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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不语-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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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轿子被从偏门抬出了瑞王府,又打正门抬了进去,一路抬直大堂,终於停下。 
  有人搀滕翼下轿,扶著他踏上一条红毯子。 
  滕翼听任摆布,顺从地在红毯上走著。他从红盖头的下摆里看著自己的脚──穿著大红绣鞋,一步一步走在红毯上。耳中听著周围宾客的笑闹声,喜乐喧嚣,人声鼎沸,一切是这麽的不真实,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可不就是跟自己无关麽? 
  终於走到了红毯的尽头,一双同样喜庆的大红官靴进入视线。 
  那人过来牵住滕翼的手,滕翼能感觉到他的手都在抖。 
  那双握紧银枪在战场上杀敌无算的手也会抖吗?那他此刻得有多激动?多兴奋? 
  滕翼心中绞痛,多想甩开那只手,多想直接掀盖头,就在这里,在所有人面前,在整个世界面前大声宣布:“我不是滕丽!我是滕翼!!!” 
  可是终究还是无法动弹,任他牵住自己,接受众人的庆贺,然後拜天地。 
  心中突然一种怪异的感觉无法抑制。或许在这里跟他拜了堂,他就是滕丽了。他就跟李承宪是真正的夫妻了。没有欺骗,没有性别,也没有遗憾。 
  可是双腿僵直,怎麽也跪不下去。总是害怕著,这一跪,是否有什麽会不一样?是否有什麽就再也回不去了? 
  李承宪等了一会儿,见滕翼仍是不肯下拜不安地询问:“丽儿?” 
  滕翼闻言一惊,随即在心中嘲笑自己,顶著这个名字久了,还真把自己当成滕丽了?收摄心神,不再去想那些没用的,就把自己当做姐姐的替身,其余再不要想。 
  终是跪了下去。 
  “礼成──!”司仪官扬声高喊,众人上前像两人道贺。 
   
  只是简简单单的磕几个头,滕翼却感觉仿佛过了千万年之久。 
  你看,什麽也没有发生。滕翼在心里镇定地对自己说。什麽也不会发生。 
  随即,便跟著喜娘转进後院的新房去了。 
   
  滕翼在新房中,饿了一整天,反倒饿过了头,也不觉得饿了。 
  呆坐在床沿,顶著大红盖头,心中忐忑不安。 
  待会儿李承宪就要进来了,自己的身份就要被发现了怎麽办?有什麽办法蒙混过去麽?即使瞒骗过去一时,却瞒不过一世,只要姐姐未到潋京,自己就要一直瞒骗下去。 
  可是该怎麽做?待会李承宪一进来,自己不就露馅了。 
  随即又想起日间那位老婆婆教自己的男女之事,又是羞愧又是著急,待会李承宪若是要拉著自己行那事,可怎麽躲过去?不然岂不就马上现了原形? 
  心中正是焦虑,却听门外一阵喧闹由远及近。只听几个大嗓门嚷嚷著要闹洞房,李承宪好脾气地赔笑道:“内子脸皮薄,实在是经不住你们闹。各位看我面子,饶了我这一遭吧?” 
  众人一阵哄笑,又调笑李承宪几句,便有相熟的人拉著大家散了。仍有几人不依不饶,被旁人又拖又拽好不容易才离开,众人又是好一通笑闹。 

()
  随後,人声渐远,只有一个脚步声渐近。 
  滕翼听到李承宪站在门前,迟疑片刻,“吱呀──”一声推开了门,心里更紧张起来。 
  听李承宪一步步走近自己,停在他身旁,却没了动作。 
  他也如自己一般紧张吗?滕翼在心里猜测。当然了,终於娶到自己心仪的人,又怎能不紧张?可是他若是知道这人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又会如何? 
  滕翼心中烦躁不已,李承宪却迟迟不走上前来。 
  等来等去,心火渐盛。滕翼在心中暗骂自己,我什麽时候也如此婆婆妈妈起来了?如此猜来猜去,又总想著怎麽逃过今晚,始终於事无益。於是仗著一股心火,刷地一把扯掉头上盖头,站起身来,目光炯炯直盯著李承宪。 
  李承宪正心里忐忑,不知怎麽上去掀起新婚妻子的盖头,却见滕翼腾地站起身来,头上盖头也被他一把掀下,正惊异不定,却听对方说道:“我这几天那个,不能跟你那啥了,就这样,睡吧。”说完也不管李承宪的反应,翻身倒向床里,自顾自睡下了。 
   
