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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包因天气原因停止供应,酒楼敞着大门做生意,却一天也来不了几个客人。
就连这个季节盈利的杂货铺子也没能幸免,被人挤兑得门可罗雀,生气冷清。
出现这种情况,铺子里当差的伙计们整日里惶惶不安,私下里议论嗖说东家不知道得罪了这样大有来头的人,只怕要被收拾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呢。有些胆小怕事的人甚至萌生了去意。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这些伙计原本是阳府买断了终身,签了死契的家丁,在铺子里干了一两年,手头虽然有了闲钱,想要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一日卯辰相交之时,阳凯青还没醒,只是睡得不甚安稳,皱着眉头还是不是呓语,仔细一听都是关于铺子的事情。艾芬听得一阵心酸,又见阳凯青脸颊明显消瘦,料想阳凯青今日不再出门,轻手轻脚地起床,打算亲自下厨做几样肃静的小菜,开开胃。
阳凯青最近每日里都请人吃酒,拐着弯儿打听到底是谁这样针对他们,经常忙到半夜三更,喝得烂醉如泥才得回来,累得一沾枕头就能睡着。第二日还得继续。
这种事情艾芬又帮不上忙,只能天天在府里头呆着,干着急。尽量将府里的大小事务都揽过来,连着地里的事业一并主持安排了。
还好有这么些地,夫妻俩都暗自庆幸,即便是铺子开不成了,守着这地虽然不能大鱼大肉,也不至于饿着肚子。好歹算个退路。
将自用的分量盛出来,让丫头把其余的分成三份,给姚氏﹑周嫂子﹑柳妍三人送去,自己则拿朱红小盘﹑细瓷碗盏﹑镶银筷箸送到房内,方才叫阳凯青起床。
阳凯青迷糊着起床,趁小梅去打水的功夫,继续坐在凳子上打瞌睡,艾芬脱了鞋爬上床头,收拾床铺。
被冷水一激,阳凯青迅速回复了神志,将小盘里的早饭摆了到小几上,搬来两张小矮凳,坐到其中一张上,并不动筷。
“你要饿了就先吃,我很快就好。”艾芬只需要将床铺收拾好,屋子里的其他东西,自由丫头来收拾打扫。
夫妻俩都有满腹的心事,又怕说出来惹对方担心,坏了胃口,只得默默地吃早饭。
上午安排家事的时候,管家长贵神情奇怪,欲言又止。等家事处理完毕,长贵也没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流了下来。
“长贵,有什么话你就说。”阳凯青等不到长贵说话,只好出言询问,“吞吞吐吐地像个什么男人。”
“老爷,是这样地。好几个铺子里的几个伙计求到我这里,让我讨老爷夫人的示下,看能不能开恩让他们赎身。”长贵禁不住激,一口气说完,低着头忐忑不安地立在门边,时不时抬眼投瞄上坐上的老爷和夫人一眼。
阳凯青气得一巴掌拍到了一旁的书案上,震得笔架子上的毛笔跳了起来,咕噜噜地滚下书案掉到地上。
阳凯青很少这样行怒于色,长贵吓的一哆嗦,连忙说:“老爷,您别生气,我这就下去给这些忘恩负义的小崽子们说,让他们赶紧死了这条心。”说完就要转身出去。
“回来。”艾芬捡起毛笔,在笔洗里干净挂起来,吩咐长贵道:“这事先别给别人准话,等我和老爷商量商量再说。”说完挥了挥手,让长贵下去。
长贵擦着冷汗推出房门,体贴地替两人留了两个丫鬟站在门外,方便给两人端茶递水并跑腿。
艾芬起身走到阳凯青身边,将他握成拳头的手指一一掰开:“别生气了,为了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还不是自己难受?”
