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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承认在这次作战中所有错误都是日本方面的。”
“在指挥安排上。中途岛作战也有严重错误,而这种错误是日本海军的传统、即作战时司令长官应亲临前线产生的。所以山本海军大将把他的大将旗挂在‘大和’号上并开到海上以鼓舞作战部队的士气。显然,这种陈旧的观念是不符合现代海上战争要求的。司令长官应了解全局并能对其所统率的全军通报情况和保持控制,这远比所牵涉的任何士气问题重要得多。支那人是认识和理解这个问题的,所以支那海军的司令部在战争期间始终设在岸上。山本大将自己既然在‘大和’号上,又由于一直到最后时刻受天气的影响,始终无法跟他的各部属舰队通讯。所以他不能及时对作战施加任何控制。如果联合舰队司令部设在岸上,而且是设在交通和情报中心的东京,离开使用无线电受到限制的龙三角海域,不仅能把最新的战局发展情况和敌情通告他的部队。而且能始终牢牢地控制战局。”
“关于‘旧派’海军人员过时的见解和他们的战列舰至上论,更是导致战斗失败的主要原因之一。耗费巨大人力物力去建造‘大和’号、‘武藏’号、‘信浓’号和‘美浓’号这样的超级战列舰,是资源的巨大浪费,使热心航空事业的人大受打击。”
“不论是科学技术的发展也好。还是由于科学技术的发展引起的战争方式的变革也好,直到后来已经很晚的时候都没有能影响日本的那些战列舰至上论者的思想。早在三十年代和第一次日支战争时期,就已显而易见,在现代战争中必须把航空兵当作一支实在的力量。太平洋战争开始后头儿个月,日本航空兵获得的了不起战果,完全证实和加强了这种看法。但是,顽固派却仍然贬低飞机在战斗中的作用。他们认为,取得这些最初的胜利纯属侥幸。他们硬说,航空母舰的根本性质就是太经不起攻击了,岸基航空兵航程有限。在广阔太平洋上不能起重要作用,所以,海上战争的最后胜负仍然跟以往一样要靠战列舰。这些鼓吹者们相信,现代战列舰的火力足以使它能防卫自己对付敌机的空袭。”
“在天平的另一头是那些鼓吹航空兵万能论者,他们把最初取得的空中战果,作为单靠飞机和航空母舰就能打赢战斗和战争的证明。这种观点也是很糟糕的,因为它完全不考虑战列舰在战争中本来应起的作用。结果是,飞行人员普遍认为战列舰部队完全无用,并引为笑料,把战列舰部队讥为‘驻岛舰队’。”
“海军航空兵确实已经取代了战列舰的地位。成了决定性的海上打击力量。战争的最初的时间里,日本海军的舰载和岸基飞机分别在珍珠港歼灭了美国太平洋舰队的战列舰兵力和在马来亚海上歼灭了英国远东舰队的战列舰兵力,这些都有说服力地证明了这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在支那军指向日本本土后,把日本打败的攻势作战中所使用的也是舰载飞机和岸基飞机。”
“支那海军对战列舰的使用。就是一个很生动的范例。海军航空兵和航空母舰取得突出的重要地位,并不等于说拥有强大火炮的支那战列舰就无所作为了。只能模模糊糊地盼望着能人模大样地打一仗。相反,在进攻日本岛屿之前,支那战列舰巧妙地炮击了日本的前哨岛屿据点,它们打得很猛,这是岛上的日本守军中任何仍然活着的人都能证实的。支那海军还很好地使用战列舰来掩护航空母舰部队。这些战列舰的强大对空火网有效地阻止了日本飞机接近和攻击支那航空母舰。”