  李承宪如被雷劈中一般,立在当地,久久不能动弹。许多天来的喜悦如被一盆凉水当头浇下,顿时熄灭。 
  原来他终究还是不愿的麽? 
  这些天来两人关系已经如此之近,然而他也终是不愿意。虽然被自己催促得终於同意了成亲,可新婚之夜竟编出如此借口搪塞自己,原来……原来他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喜欢自己。 
  口中苦涩,几欲落下泪来。心里无限的苦,却无法言语,什麽也说不出口。怪不得前些日子瑞王也曾旁敲侧击地劝自己对婚事再作考虑,可是瑞王也知道,这事自始至终只有自己一人空欢喜?看著那人侧卧在床里的背影,眼里几乎要流出血来。难道真的要把心剜出来给他,他才会正眼看自己麽?只怕真的把心剜出来给他,他也只做寻常,笑笑便抛到脑後了。 
  呆立良久,心中百转千回,却仍是一句也无法吐出。 
  终是一声叹息。 
  无论如何,他也终究是自己的妻了。 
  不爱就不爱吧。可两人已经绑在一起了,一辈子。 
  只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爱护他,去珍惜他,他总会回头看自己的吧? 
  於是凑上前去,轻扶他的肩,感觉到他骤然间绷紧的身躯,心中更是苦涩,开口道:“先别睡,饿了一天了吧,先吃点东西。” 
  滕翼闻言,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亦不知如何答他,只能继续躺著不肯动。 
  李承宪又是一声叹息,更放柔声音道:“就算不吃东西,起码要把合卺酒喝了吧?” 
  滕翼听了,想想这道礼数总不能少,只得又坐起身来。李承宪见他肯起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端过两只酒杯,斟上酒,递给滕翼一只。 
  滕翼接过酒杯,却不敢去看李承宪的眼睛,急急切切地与李承宪喝完,正欲将酒杯放至一边,继续回床上睡下,却被李承宪攥住了手臂。 
  李承宪定定地看著他,眼中神色复杂,却始终不发一语。滕翼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今天的李承宪太不正常了,总觉得会把自己生吞活剥撕吃下肚一般。於是便想挣脱,待要用力,却感觉被捉住的手掌里塞进了一样东西。 
  那东西温润圆滑,触手极舒爽,低头一看,却是自己放在枕边的那枚李字玉佩。 
  李承宪仍是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柔声道:“不管怎样,从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妻了。”慢慢合拢他握著玉佩的手,道:“永远带著它好吗?带著它,你一生都是我的妻子。” 
  滕翼心中千头万绪,总理不清楚,望著李承宪的眼中,那里面深邃无底,有著太多太多自己看不懂的东西。 
  终是抽回了手,将玉佩收进怀中,躺下睡了。 
  听著李承宪在屋里走动,吹熄了灯,解去外衫躺在自己身边,听著他的呼吸在自己耳边响起,气息平稳悠长,那韵律却让自己莫名的安心,还有心痛。用手悄悄摸摸那枚玉佩,安安稳稳地躺在自己心脏的地方,玉佩轻轻巧巧,却如大石般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夜无眠,睁眼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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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第二天天没亮,李承宪就醒了。躺在床上睁著眼看著天花板,却怎麽也不敢扭头去看躺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一眼。 
  身下躺的是自己婚床,身上盖的是大红的喜被,身边躺著的是自己明媒正娶拜过了堂将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可是那个人的心在哪里?何时才会向他敞开心门? 
  这样一直躺到天光大亮,终於坐起身来,轻手轻脚的换好衣服,带上门走了出去。 
   