阳凯青看着爱妻的小意温柔,慢慢放松全身,仍是气不过:“这树还没倒呢,这些个猢狲就要散了,也太现实了。”
“不想放人也简单,只要他们的卖身契都在咱们手里,他们一辈子也别想脱了籍出去。”
艾芬前世是职业女性,这种跳操的事情见得多了反而很习以为常。不然强留着这些人,干活儿不用心,反而误事。
这些道理阳凯青也明白,只是心里一口恶气难平,难道阳家对这些人还不好吗?在铺子干活儿的不论是掌柜﹑师傅还是伙计,每个月要是盈利好还能有赏封。客人给的赏钱也都自得,不用上缴。
“罢了,人各有志。这强扭的瓜不甜。”阳凯青无奈地一笑,推人落水看笑话,本就是人之常情。总不能要求这些家丁个个都是忠仆。
“人心不足蛇吞象。”艾芬已有所指地笑道,她不信这些下人投了别家,能有这样好的待遇。“我们就别挡着别人发财好了。”
阳凯青半眯起眼睛,明白过来:“你是想趁此机会裁掉一部分人?这样也好,铺子现在也没有盈利,少一些人开销也少些。”一面说一面站起身来,现在就想要去铺子。“我现在就去,下午再回来陪你。”
艾芬连忙拉阳凯青,阳凯青醒悟过来,又没什么大喜事儿,没有上赶着放人出去的道理,让那些想另觅高枝的人自己来求求他们好了。
让丫头叫来长贵,打发人去铺子里说,不论谁想求去,只要拿出当初的卖身银子就行,多一文野不要。特意交代等要走的人都站出来以后,才对对于留下来的伙计,工钱一分也不少他们的。
把玩着手里的黄杨木镇纸,阳凯青黑着脸,还是有点耿耿于怀,加上这几日疲于奔波,得到的都是不好的消息,心里陡生出无限的挫败感。
艾芬本想问问他这几日探听到得消息,如见他这样,也知道作罢,捡了些轻松地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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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聊几句,梦圆的陪嫁丫头小桃就过来请夫妻俩过周嫂子那里一趟,说是有事商量。夫妻俩对看一眼,那里还有闲情逸致聊天,忙起身朝桂圆走。
于松﹑梦圆两人坐在椅子上,周嫂子坐在他们的对面,不紧不慢地喝茶,只是偶尔扫向对面的眼神,透漏了周嫂子心里的担忧。
屋里没人说话,于松当着丈母娘也不好意思说丧气话,端着茶杯给梦圆使眼色,谁和自己老娘都比较好说话,也那么多忌讳。
“娘,馆子里的生意瘦人挤兑,实在是做不下去了。”梦圆盯着自家老娘的脸色,聪明地隐瞒了部分事实:“公公和相公商量了一下,实在是没咒念,想让我们来找娘和芬儿讨个主意。”
周嫂子听得意料之中的事情,皱着眉放下茶杯,她这亲家的身份怎好给人家出主意,也不怕别人笑话。只是想到这于家有可能也是被她连累,不由得心存内疚。“这样吧,一会儿阳姑爷来了,看看他这几日打探的结果再说吧。”
梦圆不笨,听出来这话里的意思,连忙问道:“怎么,四海一家也受人排挤了?那点心铺子,杂货铺子呢?”眼看着周嫂子频频点头,梦圆倒抽了一口凉气,“完了,这下是真没咒念了,连芬儿的酒楼都被挤兑了。”正咕哝着,院子里就传来脚步声。
于松抬头朝外一望,见是阳凯青﹑艾芬两人,忙起身出门相迎。梦圆也坐不住,三两步迎上去,拉着艾芬的手进了屋。留下两个被冷落的男人相对苦笑,赶紧跟上。
五个人分成两拨,艾芬和梦圆一左一右挨着周嫂子坐下,阳凯青和于松则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今天这客套话就省了。”周嫂子挥了挥手,让替她揉额头的招弟停下来,看向于松:“于姑爷,把你们店里的事儿都说一遍吧,别学梦圆避重就轻。”
于松张红了脸,顿了半晌才开口道:“娘,馆子里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开始就是些个无赖青皮们白吃白拿,后来就是寻事,不是说这汤里有苍蝇就是说里面有头发丝……前些天就在我们饭馆的隔壁,新开了一家饭馆……”
“是不是你们卖什么菜色对方就卖什么菜色?”周嫂子和艾芬两人异口同声,接着苦笑着对视一眼。
“啊,对。”于松愣了一下,心里奇怪丈母娘如何知道这些,他不记得刚才说了这些情况啊。
“是不是所有的吃食价格都只得你们店里价格的一半?”阳凯青皱着眉,开口询问。
“凯青兄,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于松愕然,直接问了出来。
