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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朋友这个词干一杯。”
昏暗的灯光下,两张被酒jīng熏得通红的脸,上衣早就扔到了一边,赤膊上阵毫无形象却又显得格外的和谐。水蓝紧紧搂着爱人,脸上泛起会心的微笑,她很开心安然能有一个真正的朋友。
一杯酒下去,话也说开了,丁凡的心情不再像刚才那般忧心。
“安然,我知道你在国外的事业做的很不小,资产有上亿了吧?”
“有吧,实话说我自己也不太清楚,钱这种东西一旦超出了某种界限,就没有太大实际意义了,反正这辈子肯定是花不完了,下辈子嘛……”安然咬着手指想了想,忽然转头问着水蓝:“蓝蓝,你说我们有下辈子吗?”
水蓝温柔的看着他,轻轻点头:“肯定有的,下辈子我们还会遇见的。”
“哎哎哎,你们两公婆注意点影响好不好,光天化日之下,不要做出这么恶心的事。”丁凡拍着桌子起着哄,却一手把小曼拉过来一样靠在一起。
“光天化日?”安然嘿嘿的笑,指着挂在树梢上的那轮明月说道:“那是日吗?你要日的话,现在赶紧抱着小曼回家去,小曼,你说对不对?”
水蓝大窘,她还从未看过安然的这一面,就像一个街头的小混混,醉醺醺的说着如此入骨的让人害羞的话。别说水蓝,就是见多识广xìng子泼辣的小曼也有些吃不消了,别过头去大声招呼摊主再炒个下酒菜上来。男人们之间这种话题算不得什么,丁凡对这句话没什么反应,照旧乐呵呵的喝酒吃菜。倒是周围他的小弟们俱是吃了一惊,丁凡现在地位稳固威严日重,谁敢当着小曼姐的面,对他说这种直白的浑话,绝对是属于找chōu的行为。安然离开江南太久了,即便是没有离开之前,他也是很少和丁凡手下那些人打照面的,是以除了少数几个丁凡手下的老人,谁也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竟然和丁凡说话间能如此随意,连脾气火爆的小曼姐都不生气?
“丁凡,你见好就收吧,混江湖很难有好下场的……”酒到浓时,明知道说了没用,安然还是忍不住劝道。
“收?收不住啊!”安然的担心丁凡是明白的,混黑道的人半数以上都不会有好下场,“怎么收?这么多人跟着我混饭吃,就算我收了,他们还得再认一个老大接着干。再说了,现在收也晚了,这几年我做了不少事,得罪的仇家数都数不过来,要是收山洗手那就得离开江南隐姓埋名,这条路除非不上来,一旦上来就很难下去。”
“是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安然叹了口气,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事业做得越大,身上的压力就越重,有些东西不是想放下就能放下的。“我这一年总在想,自己最想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想来想去也nòng不清楚自己,反正绝对不会现在这么累的活法。有些累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你想的太多了,能不累吗?”丁凡哂笑:“像我这样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就没你这么多的烦恼。你说你现在事业和爱情也这么成功,整天吃饱了去胡思luàn想什么?”
