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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去对你好。”一顿,面目变得狰狞起来,继续道:“为什么我都对你这么好了,你却又要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为什么你还要欺我,瞒我呢?为什么呢?”
反问来反问去,这倒真是一道似是纠缠不休的线团!倾狂莫名地暗自自嘲一笑,定定地迎视着他充满强烈情感的双眸,沉声道:“你的背叛,就是因为我隐瞒了自己的真正实力而没让你知道?”
第两百一十六章 背叛原由(下)
“呵呵……”冷笑了一声,杨文鸿没有立即回答倾狂的问题,酒意似是在这时候涌了上来,身子摇晃了几下,抓着倾狂双臂的手慢慢地往下滑,向后退了几步,正好靠住身后的一棵梅树,微低下头,以手抚了抚额,幽幽的声音不再是充满满腔的恨意或阴冷地能冻死人,倒像是仿佛来自遥远的古钟,那样的悠远:“呵呵……我的背叛是因为什么?让我想想,哦,对了,倾狂,你知道吗?你的身上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人格魅力,让每一个见到你的人都滩蛔∥闼闼鄯?
顿了一下,又道:“你不是好人,但是你却是天下间最护短的人,你以自己瘦弱的肩膀为身边的人撑起了一片天,你狂妄,你冷血,你狠毒,敌人伤你一分,你必还以百倍,但是对于身边的人,你都从不怀疑,防范,哪怕是责备一句,你宽容得如同菩萨一般,这样的你,如何不让身边的人都想要永远留在你身边,爱护你,宠溺你,无论你是草包皇子,还是天下第一神人太子,就连如此恨你的我,也不例外……”
听着他幽幽的仿佛隐在自己思绪里的话语,倾狂没有去打断,即使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静静地听着他继续道:“你是我最恨的人,但……我更恨我自己,在没有成为你伴读之前,我真的恨不得你死,你一定不知道,当时年纪轻轻的我已经暗中定下了多少杀招,随便哪一条都能让世人眼中的‘草包皇子’死得不明不白,但是当我见到你的那一刻,呵……我就将多年的委屈,多年来的痛苦全都给忘了一干二净,甚至在皇上让我当你的伴读的时候,我的心底竟有着从未有过的开心,‘草包皇子’莫倾狂的伴读?这本来应该是我最厌恶,最觉得羞辱的事,那一刻我却觉得开心……”
幽幽的声音渐渐地透着痛苦的自嘲,倾狂的心底也随着难以平静,当知道身边有人背叛了她,而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她的文鸿哥哥的时候,她虽表面平静,实则心底的某一处却在时时刻刻地扯痛着,尤其听到皇帝老爹和娘亲他们……离自己而去的时候,她心底的恨意便一股脑儿了全涌了上来,那一刻,她只想将所有害死她双亲的敌人碎尸万段,包括她想保护的杨文鸿,就算是方才,在她来到杨府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这股恨意依旧未消,但是现在,她却又觉得无比的心疼,复杂的思绪让自己的脑袋一团乱。
黝黑难懂的星眸透着莫名的情绪看着依旧低头抚额似是在自言自语的杨文鸿,倾狂突而感受身子一虚,悄悄地往身后的梅树一靠,顺手捞起另一瓶酒壶,看也不看便往嘴里灌。
杨文鸿低头抚额,像是完全将倾狂当成隐形人一般,在这一刻,他似是才鼓起勇气将埋藏在心里十几年的不为外人所知的心底话挖出来,不敢稍有停顿,怕这一停,便会让这好不容易涌起的勇气消散,继续低低地诉说着:“只是当我恍过神来的时候,却是痛苦万分,尤其是回到家里看到憔悴的母亲,我真恨不得拿把刀把自己给了结了,我在黑暗中,一遍遍地告诫自己,一遍遍地回忆因为你们母子的存在而让我们母子过着怎样痛苦的生活,呵呵……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再大的恨意到了你的面前就自然烟消云散,再多的告诫也抵不过你那一句句的‘文鸿哥哥’,你知道吗?当你那小小的手掌拍在我的肩膀上,跟我说,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兄弟,你会罩着我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大笑,但是笑不出来,那一刻,我真的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于是,我告诉自己,父母辈的爱恨恩怨跟你没有关系,你是无辜的,然后自然地忘记所有所有的一切不幸,真心真意地当你的‘兄弟’,甘心站在你背后,当你的伴读,陪你一起玩闹,爱护你,疼爱你,便是我全部的人生。”