“行了,基本可以确定了。四海一家的情况和你们一样。”阳凯青颓然地靠在椅背上,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得罪了谁。
“不是吧!”于松差点没口水呛到。看向坐在对面的梦圆,他事先没听说啊。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阳凯青和于松同时开口问话,希望从对方嘴里听出一个好主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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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请帖
“实在不行,我们就打算先歇了铺子和酒楼,等过了这阵子再说。”阳凯青说的轻省,心里明白若是别人存了心,哪能让他这样轻巧脱身。
不过这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铺子开着,没有收入还要给官府交税,又还要给那些地皮们保护费,不赚银子反而倒贴,不如关了铺子,不赚也好过赔。
艾芬听得要关铺子,心里凉了半截,单是酒楼就花了她无数的心血,那里舍得!为什么别的穿越女从来都是混的风生水起,她不过就是开个铺子赚点小钱,怎么也这样不安生?
于松皱着一张脸,简直能泞下苦汁来,他家这饭馆是祖业,着实关张不得。总不能到了他这一代,就把祖宗的基业都败了。
老于师傅不是个会做生意的人,前些年没赚着银子也就不说什么,这两年赚着点银子又都投入到饭馆里去了,只想着将饭店做大做强,就没有想过哪一天这管子开不下去了怎么办。连条后路都没留。
在座的其他人也都省得于家的难处更甚阳家,这怕这于家的饭馆一关门,家里这上上下下的人口就不知道上那里去找饭吃了。
屋子里的都知道阳凯青这几天得了什么消息没有,只是不好意思直接问得,都拿眼光看着艾芬。
请了下嗓子,艾芬有点问不出口,要是真有什么有用的消息,阳凯青早就说了,那会等到现在。
众人这一番挤眉弄眼,阳凯青也看在了眼里,主动坦诚:“这几日我也出门去找了不少关系,”看众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别开脸说道:“只说了一肚子酒回来,别的什么都没打听到。”
京城就这么大,阳凯青又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从小长到大,也不乏有妹子在侍郎家做姨娘的朋友,这次连点笑道消息偶没打听到,除非是有人事先敲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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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看来,对方还真的是大有来头。
周嫂子听得什么也没打听到之后,老是走神,总往对方是不是她的仇家放卖弄去想,被艾芬扯了几下袖子才回过神来。
于松站起来,理了理衣裳,示意梦圆和他一起回家去。“家去吧,咱出来这么半天了,爹一个人家怕忙不过来。”
梦圆显然是不想这么早回去,只是不敢反驳的,撅着嘴趁于松不注意,可怜巴巴地瞅着周嫂子与艾芬两人。
“眼看就要吃午饭了,不如吃了午饭再回去吧。”艾芬赶紧留客,“我和梦圆这么多天不见了,还有好多梯己话要说呢,要不你先回去,让梦圆在我家住两天再回去?”
这样一说,于松的脸色就犹豫了起来,他们成亲不过月余,新婚的夫妻,那里就舍得分离片刻。艾芬见状又忙给阳凯青递眼色。
“于兄,好容易来了我这里,就当是休息半日了。”阳凯青得了爱妻的暗示,也赶紧留客,“咱们去书房,好久没有下过棋了,这一次一定要和于兄下一盘。”
“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周嫂子也开口。
丈母娘都开口了,于松不想答应也没辙,梦圆又在一旁软语相求,想到梦圆嫁给他这一个多月以来也没少受累,今天回了娘家,轻省半天也好,当即就和阳凯青去了书房。
“梦圆,你给我说实话。”人一走,周嫂子就夸下了脸,“于家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了?”
