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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个下贱胚子!”钱一文气得撩起衣袖,想打人。
巧儿立刻身影一闪抓住他的胳膊冷道:“你们两个谁也不用骂谁!现在都是嫌疑,带回衙门!”
“官爷,我可不是罪犯,我夫人死了,难道我成杀人犯了?”钱一文财大气粗,气势不弱地看向巧儿。
“那我问你,你如何得知你夫人已经死在白海棠房中?”巧儿冷笑。
“当然是有人来告诉我,我才带人来的!”钱一文不明白。
“请你回答,那个人是谁?他又如何得知你夫人死在白海棠房中?”
“这个,这个。”钱一文有点急躁了。
“说!”巧儿吼了声,吓得钱一文倒退一步,而旁边的白海棠看着钱一文嘴角也勾起了冷笑。
“是我的手下,是我让他跟着夫人的!”钱一文只好交待,要不然他的嫌疑可就大了。
“他人呢?”巧儿又问。
“阿祥!进来!”钱一文向门口喊了声,只见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普通男子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
巧儿眯起眼看了看阿祥道:“你怎么知道钱夫人死在白海棠房中?”
“啊,小的不知道啊,只是见夫人早晨都不出来,就报告老爷,老爷一火之下就冲来这里,闯进来时,夫人她,她已经死了,小的真的不知道。”阿祥吓得跪倒在地上。
“你起来吧!没你的事了。”巧儿看他的样子觉得他没说谎,这钱一文怕是来捉奸的,结果包小菊却已经死了,这案子确实很棘手,要是白海棠是凶手还好办些,若不是的话,又是谁有这么大本事把人杀后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房间里呢?
巧儿等仵作忙完后,大家一同回衙门,巧儿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林无悠和周不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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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儿可有什么想法?”林无悠这个时候绝对是严肃的,坐在书房内蹙紧双眉,那样子确实正气凛然,有股无形的威严……
“没有,看不出来,这案子不像神医的案子,我直觉那神医就是个禽兽,这个没感觉。”巧儿耸耸肩,实话实说。
“师爷,叫你去查查白海棠和钱一文,我需要他们所有的资料。”林无悠立刻下命令。
“我已经让兄弟去查了。”巧儿连忙说道,这个她当然知道。
“呵呵,那就好,巧儿,你说这根钢针是什么人会使用呢?”林无悠手里捏着那根凶器。
“我对江湖之事不了解,不如问问寒吧。”
“好,让他进来。”林无悠点头,冷霜寒就在门口,听到自己走了进来。
“寒,你可见过此物?好像现在这个是唯一的线索。”巧儿看着他深邃的黑眸问道。
冷霜寒走到林无悠书案前,林无悠把钢针给他细看。
“这是很普通的钢针,做那些大型的柜子能用到,一般在街市就可以买到,大人不如让人去做打造钢针的地方问问,最近有谁买过这些东西。”冷霜寒得出结论。
“好,师爷,立刻去办,谢谢冷兄,要这东西真是这里卖出去,我们的范围会缩小不少。”林无悠面露喜色,到底是人多好办事。
“大人不必客气,大小姐,为何你不怀疑白海棠呢?”冷霜寒加入讨论。
“为什么怀疑他?我看他不像。”巧儿从始至终就不觉得白海棠是凶手,“他有什么动机?就算他讨厌包小菊,要杀早杀了,而且包小菊又不是不给钱。”
“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很特别。”冷霜寒蹙眉。
“哦?”巧儿立刻从懒洋洋的坐姿变得正经起来,“为什么?”
“他身上的气息,不像是做小倌的,而且他很冷静,你不觉得奇怪吗?”冷霜寒转头看着她。
巧儿一头黑线,她就觉得白海棠是个小倌,而且非常标准,看来女人和男人看人果然不同。
“他很美,很出色,怎么会屈就在一个小小的勾春院?旁边就是京城,他难道不会去找更适合他的地方?”冷霜寒继续发问,林无悠蹙眉点头。
“这个白海棠是说因为他的仇家问题,让他永世做小倌,不过我确实有点不相信,难道他有什么落在仇家手里?”巧儿开始思考了。
“就算是这样,他为什么选洪县?”
