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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子弹射进了天花板,伴随着几声惨叫,房顶传来了人体摔倒的声音,伴随着阵阵瓦片破碎的声音,屋外传来了仿佛面口袋摔在了地上的闷响。
屋门开了,刘致远和王超勇举着枪闪身冲了进来,两人飞快地扫视着屋内,眼中满是焦急之色,当他们看到杨朔铭夫妇平安无事时,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干爹,干娘。”
“这里没事。”杨朔铭点了点头,似乎对他们二人的表现很满意,“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一共来了十个刺客,有五个都让咱们给毙了,剩下的都跑了,王头儿和几个快手已经追下去了。”王超勇答道。
杨朔铭转头看了看黄韵芝,摆了摆手,示意她呆在原地别动,他举着枪和刘致远王超勇一道小心地出了屋门,立刻便看到两具被乱枪打成了筛子的尸体。
看到杨朔铭出现,几名卫士立刻聚拢了过来。
刘致远上前将尸体翻了过来,扯掉了尸体脸上的蒙巾,一张狰狞凶悍的方脸立刻现了出来。杨朔铭蹲***子,看着这张典型的中国人的脸,眉头不由得一点一点的拧成了两个黑疙瘩。
“看样子不象是日本人啊。”王超勇说道。
“可能是逆党。”一名亲卫说道。
远处再次传来了枪响,杨朔铭转头望去,只见黑暗中闪过点点红光,表明战场已经转移到了别人的屋顶上。
“老爷,步军统领江朝宗江大人到了。”银凤快步跑来禀报道。
“好,我马上过去。”杨朔铭直起了身子,平静地说道,“再派几个人去帮帮忙,仔细检查一下各个院子。”
“是!”刘致远等***声的答应着,然后马上各自开始了行动。刘致远带着几名卫士顺着枪声传来的方向追了下去,王超勇和几名卫士则守护在了杨朔铭的卧房门口。
杨朔铭转身进屋,简单地和爱妻说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安慰了她一下,然后穿好衣服,来到了前厅。
正在那里焦急地踱着步的北京步军统领(负责京城治安)江朝宗看到杨朔铭出现,立刻迎了上来。
“瀚之老弟没事吧?”江朝宗看到杨朔铭完好无缺的出现在面前,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没事,让江兄担心了。”杨朔铭看着穿戴虽然整齐但掩饰不住疲惫之色的江朝宗,不由得暗暗佩服他来得神速。
“我保护大员不利,你杨老弟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大总统那里,我可是无法交待啊!”江朝宗难看地咧了咧嘴。
“这些刺客是不是日本人?”江朝宗接着问道。
“不是。”杨朔铭摇了摇头,象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反问道,“江兄带了多少人来?”
“怎么?瀚之老弟想进行搜捕?”江朝宗问道。
“不。”杨朔铭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担心,刺客这一会儿,有可能对蔡松坡将军下手。”
听了杨朔铭的话,江朝宗不由得神色大变,立刻对身边的人下达了命令。
中岛原之助屏息躲在花园的水池中,透过水光,小心地观看着周围,在确定了周围没有人之后,他小心地爬出了水池,躲在了一处假山的后面,不住的向远处张望着。
他看着远处客厅里的灯光,内心不由得一阵焦灼。
今天的行动,他其实已经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后果。
他原来一直反对利用中国人来做这种事,但是对于来自于日本本土高层的命令,他只能选择服从。
很快,远处传来了阵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有人影晃动,中岛原之助看到他想要狙杀的目标突然出现在了门口,一颗心因为紧张激动而狂跳起来。
上一次他刺杀张勋的时候,当张勋和他的卫队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也有这样的感觉。
只是这一次,他显得更为紧张。
难道是因为敌人的强大?
