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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儿……”喃喃喊着她的名字,低头瞥见她胸前的高挺,再往下面,是曼妙有致的曲线,他不觉连声惊叹,平日男子装束之下,竟然隐藏着这样一副美好身材,此时,佳人在怀,衣衫半露,玉雪一片,若是覆身上去,该是多么美妙销魂……越想,便越是气血上涌,险此不能自持!
好半天,才勉强控制住身上的蓬勃欲望,在那沉睡之人的耳畔低低说道:“襄儿,今日我不欺暗室,暂且放你一马,若有下回,我绝不饶你!”说着,在她颈项之上深深一吻,盖上他专有的印记!
而门外,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半天,终于转身离去。
……
“少爷?少爷?”小绿推了推床上的人儿,今日怎么回事,都日上三竿了,少爷还没有醒呢。
“别走……”慕容襄低低念了句,伸手乱抓一阵,翻过身子又自睡去。
“还在做梦啊?”小绿好笑道,替她盖好被子,也不再管她,四处收拾了待洗的衣物,装在盆里端了出去。
等到她洗了衣了衣物回来,却见慕容襄已经起身坐在床上,摸着脸颊,一副不解神情。
“少爷,怎么,不舒服吗?是不是昨夜酒喝多了?”小绿赶紧走过去,拉了她的手,着急问道:“要不要我找吕先生来看看?哎呀,都怪纪宣敬你酒,我已经骂过他了!少爷,你说啊,是哪里不舒服?”
“哦,不用,不用,我没事!”慕容襄如梦初醒,摆了摆手,慢吞吞解着里衣,让小绿为自己束上胸带。
奇怪,昨夜竟然梦见与风御庭激情拥吻,那情景简直真实得要命!舒畅得要死!
慕容襄,你这个色女!人家的情人,你也要想染指,真是饥不择食啊,亏你还当着别人的面发誓,说跟他只如兄弟一般,不会有任何交集!背地里,却是与他温柔缠绵,就算是做梦,也是不应该的!她暗骂自己一句,努力甩开这暧昧心思。
“咦,少爷,你脖子上有个什么东西?”小绿帮她更衣的手停了下来,指着她玉雪般颈项上的一处小小的印记,低声叫了出来。
“哪里?我看不到啊,是什么嘛?”她随意问道。
“是……是一个红印。”小绿低低说道,有些羞赧,这红印跟自己身上昨夜被纪宣弄的那些深深浅浅的印记,看起来差不多啊。
“红印?可能是园子里树林茂盛,似有蚊虫吧?”她伸手挠了挠,倒是有微微的痒意,于是认定是蚊虫所到致,便更不在意。
小绿看了看,欲言又止,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少爷睡得好好的,又没有外人侵犯,怎么会有那个痕迹,倒是自己多心了!
慕容襄梳洗完毕,眼见小绿换了妇人发髻,一般绿衣碧裙,更显秀丽,不觉拍手笑道:“成亲就是不一样,果然漂亮多了!”她凑近一些,附在小绿耳后问道:“这洞房花烛,我可是严守诺言,没来捣乱啊,随你们在里面说什么,做什么!你们说,怎么感谢我?”
小绿呸了她一口,想了想,嘻嘻笑道:“大不了,我们在少爷今后洞房花烛的时候,也不去捣乱,让你和新姑爷安安心心待在新房里面说话和做事!”
“呀,小绿姐姐,想不到你还能举一反三,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太对我胃口啦!”洞房花烛,她的洞房花烛,还不知何年何月呢,也许,永远都没有这一天!
洞房花烛,举案齐眉,白首相携,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
不知为何,又想起昨夜的那个春梦来,一时心思恍惚,神游太虚……
正想得出神,门外有人唤道:“少爷,前几日那位姓唐的公子又来了,说是来看望公子!”
唐酋,那个傻小子,他居然还来探病啊,真是好玩!
第二十三章 落荒而逃
第二十三章落荒而逃
一进堂屋,只见那唐酋傻乎乎地站在屋中央,正搓着手,不停地踱步,兴奋异常!
