
“妈妈,你不用但心我的。我现在不喜欢出去玩,我喜欢写故事。对了,昨天杨老师还跟我说,让我去参加学校的作文竞赛呢。”
安然很享受母亲的怀抱,这个怀抱很温暖,很贴心,即使他的心理年龄已经三十岁,依旧这样认为。
“是吗?你真bāng!”母亲的心情好了些,儿子能够得到老师的肯定,让卫兰很高兴。
不过??????
“小然,你真的不想和明明哥哥他们一起玩,我记得你从前一放学回家,不玩到天黑不舍得吃饭的哦。”
安然摇摇头,和那帮差不多大的孩子们一起捉mí藏、掏鸟窝的确是他从前最爱的事。只是现在,他不可能投入进去。
“妈妈,我现在不喜欢了。”孩子的语言很坚决。
卫兰有些沉默,她找不出能够说服,或者说能够反驳孩子的话,但是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不再继续现在的状态。安然只有十一岁,如果现在开始就过这样的生活,那再过几年不是要变成小老头?
“小然,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音乐,是不是这样?”卫兰决定曲线救国,不喜欢那种打打闹闹的玩耍不要紧,但是不能总呆在家里趴在桌子上没完没了的写字。
“嗯?”安然有些把握不住母亲的心思了。
“你记不记得李爷爷?他以前最喜欢你了,总抱着你在学校里走来走去。”
“记得啊。”安然心里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
李爷爷他当然知道是谁,母亲学校里的一个退休老师。安然对这个李爷爷有些印象,这是因为李爷爷去世的时候,他还曾经去祭奠过。
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哦,应该是十年后的事情。
“李爷爷以前可是音乐学院的教授哦,你愿意不愿意跟他学音乐啊?”卫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孩子真的不喜欢玩耍的话,给他培养点兴趣爱好也不错。
009 无奈的谎言
寂静的校园随着放学铃声的响起,随即陷入到一片沸腾之中。三五成群的孩子们喧闹着涌出教室,五彩斑斓的颜sè立刻填满了校mén内外。
一个瘦小的身影hún杂在已经有些稀落的人群中,慢慢的沿着街道向前走去。要是远远的看去哪个背影,绝不会有人想到那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水蓝跟在那个背影的后面,不停的打量着前面的男孩。她很奇怪,安然以前放学回家的路似乎不是这一条。不过也只是奇怪而已,水蓝的xìng格本就清冷,别人放学往哪里走她也管不着。
前面的身影忽然停下,而后走进了街边一个小小的邮电所。
哦,原来他是去寄信,水蓝经过邮电局大mén时,下意识的向里面瞄了一眼,小男孩正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扒在高高的柜台下面。
水蓝没有再去多想,她现在还要去接妹妹一起放学。
安然有点辛苦,这个小小的邮电所的柜台太高了,让才一米四不到的男孩有点辛苦。七万字的稿子足有二十多张信纸,更何况这是他走出的至关重要的一步,容不得半点闪失。所以只好在放学之后,拐上一个大弯子到邮电所来邮寄挂号信。
称重、付钱,小男孩走出yīn郁带有点凉意的邮电所,一条白sè碎huā裙子消失在街道拐角。安然有些怅然,这个背影早就牢牢的烙在心底的深处。
安然握了握拳头,要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前提是要有足够的实力。哈利bō特这本书的稿子已经寄出去了,剩下的就是耐心等待。他不相信这本书提前几年出现就会出现不一样的命运,大不了像原作者一样,多投几家出版社就好了。左右分辨一下,安然的书包摇晃着走上了回江南机械厂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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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不在家?”安树撑好自行车问正在洗菜的妻子。
“不在,去李老师家上课去了,要六点半回来。”卫兰没有抬头,仔细的挑拣着篮子里的菜叶。
安树不吭声,把自行车放好一边,帮着妻子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天渐渐黑了下来,秋天的夜晚起了凉风,小小的厨房里亮着灯光。方桌上摆着饭菜,坐在一边的两人谁也没有动筷子。
“你说,咱们儿子学那个音乐有啥用啊,这黑灯瞎火的还不回家,万一路上有个事怎么办?”安树不明白,为什么卫兰要把孩子送到李老师那去学东西。要是学点实在的东西还好,那唱歌跳舞弹琴有什么好学的?