不知怎么,此时的中岛原之助,眼前又浮现出了张勋临死前的面容。
中岛原之助慢慢地抽出了腰间的手枪,正要瞄准,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无比清冷的笑声。
中岛原之助的心里一惊,他刚要回身,突然感觉到背心一阵冰凉。
中岛原之助感觉到身后那冰冷的刺痛几乎要痛入骨髓里,手中的枪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中岛原之助好容易转过身,看到的,是一个一身黑衣的蒙面人正蹲在一处假山的山尖,一双亮如晨星的眸子正眨也不眨地紧紧盯着他。
中岛原之助不自觉的伸出手向后背摸去,但他的手却始终摸不到刺痛的地方,他费了好半天的力气,也没有能够成功,反而感觉到身上的力量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中岛原之助收回了双手,他看到了手掌上的鲜血,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黑衣蒙面人淡淡地瞅着他,缓缓地直起了身子,在皎洁的月光下,中岛原之助看清了对方身影的轮廓,一双眼睛一时间瞪得老大。
“你是谁?!……”
黑色蒙巾后的那张面孔似乎冷笑了一声,中岛原之助看到黑衣人突然腾身跃起,矫健敏捷的身影几个起落,便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中岛原之助狂吼了一声,却只发出了一声嘶哑的低鸣,他猛地用力抽出了腰间的短刀,向黑衣人鼓涨的胸脯全力猛刺过去,但没等他完成这个动作,他只感到眼前一花,对方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中岛原之助只感觉后心再次传来一阵剧痛,全身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了。
中岛原之助努力想要站直身子,但身子已然不听使唤,他慢慢的象一滩烂泥一样的软倒在了地上,他看到对方的手中,那根又尖又长的东西,正在月光的照耀下,闪动着刺目的寒光。
对方仍然用波澜不惊的目光看着他,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黑衣人俯***子,将手中的东西在中岛原之助的身上擦了擦,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此时的中岛原之助还在进行着最后的垂死挣扎,他努力的进行着呼吸,但他同时也能够感觉到,大股大股的鲜血正不断的从他的嘴里冒出来,凝结的血块让他开始咳嗽起来。
中岛原之助发出的声音很快便引起了注意,几名中国卫士循声搜寻了过来,很快便发现了躺倒在血泊中的中岛原之助。
杨朔铭和江朝宗在卫士们的簇拥下,来到了花园的假山之中,当他看到在血泊中痛苦挣扎着的这个日本间谍后,差不多立刻便认出了他是谁。
“这……是日本人吧?”江朝宗看着目光里满是怨毒之色的中岛原之助,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保住他的命,我有话要问他。”杨朔铭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对一名卫士说道,“去请柳姑娘过来一趟,马上。”
当柳香芸急急忙忙的赶来时,中岛原之助已经气绝身亡。
“要是我猜得不错,这就是当初你告诉我要当心的那个人。”杨朔铭看着面色苍白的柳香芸,指着躺在血泊中的尸体说道。
“就是他。”柳香芸说着,用手撕开了中岛原之助的裤角,露出了上面的疤痕。
“看样子我小看了日本间谍的能量。”杨朔铭沉声说道,“他竟然一直潜伏在我国,而且竟然能千里迢迢的进入京城行凶。”
“日本人竟然敢不守和约,继续在我国派驻间谍,行刺大员!”江朝宗恨声说道,“我马上就去面见大总统,和日本人交涉!”
“算了。这个时候和日本人因为这些事吵嚷,有些不值。”杨朔铭摇了摇头,说道,“登极大典举办在际,还是不要让大总统为这些事烦心了。”
“是,是。”江朝宗立刻便明白了杨朔铭的意思,但似乎又有些不放心,“但……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不这么算了也不行。”杨朔铭苦笑了一声,指了指尸体,“刚才江兄也看到了,他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表明他身份的东西,光从面相上看象日本人是不行的。何况,已经被击毙的刺客都是中国人,要是真和日本人理论起来,证据是不足的。”
“该死的倭寇!”江朝宗明白了过来,不由得狠狠的踢了中岛原之助的尸体几脚。
正在这时,刘致远和卫士们回来了,杨朔铭注意到两名卫士拖着几名浑身是血的灰衣人进入到了屋内,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他们还活着吗?”杨朔铭问道。
“都有气儿。”刘致远点头答道。
“别让他们死了。要死,也得等我问个明白以后再死。”杨朔铭沉声说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三十一)原来是自己同胞的黑刀
(一百三十一)原来是自己同胞的黑刀
看到杨朔铭红色瞳仁放射出的凌厉杀意,江朝宗竟然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虽然他身为步军统领,掌管京城治安大权,审讯犯人也是他的事,但此时在这个一身杀气的年轻人面前,他竟然不敢有异语。
杨朔铭眼中的红色渐渐消退,他很快恢复了常态。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有问题,杨朔铭转头对江朝宗笑了笑,说道:“这些刺客,就有劳江兄带回去问一下了。”
“那是,那是,我一定给杨老弟查出幕后主使。”江朝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忙不迭地答道。
“烦劳江兄,问明他们的主使是谁,是否和张辫帅遇害有关。”杨朔铭想起已经去世的张勋,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之色,“这帮人很是凶悍,要防止他们熬刑不过自尽。”
“瀚之老弟放心。”江朝宗满口答应道,“明天一早我就给你个准信儿。”
第二天,清晨,中南海,居仁堂。
“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用过了早点的袁世凯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看到江朝宗已经早早的等在了那里,不由得皱着眉头问道。
“有刺客对杨督办行刺,多数被击毙,余党皆被抓获。”江朝宗想起了昨天晚上杨朔铭的告诫,尽量避重就轻的报告道。
“噢。”听了江朝宗的报告,袁世凯的神色果然舒缓了许多,他接过江朝宗递送上来的报告放到了桌上,并没有立即打开。
“是日本人干的?”
