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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丰有些心疼:“觉得吃力的话,就让奶妈喂吧,府里的奶妈都是母妃亲自挑选过的,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阿杏摸了摸霖儿白嫩的小脸,笑着说:“我就是喜欢亲自喂儿子,你放心,不过是喂奶,一点都不辛苦,而且现在霖儿已经吃惯了我的奶,奶妈喂他我还担心他不喜欢,影响他的食欲。是不是啊,霖儿?”最后一句话,阿杏是向着儿子说的。
阿杏此举不过是逗弄孩子,没打算孩子会有什么反应,可是没想到的是霖儿在这时却轻轻地“哦”的一声。
阿杏整张脸一亮,抬头看向沈元丰,后者也同样是一副惊喜交加的神情。
“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霖儿刚才声了!”
沈元丰高兴地将他举起来:“用不了多久,我儿子就会说话咯!”声音中充满兴奋和自豪。
阿杏在一旁急道:“小心点,便吓着孩子了,给我抱抱,我再逗他说说话。”
阿杏从沈元丰的怀里接过孩子,抱在怀里,低下头。一声声地逗弄孩子声。
“哦,霖儿要说话咯,霖儿长大咯!……”
霖儿眼睛真的圆鼓鼓地,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妈妈,暗蓝色的瞳孔中透着好奇,偶尔也会跟着阿杏出“哦”声。
孩子每出一声,阿杏都会开心地抬起头看着沈元丰笑,笑颜如花,美丽异常,让沈元丰的心都变得柔软起来。
他手臂一伸,将阿杏母子搂入怀里,“阿杏,这辈子,我只要有你就满足了。”
阿杏微微一笑,轻轻“嗯”了一声。
沈元丰说:“今天唐琅将军派了使者来……”
阿杏抬起头,伸手捂住他的嘴,嫣然一笑,双眸灿若星辰:“我什么都知道了,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不用解释……”
沈元丰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是感动?是欣慰?好像都不是。好像又都有点,很温暖,很温暖的感觉。
“我不是解释,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手下的将领们并没有死心,这些天或许会有些动作,我怕他们烦到你。”
“没关系,他们烦不到我。”
沈元丰手下一干谋士武将自然不肯轻易放弃唐琅这二十万大军,这些天来都轮番来劝沈元丰。大道理说了一堆,无非是要沈元丰顾全大局,不要因为儿女情长而误了大事,要为江山社稷着想等等。
沈元丰反驳说:“他唐琅本是唐臣,对抗外敌来是他分内之事,为何要勉强我来成全他的野心与贪欲?”后来被一干将领逼急了,便撂下狠话:“我沈元丰从不是做大事之人,我不懂什么叫大义,什么叫顾全大局,我沈元丰说到底就是一名武将,各位都高看我了,等失地收复之日,各位不妨去寻一位顾全大局的英雄来坐这个位置!”
底下一干人顿时懵了,笑话,如今谁能代替他的威望,换成别人又怎能令所有人心服?到时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端。
无欲则刚,如果沈元丰连那个位置都不在乎,那还有什么能打动他?
当下再也没有人出声劝阻。不过这些人不会这么容易放弃,能得到唐琅的二十万大军那要少费多少功夫!当下这些将领又找到了晋王,他们寻思着,他们的话沈元丰可以不听。但老晋王的话,他总不能不听吧!
可哪知当晋王听了他们的一番话后,沉默了良久,忽然笑道:“这个钉子本王老早就碰过,结果一败涂地,如今孩子大了,我更是没有这种勇气了,我只想过几年舒舒坦坦的日子,你们就不要拿这些事情来累我了,我不想管,也管不着!”
往儿子和儿媳之间塞女人?这不是害他吗?要是儿子儿媳如之前一般跑了,他岂不是再也看不到孙子了?这种勾当不能做!
将领们这下傻眼了,怎么连老王爷都犯糊涂了?待要与晋王详细分析此事的利与弊,晋王却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不就是个唐琅吗?如果儿子连这么个人都摆不平,由得对方嚣张,那这个位置他还是不要坐的好!
将领们自晋王那里出来后,商量着,其中一位谋臣说
“解铃还许系铃人,沈将军不同意皆是因为安华夫人的缘故,如果连安华夫人都同意了,那沈将军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让我去找安华夫人晓以大义,想那安华夫人也不是一般的无知妇人。定能知道其中的利害!”
众人纷纷点头,皆云此法可行。
当下这位谋士怀着一腔热血通过层层通传,见到阿杏。
阿杏见他的时候正抱着霖儿在府中的花园里玩耍,简洁大方的衣着装扮给人一种很平易近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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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杏将霖儿交给一边的丫鬟婆子,让她们带着霖儿去晒太阳,然后便看着谋士明知故问道:“不知先生求见本夫人有何要事?”
温言细语,款款微笑间显露出不凡的气度。
谋士心生敬意,向着阿杏行了一个大礼,不知怎么的,本来在他看来是很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情,却在见到阿杏后让他也产生出一种怀疑来。为了得到唐琅的支持,却要让眼前的女子帮自己的夫君纳妾,真的就是正确的吗?
