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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强,知道海,为什么能纳百川吗?”老狗试图说服他,提醒他有“容”才能大。
“哈哈,那是因为它长得漂亮,身材又好!”锦江傻比呵呵地接口道,“有容,就是有容貌的意思;乃大,不要我解释吧?嘿嘿!”
集体傻眼。看来锦江的功力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狗日的大学生活 (42)
42
“冲动是魔鬼,做人要低调。”
任凭老狗苦口婆心地教导,傻强像吃了秤砣的王八一样,下定决心,一定要有所“作为”。他的双眼又露出了摄人的寒光。估计是打打杀杀的网络游戏玩多了,傻强满脑子快意恩仇的江湖流弊。温顺的傻强,现在就像一件凶器一样躺在我对面,不露锋芒地揣摩着报仇大计。如果比喻成凶器,杨过的玄铁剑最贴近傻强的本性。“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傻强就这样傻并强悍着。
老狗说,如果任由傻强的任性滋长,将来放出校门,一定会成为社会不稳定因素的一份子,贻害无穷。
非典过后,人民安居乐业的第二天,周六。一大早,我躺在床上接到张芬的电话:
“煤球,猜猜我现在在哪!”打了兴奋剂似的兴奋。
“莫非、、、你也来长沙了?”
“你个臭煤球,不知所云。”张芬嗔道。“我在你们学校门口,快带你的欢迎团过来列队欢迎呀,别太隆重啊,我会不好意思的!嘻嘻!”
“你就放心吧。”我赶紧以人民子弟兵听到号角后的神速起床洗刷,临行特意交代老狗,起床后务必把衣服穿上,冲出宿舍。
张芬穿一身红,背个大肩包,喜气洋洋地“绽”在门口,她喜欢称她的站姿为“绽”,“绽放”的意思。
气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看着她怔怔的表情,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煤球!”张芬的声音甜得能腻死蚂蚁,委屈地嘟起嘴,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差点没把持住就和她“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了。
“今天过年吗?”我盯着她红旗似的外套。
“穿红上街,比较安全嘛!”真是高论,司机见红就停吗?那穿绿的人危险了,“现在怎么样?”张芬甩甩头发。
我这才注意到,她把头发染回黑色,拉直了。
“哎呀,张大美女,经常听煤球提起你,如雷贯耳呀!幸会幸会!”老狗挺讲究,不光乖乖地穿戴整齐,还将出名邋遢的宿舍略略收拾了一下,见到张芬,又是拉凳子又是递茶,把张芬乐得眼都笑成了月亮,意味深长地瞟我一眼,仿佛在说:你经常提起吗?
狗日的大学生活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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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吃过晚饭,张芬要我带她在S校逛逛。大学长得都差不多,张芬却兴趣盎然,坚持要把每个地方都逛到,像刚入校的新生一样问东问西。并肩走在路上,我很紧张,生怕碰到熟人,特别是小素。我不知道小素跟她男朋友在校园里走的时候是否也担心碰到我,应该不会,但我还是紧张着。
走到后山入口,放眼望去,双双对对的情侣们忙得不可开交,石凳上、草坡中、大树下,他们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蔚为壮观。我俩挺默契地一齐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张芬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
“呵呵,煤球,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约会?”
“不是经常。”我随口答道。
张芬愣了一下,站住脚:“那就是来过啦?”
“当然!”我笑道,“很多次,而且每次都是跟不同的人。”
“你个人渣。”张芬横我一眼,拍拍胸脯,长出一口气,“还好我及时转身,逃过一劫!”露出了蒙娜丽莎式的贼笑。
出了校门,张芬决定回去。
“要不要我送你?”
“当然要!”她还真的挺不把自己当外人,“像我这样的尤物,晚上一个人在外面很不安全的。”一本正经的样子。
“哈哈!、、、”我大笑起来。
等我笑完了,她淡淡地说:“有你送,我就走路回去了。没问题吧?”
“啊!”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她在开玩笑,故意整我,“那我怎么回来?”
“同学!不要什么都只顾着自己。”张芬义正严词,“我坐不了车,为了来看你,我在公车上吐了三次,三次呀!”她竖起三个手指头摆了摆,“你就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吗?”
“可是、、、”我想提醒她,从S校到电大有多遥远。
“可是什么?你不想送,我自己走。”张芬拉了拉单肩包,扭头就走。
我只好跟上去。她回头看了一眼,幸灾乐祸地“嘿嘿”笑起来。
落夜时分,我俩还没走到湘江桥。开始的时候,张芬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定是多么英明,抓着包踏着轻快的步子蹦蹦跳跳,显示自己的能耐,还不时指着路边的建筑对我说:“看看,多漂亮!天天坐车,你肯定没仔细欣赏过吧?”
“恩恩!”我叨着烟,不急不缓地走着,她回头取笑:“哈,一口气上八楼,腰不酸,腿不抖!哼!”