“据人犯指认,刺客当中只有一名为日本人,现已身亡。”江朝宗答道,“其余的都是中国人。”
“是不是日本人主使的?”袁世凯问道。
“不是。”江朝宗说道,“他们一开始是想往日本人身上赖,但却说得驴唇不对马嘴,经多方刑讯,他们才说了实话,主使者其实是中国人,那名日本间谍是来跟着借刀杀人的。”
“主使者是谁?他们说了没有?”袁世凯问道。
“具体的主使者还不好说是谁。”江朝宗说道,“但可以确定的是,和川汉铁路公司有关。”
听了江朝宗的回答,袁世凯的胖脸上现出了一丝冷笑。
“原来是这样。呵呵,他们现在终于狗急跳墙了。”
听了袁世凯的话,江朝宗谨慎地选择了闭嘴。
“杨瀚之知道吗?”袁世凯问道。
“还不知道。”江朝宗答道。
“你马上把这报告转给他一份。”袁世凯想了想,说道。
“是。”江朝宗答道。
“开国大典举行在际,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岔子。”袁世凯看着江朝宗说道,“你去吧。”
江朝宗唯唯告退,袁世凯不再看他,而是转过头,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一个锦盒上。
袁世凯伸手打开了锦盒,将装在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摆在了桌子上。
看着这辆用黄金和白银打制而成的“陆地巡洋舰”模型,袁世凯伸出手,抚摸着模型车身上的金龙标志,眼中满是得意之色。
“想不到,这一次来害我的,竟然又是中国人。”杨朔铭将江朝宗送来的报告扔在了桌子上,眼中满是愤怒的火焰,“爱国主义是流氓的最后庇难所,这句话说的真是太对了。”
黄韵芝有些惊奇的看着杨朔铭,不明白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侍立在杨朔铭身边的曦雪眼中也闪过同样的疑惑之色,但她象是明白黄韵芝心里的疑惑,伸出手将报告取过来交给了黄韵芝。
“是川汉铁路公司的人要杀咱们?”黄韵芝看了几眼报告的内容,不由得失声惊叫起来。
“是的。”杨朔铭点了点头,很快恢复了平静,“这帮家伙怕咱们的人去查帐,揭了他们的老底。”
“他们有什么坏事怕被咱们揭出来?”黄韵芝有些不解的问道。
“当然是贪墨之徒造成的巨额亏空了。”杨朔铭狠狠的用拳头捶了一下桌子,又变得激动起来,“教科书害人不浅!简直是颠倒黑白!这他娘的算什么爱国运动?!革命先声?!”
听到“教科书害人不浅”这一句以及后面的话,黄韵芝和曦雪再次愣住了,她们俩以为他给气糊涂了,在那里开始说胡话了,目光里都不自觉的现出了担心的神情。
“瀚之,你说什么教科书?”黄韵芝问道。
爱妻的问话让杨朔铭意识到了自己的思维又陷入到了时空错乱当中,他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他怎么向眼前的爱妻解释,后世的教科书里高调宣扬的所谓“保路运动”,事实却是“流氓爱国者”利用民意翻云覆雨搞出来的恶**件?
在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之后,中国民智渐开,民众渐渐明白了这火车原来也有很多好处,而当时的清朝政府则意识到铁路在国防上的重要意义。随后,中国国内便掀起了建设铁路的**。清朝政府最开始的铁路政策是“合股官办”,但由于当时民间资本和官方资金一时难以募集,因而最初修建的数条铁路主要都是外国投资,由此也引发了铁路的管理权和运营权等多方面的问题。由于担心路权丧失,清朝政府亦倾向于鼓励民间集资,由中国人自己独立建造铁路。到了1904年,随着经济民族主义思潮在中国的勃兴,“拒外债、废成约、收路权”成为了响遍全国的鲜明口号,收回路权也变成了中国民间的自觉运动。
借着这股“改革”的春风,中国各省商办的铁路公司也陆续成立,如广东潮汕铁路公司、湖南全省支路总公司、川汉铁路有限公司等。但中国人自己建铁路也有极大的弊端,因为铁路建设的周期较长,投资浩大,商办铁路往往修筑多年仍然见不到任何成效。更让人心寒的是,铁路公司管理者和职员在其中的贪污中饱,其中最为讽刺的,是四川在1903年便成立了铁路公司,一寸铁路未修,几年下来却已支出资金1000多万两,各种烂账堆积如山,无法算清。而照这样“商办”下去,粤汉、川汉铁路通车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四川在建国前都未曾通火车)。而与此相反,借助外资修建的铁路则大都资金充足,建设速度也快,象京汉铁路、沪宁铁路和汴洛铁路三条长线自兴办后不多年即陆续竣工,这和那些办理多年却毫无起色的商办铁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在席卷全国的经济民族主义的纠结下,当时清朝政府的决策陷入了两难境地,如果继续商办政策,则于铁路修建的迫切要求和国家的长远发展不利;但要实行铁路干线国有化的政策,虽然能够以较快的速度完成铁路建设,但却必然遭到国内民众的强烈反对,触发强烈的民族主义情绪。道理很简单,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铁路干线国有化说白了就是由国家来垄断投资建设,但清朝政府手里也没有钱,最后的办法必然是举借外债,导致路权流失(俄国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时候,沙皇政府为了保证不让路权流失,就坚持自筹资金办理,坚决拒绝外资介入)。
对一个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