“日本海军首脑并非不了解海洋战争中发生的变化,但他们似乎不愿面对现实。例如,大西泷次郎海军少将从南线调回东京,在途中曾向联合舰队司令部报告在菲律宾和荷属东印度作战的情况。他着重谈到了在和敌人交战中偏重面有了变化,说明水面炮战比之空战和空对海的作战,退居次要地位。大西的意见遭到了冷遇。这可以从联合舰队参谋长宇垣海军少将的反应中看到,他说,在这样一个根本性的问题上,仅根据南线局部作战情况作出结论,还为时尚早。宇垣的当天日记中的记载可以说明当时日本海军上层对这问题的思想。他说:‘在广阔大洋上,只能小规模地使用岸基航空兵。我认为,单靠航空母舰不能为攻势作战提供足够的航空兵力。……大家都认为,战列舰是有价值的作战工具。除非我们有别的办法制服敌人的战列舰,否则,我们必须保持自己的战列舰实力。’这就是战列舰至上论者的坚定观点。”
(五百四十四)京中突变
“日本发动太平洋战争的时候,在科学技术成就方面也是落后的,而且一直处于落后状态,最明显和最突出的例子就是我们缺少雷达。例如在去夏威夷的几个月前,‘安土’号和‘陶山’号战列舰才装了雷达。太平洋战争以前,海军当局曾极力主张给我们的航空母舰安装雷达,但由于日本在电子技术方面落后得可怜,最后所提供的都是实验样机,而且还不是给航空母舰的。如果我们在发展雷达方面提前了六个月,那么,对于这次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战斗来说,将提供了极为宝贵的有利条件。雷达能够穿透阻碍南云部队前进和接近战场道路上的大雾。更重要的是,雷达可以及时发现敌侦察机和测出其位置,这样我方战斗机便能在敌机向敌舰队报告我方阵位之前将其歼灭。雷达还可以提早发出敌机来攻击我方航空母舰的警报。而且如果我方侦察机装备了雷达,就能比目力观察更早发现敌人的舰队。”
“雷达的一个关键部件是定向天线。这种天线是一位日本大学教授八木秀次博士最先制成的。1932年,八木在国内发表了他的发明。不久,他访问了支那和米国,有几家支那和米国的杂志也发表了他的发明。进攻珍珠港的日本部队就发现那里的米军电子设备采用了八木天线,但这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时可以感到骄傲的事。英国、米国和支那都已利用了这个发明,并且。把它加以发展供他们自己使用,而日本自己反倒没有做到这一点。”
“应该指出,日本国民的本性是不适于搞大规模生产的。人们都乐于搞手工业而不愿搞流水作业。正如在训练飞行员、舰船修建、许多关于战争的重要问题和科学技术的发展方面,日本从一开头就发现自己是落后的。而且时间越久,差距越大。当然也有例外,例如日本的氧气鱼雷,是支那和美国鱼雷所不及的。还有日本的‘烈风’式战斗机的性能也确实比支那在太平洋使用的任何飞机都好,但不久就被支那新产品超过了。日本的光学仪器是久负盛名的。毫无问题,我方军舰所用的夜用望远镜的高质量是使我方夜间作战取得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但夜用望远镜终究比不上雷达。”
“从夏威夷作战到现在,日本接连获得大胜。这使它自己和别的国家一样感到意外。它最初对战事的担心于是很快便消失了。在继续挺进的时候,国内的人民和前方的士兵都欢喜若狂,没有多久,他们就不再把敌人的作战和抵抗能力放在眼里。在这种情况下。日本人产生了一种轻敌的傲慢态度。到龙三角海战时,这种心理上狂妄自大的程度已达到了浸透作战部队的官兵的思想和行动中。这种过分自负的毛病被很恰当地称为‘胜利狂’,而它的流毒极广,在计划和执行龙三角作战的各级人员中都存在。”
