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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不如说是因为由于你的鼓励,我是想起了你对我的期望,才决心练成武功,打破牢笼,还要活在这世界上做一番事业的。所以,之华,这些年来,我在海外飘流,离开你似乎快很远很远,但实际来又是很近很近。”
谷之华道:“我也是每天惦记你的,我担心以你那样的感情,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碰到重大的变故,会突然像火山般爆发起来,烧毁了自己。现在我可放心了,你已经像孩子长大成人,感情也沉稳坚厚了,看得出你不会再任性而为,胡闯一通。世遗,我恭贺你练成了绝世武功,果然不负我先师的期许。”
两人经过一番倾吐,但觉彼此心意相通,感情到了更高的境界。那是江南所想象不到的境界,江南是希望他们破镜重圆,成为爱侣的,而现在他们的感情已是净化升华,远远超乎普通爱情之上。这种结果,江南知道了或许会失望,但要是他能够理解的话,他也会为他们感到幸福的。
谷之华心里轻轻念着两句诗:“中年心事浓如酒,少女情怀总是诗。”金世遗已踏进中年,而她也将近中年了,她深深的感觉到,金世遗对她的感情比以前更为深厚,像酒一样的浓,也像酒一样的醇!如果说金世遗以前的感情令她激动、令她颤抖,如今则是令她感到醇酒的芳香了。而她自己呢,也离开了少女的时代了,缺乏少女那“诗”般的幻想,谜样的情怀,但现在却是把握得住的感情,那是另一种“美妙”,并不逊于令人心弦颤动的诗篇!
两人默默无言,相对了好一会儿,金世遗这才想了起来,问道,“之华,你刚才问起中牟县的丘岩,说是有一件奇怪的事情要告诉我,那是什么事情?”
谷之华正想答他,忽听得谷中莲在内房叫道:“妈妈,妈妈。”原来她已经醒了。
谷之华笑道:“世遗,你先见见我的女儿吧!”金世遗诧道:“你哪里来的女儿?”
谷之华道:“这是我翼师兄从丘岩家中带出来的一位孤女。”金世遗道:“哦,原来是你的养女。”
说话之间,那女孩子已走了出来,谷之华道:“莲儿,快来见过金伯伯。”那女孩子睁大了眼睛,说道:“你就是金世遗伯伯吗?妈妈和姑姑们常常提起你,你是天下最有本领的人,是吗?”
金世遗笑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任凭哪一种本领,都没有谁敢说天下第一的。”他边笑边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女孩子,眼光中忽然露出诧异的神色,谷之华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
谷之华道:“莲儿,你练一套玄女掌给金伯伯瞧瞧。”金世遗看了,说道:“这女孩于是天生的练武资质,我送她一样见面礼吧。”说罢,拿出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谷之华道:“这是什么?”金世遗道:“我所参悟的武学,尚未曾整理就绪,也未有工夫都写出来。不过,打好基础的入门功夫我已写好两章了。这是融会了乔北溟秘籍的奥义和天山派的内功心法的,你师父的少阳玄功是最上乘的正宗内功,只是对于初学之人,非有十年八年的功夫,不能登堂人室。我所参悟的武学与你师父的异途同归,对于初学之人,也许更易入手,修习的时间也会快些,之华,说起来这也本应是你家的东西,如今我借花献佛,拿来给你,也就作为给你女儿的见面礼吧。”
金世遗说“这本应是你家的东西”,这句话有个缘故,因为乔北溟的武功秘籍,当初有半部落在谷之华的父亲孟神通的手上,后来由孟神通给了女儿,谷之华再给了金世遗,而金世遗的武学就有一大部份是从乔北溟的武功秘籍再发展出来的。
谷之华听了此言,不无感触,但这是给女儿的见面礼,因此也就接下了。
谷中莲道:“金伯伯,你真是好人。我听白师伯说,你是无家可归、到处浪荡的。不如你也和我们在这观中住下来好不好?”