街灯一盏盏地亮起,看了看时间,我们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张芬有些气喘,脚步慢了下来,不时弯腰揉膝盖,表情痛苦。
“什么样?一口气上九楼就不行了吧?呵呵。”
“这路怎么感觉比唐僧当年走的那条还长啊!”她一屁股坐在路边花坛边上,叫起苦来。
“特别是像悟空那种走法,在前面跳呀跳的,最累!”我说。
张芬看我一眼,装作没听懂。
一个小姑娘捧着一把玫瑰花朝我们走来:“哥哥,买一朵送给姐姐吧!才十块钱。”
看了看张芬,她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悠闲地左顾右盼。我觉得挺尴尬,买也不是,不买也不是:除了小素,我还没给别人送过玫瑰花。
正犹豫着,张芬拍了拍小姑娘的头,说:“姐姐不要,姐姐开花店的,去找别人吧。”
小姑娘挺失望,掉头走了,走的时候还用明显不相信的眼神看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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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会儿,张芬突然问我:“煤球,你吃过西餐吗?”
“没有,但我知道很难吃。”有道是,欧洲的房子中国的菜,西餐肯定没中餐好。
“我也没吃过。我们去西餐厅吃宵夜好吗?”她抓起包晃了晃,“我请你。”
“为什么?你发财了吗?”我莫名其妙。
“就奢侈这么一回嘛!”张芬站起身,“过了湘江一桥,去五一路旁边,有一家法式的,听说很有情调。”
“你知道多贵吗?”
“你不用管。”张芬抿抿嘴,“我带了四百多,大不了我们少叫点菜。”
我想了想,问她:“你不会是看我连十块钱的玫瑰都不给你买,故意刺激我吧?”
“什么话!”张芬认真地说,“你不去,我一个人也会去的。一个朋友去过几次,总在我面前炫耀,我发誓,我也要去长长见识!”
狗日的大学生活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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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坐在朝思暮想的西餐厅左手叉右手刀,张芬又充满了活力,在湘江一桥上张牙舞爪喋喋不休,跟我讲西餐礼仪,她说为了这一天,她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以保证不会出洋相。
餐厅前停了很多车,这家餐厅连建造风格都挺“排中”,偏偏不把门开在中式建筑固有的对称线上,在屋角弄了扇低矮的门,我俩绕来绕去,总算找到了入口。
屋顶有吊灯,每张桌子上却都点着蜡烛,画蛇添足的法国式浪漫。半数以上的桌子空着,铺了桌布。
“好浪漫啊!”我觉得张芬的感叹多少加入了个人主观意识。
“请问,两位有预订吗?”侍应捧着本子扫了我俩几眼。
“没有。”
“那不好意思,要稍候片刻才有位置。”
“那里不是有很多空着吗?”张芬指了指近旁的桌子。
侍应诧异地盯着张芬,职业地笑笑:“那已经被人预订了,看到预订牌了吗?”顿了顿,问道,“小姐是第一次来吗?”
张芬脸刷地红了,拉了拉我衣角:“我们出去等会儿吧。”
正准备走,侍应又问:“小姐,现在不预订吗?有一桌九点撤台。”
“多少钱?”我问道。
他翻了翻本子,漫不经心地回答:“先交五百吧,如果不算小费,吃完我们可以退。”
“可以刷卡吗?”我掏出钱包,张芬一把夺过,抓起我的手夺门而逃。
走出门,张芬放下手。我俩沉默着,感觉很窘。
“煤球,我是不是很虚荣?”
“每个人都有梦想。五百块实现一个梦想,不贵!”我掏出一颗烟,“要不,我们换一家吧,上中山路。”
她摇摇头:“那都不是法式的,不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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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笑了:“我俩还讲究什么浪漫?”
“就是我俩在一起,才要讲浪漫!”张芬昂起下巴,一字一句坚定地回答。我哑然失笑。
并肩在路灯下挪着步子,张芬一直低着头。左边是穿梭来去的车辆,右边是嘈杂的摊贩叫卖声。我们之间的空气却沉寂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走到公交车站台,去电大的车刚好到站。
“我自己回去,你不用送了。”张芬说着,走向公车。红色的背影在门口晃了晃,不见了。
狗日的大学生活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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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强在宿舍一副“此仇不报非君子”的狠模样,老狗不无担心:“他会不会一冲动,把学校给炸了?”
可上网事大,报仇事小。两天不到,傻强又端坐在网吧。
“哎!放了个哑炮。”听不出老狗的语气是放心还是失望。
炮灰笔直坐在椅子上叽里咕噜煲电话,从他很不正常的娇嗲语气,不难判断对方是女生。果然,他又开始长篇大论地回味他的童年趣事。每次跟女生聊天,他都要讲他小时候把自行车轮胎灌了水当水枪的破事儿,从怎么偷轮胎开始,一直讲到怎么使用,以及在使用的过程中他得到了多么巨大的快乐,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时,一条绿影窜了进来,加爵第二穿着很少见的墨绿衬衣,气喘吁吁,脸色铁青,仔细一看,他的“铁青”不是由于表情,脸颊上真的青了一块。
“怎么回事?”我们几个很吃惊,老狗问道,“挨揍了咋的?”