到底是当娘的,心思就是细。梦圆一进屋,周嫂子就看见她身上穿的不过是件做姑娘是的湖蓝旧袄,半新不旧的撒花皱群,头上除了艾芬送的那支玉簪再无别物,耳朵上也值得一对金丁香,手上该有的饰物一样也没有。
就连小户人家回娘家,也都要翻一身新衣裳,好让母亲放心女儿在婆家的日子好过。梦圆穿成这样,可见于家艰难到什么地步了。
梦圆就这变脸下了一跳,连忙交代:“也没怎么样,就是刚才说的那些……”说到这里就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周嫂子。
周嫂子气得胸口直犯疼,这样看来,那暗地了的人,必是冲着她来的无疑了,艾芬和梦圆两家都遭难。
艾芬经这一提醒,方才看见梦圆身上的状况,梦圆眼见屋里的两个人都黑了脸,将手缩回袖子,缩了半天才想起来这袄子是小口,缩不进去,只好嘿嘿嘿地装傻充愣。
艾芬一把拉过梦圆,先发做:“你那些衣裳和首饰呢?是不是都当了?有多大能耐吃多大碗饭,这饭馆开不下去就关张,没这本事就别硬撑,舍不得祖业就要花老婆银子么?”
周嫂子知道艾芬不过是不想款她的心,叹了口气,问道:“不过一个多月,于家就艰难成这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梦圆想将手抽回来放到背后,不想被艾芬拽的死紧,又不想母亲怪贵相公,只好说道:“不关相公的事,他不知道我瞒着他把嫁妆当了……娘,你没事儿吧?”一句话就说漏了嘴,忙上前去替老娘顺气,生怕将老娘气出个什么好歹来。
艾芬刚次梦圆手的时候,发现梦圆手粗糙了许多,之间还有点蜕皮,心知这在娘家啥也不干的姑奶奶到了婆家只怕是啥都要干,又怕周嫂子看见心疼,给梦圆使了个眼色,自己上去替周嫂子顺气。
梦圆会意地缩回手,眼眶一红,别过脸去,“公公咽不下这口气,和人比着降价……客人越多赔得就越多,劝又劝不听。我们做小辈儿的,又不能太拂了他的意……我看都没银子买米了,就当了些用不着的收拾……这些事儿通瞒着公公和相公,他们都不知道。”生怕母亲怪罪相公,忙将相公摘出来。
这可是拿着银子去打水漂啊,终有金山银山也架不住这样花。不对,打水漂还有个响动,老于师傅这样做,别人来吃了便宜饭菜,只怕背地里还要说他傻。
“你啥时候这么有主意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和我商量商量?陪嫁的那几倾地呢?”周嫂子揉着胸口,气这亲家公一把年纪了还不醒事,和人家斗狠;又气这女婿是个大老粗,自个儿媳妇的嫁妆没了都不知道,最气的便是她自己,要不是她的得罪了人,现在谁家的小日子也都过的红红火火地。
上了年纪的人,渐渐地久有点喘不过气,艾芬忙扶着周嫂子坐下,只是周嫂子是气梦圆,“妈妈,你先消消气。这手饰没了可以再打,银子没了也可以再赚,身子要是气坏了,可就没办法补回来。我看于姑爷不错,人实诚,没什么花花肠子,就是粗心了点儿。不过男人嘛,谁不是这样?只要他们两口子和和美美地久行,银子没了再赚便是。”
梦圆见母亲这样也慌了神,生怕将母亲气出个好歹来,连忙说:“娘,您别生气,那几倾地都还在,没当。”周嫂子瞪了梦圆一眼,说道:“你当我还不知道你?那是没到那份儿上,要是再迟几天,只怕这地也被你当了!”
正闹得不可开交,门房上送来一封请帖,还说送帖子的人特意交代,一定要送到艾芬和梦圆两人手里。
艾芬狐疑地接过帖子用的是上松涛斋出产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