金世遗笑道:“我和你的妈妈是好朋友,就是不住下来,我以后也会常常来看你们的。”
江南已去了大半个时辰,还未回来。谷之华道:“莲儿,你去甘师叔那儿叫江叔叔回来,差不多是吃饭的时候了。”
谷中莲走后,谷之华道:“世遗,你刚才目不转睛的瞧着莲儿,可是觉得有什么异样?”
金世遗道:“她不是丘岩的亲生女儿吧?看来不大像是汉人的孩子。”
谷之华道:“你眼力不错,瞧出来了。她是丘岩从塞外带回来的一个不知来历的孤女。”金世遗“哦”了一声,沉吟不语,似乎诧意更浓。
谷之华也不禁诧异起来,她的诧异却正是由于金世遗的诧异而引起的。要知谷中莲头有金发,眼珠微碧,只要留心观察,看出她并非汉人的孩子,这并不困难;那么,从金世遗深感诧异的神情看来,他所诧异的当不只是这孩子的本身,而是另有其他原因了。那又是什么呢?”
金世遗道:“你先把这孩子是怎样得来的经过告诉我吧。”言下之意,似乎他也有一些事情要告诉谷之华。
当下谷之华便将翼仲牟怎样赴丘岩之约,丘岩怎样自尽托孤,以及翼仲牟因为不便抚养,故而将这孩子送给自己做女儿等等事情说了,她因为急于要听金世遗的,所以说的只是一个大概经过细节,遗漏颇多。
金世遗忽地问道:“这孩子是不是还有一个同胞兄弟?”
谷之华大感惊奇,连忙说道:“不错,我忘了告诉你了。她是有一个孪生兄弟,由陈留县的叶君山收养。咦,你是怎么知道的?”
金世遗道:“那叶君山呢?”谷之华道:“叶君山已给人害死了,他的死还在丘岩之前几天,凶手是谁,无人知晓,孩子下落,也不知道。怎么,你有所知闻么?”
金世遗摇摇头道:“对丘岩、叶君山以及这两个孩子的事情,我一点也不知道。但听了你的叙述,却令我忆起一件旧闻。”
金世遗接着说道:“那年我因为访查天魔教主的来历,曾在阿尔泰山下的一个小国家耽搁过一些时候,那是与天魔教主同一部族的马萨儿人所建立的一个国家。听得国中人说,他们的国王正在追查前王一对儿女的下落,原来他们的国王乃是前王平章(官名,相等于宰相),四年前杀了国王王后,篡位自立的,为了斩草除根,是以追查前王的儿女。我又听过他们一些父老的私下谈话,前王似乎比现在的国王,远得百姓爱戴。”
谷之华道:“这么说来,难道莲儿竟是马萨儿国的公主?但根据她的记忆,她小时并不是在皇宫住的,父母也不和她同在一起,她的母亲只来看过她一次,还是晚上偷偷到她所住的帐幕来,而且还不敢表露身份,这又是什么缘故?那时她的父亲还是国王,奸臣还未曾篡位呀?”
金世遗道:“当然还不能断定这孩子就是马萨儿国前王的女儿,或者这只是一个巧合,他有一对孪生子女,你的女儿也有个孪生的哥哥。”
谷之华问道:“你刚才说那国王是在四年前被杀害的么?”金世遗道:“不错。”谷之华沉吟片刻,说道:“这又是一个巧合了,根据莲儿的忆述,也是在四年之前,那草原上似乎曾发生过一场么灾难,她就是在那一年被丘岩从草原上带走的。”
金世遗道:“在西域诸种人中,马萨儿人较似汉人,他们的孩子大都长得很秀气,你的莲儿是有点像马萨儿人的孩子。”
谷之华笑道:“听你这么说,竟是越说越似了。要是莲儿当真是什么公主,我可不敢要她做女儿了。嗯,关于马萨儿国那前王,你可还知道些什么?他懂不懂武功?”
金世遗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草原上的居民都善骑射,酋长甚至国王,在进行围猎时也是众人的领袖,不像中国的皇帝深居九重的,所以他的弓马功夫,大约也不会差。”
谷之华道:“我所说的不是这种弓马功夫,是咱们武林人物练的这种武功。”金世遗问道:“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一点?”