渐渐的,幽幽的如梦呓般的声音透着欢快,透着温暖,似是随着回忆,当时的那种温暖与心情浮上心头,低着的头也缓缓地抬起来,转过头,看着倾狂的双眸盈满着倾狂从未见过的单纯的快乐,清澈纯洁的如同婴儿一般。
“倾狂,你可知道,当我站在你身边,看着你在别人说我一句坏话就跳出来为我抱不平,把别人整得生不如死的时候,我虽然表面责怪你,其实心里是十分快活的。你可知道,当我站在你身后,看着你明明聪慧异常却总是不把聪明用在读书上,而是用来捉弄莫倾乾和莫倾廷这些人的时候,我虽然表面上总是在尽侍读之责督导教育你,其实心里是在为你叫好,希望你永远都能这样无忧无虑地快乐生活,当个‘草包皇子’也没什么不好的。你可知道,当你闯祸,不好好读书,没有完成父亲留下的功课而累得我为你‘受罚’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么地幸福,我总想着,一辈子就跟你这样过下去,当你的保护伞,为你挡开所有魑魅,让你可以尽情地玩乐下去……”
灌酒的手一顿,倾狂的脸上也渐渐是浮现了笑意,显然随着杨文鸿的话,往事的一幕幕在眼前掠过,她知道,她当然知道了,她知道虽然羿轩和若夕常常把杨文鸿叫做书呆子,每次他们做‘坏事’的时候,他都要出来阻止或泼冷水,但最后总是随着他们闹,甚至每次也陪着他们玩,还帮忙出主意呢!她知道他经常尽皇子侍读的责任,督导她读书,甚至是‘强逼’她背诵诗词,不过最后处处帮她‘作弊’,写功课的还是他……
突而杨文鸿如梦呓的声音似是回到了现实,带着压抑的嘲弄,嘴角扬了扬,定定地看着倾狂道:“只是,我这个人生最大的梦想,对你来说根本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是不是?”
杨文鸿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倾狂从回忆里恍过神来,脸上的笑容一僵,顿了半响,勾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道:“你真的是这么认为吗?”
“是,我是这么认为,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你最亲近的人,关于你的所有事,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更明白你。然而当元都发生惊变的事传回来,我才如遭雷击地意识到,原来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是我自以为是,我杨文鸿对于你莫倾狂来说,什么也不是,我根本就一点都不了解你。”苦涩的笑意从他的嘴角边溢出来,看得倾狂眉头深深蹙起。
“文鸿哥哥……”文鸿哥哥,你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亲人,不是什么也不是,不把真实情况告诉你,不是因为没把你放在心上,而是,不想你为我担心,不想你不快乐,不想你卷入其中,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永远当个让你们操心而无奈的‘草包皇子’,大家在一起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玩闹,而不是成为什么天下第一神人太子,然而生在乱世,生在皇室,你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只是成为强者,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只是这些话,倾狂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到了这种时刻,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而杨文鸿也不见得是想听她说这些话。
果然,似是没听到倾狂那一句‘文鸿哥哥’,杨文鸿自顾自地说下去:“呵,惊才艳世,智盖天下,文武双全,天下第一神人,这么一个经天纬才的绝世奇人,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整天只会胡闹,除了上青楼,逛赌场,斗鸡遛狗,打架搞破坏,连一本诗词背了十年都背不出来的纨绔皇子?真的是吗?我一遍一遍地问着自己,得到的答案除了羞辱就是羞辱,哈哈……如此厉害,如此强大的你,我还自言不惭地要保护你一生,如此有计谋,将所有人,包括我都玩弄于股掌间的你,我还恬不知耻地自认自己是最知心的‘兄弟’。假的,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你的胡闹是假的,你的无知是假的,你对我的好也是假的……”