“熟人介绍的。”林无悠插嘴道,他听白海棠说过,之前他是在风州做小倌,后来才到洪县的。
冷霜寒看了眼林无悠又看看巧儿,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寒,你去查是什么人介绍他来洪县的?被你一说,我还真感兴趣了。”巧儿突然看着他道。
“是!”冷霜寒嘴角勾笑,转身离开。
“巧儿,难道你也开始怀疑白海棠了?”林无悠疑惑道。
“我觉得人未必是他杀,不过这人确实有点神秘,反正没事干,就查查,也许真有意外呢。”巧儿喝了口茶斜睨他一眼。
林无悠宠爱地对她笑笑道:“那你觉得钱一文怎么样?”
“他?自己老婆找男人,他不嫉妒,我还真服了他。”巧儿知道包小菊不是一次两次找白海棠了。
“你怎么就知道他不嫉妒,要不嫉妒能让人跟着?”林无悠好笑道。
“这种人变态,跟着有用吗?要嫉妒早冲进去了,这么能忍?我看钱一文是夫人多了,不在乎这一个,又怕她丢他的脸,所以派人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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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错了,钱一文和包小菊可是青梅竹马的。钱一文是太喜欢包小菊了,所以才放纵她去找小倌开心的。”林无悠笑道。
“屁,怎么可能,钱一文要爱包小菊,怎么会娶那么多夫人?”
“因为包小菊不会生育,钱家家大业大,怎么能无后呢?”林无悠神秘道。
巧儿双眸一眯道:“你好像知道得很清楚嘛?还查什么?”
“这些事大家都知道,他们这一对是洪县最特殊的,包小菊找小倌,钱一文还给钱,包小菊每晚都高高兴兴回家的。”
“靠!极品!”巧儿忍不住骂人,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呵呵,巧儿,不准说粗话!”林无悠立刻笑着教育她。
巧儿扁下嘴道:“那你说包小菊会不会真是钱一文所杀呢,所谓爱之深痛之切,他是不是受不了包小菊太喜欢白海棠,所以只能杀了她?”
“大人也不知道啊。”林无悠好笑道,他要知道还查什么。
这时周不理回来了道:“大人,钱一文要见您。”
“让他进来吧。”林无悠对巧儿使了个眼色,巧儿只好站起来走到隔壁房,周不理马上为她拿茶杯过去。
“大人!为什么你们不相信是白海棠杀了小菊呢?”钱一文的现在才开始表现悲伤。
“钱老爷,凡事讲证据,你别激动,坐下来慢慢说,来人,上茶。”林无悠立刻温和地劝说。
“哎,是我太宠小菊了,让她常去找小倌,以前她也从不对任何小倌有感情的,可是这一次见鬼一样喜欢那个小白脸,我怕她吃亏,所以常让人跟着,虽然我是让她出去找小倌,但是不准她跟小倌上床的。”钱一文很要面子地道。
隔壁的巧儿喝茶冷笑,这种男人不是自欺欺人吗?
“钱老爷的意思是夫人从未和小倌有过身体交易?”林无悠也不太相信。
“当然!我每次都派人看着的!”钱一文立刻肯定道。
“那为何白海棠说夫人老是引诱他,出高价买他一夜呢?”
“什么!白海棠胡说!小菊答应我只是玩玩,不会玩真的,我相信她不会骗我!”钱一文受不了刺激地跳了起来。
“钱老爷别激动,这也只是白海棠片面之词,呵呵,那么钱老爷如此爱夫人,为何不多陪伴她呢?”