不过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几十年的儒家教育很快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低下头,缓缓道:“下官确有一事相求夫人!”说着便向着阿杏跪下,磕了一个头:“将军和众将士辛辛苦苦才有如今的局面,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将军却因为体恤夫人而据不肯和唐将军联姻,请夫人怜悯天下苍生劝劝将军吧!”说完又将如今形势,金兵很快就要南征,以及唐琅的重要性细细地说了一遍。那谋士本就是能说会道之徒,如今有备而来,更是说的声情并茂,说到激动处,还潸然泪下,就好像天下的安危在阿杏的一念之间,如果阿杏反对,就是天下的罪人一般。
阿杏哑然失笑,暗想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舌灿莲花,巧如弹簧,换做是别的只是因为妒忌而不肯夫君纳妾的女子只怕要因为这番话而羞愧难当了,下一步则要故作贤良之态,大张旗鼓地替相公将小妾纳回来,已成全天下人的心愿。
可是阿杏不是一般的古代女子,在她认为公私要分明,家事与国事哪能混为一谈?这些人要以公事来干涉她的私事,她怎么可能如他们的心愿?
当下,阿杏笑眯眯地将谋士请起来,说:“先生的话不无道理,但是本夫人有一事不明。”
谋士见阿杏言语松动,以为是自己的一番话起了作用,不由地大喜过望,道:“不知夫人有何事不明?”
阿杏不紧不慢地说:“不知那唐琅为何要归顺我们?”
“自是因为沈将军不论是实力还是声望已经隐隐他之故!”
“既然如此,为何我们还要容他那么嚣张地提出归顺的条件,有所求的是他,并不是我们。”
谋士微微诧异,没料到一个妇人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当下一本正经地回答:“唐琅实力不俗,自然会提出条件!只要将军应承下来,就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阿杏轻轻摇头,“可是先生,本夫人却有另外的想法,唐琅既然实力不俗,如果他提出的条件我们轻易应承了他,又怎知他归顺之后不会有其他的贪念?到时是否还要继续应承他呢?如果不答应,又会有怎样的局面。在本夫人看来,我们固然是不想与他开战,可是在他来说,难道开战于他有好处吗?我们或许是有些损失,可是他失去的会是全部!既然如此,我们何必受他要挟,涨他气焰?与其轻易答应他,不如趁势敲打他,让他归顺过来后再也不敢存有其他的心思!不知先生觉得本夫人的话对是不对?”
谋士愣怔了半晌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再次下跪,心悦诚服地磕了三个头,道:“夫人的一席话让在下茅塞顿开,亏我几十年苦学,却还不及夫人看得通透,在下惭愧!”
阿杏连忙将谋士请起,笑道:“本夫人的一番妄言,那当得起先生的赞赏。此事沈将军一定早有主意,先生与各位将领不如相信沈将军,沈将军绝不是任意妄为之人,他一定有解决之法!”
“夫人说的是,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就此告退!”谋士低头而去,此后再也没有将领提及此事,而阿杏的慧名就此深值于每个将领的心中!
第278章 纸上谈兵
唐琅的使者在项城待了五天。却没得到任何音讯,刚开始还会有将领来安抚他,可到后来,门庭逐渐冷落,使者心知此事已经无望,失望之下命随从收拾行李,准备回去复命。
可临行之前却有人拦住他,说沈将军要见他。使者以为沈元丰改变主意,大喜过望,立即跟着来人去到沈元丰那里。
沈元丰在书房接见的使者。
使者一进书房,便见正对面挂着一张很大的地图,地图的地形很是熟悉,仔细一看,心下一惊,这不就是唐将军所管辖下的五方重镇的地图吗?
而地图前摆放一张方形木桌,木桌上是一种很奇特的模型,就像是缩小了的立体地形图,也是五方重镇的模样,城镇,道路,山脉。河流,峡谷,甚至于树林都做得惟妙惟肖。让使者很是惊奇,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仔细端详。
沈元丰站起模型图旁,撑着桌子,低着头,全神贯注地看着面前的模型图,像是没见到使者的来到。可是等使者一接近,他便出声道:“使者大人可知这是什么?”
使者听沈元丰陡然出声,心中微微一跳,但随即又平静下来,他看着模型图答道:“这好像是唐将军管辖下的五方重镇地形图!”
沈元丰直起身子,向着使者看去,淡淡笑道:“不错,这就是周城五镇地形图。”说着手指着模型中最大的城镇周城,道:“周城虽非像惠城那类通都大邑,可是它乃南方的交通要冲,如此具有战略性的城池,是兵家必争之地!此城现在在唐建军手中,唐将军以此为据点向四周扩展,将周围四大重镇相继纳入掌握中,唐将军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将!”
使者听他此番话,面露得意之色,道:“我方五镇,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将军接管后,又在城防下苦下了一番心思,没有数十万的雄师只怕轻易攻破不得!”他见沈元丰书房里挂有地图,便知沈元丰有过攻打五镇之意,遂说出这么一番话,暗示对方如果想用武力解决此事,只怕是两败俱伤之举。
沈元丰微微一笑,沿着桌子走到使者的身边,淡淡道:“数十万雄师?用不着,使者信不信,我只用五万大军,便可以拿下周城。”
使者面露惊骇之色,“五……五万?”