真的觉得都是假的吗?虽然那些胡闹,不乏是故意做给别人看,或是为了某些计划,但其中也多是她一时玩心一起而做出的胡闹的事,但是有一点,那就是她从来没有将他或是羿轩、若夕他们算进计谋里,凡是她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不会设什么计谋。她不信,聪明的杨文鸿会感觉不到,只是他自己钻进了牛角尖里。
“你一定在想,我是自己钻进了牛角尖里吧!呵呵,没错,我当时是钻进了牛角尖里出不来了,也就在那一刻我才知道,那些我自以为早已忘记的往事,其实只是被我藏在心底的最深处,它从来都没有从记忆里消失,它随时都有可能跑出来,当时我真的又惧又怕,我怕自己会失控对你做出不可弥补的事来,虽然你很强大,但是我却很清楚你的弱点……”
听到这里,倾狂的星眸闪过一抹暗光,很快便消散无踪,杨文鸿虽然一直看着倾狂,却没有注意到这抹暗光,继续苦笑着道:“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我终还是没有失控,你对我来说,比命还要重要,我做不出伤害你的事,单是想像会伤害到你,我就浑身发凉,只是……”
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杨文鸿才重新鼓起了勇气道:“只是,这件事就像一根刺一样地扎在我的心里,时刻地提醒着我十年的梦也该醒了,但我却固执地不想醒,只要不醒,我就可以继续留在你的身边,永远永远……但是,你太出色了,一个个人中之龙出现在你的身边,先有叶影、云玄天,后来还有凌傲尘,柳剑穹,尤其是凌傲尘,为什么你从来不用看凌傲尘的眼神那般看着我,为什么在你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不是我,为什么他们可以陪你出生入死,而我不能,就因为我不会武功,不够强大,所以不配再站在你身边吗?倾狂,你知道我的心有多苦吗?……”
“对不起,文鸿哥哥,是我太粗心了忽略了你,但是,文鸿哥哥,你跟凌哥哥不一样,你是我的‘兄弟’,我的大哥,也同样是我最重要的人……”倾狂叹了一口气,真诚地说道,心下除了无奈就是无力。
他虽总是习惯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但她莫倾狂是何许人也,身边的人是快乐或是不快乐,她岂会不知,所以有一些事,她其实比他自己以为的还要了解得多,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当他将全部心神都放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却有太多太多的事分去了她的心神,而且自她向世人展露头角以来,总是来去匆匆,所以有些事,有些变化,她还是忽略了,比如他那脆弱的心灵,比如他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变质的一一感情。
其实在前世的时候,她身边的美男虽然不断,还有所谓的男朋友,但实际上,她从未体味过恋爱的滋味,也或许因为她爸爸妈妈的关系,所以她并太想去触碰什么爱情啊婚姻的。在这一世,这种情况虽然好多了,但也只是不排斥,至于这情商嘛,虽不至于是冠上‘爱情白痴’的称号,但基本上跟智商比起来,就是小学生的程度了,何况,爱情对于她来说,从来就不是生命里的唯一,除非特别有感觉,否则她更喜欢他们当她的兄弟。
对于杨文鸿,她真的从来只当是兄弟,只当是死党,只当是大哥,只当是亲人,而他也本就是善于隐藏自己情感的人,所以她竟是没有察觉到他对她的感情已经变质了,直至在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后,她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一些事。
“哈哈……兄弟?大哥?可是倾狂,我太贪心了,我不只想当你的兄弟啊……”仰头苦涩大笑,即使明明白白知道这个事实,但是亲耳听到还是止不住地心痛难当,但就算听到自己的想听的话,又能怎么样……
“文鸿哥哥……”看着这样的杨文鸿,倾狂的心里真的不好受,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说什么呢!