  听到李承宪关门离去的声响,滕翼这才睁开眼睛。 
  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麽逃过去了? 
  知道李承宪有多生气,也知道李承宪有多伤心。可是李承宪还是什麽都没说,什麽都没做,什麽都不愿意强迫他。 
  滕翼侧过身拥著被子,感受著那个人的余温。 
  李承宪要有多爱“丽儿”,才会如此隐忍? 
  李承宪。 
  对不起。对不起。 
  不觉间,眼睛酸涩,却怎麽也流不出泪来。 
   
  李承宪收拾心情,来到军中做事,被人看到,一群平日交好的将官马上围了上来。 
  众人均奇怪:“承宪怎麽来了?昨日才成亲,今天不在家陪新婚夫人,怎麽舍得来这都是男人的地方?” 
  李承宪心中苦涩,可是又不便多言,只以大战在即,军务繁忙为由,搪塞过去。又寒暄了许久,众人才散去,各忙各的。李承宪这才松了一口气,去做自己的职司。手中不停地忙著,却仍是挡不住去想滕翼。想著滕翼的无情拒绝,便胸中一股闷气郁结於胸,呼不出来。又不想被旁人看出来异样,只得拼命忍耐。 
  就这样煎熬地过了一天,交卸了职司,赶回家去。 
  离家越近,心情越是复杂,待走到他与滕翼所住的小院门口,竟是生生的挪不动脚步。 
  不禁苦笑。这还是第一次吧?居然会有这种不想踏入他所在的地方的心情。 
  怔怔地望著院门,呆立许久,终是长叹一声,推门进去。 
  不料一推门,便见到滕翼正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也不知在想些什麽,两眼直勾勾盯著院门发呆。滕翼也没想到下一刻院门便被推开,那个自己不敢去想却忍不住想了一整天的人走了进来。不期然间两人四目相对,怔怔地谁也移不开视线。 
  许久,滕翼才想起什麽一般,慌乱地将脸别过一边,仍是不言不语。 
  李承宪看滕翼最终还是躲开自己,心里一阵失落。但看到滕翼神色怏怏,眼神落寞,也知道他其实很不安,知道他其实对自己很愧疚。心中又忍不住心疼。不管怎样,还是不忍心看到他难过啊。 
  无可奈何,李承宪打点气精神,走上前去,柔声问道:“怎麽坐在这里?吃饭了没?” 
  滕翼闻言抬头,神色复杂的看了李承宪好久,终於摇了摇头。 
  李承宪道:“那进屋吧,饭菜也该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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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翼不言不语地起身,默默地跟著李承宪进了屋。 
  李承宪心中不禁宽慰。他并没有不理自己,看来自己还是有希望的。大不了就像再回到两人刚见面那时罢,何况那时的他其实极厌恶自己,相比之下现在的他对自己还算好的了。 
  慢慢来好了,总会等到他能接受自己。 
  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我有整整一辈子呢。 
   
  日子一日日过去,李承宪与滕翼两人终於渐渐融洽,只是对那日洞房之事都是只字不提。每日李承宪从军营处回来,与滕翼一起吃吃晚饭,说说笑笑,真正的相敬如宾。 
  这总会让李承宪有种错觉,仿佛两人又回到了在湛城的日子。 
  只是春阳变夏日,和风改暖晴,关内关外的桃花早就谢尽,身边的人却已成了自己的妻子──然而心却依旧遥远。 
  晚上李承宪轻轻爬上床,看著两人之间那条刻意留下的空隙,恍如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刺得他心一阵阵抽痛。 
  可是仍是不愿勉强他一丝一毫。 
  告诉自己给他时间,给他时间感受自己,接受自己,爱上自己。 
  不要著急。 
  闭上眼睛,安然入眠。相信自己一片痴心终不会空付。 
   