“吃饱了撑的嘛。”安然苦笑:“现在的生活就像是走钢丝,说不定哪一步没有踩好就要掉下万丈深渊,所以我总希望能从这根钢丝上早点下来,脚踏实地过几天安稳的日子。就像现在这样,有谈得来的朋友一起喝喝酒,有喜欢的人陪着我吹吹风,什么也不用想,这才是最好的生活。”
“你和我不一样,我是下不来,你是能下来却不想下来。”丁凡好久才答道。
安然怔了怔,盯着眼前的酒杯沉思着,隔了一会轻轻摇头道:“你说错了,我是可以下来,我也很想放下,但是不能放下。”
“好了,不说这种无趣的话题了。散了散了,回家睡觉吧。”安然摆摆手意兴阑珊,努力撑着桌子试图站起来,搀着他的水蓝连忙先起身,然后把他扶起。
“丁凡,听我一句劝,你现在一样可以下来,而且也能下得来,只是看你自己想不想的问题。如果你真的愿意走出来,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保证能让你过得比现在更有意义。千万不要拖得太久,等那时就真的下不来了。”安然扔下一句话,轻飘飘的向不远处的车子走去。轻轻哼起那首熟悉的歌,步履蹒跚的向前走。
人生路
美梦似路长
路里风霜
风霜扑面干
红尘里
美梦有几多方向
找痴痴梦幻中心爱
路随人茫茫
人生是
美梦与热望
梦里依稀
依稀有泪光
何从何去
去觅我心中方向
风仿佛在梦中轻叹
路和人茫茫
……
丁凡呆呆的看着安然的背影,静静的聆听着安然满是苦涩的歌声,直至车子缓缓离去走出视线。这才站起身来,忽然哈哈大笑几声,顺手扔下几张百元大钞,拉着nv朋友跌跌撞撞朝着相反的方向扬长而去。
503 这是我的事
时间总是过得比人们想象中的要快,特别的快乐的日子,恨不得把每一秒钟分成两份来过的人,尤其会发觉光yīn的短暂。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在树叶间穿梭消逝,像是眨眼间便到了需要分离的时刻。
这一个月里,安然什么也没做,可也做了很多。每天的生活都是甘甜的,可以看着父母欣慰的笑容,和水蓝一起依偎在河边遥望夕阳,全家人坐在夜晚星空之下闲聊,小小的院子里满是笑声。
寻寻觅觅之后,回过头才能知道,最简单的生活有最简单的快乐。
“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时间就来看我。”水蓝抓着安然的手,如何也不舍得放开,卡尺站在车mén边上,瞪着想要关mén的列车员,火车就要开了。
“去吧。”安然微笑,轻轻推着水蓝走上踏板,挥挥手作别。有今天的分别,就会有下次的相聚,“我到了上海就会给你打电话,告诉你我的新号码。”
“嗯。”水蓝大声的答应着,双手抓着扶手探出身来,凌luàn的头发在风中飞舞,火车逐渐加速,安然遥望着,一直到只能看见车尾,直到车尾消失在视线之内。
“走吧,我们回去。”
一前一后,两个人沿着烈日下人影稀疏的月台走上天桥,猛子的心情也有点低落,因为卡尺走了,他被安然派去保护水蓝的安全。卡尺的老家正好是西北,在那块粗犷的土地上他还有一个姐姐,未来的两年他将会有很多机会和亲人团聚。猛子的不开心并不是因为嫉妒卡尺能够和家人如此之近,他家里早就没有人了,就算有也只是那些出了五服的表亲,正面碰上了都认不出来的那种,见不见毫无意义。他不开心来源于一起战斗生活的兄弟的分离,在他的心中,一直浴血奋战在一起的人就是亲人,和亲人分开自然心情不会好到哪里去。
“老板,乐凌小姐什么时候会到上海?”猛子问道。
“今天。”安然的回答很简短,他没有心情想上海那边的事情,水蓝的离开让他的心里空dàngdàng的很难受,实在提不起jīng神起来说话。安然不是机器,他是一个人,一个拥有情感的人。虽说他风流成xìng到处沾花惹草,可在面对每一个nv孩的时候,他都是真诚的,他都愿意付出自己所有的感情,愿意给对方快乐。
“噢。”猛子看得出老板的心情不好,不敢再多问下去,默默的跟着一旁。
八月底是火车站客流的高峰期,和安然行走的相反方向,是一群群热闹的年轻人,他们背着包三五成群dàng漾着青chūn的笑容,这段时间是大学开学的日子。成千上万的学子在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期之后,纷纷登上列车返回菁菁校园。
安然的车是下午的,江南离上海并不远,坐车十几个小时便到,明天正好是复兴大学报到的最后一天,也是西北财经大学新生报到的日子。依依不舍的恋人不到最后一刻不愿意分开,是以本该昨天就已经出发的他,还在江南小城的街头漫步着。
回到家,父母都在,今天安树和卫兰都没有去上班,他们要给孩子准备未来半年中需要的东西。这些东西或许安然一辈子都未必用的上,可他们依旧乐此不疲,这就是父母。
在家里呆了一个月,再一次准备背起行囊离开,离别的情怀不经意间酸涩了鼻子,安然转过脸看着mén外,他不愿意被父母看见自己难受的模样,离开更需要笑容。
“回来啦,蓝蓝走了?”卫兰看见儿子进mén,首先问起的是水蓝。她和丈夫都想去送送水蓝,可被两个孩子坚决的拒绝了,分开的最后时光,安然和水蓝都想牵着手走过,不希望被分开哪怕一秒。
“嗯,上车了,十点钟开的车,明天中午一点钟到。”安然笑着应道,手掌不停的róu着眼睛,因为那儿已经发红。
“眼睛怎么了?”