“唐兄,近日无恙啊?怎么,今日不用去户部署事吗?”慕容襄迎了上去,抱拳寒暄道。
“近日各部在整顿呢,我本来就是闲人一个,早早散值了啊。哎,我说慕容贤弟啊,你今日看起来气色好多啦!你不知道,那日可真把我担心死了!……”唐酋不迭拉了她的手,问长问短。
呀,这人一来就亲热得很,拉了她的小手不放!
慕容襄尴尬地笑笑,作势想把手收回来,无奈对方心情激动,握得又紧,竟是没有办法!
“唐大人请喝茶!”眼前青色身影一闪,却是莫若心端了茶杯上来,隔在两人之间。
唐酋接过茶杯,随意喝了一口,便放在桌上,又过来拉慕容襄的衣袖:“贤弟,你身体已经大好了,也该出门走动走动了吧?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啊?”慕容襄懒懒的说道,实在一点兴趣都没有。要想这日子过得太平,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最好,那日不是被韦谦他们骗去参加什么百花诗会,结果一入朝堂,身陷囫囵,连起码的自由都没有了啊!
“天香楼,你听说过吧?”唐酋笑得挤眉弄眼。
“天香楼?”有点耳熟呢,好像听谁说过!不就是京城最富盛名的妓院吗?
慕容襄瞥见他暧昧的眼神,恍然大悟:“哦,你是不是有相好的在哪里?兄弟我可是纯洁得很,不好这一口,你自己去,就不用理我了!”
“没你作陪,那可不行!”唐酋见她不为所动,急急劝说道:“贤弟有所不知,前几日天香楼来了两位美若天仙的姑娘,还是清倌,卖艺不卖身,从那以后,便是日日人满为患,生意火爆得不得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慕容襄笑嘻嘻的坐了下来,接过小绿端上来的早点,大快朵颐起来,昨夜睡得好,起来便是精神百倍,肚子早饿了。
“怎么没关系!贤弟现在是京城第一才子,又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你一亮相,我看那明珠姑娘和紫薇姑娘定不会再隐于幕后,故作矜持了!说实话,最近想一睹芳容,一亲芳泽的公子少爷,可多了去了!这京城半数以上的男子,可都是等着做两位佳人的入幕之宾呢!”
原来是以她做幌子,去见那妓院里的头牌姑娘啊!回到古代逛妓院,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见她还在犹豫,唐酋赶紧过来,又是抱拳,又是躬身:“贤弟,愚兄那日在天香楼远远得见非凡球球那两位姑娘,真是惊为天人啊,无奈我才疏学浅,人家姑娘都没正眼瞧过我一下……今日贤弟一定要答应我,陪我走上这一遭!”
“好嘛,既然唐兄如此牵挂佳人,那小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陪你去看看吧!”慕容襄笑着应允道。
“少爷!”小绿蹙眉叫道:“你身子刚好,别到处走动,回头吕先生他们回来度该说你了!”这天香楼,不是妓院吗?她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去哪种地方做什么!
慕容襄摆了摆手,说道:“我自有分寸,小绿姐姐不要担心!”
唐酋见状,赶紧站起来:“走吧,走吧,我去前面带路!”
“若尘,师父他们呢?到哪里去了?”慕容襄回头唤了一声,心道,若是让这两个老头子知道她要去逛妓院,可是不太好。
“两位先生说是第一次来京城,出门闲逛去了。”莫若尘答道。
“那好,赶紧走吧!”慕容襄偷偷笑着,整了整衣衫,随唐酋步出门去,莫若尘毫不迟疑的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那天香楼前,但见高挂的朱色灯笼,大开的艳红门面,低垂的粉色帷幔,门前环肥燕瘦,浓妆艳抹的女子,无一不向人昭示着此地的性质。
眼见他们过来,一位老鸨模样的人款款走了过来,朝他们上下打量着,娇笑道:“诸位公子,今日有空到我这天香楼来,不知是要找哪位姑娘啊?”咦,这位公子长得好俊俏,五官精美细致,肌肤晶莹如雪,真比女子还美,再一细看,他与旁边的公子说笑时,喉间兀自滚动,唉,可惜了,这么好的容貌,却生为男子!