谷之华告诉他,那件棉袄上的钮扣,乃是对修习内功最有效的“天心石”,金世遗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说道:“不错,倘若在武学上有深湛的造诣,而且还要是见闻广博的人,决不会不知道这天心石乃是异宝,也决不懂得怎样用它。依我想来,那马萨儿国的前王,总不会是位武学大师吧?”
虽然有几个疑点,但“巧合”之处也多!谷中莲是否马萨儿国国王的女儿,实在难以断定!谷之华苦笑道:“她若是公主,身份虽然高贵,麻烦可就多了。但愿她的命运不似我的坎坷。”
金世遗道:“可惜我只略懂西域诸国的语言,不通他们的文字。若要确定你的莲儿的身份,恐怕只有等待陈天宇来,让他看一看那一纸羊皮书了。”
金世遗又道:“我准备先去替江南要回孩子,然后再与他同去找陈天宇。”说起江南,谷之华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笑道:“傻小子怎的现在还不回来?”金世遗也笑道:“你别怪他,他是一片好心,他大约以为我有一大车子的私房话要和你说。”
刚说到此处,江南的声音已从外面传来:“金大侠,又有一件稀奇的事情了!”接着是谷中莲的声音道:“妈,静缘姑姑来看你。”
金世遗笑道:“江南,你总是大惊小怪的,又有什么事情?”说话之间,谷中莲已蹦蹦跳跳地走进屋子,后面是一个老尼姑,金世遗认得她是谷之华的师姐静缘。
静缘在半山的药王庙当主持,谷之华见她到来,颇觉意外,笑道:“今天不是药王诞吗?你一定忙了一整天了,却怎的这么晚了,还上玄女观来:哈,江南,你说得不错,这倒是件新鲜事儿。”
静缘道:“我来了有半个时辰了,先去看了谢师嫂和甘师弟的病,唉,想不到你们这里也发生了意外的事情!”
谷之华吃了一惊,问道:“药王庙发生了什么意外?”这时江南和白英杰亦已进了屋子,江南道:“金大侠,这可不是我大惊小怪了吧?”
静缘道:“药王庙倒没有什么意外,而是猎户们碰到了意外,有好几个猎户被大猩猩抓伤了。”
谷之华“咦”了一声,道:“这倒奇了,氓山哪里来的大猩猩?”
静缘道:“不错,氓山是从未发现过猩猩的,这两头大猩猩是外人带来的。”当下,果真说出了一件稀奇古怪的事情。
原来在药王庙周围住有几十家猎户,昨天晚上,忽然听得老虎的吼声,邮山原有老虎,不足为奇,奇怪的是满山都是老虎的吼声,听来总有百数十头!老虎的习性是不喜欢成群结队的,而且由于这几年来老虎越打越少,猎户们要寻觅老虎的踪迹已很困难,而现在却一来就是一大群!
这些猎户都是世代相传的猎虎好手,登时聚集起四五十个精壮男子,准备了见血封喉的毒箭,锋利的刺虎叉,就上山猎虎。
静缘说道:“奇怪的事情来了,那些猎户进了树林,只见老虎三五成群,满山乱窜,猎户们大着胆子,截住落单的几只老虎,钢叉毒箭,便飞过去,射伤了几只老虎。猎户们正要去拖柯来,忽听得一声兽吼,有如青夭起了个霹雳,震耳欲聋,动愧惊心,比老虎的吼声更为可怕!
“就在这一瞬间,旋风般的来了两只怪兽。后蹄直立,其状如人,满身金毛,它吼的声一起,未受伤的老虎尽都匍伏。
“猎户大惊,见血封喉毒箭纷纷射去,哪知这两个怪兽竟是身坚如铁,刀箭不入,毒箭射中它们的身子,全都反射回来!”