“哎,不是我不想,是我娘,大人也知道钱家人丁单薄,小菊又不能生养,现在才得二个女儿,我娘是要我没生儿子前不能进小菊的房!我也无奈啊。”钱一文连连摇头,让林无悠也很同情他。
“这么说来,钱老夫人也有嫌疑,她对包小菊一定不喜欢吧?”林无悠心里一转道。
“啊,不,不会的,我娘虽不喜欢小菊,但她知道小菊对我很重要的,绝对不会伤害小菊,再说了,要我娘有这个心思,小菊早死了。”钱一文还是个孝子。
“嗯,这话不错,看来只能查凶器了,钱老爷你也别急,一定会找到凶手的,白海棠是不是凶手,你就等着看吧。”林无悠也不能多说什么,钱一文同样也是有杀人动机。
“大人,这白海棠我查过了,这人来历不明,又有武功,实在让人怀疑。”钱一文轻声道。
“哦?钱老爷查过白海棠?”林无悠吃了惊,看来他宠爱包小菊是不会假的了。
“嗯,我发现小菊不对后,就立刻派人查了,一直查到风州。”钱一文神秘兮兮起来。
林无悠一惊,这倒是个好消息,连忙道:“查到什么了?”
“这个白海棠得罪了虎翼帮,被逼成小倌的。”
隔壁的巧儿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把周不理吓一跳,不解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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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上次那秦不倒的人是虎翼帮的,他们并不认识?还是在演戏?又或是在找茬?”巧儿感觉自己被耍了。
“秦不倒刑满三天,已经放了。”周师爷一头冷汗。
“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巧儿急问。
“这个,这个怕是离开洪县了吧。”周不理也不确定。
“立刻让人去查,果然没走的话,把人带回来。”巧儿连忙吩咐,她好像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周师爷立刻匆匆离去,巧儿继续听隔壁的对话,钱一文还在继续说:“白海棠在风州很出名的,曾经在一家叫‘雀栏院’当头牌,还是虎翼帮罩着的,他们都说这男人被虎翼帮的帮主上过了,嘿嘿。”
林无悠嘴角抽了抽道:“可知他家里有什么人?”
“听人说是他有两个哥哥,大哥和他关系非常好,二哥和他却水火不容,父母也不知什么原因,被以前的琼天帮所杀害。大人,你说这种人多复杂?”钱一文露出讥笑。
“那他两哥哥任由他做小倌?”林无悠不解。
“这个倒是不知道了,反正一定是他杀死小菊的!”
“呵呵,别急,还打听到什么?”林无悠继续询问。
“也就这些,好像是那个虎翼帮的帮主不要他了,才把他踢到洪县来的,不过为啥选洪县,我就不知道了。”钱一文的小道消息全部讲完。
“好,谢谢钱老爷,本官会派人查证,你稍安勿躁。”林无悠客气地把他请了出去。
巧儿走了过来,看着林无悠道:“你信吗?”
“呵呵,他没必要连这些事都骗,不过白海棠若不是凶手,他的事与我们无关不是吗?”