“嘘……”修长的食指抵在嘴唇,杨文鸿怪异一笑,站直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到倾狂的身边,温柔地轻抚上她如玉的脸庞,在这一切都将摊开之际,他已不想再辛苦地隐藏住自己的情感了,就让他好好放任一次吧!
满满地令人心酸的爱意自那双如拨开云雾初见骄阳的双眸里倾泄而出,温声细语地倾吐道:“倾狂,相信我,开始的时候,我真的只把你当成心爱的‘弟弟’般来疼爱,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兄弟’的感觉就变了,或许是看着你渐渐长大,越发地潇洒迷人的时候,或许是你在我生病时守在床边照顾我的时候,或许是云玄天对着你的痴缠时心底会控制不住涌起酸涩的时候……当我察觉到自己有这种心态的时候,我开始怕了,开始痛恨自己,厌恶自己,我怎么能对同是男子的你有那样的想法,你可是一国皇子,也是我的兄弟啊!我努力地压制自己这个禽|兽的想法……”
倾狂能想像得到,当他发现自己的感情时,那种慌张无措,尤其他还是接受儒家礼教思想长大的古代人,那无异是在他阴暗的心里又添上一笔。哎,像他这种不懂得排泄自己情绪的心理病人,这一笔一笔加起来,当爆发的时候,却是足以毁天灭地。
这一笔一笔倾吐出来,也带动着他埋在心里的火气,抚着她容颜的大手渐渐地滑落到她的脖颈,语气依旧的温柔宠溺:“倾狂,你真的感受不到我的痛苦吗?我为自己爱上一个男人而痛苦,到头来,依旧是一场笑话,呵呵……莫倾狂,当今龙麟国的太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天下第一神人,原来是个女子,是女子啊!知道么?在知道你真身的时候,我没有开心,我没有觉得上天是在眷顾我,我只是觉得好笑,觉得这个世界是那么地冰冷。倾狂,当我再次躲进黑暗的时候,你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将我拉出来,因为你不再是十年前那个‘草包皇子’,你要为你身边的人去努力,去战斗,同凌傲尘他们共同撑起一片天地。当时,我在黑暗中,看着你神采飞扬地一步步走向世界的顶端,看着你翻手覆云间将南渭城控制在手里,看着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真想真想,折断你的羽翼……”
说到后面,放在倾狂脖颈间的手倏然加紧。呼吸渐难,但倾狂没有做出什么阻止的动作,她只感觉到那只掐在她喉间的手是那样的冰冷,那样地颤抖。
直到此刻,她似乎才全然明白过来,他的背叛到底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从小自己与母亲所受的苦而埋在心底的恨?是因为她隐瞒了自己的实力?是因为她隐瞒了自己的真实性别?这些原因都有吧!但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想独占自己,他天真地以为,如果她真的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皇子”,那么,她的身边就只有他,他可以继续宠着她,将她护在他的羽翼之下,他们可以像以前一起快乐地在一起,所以他要椎毁她的一切,折断她的羽翼……
闭了闭眼睛,倾狂很有种抚额的冲动,更有种仰头苦笑的冲动,哎,太强大了,不仅让敌人看不过眼,就是自己人也看不过眼了。
冰冷的手指清晰地感受到指下的温暖与血液的流动,杨文鸿溢满爱意的瞳孔阵阵紧缩,手下的力道慢慢放轻,改而轻抚起来,语气不变道:“我想折断你的羽翼,但是你太强了,你的武功,你的势力,你的智慧,你的人脉,你的坚强洒脱……这些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折断的,你更是一个王者,一种发自灵魂的强者气势更加不可摧毁,更重要的是,就算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依然不忍心,我怕到最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