今天是个yīn天,看着灯光照shè下黑漆漆的树影斑驳摇动,nv人的心也揪了起来。安然还那么小,虽说李老师家距离这边不算远,不过一里多路,可母亲的心里总是会担心受怕的。
妻子不说话,安树也不再说话,孩子的教育他向来是不chā手的,就算是想管也没法管。他很尊重妻子,其实他也明白卫兰做的,也是为了安然好。
“要不我去接一下?”卫兰有些坐不住了,看看时间都六点四十五了,按理说儿子该到家了。
“嗯,我们一起去吧。”安树也坐不住,楼上楼下的喧闹声往日听着舒服得很,今天却刺耳无比。
夫妻俩mén也不记得关,匆匆走了出来,还没及得出院子mén,却远远见一个小小的黑乎乎的身影慢慢走进眼帘。
“我回来了。”
安然看见父母站在大院mén口的路灯下一脸焦急模样,加快了脚步前行。
安然变了,这是夫妻俩的第一感觉。那个行走在昏暗路灯下的身影完全不像是一个天真可爱孩子的,而是一个满腹心事的成年人。
半个月以来,孩子的变化做父母的自然放在心里,可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深刻。自己儿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他改变得如此惊人。
深夜时分,安然照旧在台灯下书写着,房mén轻响,安树卫兰回来,却没有进里屋,在男孩的小chuáng上坐了下来。
“小然,你最近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安树的声音有些低沉,夫妻俩吃晚饭就寻到了儿子的班主任家里了解情况,发现老师和他们的看法不谋而同。
父母无疑是天下最辛劳的职业,当孩子顽皮的时候,希望他能像军营里的兵一样令行禁止;可偏生太听话以后,又担心孩子的心理是不是受到了打击。
人的思想随时随地都在转变,平凡的日子里,不断的努力争取超越别人;当承受挫折的时候才会发现,其实平淡才是一种真正的幸福。
安树和卫兰的想法现在就是这样,以前总巴望着安然能懂事听话一些,能比别人的孩子更聪明学习成绩更好。可当孩子发生剧烈变化,忽然变得成熟稳重之后,又希望他能像别的孩子那样正常的成长,过着无忧无虑快乐的童年。
小男孩没有回头,他懂得父母亲的忧虑,也明白这个时候爸爸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只能装着不懂,他现在只是十一岁的小孩,不应该懂。
“没有啊,我能遇见什么事?”
男孩不抬头,继续写着,笔迹散luàn、不知所云。
坚持住,这一关过去了一切都好了,就能够顺利的开始新的篇章。
安然如是想着。
“儿子,爸爸妈妈去了你们杨老师家里。杨老师说你这段时间变化很大,变得很懂事了,比以前遵守纪律,最近的单元测验成绩提升很快。”
卫兰接着道:“可你们老师还说,你最近从来不和同学在一起玩,下了课连教室mén都不出,和以前判若两人。”
安然心里苦笑,他也尝试着慢慢的转变,可是失败了。他真的做不到和那些比他年轻二十岁的小P孩们玩幼稚的游戏。也许那也不能称之为幼稚,毕竟每个人的童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可他终究不是孩子了,真的没办法做到这一点。
安然的沉默,让安树和卫兰脸上忧虑更重。儿子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受到了打击,这种转变时很不正常的,
“小然别怕,不管你遇见什么事情都要和爸爸说,爸爸会帮你出头的。”
安树已经断定,儿子一定是被大孩子欺负了。父亲的心里酝酿着怒火,儿子被人欺负成这样,自己一定得找到那帮坏孩子。
“真的没有,你们别luàn想了。我一点问题都没,就是不想再和从前那样了。”
安然有些着急起来,这件事情需要解决好,该找个怎样的理由圆过去呢。
的确,这件事情不能处理好的话,以后他的生活会受到很大的限制。现实生活中,人们总是下意识的排斥那些不在自己认知内的事务,这对他刚刚设想的计划很不利。
卫兰止住丈夫后面的话,她知道丈夫的脾气不好,再说下去可能会偏离今天的主题。
“小然,你先不要写了,回头来看着爸爸妈妈。”
安然放下笔,顺从的转身看着母亲。
这片刻的功夫,他草拟好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或者是漏dòng百出的谎言。可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谎言能够给焦灼的父母一个心理安慰。逃避永远无法解决问题,不面对不说出点什么,这个话题不可能结束。
“是什么让你变化这么大的,能不能告诉妈妈?”卫兰温柔的问着,这么乖的孩子,她也不忍心去责问。
“是遇见了一件事,不过不是别人欺负我。”
男孩组织着语言,慢慢的说着,希望把所有的破绽都堵死。
“那天我早晨上学的时候,在路边看见一个乞丐,好可怜的样子。然后我上课的时候睡着了,梦见一个人对我说,要是我再继续调皮下去,以后会变成那个乞丐的模样。”
安然很认真的说着,起码是表面上很认真,神情很严肃,口气很郑重。
这个理由真的很烂,烂到他自己都在唾弃自己。
夫妻俩不可思议的面面相觑,安树一伸手:“这孩子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呢?”
“我没骗你们,我说的是真的。从那以后我就不敢出去玩了,我要好好读书,以后要上大学,给你们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