“妈妈好,我们是来见明珠姑娘和紫薇姑娘的,烦妈妈通报一声,就说那日的唐酋又来了,还带来一位慕容公子!”
“慕容公子?”老鸨脸色忽变。
旁边有人奇道:“慕容公子?可是那日在镜湖百花诗会上一举夺魁的明月公子?”
慕容襄转头看去,却见一名面容英武,身形挺拔,锦衣玉冠的青年男子站在身边,似是路过,无意听见,停下来好奇的问着。
“不是啊,我对那公子襄,也是神交已久呢!”慕容襄嘻嘻笑道,不假思索予以否认。为了她在民众当中的光辉形象,这个逛妓院的事,可不能承认!
那人笑了笑,也不再多问,一抱拳,径直上楼去了。
“几位,请跟我上楼去坐坐,我这就去跟姑娘说去!”老鸨殷勤相邀。
唐酋大喜过望,转头对慕容襄说道:“看看,贤弟,还是你的面子大啊,一来就被请到楼上去坐呢,我上回来,跟几个王公子弟在楼下坐了半日,也就远远见得两位姑娘一眼!”
慕容襄推了推他,笑道:“主要是因为我是生客,人家妈妈想攒个人气,你就不要多心啦!”开玩笑,公子我可是人见人爱呢,到哪里都受欢迎啊,长了副好皮囊,就是不一样!
两人说笑着,随那老鸨走上楼去,莫若尘也面无表情,紧紧跟上。
妓院就是妓院,进来感觉就是不同,且不说那间间或是紧闭,或是虚掩的房门之中,那些粗声喘气与娇柔呻吟,让人面红心跳;单是那大堂之中,走廊各处,搂搂抱抱,上下其手的男男女女,也是毫不遮掩。
所谓食色性也,真是一点不假。
一路上,见得慕容襄的俊颜,不断有男子停步,女子娇羞,惊呼吸气之声此起彼伏。慕容襄知是自己容貌出众,只好拉过莫若尘挡在前面,自己埋头疾走。
到了一间位置僻静的厢房门口,老鸨停下了脚步。
“公子请在此间先坐下,两位姑娘刚起身不久,正在梳洗打扮,等下就过来!”那老鸨不知为何,对慕容襄很是恭敬。
众人进了房间,只见里面地方宽敞,异香扑鼻,布置倒是典雅大气,有桌,有柜,有床,有几,其他家具尺寸尚好,只是那床,看起软软的,也太过庞大了些,够好几个人在上面随意翻滚了。呵呵,真是地方特色啊!
慕容襄坐了下来,意外看到莫若尘也盯着那张大床,有些发呆。
“若尘,对这个有兴趣?”她促狭笑道:“要不要我去给你找一个姑娘,尝试一下?”
莫若尘收回眼光,瞪她一眼,黑黑的俊脸上居然泛起一点红晕,很是敦厚可爱。
她笑了笑,正要再取笑他几句,却有丫鬟奉了清茶上来,她也不客气,一边浅抿,一边观察着四周景致。
隔壁说话传来说话声,似是几名男子的说笑,其中一名男子声音很是洪亮,中间还夹杂着女子的娇俏笑声。
慕容襄反正坐着无聊,索性走到墙边仔细倾听起来。
咦,走近了,听得却是更加清晰,不应该这样的,怎么回事?非凡球球~~
她凑近一看,原来这墙上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满是小孔,仅用同色布帘帷幔衬上,不细看,倒是看不出来呢!