“直到支那空袭东京前,战事对日本来说是一帆风顺的。制订作战计划的那些人完全是根据想象敌人大概会怎样做。而不是敌人可能怎样做或者有能力怎样做来制订计划的。进行舰队决战是我方追求的目标,而达到这个目标的办法是攻敌要害。可是,在这样的设想中,我们却没有看到敌人的行动可能和我们所预料的不一样。不光是联合舰队这样盲目;军令部发言人在一次陆海军联席会议上也宣称:‘在这次作战中。我们最担心的是敌人不愿和我们的舰队交锋,不肯从基地里出来作战。’”
“这种狂妄自大、对敌人的过低估计是再错误也没有了。敌人不仅不是不愿出来迎战。而且是求之不得并做好了准备的。我们一厢情愿地认为,我们可以做到出敌不意。这是因为我们满以为我们的计划不会泄露。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我方兵力分散是狂妄自大的又一表现。分散兵力是因为我们完全相信,如果敌人一旦被我诱出而情况又需要时,我方各部队能够轻而易举地集中起来。但战斗打响后很分散的兵力却不能集中起来进行有效的战斗,这就充分证明了这个计划的荒谬。”
“我方下级军官和士兵所感染的胜利狂也绝不亚于我们的司令官,只不过影响所及不那么厉害、后果不那么深远罢了,但症状是很明显的。归根到底,不仅是在龙三角海战中,而且在整个战争中,日本战败的根源是深深地蕴藏在日本的国民性中。我国国民有一种违背理性和容易冲动的性格,所以行动上漫无目标,往往自相矛盾。地方观念的传统使我们心胸狭窄,主观固执,因循守旧,对于即令是必要的改革也迟迟不愿采用。我们优柔寡断,因此易陷于夜郎自大,这又使我们瞧不起别人。我们投机取巧,缺乏大胆和**精神,习惯于依赖别人和奉承上司。由于我们缺乏理性,往往把愿望和现实混为一谈,因而行事缺乏慎重计划。只有草率的行动失败后,我们才会理性地去考虑它,即使思考了,但又往往是为失败寻觅借口。总之,作为一个民族,我们的思想是不够成熟而又不善于调整适应,因此,我们便不知道为了达到我们的主要目的,该在什么时候作出牺牲和作出什么样的牺牲。这些就是日本民族性的弱点。日本所遭到的不幸,其原因就在于这些弱点。”
不多时,日本战列舰队和航空母舰战队会合了,在得知航空母舰战队击沉两艘中国大型航空母舰的战果之后,加藤严佑的心里感到略略平复了些。
台湾,基隆港。
当弹痕累累的“伏羲”号战列舰在拖船的拖带下,缓缓驶进港口时。岸上围观的人们爆发出阵阵的欢呼。
这场空前绝后的大海战的消息,此时已经传遍了世界。
“怎么伤得这么重?”徐元锦元帅看着硝烟尚未完全散尽的“伏羲”号舰面,吃惊地问道。
“日本人的超级战列舰,看样子比咱们知道的要厉害。”基隆港基地司令许世芳海军中将说道。“这一仗的残酷程度,难以想象啊!”
杨朔铭紧盯着面前的中华超级战列舰,眼中的光芒又闪动起来。
“伏羲”号的三座主炮塔都已经遭到严重毁损,舰体也有多处破损,甲板上被掀开的巨洞还在冒着烟,扭曲的钢梁铁件随处可见。在这艘巨舰刚刚停稳的一刹那,大队的工人便登上了战舰,叮叮当当有条不紊的开始忙碌起来。
“损失统计上来了没有?”杨朔铭问道。
“在这里。”许世芳将一份报告交给了杨朔铭。“战列舰受损都比较严重,但没有一艘沉没,航空母舰损失比较大,一共损失了7艘。其中包括‘蛟龙’号、‘蟠龙’号两艘大型航空母舰,其余的是轻型航空母舰和辅助航空母舰,飞机一共损失165架。另外有4艘轻巡洋舰和8艘驱逐舰被击沉。”
“日本人的损失呢?”徐元锦问道。
“已经确定,击沉日军两艘大型航空母舰,四艘轻型航空母舰。一艘战列舰和五艘重巡洋舰,以及各类轻型舰艇十一艘。”许世芳说道,“还有一些战果需要时间确认。”
“那就是说,损失其实是差不多的。”杨朔铭看完报告。点了点头,“报媒上所言‘大捷’。其实是有些夸大的。”