加爵第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笑得很贫苦:“没事。”
“肯定有事。”老狗丢掉烟头,拉着加爵第二追问到底。
“我跟李真吃了顿饭,被姓杨的小子碰到。”加爵第二委屈地捂着脸颊。
“他就揍你?”老狗霍地站起身,“欺负人?要不要我、、、”
“这不是他打的。”加爵第二胆怯地低声道,“他们好几个体育生围着我,我就跑了。跑得太急,在门框上磕了一下。”
“靠!”老狗重重地坐在我床上,横了一眼加爵第二,“君子好色,取之有道。你呀,自作孽!”
“啪!”炮灰挂了电话,坐在锦江旁边对着显示器出神。锦江的眼睛在放映###的显示器屏幕上生了根一样。
“锦江,你看我丑吗?”炮灰灰头土脸,扶了扶眼镜对着锦江。
“你是最帅的,帅呆了!”锦江懒得转头,俯向显示器,好像要钻进去一样。
“那女生居然说我长得像个土豆!”炮灰很气愤。
锦江这才转头看了炮灰一眼,摇摇头:“不像!”点了几下鼠标,他补充道,“就算是土豆,你也是削了皮的土豆。”
老狗冲加爵第二继续说:“话又说回来,相比于炮灰,你也算成功人士了。”
狗日的大学生活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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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几天,加爵第二很少出门,养伤是借口,他听到敲门声都显得异常紧张,怕姓杨的小子余怒未消,上门寻仇,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后来,我听当日跟加爵第二他们在同一家饭店吃饭的人绘声绘色说书一样“分解”事情经过,四五个人将加爵第二团团围住,眼见一场恶斗一触即发,突然一条绿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缝隙中窜了出来,疾若星火,快如闪电,倏忽之间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范围。于是在他们口中,加爵第二有了另一个名号,叫做“绿箭”,与一种口香糖同名。
老狗大张旗鼓地谱写他的风流华章,在与众网友达到精神上的某些“共鸣”后,循循善诱地“宣淫”:“根据马克思唯物主义观点,物质才是根本,我觉得我们的感情不应该只停留在柏拉图式的精神层面、、、”
这段时间老狗的所谓“感情”,很像吃速食面,开封即食,吃完就扔。
“反正她们都挺放得开!”老狗说,跟他有关系的,都是在滚滚红尘中摸爬滚打身经百战的女子,“看她们的穿着就知道,多前卫!”
“这种人,你就不怕出事?”我劝他收敛一点,“万一有病,你就废了!”
老狗瞪大眼睛,直摇头:“你什么思想!教唆我去祸害良家少女?”
着装“前卫”跟思想“开放”毕竟有区别,老狗在花丛中走得久了,难免“片叶”沾身:他被一个女网友给粘上了,这女生穿得也很“去学生”化,高调地以“老狗女朋友”自居,天天缠着他,晚上还常常打电话查哨。老狗很头疼,每次接完电话都气急败坏:“她以为她自己是谁!”
闹剧一直持续到学期末,两人交恶,最终老狗撕破脸皮,承认自己只是玩玩,对她没一点感觉:“我知道你的深浅,你知道我的长短、、、你这么了解我,就不要再为难我了。”
这女生可能真的喜欢上了老狗,哭着闹着,死活不“分手”。老狗把该说的都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天晚上,女生发来短信:“死老狗,我会天天烧香拜佛,咒你早死的!”
就像古时候的皇帝,天天被人叫“万岁”,不会真的活一万岁。被诅咒的老狗依然在S校这片“沃土”健康茁壮地成长着。
傻强并非只打雷不下雨的孬种,他用他的方式不动声色得报“大仇”,有一天,他们班辅导员向各位同学宣布一个消息:手机换号,有事请拨******
傻强得知这一消息后手舞足蹈,比过节还高兴。他打开一个论坛的网页,指给我们看:办证 电话******(辅导员的手机号码);寂寞美女寻聊 电话******、、、、、、
“这一招太阴损了!”
“无毒不丈夫!”傻强得意地笑。
狗日的大学生活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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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一周八堂课,平均下来每天上课的时间不到半个时辰,比少林寺和尚诵早经的时间还短。
大学统招生的命运其实很凄苦,差不多就是一个集体被愚弄的现状:每年一万多的学费杂费生活费,这对某些贫困家庭而言是一家人在庄稼地里刨了几十年的节余总和,但你在学校的待遇不见得比一分钱都不交的旁听生好。
一拿旁听生比较我们就无比沮丧:凭着高考落榜这个“优势”,旁听生们都是自由学者,喜欢哪个学校就大摇大摆地去那个学校坐着上课,而且不用交学费,课本就从高年级学生手里用收废品的价格买来,大部分都是新的;住房更妙,每月花个三百块钱,就能在我们学校外面租个三室一厅,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没人来管你烧热得快不叠被子之类的鸡毛蒜皮,也没人检查卫生,甚至可以将“三室”中的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