  在李承宪的努力下,滕翼心情也终於平服下来。只是终日百无聊赖,无事可做,除了每日等李承宪回来,两人一起说说话吃吃饭,便再也没什麽可做的了。在屋里圈得极了,也想去找找朋友,可惜在潋京滕翼更是人生地不熟。仅有的几个朋友,许臻仍留在湛城打理局势,瑞王又在忙著准备对西南用兵,均是不能相见。况且自己的身份已是嫁为人妇,旁人又想著两人新婚燕尔不愿打扰,平日里更是没人往两人的小院走动。 
  李承宪看滕翼天天无事可做,渐渐郁郁寡欢,人都蔫了下来,再没以前神气活现的样子,也是著急,便把心里早就有的一个打算又重新提起。前後思索了几遍,自认无甚不妥之处,便找了个时间,去瑞王跟前说了下。 
  不想瑞王也是早有此念,当即便答应下来。 
  李承宪大喜,待晚间收了班便急忙赶回家,急著把好消息告诉滕翼。 
   
   
   
  21 
   
  傍晚,李承宪快步走回院子,推开院门,大踏步走了进来,一脸笑容。 
  滕翼奇怪道:“怎麽这麽高兴?有好事吗?” 
  李承宪爽朗地大笑几声,道:“当然有好事!” 
  滕翼看他高兴,也不禁绽开笑颜,问道:“什麽事啊?看你乐的。” 
  李承宪又乐了一会儿,看滕翼被他吊起胃口,急躁地拿眼瞪他,这才止住笑,道:“我今天跟瑞王殿下说,你医术不错,尤其治疗外伤别辟蹊经,自有一套手段,便建议你入军做军医给将士们看伤。瑞王殿下已经答应了。” 
  滕翼闻言,惊喜交加,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 

()
  李承宪看了,心中也觉好笑,便凑近他,道:“丽儿,你可愿意?” 
  滕翼仍处在极大的惊喜之中,仍是反应不过来,口中竟说不出话来。 
  李承宪见他如此,更觉好笑,便忍不住逗他,贴近他耳边,压低声音道:“丽儿不说话,许是不愿意?”又叹口气,道:“既然如此,我便去找瑞王再推掉此事好了。” 
  滕翼闻言大惊,急忙抓住李承宪道:“不要!”不想李承宪此时靠他极近,动作间面颊被他的唇扫到,不禁又是一愣,面庞一阵火烧。又看到李承宪正看著他的窘态坏笑,这才知道的对方在故意逗自己,心中恼火,口中骂了一声,一掌推去,正中李承宪胸口。 
  李承宪胸前中了一掌,闷哼一声,暗道娶个会武功的媳妇也有坏处的。随即又不禁回味刚刚双唇擦过他的脸颊的感觉,心中荡漾,面上又傻笑起来。 
  滕翼一怒之下失手打了李承宪,看他捂住胸口不说话,心里有些後悔。不一会儿又见他竟傻笑起来,自是知道他在想什麽,不禁又羞又气,脸颊通红。 
  李承宪看看滕翼,也不再逗他,道:“怎样?你可愿意?” 
  滕翼深深地看了李承宪一眼,仿佛要看穿他整个人一般,终於坚定地点了点头:“嗯!我愿意!我想去!”随即脸上绽开一朵灿烂的笑靥,配著尚未消退的红晕,煞是好看。 
  李承宪不禁看得痴了,只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来操的这些心,受得这些累都值了,伸出手来抱住滕翼,在他耳边轻喃:“只要你开心就好。只要你开心,怎样都可以。” 
   
  第二日两人起了个大早,赶往军营。尤其是滕翼,兴奋得脸上笑容都没停过。 
  李承宪见滕翼高兴,心里也欢喜,轻轻拉过他的手,牵著他往军营走去。 
  到了军营,李承宪将他领到军医的药庐,在门外扬声道:“楚大夫!” 
  不一会儿,一名白衣男子从药庐中出来,挽著袖子,双手沾满泥土,就连一身白衣的下摆也沾染著尘土,似是刚从药圃中出来。来人正是当日帮李承宪治伤的随行军医。滕翼与他相处多日,早已熟识,只是当时一心扑在李承宪身上,并未问知他的姓名。此时看到自己将要与之共事的竟是他,更是高兴。 
  楚大夫见到两人也是欢喜,满面笑容:“来了?瑞王殿下已经跟我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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