“不错!”沈元丰信心十足,他手指着模型图,徐徐道:“我已命两员大将分别率领两万大军进攻羊城和江城,不用我说,使者大人应该知道羊城是周城的粮仓,而江城则有临天湖,这临天湖乃河道交汇处,不但渔产丰富,其湖岸区更是良田万顷。只要我控制此湖,会有样的后果使者一定明白!”
使者面上微微白,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两镇都是我们将军的重点防卫的地点,哪有……这么容易攻破?特别是江城,离卫城只有一日马程,只要沈将军兵临城下,卫城便能派兵来援……”
话音未落,沈元丰仰头豪气地一笑,然后直直地看着使者,双眸精光四射,“本将军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他手指着地图,好整以暇道:“卫城援兵必经此山峡,如果我亲自带兵一万埋伏于此,不知援兵还能剩几人回?至于我军的攻城之法想来使者大人已有所闻,不知羊城和江城之城防可比的上联军所占下的南城与项城?这两城都被我军轻易攻破,何况你小小的羊城与江城?轻而易举耳!”
沈元丰看着使者淡淡地笑,后者满头冷汗,脸色煞白!
可沈元丰完全不给他喘息地机会,继续逼近:“只要我拿下羊城和江城,其他两镇便有一半落入我的口袋里,然后我再拿下周边四城,周城便是孤城一座,到时在我的重军之下又能挺多久?”
使者看着模型地图只觉头昏脑胀,心乱如麻,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元丰忽然收敛笑意,沉下脸来,冷冷说:“使者大人将这个模型图带去,然后将我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你家将军。如果十日之类,你家将军来投,失地收复后自当论功行赏,封侯拜相,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如果心存别的贪念,我沈元丰万不会屈服,到时我就算拼着损失些人马,也要将乱臣贼子拿下!”
“将军……”使者慌乱之下,失声叫出声来
沈元丰冷笑一声,“我话以至此,我故念唐将军与我同时唐人,不想自相残杀,可也不会任人予取予求!”当下长袖一挥,高声道:“送客!”
***
周城
唐琅和手下一干将领看着使者带回来的五镇地势模型图,听着使者说复述的沈元丰的战略战策,均是头皮麻。至此才领教到沈元丰有之日之功,绝不是侥幸而来!
唐琅和一干将领细细分析者沈元丰的战略,想在期间找出破绽,可是越是分析,越是胆寒,到最后,唐琅便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赌得天昏地暗的赌徒。眼睁睁地看着手上的筹码一分分的输了出去。最让他不好受的是,明知沈元丰的战略,他仍无法应对和改变。
再看看身边跟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将领,平日里骁勇善战不畏生死,可是现在脸上都是一片死灰色。唐琅明白这种感觉,之前再难的境况,大家都能抱着一线希望,拼尽全力,可是现在沈元丰只需一副模型地图和一番话便将他们的信心通通摧毁,就算他真的打算力拼到底,大家的心中都蒙上了失败的阴影。结果也是必败无疑!
唐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往日的雄心壮志在这一瞬间被打击的体无完肤,整个人都颓丧了下来,像是老了十岁般。
他沉默半晌,缓缓道:“罢了罢了,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属于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沈元丰锋芒毕露,已无法与之匹敌。”他也就这么点底子了,又怎么舍得拿来和沈元丰硬拼!
他摸了摸眼前的模型地图,又叹道:“光是这个模型地图已是登峰造极,让人叹为观止!沈元丰的才智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
使者道:“将军,下官见这个模型精巧,离开之前特意打听了一番,才知这模型并不是沈将军所造,乃是安华夫人所想。包括之前攻破南城以及项城的巧器,也都是出自安华夫人之手!”
“安华夫人?”唐琅和众将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谁都无法想象,那些巧夺天工,匪夷所思的巧器竟是出自一个女子之手!
唐琅愣怔了半天,才说道:“天下间竟有如此聪慧的女子,怪不得沈将军如此珍之重之……”又想到,就算自己的女儿真的入宫为妃,只怕也不是这个安华夫人的对手。想到这,更是意兴阑珊!
这时,他手下的谋士向他使了个眼色,像是有话要说,唐琅明白他的意思,便将周围的人都遣了下去。
带所有的人都下去后,那谋士方说:“沈元丰对将军已有所微言,只怕将军即使投了他也得不到重用,依在下看,其实将军并不是只有投沈元丰一条路可走,金人很快就要南征,如果将军投靠金人,到时和金人一起前后夹击……如此大功。将军或可分得南方土地!”
唐琅笑了笑,摇摇头:“我唐琅并不是迂腐之徒,可是先生能想到的,那沈元丰又如何想不到?他枕军四万,不但是为了威胁我,更是防止我投向金人,只怕我稍有动作,那沈元丰就不会再有任何顾忌,全力拿下五镇!这乃抄家灭族遗臭万年之祸,此路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