“没事,刚才进了个沙子。”安然的理由很老套,也很实用。
“唉,你记得以后要对蓝蓝好一点,多好的姑娘啊,真是你的福气,要珍惜。”卫兰婆婆妈妈的唠叨着,她对自己儿子的事情多少能猜出一些,很是担心水蓝将来会受伤。
安然笑笑:“我会的,妈。”
“不要总是嘴上说,要用实际行动。”卫兰白了他一眼,分别在即,母亲也不愿意nòng得大家不开心,有些事点到为止就好。
“好了好了,这个时候就少说几句,儿子一会就要去赶车,你把他的衣服都收拾好没?”安树背着个大包从里屋出来,那里面装着床单被套还有一床棉絮……
安然用痛苦的神情看着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这个不是说不用了吗,怎么又装上了?”
“我和你爸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带着好,这可是上个月在东街老张家弹的新棉花,盖着可舒服了,比起那些外面卖的不知道好多少。”卫兰理直气壮的说道:“还有啊,你们学校里发的那种被套,那料子肯定没咱们自己的好,到时候你把家里的盖下面,学校的盖上面。”
“可现在是夏天啊……”安然呻yín着。
“过两个月不就是秋天了嘛,你先放在柜子里,天一凉就拿出来用。”
“那……好吧。”安然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看着母亲一件件的把要穿的不穿的衣服严严实实的塞进包里,夏天的T恤秋天的máo衣冬天的棉袄。
八月底的上海温度酷热,钢筋水泥筑成的城市里,盛夏的室外温度起码有四十多度。著名的复兴大学坐落在邯郸路上,位于郊区绿树成荫的大学校园里,比起市中心的高温来显得凉爽一些,不过在炎炎夏日下,也好不到哪里去。广播里喧闹的音乐预示着这是一个欢乐的日子,也是许许多多人生命中的转折点,从走进这座古老的校mén始,他们的命运将从此改变。
正对着学校大mén口,摆着一排长长的桌子,这里是复兴大学学生会搭建的新生咨询点,初来乍到的新生们对偌大的校园两眼一抹黑,没有学长们指引方向,估计连厕所在哪都找不着。蔡行一神不思属的坐在中间,时不时望着不远处树荫下托着下巴发呆的nv孩,心里苦涩异常。
那个自己最讨厌的人就要来了,自己该怎么办?
喜庆的音乐在蔡行一听起来烦躁无比,拨nòng着手里的钢笔,随意打发了一个前来问询的新生家长,蔡行一忍不住站起来向董青走去。
董青看着前方,火辣辣的太阳直shè的水泥地面白晃晃一片,喜笑颜开的人们在眼前晃来晃去,她丝毫提不起兴趣来关心每年一度的盛景。坐在这儿已经是第二天,今天一直到现在,安然还没有出现,他真的会来吗?