她招手叫来一旁侍候的小丫鬟,温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样,都不能隔音了。”
那小丫鬟笑了笑,附在她耳边低低说道:“公了有所不知,这是专门为客人弄成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些客人,就喜好这个啊,说这样可以听到别人……”最后几句话,几不可闻,任人遐想。
哦,真是千姿百态,无奇不有啊。
好在只是偷听,还不是偷窥!
慕容襄笑了笑,挥手让她退了下去。
唐酋好奇过来,问道:“贤弟,你在做什么啊?”
慕容襄嘘了一声,让他噤声,又听着那边说话声。
只听得有人高声说道:“……你们说,那个明月公子的诗到底好在哪里啊?念几句来听听!”
“据说文思敏捷,张口即来,风格迥异,真是千古绝唱!”有人赞道。
“我只知道那一首以清明为题的诗,”有人大声颂道:“清有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摇指杏花村。”
“好诗,真是好诗啊!众人纷纷喝彩。
原来是一群文人墨客在此戏耍,到青楼来吟诗,也真是别出心裁啊!慕容襄立在墙边,不由得哼了一声。
正好那边安静下来,这一哼,倒是几人都有听见。
有人开口唤道:“对面房中的公子,我们在称赞慕容公子的诗句,你觉得有何不妥吗?”
“慕容公子的诗写得很好吗?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她对着墙壁,捏着鼻子大声说道。这个真是实话,她那些诗句,都是剽窃前人所得,这第一才子的名号,真是受之有愧啊!
“哦,难不成你还能作出更好的句子来?”有人不服气。
“更好倒是说不上,不过我会评诗啊,在我看来,这首清明真是问题多多!”慕容襄好笑的说道。
“愿闻其详!”有人不悦的说道。
“这清明一诗,实则不够精炼,你们想想,雨纷纷,自然在清明时节;行人,必然在路上;第三句本来就是问句,借问就成多余;牧童只是被问者,无关大要,只要是路人,谁都可以指路的。如此一来,每句各去两字,局面就干净多了。”慕容襄胸有成竹,吟道:“时节雨纷纷,行人欲断魂。酒家何处有?遥指杏花村。”
“你……”对面之人又是生气,又是佩服,这小子竟能将名满天下的明月公子的诗,这样改动,而且还句句在理,也是个不俗之人!
“呵呵,这诗还死板得很,若是改为一首小令,倒是纤巧细致多了!”慕容襄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说着,张口又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好!变其形,而保留其意!”那边房中又传来赞叹声。
一个方才一直不曾发言的温润嗓音突然响起:“这位公子,请移驾过来一叙!”
咦,这声音好熟悉啊,怎么听起来像是霁云呢?他应该在宫里啊,怎可能在这妓院里留连戏蝶?
慕容襄心中一惊,赶紧往后退去。
不管是不是霁云,她都要快快遁去,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那边房中,众人围坐一桌,喝茶品茗,只一人呆呆站立,神情如痴若醉,他怎么从隔壁厢房那位公子的对话里,听出子非的狂妄口气?子非的声音低沉暗哑,那人却是尖细含糊啊!
“三弟,在想什么?听到你那好朋友的诗句被别人贬低,心里不舒服吗?”有人在旁边哈哈笑道。
“二哥……”他闷声说道:“我已经陪你这么久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我还有要紧事!”又是好几日没见他了,心都想得发痛了,尤其是听宫中之人无意说起他告假养病在家,更是心急如焚!哦,子非,子非!
“知道你急着去见人家,我其实早就想放你走的!”那被称为二哥之人揽地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说道:“要不是我正好在楼下遇到那个什么明月公子,我方才就放你走了啊!”
明月公子?子非?难道他也在这里?
男子立时呆住,顺着那人的眼光,望向对面墙壁,见身旁之人点头微笑,弹指一挥间,已是奔出门去。
这边,慕容襄不敢过多停留,向傻坐着的唐酋一抱拳,低声说道:“唐兄,我有事先走,就不陪你了啊!“咦,怎么一想到霁云可能在这里,心里就慌乱得不行,生怕被他看到自己与非凡球球其他男子到这妓院来乱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