“单就战果而论,称得上是大捷。因为自我国有海军以来,还没有哪一场战役能取得如此辉煌之战果。”许世芳说道,“但对整个战争而言,却算不上是什么‘决定性战役’。”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真正的主力决战。”杨朔铭脑中浮现出了“伏羲”号在海上同日舰奋战时的情景,“只是象这样大舰巨炮的较量,以后怕是很难再出现了。”
“是啊!自从飞机和航空母舰出现,这海战的方式,就大不一样了。”徐元锦也感叹起来,“看样子,咱们得抓紧时间建造更多的飞机和航空母舰才行。”
听了徐元锦的话,大家纷纷表示赞同。这时战列舰队已经进港完毕,航空母舰开始进港,徐元锦看到好多艘航空母舰上面也冒着烟,有的上面还有损毁的飞机,脸上不由得现出了焦急之色。
杨朔铭知道,徐元锦是担心自己在海航的儿子们的安危。他想起了在战略轰炸机部队中的小女儿,心里也是好生牵挂。
一艘轻型航空母舰徐徐开进港内,和其它的航空母舰上搭载的飞机不同,这艘航空母舰上的飞机,全是没有螺旋桨的大三角翼飞机。
“这是什么飞机?”徐元锦有些惊讶的问道。
“这是‘乌鸦’式喷气战斗截击机,刚刚交付海军使用,这一次随舰出海作战,主要是检验其作战效能。”许世芳说道,“据飞过它的飞行员反映,性能不错,速度快火力猛,但就是耗油量大,腿短,在舰上起降也较危险。”
“这种飞机这一次听说功劳不小,很多日本侦察机碰上它都是有来无回。”一位海军参谋官在一旁说道,“这一次海战各种战机皆有损失,但就唯独它没有一架损失。”
“那看样有必要再买一些了,呵呵。”许世芳笑了起来。
几个人正在谈论,一位一身黑色西服的官员突然快步走了过来,递给了杨朔铭一张小纸条。
杨朔铭打开纸条看了看,面色不由得一变。
“出什么事了?瀚之?”徐元锦觉察出了杨朔铭脸上表情的变化,立刻问道。
“我得马上回去。”杨朔铭的目光落在了航空母舰上的一架“乌鸦”式喷气战斗机上,“给我准备一架那种飞机,马上。”
“你要开这种飞机回京城?”徐元锦大吃一惊,“你不是开玩笑吧?”
“你看我象是在开玩笑吗?”杨朔铭看了徐元锦一眼。转头对许世芳说道,“马上安排吧,我一会儿就走。”他说着,掏出了一张印有金色虎头盾形徽记的信笺。开始在上面写起指令来。
徐元锦和众人面面相觑,心里不知怎么,不约而同的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夜晚,月亮从云间露出,照着山间的溪流,闪着银光。
杨铭筠打开车后面的行李箱,拿出“暴风”突击步枪,枪带吊在脖子上。枪身横在胸前。鞋上缠上绳子用来防滑,腰间系上一条子弹带,其余两条子弹带左肩右胁地挎着。剩下的绳子绕好挂在腰上。
关上行李箱,杨铭筠戴上麂皮手套以防荆棘刺伤手。便登上了山崖。停顿片刻,他凝神细听起周围的动静来。
此刻他能听到的,唯有山涧的潺潺流水声,杨铭筠座车的发动机冷却声,还有风穿过树林引起的树涛声。
林子中凉气逼人。杨铭筠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他开始在林中行动起来。他的鞋上缠着绳子,在道路上不好走,却在滑溜溜的山坡上却很管用。
令杨铭筠感到头痛的是,枯树枝一碰就断。发出很大的响声。
突然,一条兽径出现在眼前。不知是野猪还是鹿踩出的。杨铭筠仔细检查地面。
兽径是野兽踩出的道路。野兽都有各自的地盘,在自己的地盘内开辟出四通八达的专用道路。觅食或逃避敌兽时利用兽径,就可以尽量不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