金世遗道:“这怪兽不是猩猩,它叫做金毛梭。”静缘道:“金大侠见过这种怪兽?”金世遗道:“大约是十年之前,我在一个岛上见过两只金毛唆。它专长食狮虎的脑子,所以老虎见了它,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嗯,氓山竟有金毛浚出现,这真算得上是奇怪的事了。”
静缘继续说道:“还有更奇怪的在后头呢,猎户们见那两只怪兽如此厉害,连毒箭也奈何它们不得,还给反射回来,尽都慌了,幸亏反射回来的毒箭欠缺准头,否则更不堪设想。
“猎户们发一声喊,四散逃去,他们的身手比常人矫捷得多,但却怎避得开那两只行动如风的怪兽?那两只怪兽似是为他们毒箭所激怒,发个怒吼,见人就抓!”
谷之华心性仁慈,连忙问道:“可有猎户送了命么?”
静缘道:“还好,就在那两只怪兽肆虐之时,忽听得一声长啸,有人喝道:‘只准伤虎,不准伤人!’说也奇怪,那两只怪兽便似那人养熟了的家畜一般,懂得主人的言语,听得喝声,便立即停住了手。
金世遗问道:“那是个什么模样的人?”
静缘道:“众猎户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而且在那时候,谁都忙着逃命,哪还有工夫找人。幸而那人出声阻止,来得及时,无人丧命,不过,也已有十多个人,伤在它们的爪下!”
谷之华问道:“那两只怪兽呢?”
静缘道:“那两只怪兽舍了猎人,再去追逐猛虎,将那些三五成群、满山乱窜的猛虎都赶到一处,就像押着俘虏一样,翻山越岭跑了!”
众人听了,无不惊骇,白英杰道:“那人虽不知是好是坏,但给那两只怪兽藏在本山,总是不妥。掌门,你看该如何对付?”
谷之华道:“先救了那些猎户,然后再去搜查那一人二兽的行踪,问明他的来意,再作定夺。静缘师姐,猎户们可伤得重么?”
静缘道:“他们的伤势个个相同,都是肩上的琵琶骨给抓碎了。我已给他们敷上了金创药,性命大约无妨,只是我那里欠缺续筋驳骨的药,因此顾不得天色已晚,也要赶来索药。并请掌门多派几位师弟师妹,帮忙施术。”
琵琶骨抓断,若过了一天一夜,便不能驳续,谷之华道:“救人如救火,白师兄,你立即带几位懂得续筋驳骨手术的师弟,拿了药随静缘师姐走吧。猎户全靠气力谋生,可不能让他们残废了。”
江南嘀嘀咕咕他说道:“我江南见过的怪事也还不少,却从未听过畜生也会抓人的琵琶骨的!当真如此,这两只畜生简直就是武林高手了!糟糕呀糟糕!它们刀枪不入,又会武功,我们都是血肉之躯,却如何抵敌得住?”
江南嘀嘀咕咕,本是想引金世遗说话,却见金世遗望出窗外,一派茫然的神态,对他的说话,竟似是听而不闻。
原来金世遗想起了十年前的往事。那一年他和厉胜男出海找寻乔北溟所藏的秘籍,就在乔北溟所住过的那个火山岛上,见着厉胜男的叔叔厉盼归,也第一次见到了金毛猿这种怪兽。那两只金毛梭就是厉盼归养的,厉害非常,与金世遗同时来到那岛的藏边四大魔头之一的桑青娘,就是死在那雄金毛骏的爪下的。
金世遗不由得心中想道:“金毛浚是极罕见的异兽,只生长在热带多雨的丛林中,在这中原地方那是决计不会有的。金毛梭已然罕见,会武功的金毛浚想来更是世上难寻,莫非这两只金毛唆就是厉胜男的叔叔养的那两只金毛浚?但却又是谁有如此能为,竟能把它们降伏?”
江南见金世遗不接话头,索性放开了喉咙嚷道:“金大侠,敢情你也怕了那两只畜生?”
金世遗有如在梦中给人喝醒,笑道:“江南,你大叫大嚷做甚么?”江南道:“我是在说那两只畜生呀,你可得想个办法对付它们。氓山乃是武林胜地,要是你也怕了那两只畜生,咱们就只好任凭它们在氓山撒野了!”
金世遗道:“我怎会害怕它们,说不定它们还是我相识的朋友呢?”
谷之华也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