董青忽然担心起来,百分百的信心在一次次的失望之后变得格外脆弱。安然早在一个月前就回国了,这件事情整个北京城的权利圈里都知道,董青也不例外。为此董建国还特意找她深谈了一次,希望知道nv儿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果董青真的不会放弃的话,董建国很想和安然事先聊一聊。
董青没有给出答案,事实上她自己也不知道真正的答案,或许是知道的,只是一直在回避罢了。
“董青,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瞧你的样子,昨天晚上肯定没睡好。”蔡行一走过来在nv孩身边蹲下,小声的劝道。那一排坐着的学生会干部们望着小声说话的男nv俱是会心的笑,一个胖胖的nv生老远高声打趣道:“蔡行一,你可不能为了美nv就抛弃我们这些战友啊,要想早点偷懒的话,给咱们一人买一瓶可乐来先。”
蔡行一回头笑了笑:“谢琳琳,回头一定请你。”
董青对这些善意的笑声充耳不闻,她不喜欢别人总是把她和蔡行一放在一起来说,他们两个只是朋友,要是被外人说得多了,说不定就会有人会误会的。
“你回去忙自己的吧,我坐在这挺好的。”董青淡淡的说道,眼睛一刻也不曾离开学校大mén。
“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都坐在这两天了。”蔡行一闷闷的说道:“陈娟跟我说,安然和从前大不一样了,两年没有见面,说不定他从你面前过都未必认得出来,你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董青笑了笑,直起腰伸手拂了拂耳边的长发:“你回去吧,我不会走的。就算他真的认不出我,那也是我的事情。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能不能一眼就认出他,也想知道他会不会看得见我……”
504 对不起我来晚了
天刚是蒙蒙亮,环卫工人的工作还没有完成,上海闸北车站外面广场上不少的尘屑。出站口永远是热闹非凡的,长途短途的售票员jī情四shè的拉着客人,等候亲朋的市民打着哈欠,冒着热气的早点摊横七竖八的摆着,这就是九十年代的上海,一座充满活力又略显混luàn的城市。
又一趟列车进站了,广播里的通知刚刚播完,躁动的人们更发拥挤在出站口前,注视着出站通道,一旦旅客们出现便要开始新一轮的喧嚣。
安然背上背着个大包,手里还提着一个,幸好他还有个保镖能够帮他分担,否则他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能把父母准备好的大大小小的行李成功带出站。
上海车站还是老样子,安然快步走出出站口,奋力挤出人群,四处寻找着来接自己的人。
“这里!”不远处乐凌摇着手喊道,安然仔细的瞧了瞧,这才在朦胧的晨光中寻到久违的nv人。一辆宽大的悍马车停在出站口二十米外的路边,乐凌坐在后座探出身来手臂不住的挥动,脸上尽是掩不住的喜悦。
安然心里咯噔一下,几步跑到车前:“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没事啦,一点点轻伤,快要痊愈了。”乐凌轻笑。
“我就知道,如果不是受伤,你怎么会在车上等我。让我看看伤在哪,是怎么回事?”安然探头进去,想看看乐凌的伤处,可此时怎么能瞧得见?
“回去再看吧,这么多人。”乐凌羞涩的推拒着,这周围上百人站着,她怎么好意思在这里袒露伤口。那不远处男人们垂涎的目光已经注视她很久了,更让她浑身不舒服。匆匆放好行李,安然拉开车mén钻了进去,司机一踩油mén驶上马路,沿着宽阔的直到向南飞驰。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受伤?”安然搂着nv人,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大腿,那里便是伤口,被步枪子弹击穿。
“一个星期前,我带人配合九十三师一部扫dàng掸帮的基地,被流弹误伤了,没什么大碍。”乐凌轻松的说道。
安然心疼的摸了摸她大腿上硬邦邦的绷带:“还没事?要是子弹往上走一点怎么办?有没有伤到骨头?”
“没有,我的运气很不错,是老式步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