“我去见见白海棠!”巧儿先不言明,还是自己去问问比较好。
林无悠看看巧儿立刻告诫道:“嗯,去吧,但不要冲动。”
巧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走了。
白海棠是被告,包小菊尸体又在他房中出现,所以此刻他只能在牢里坐着,洪县的牢房有一个好处,就是没定罪之前,衙役的态度都不错,但若是犯人关押,那么和所有衙门一样,不当人看的。
“大小姐!”劳役见巧儿出现,连忙恭敬地行礼。
“嗯,你们忙,我去看看白海棠。”巧儿点了下头,往里面走去,白海棠有武功,所以关押的是石室,这衙门的牢房不是很大,石室大约二十间,木房大约四十间,此刻一半的人都不到,所以洪县犯罪率还是很低的。
白海棠盘腿坐在草丛上闭目养神,面前放着个精致的木篮子,想必勾香院已经派人来看过他了。
巧儿一接近,他就睁开了妖异的双眸,看到是巧儿,愣了下,露出柔柔的笑容,让巧儿感觉起鸡皮疙瘩的那种。
“女官爷,案子怎么样了?”白海棠期盼地看着巧儿面无表情的小脸。
“没这么快,我只是来询问几个问题,你最好老实回答,免得吃皮肉之苦!”巧儿一想到他可能的欺骗,就火大起来。
白海棠脸色一变,完全不解。
“你和虎翼帮可认识?”巧儿冷声开口。
“虎翼帮在风州,海棠也在风州,自然知道,认识几人也不奇怪啊。”白海棠显然没想到巧儿会问这种问题,脑子转过了下才回答。
“是吗?你来洪县可是虎翼帮逼你来的?”巧儿声音更冷了。
白海棠果然面色沉下道:“官爷,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口气还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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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秦不倒几人都是虎翼帮的人,秦不倒本人在帮中地位也不低,你既然是虎翼帮帮主的宠物,又岂会不认识!”巧儿火了。
白海棠俊脸一下苍白无比,站起身来,惊讶万分地看着巧儿道:“你,你怎么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秦不倒和你是不是串通好的,你们有什么目的?”巧儿的声音越来越严厉了。
“不是串通好的,他们是来找我麻烦的。”白海棠瘪了气一样,又慢慢地坐了下来。
“什么意思?”巧儿一愣,看着他悲伤起来的俊脸,口气缓和了些。
“他们是帮主的人,自然是受了帮主的指令,来折磨我的,那个恶魔,他不会让我有好过的一天的。”白海棠说完低下了脑袋,巧儿嘴角抽了抽,等他继续,但看到的是如线般的泪珠掉落下来,这一下,巧儿有点束手无策,自己戳到人伤疤了。
“你指的恶魔是虎翼帮的帮主吗?”巧儿的声音完全改变了。
白海棠没有抬头,只是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跟他那么大的怨仇,他又为什么把你赶来洪县?要折磨你在风州不是更方便?”巧儿实在很多问题想问。
“因为他不想看到我,却也不想我好过,所以赶到近一点的地方,洪县又小又安宁,他很满意。”白海棠抬起脸来,巧儿看着他梨花带雨的样子,一颗心在瞬间收缩,NND,男人怎么能妖媚成这个样子。
“那你是认识秦不倒的对吗?”巧儿不看他的脸了,因为她会自卑的。
“见过,不过不熟悉,虎翼帮里除了那个恶魔,我见不到其他人。”
“他什么心态,囚禁你?折磨你?可为什么?你哪里得罪他了?”
“他,他,他是我二哥。”白海棠说出了这个惊人的秘密。
“什么!”巧儿被雷得里嫩外焦。
“我大哥被他关起来了,为了我大哥,我只能被他折磨,不然他会杀死大哥的。”白海棠眼里又出现了泪花。
“他,他上了你?”巧儿想更雷点,接受刺激大了。
白海棠看着好奇的巧儿俊脸发青,咬牙切齿道:“他,他是个畜生,是个恶魔!”这话已经给了巧儿答案。
“额滴妈呀!”巧儿倒退两步,实在有点接受不了了,亏她还是现代人呢,这古代真是够开放啊。
“他不是我亲哥,大哥才是。”白海棠知道她误会了。
“啊。”巧儿被吓懵的灵魂归窍了,“还好,还好,雷死我了,怎么就不是亲二哥呢?”
“你为什么对我家这么感兴趣,是想笑话我吗?”白海棠不解道。
“啊,哪里,我是查案子,自然要知道你的全部,一个人的人品也很重要不是吗?嘿嘿。”巧儿讪笑,感觉把他伤口挖了一遍后有点过意不去。
白海棠美眸幽怨地瞟了巧儿一眼又低下头道:“二哥是二娘生的,嫁给爹时跟过来的。”
“哦,看来是争宠问题对不对?”巧儿很了解地道。
白海棠不出声,只是更加地悲伤了。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包小菊是不是你杀的?”巧儿转移话题,不过这话题实在不怎么样。
白海棠顿时抬起脑袋狠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