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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回避了。
看着阮慎言的背影消失在帘外,慕容襄背过身去,解下自己的腰带,将那已经破损的衣衫轻轻脱下,再随便抓件冷君毅的衫子罩在身上,衣衫大了,用腰带束好,袖子长了,挽起来便是。
她一边调整着腰带的松紧,一边转身过来,却撞在一具温暖的胸膛之上,鼻尖微微生痛:“御庭,你做什么?”她不满的揉着鼻子,嗔怒道。
风御庭嘘了一声,说道,“有人来了,你弄好没有?”
“好了!”她答应着,突然觉得没对,这风御庭怎么知道自己在换衣服,怕有人进来撞见?她已经很小心,几乎未曾发出声音来,他的耳朵也太灵敏了吧?来不及细想,帐外已传来声音:
“慕容公子,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来,我给你抹点,消消肿!”冷君毅拿来药膏,掀了布帘,刚走进主帅帐篷,便张口叫道。
慕容襄应了一声,迎了过来。
咦,这件青衫怎么如此眼熟?待冷君毅仔细瞧见她的装束,不禁吃了一惊,这慕容公子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一件宽大的素色衣衫,正是自己随手搭在帐中的那件。他与她的身形简直是天壤之别,一个高大威猛,一个娇小细致,这松松垮垮的衫子穿在她身上,便是更显出她的纤柔来。眼前的少年,有着绝色容貌,不论怎样穿着,都无损她清雅高贵的气质,反而生出一种异样的美来,真把他看得呆住。
慕容襄见他有些怔仲,讪讪笑道:“那个,我袍子破了,借你的衣衫来穿穿,改日还你!”说着,寻处地方坐了下来,将衣袖挽高,说道:“有劳将军!”
冷君毅正要上前,帐外有人报道:“禀报将军!”
“进来!”他皱起眉头。
一名士兵走进帐篷,禀道:“阴风寨潜逃下山的流寇已全部落网,寨中人等亦有少量活口,是否审问,请将军定夺!”
冷君毅看了帐中两人一眼,将手中药盒放在案几之上,轻声说道:“我去去就来!”
慕容襄见他远去,瞥见自己手腕上的红肿,叹了口气,心想求人不如求己,这伤还是自己来处理吧。
她向那案上的药盒伸手过去,谁知旁边的一只手比她更快,抢先一步将药膏取了过去。
“我来给你上药!”风御庭沉声说道。
“你……”慕容襄有些惊讶,但见他打开药盒,用指尖挑出一小块药膏,抹于掌心,双手揉匀,然后握住她的手腕,轻柔的揉弄起来。
好舒服,他轻揉慢搓,按摩的力度刚刚好,不轻不重,掌心热热的,仿佛一丝暖流从手腕伤处流向手臂,再到周身,那清爽的感觉,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微微叹息。怪不得前世流行盲人按摩,原来盲人敏锐的感官,细致的手法,真真是一般人无法比拟的。
“舒服吗?好些没有?”风御庭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嗯。”她身子慵懒得连说句话都不想,只喉咙微响,发出一个闷闷的单音,却是比任何声音都要撩人。
“子非?”见她没了声响,风御庭有些担心,俯身下去,却听见轻微匀称的呼吸声,从身下响起,原来她竟靠在帐壁上睡着了。
他面露微笑,双手伸出,将她抱了起来,寻到行军软床的位置,轻轻放了上去,又摸索着拉过毯子,盖在她身上。
待到慕容襄醒来,已经是夜幕降临,天上繁星点点。
帐外,阮慎言默默站立守候,远处却是欢声雷动,原来是军营之中正在欢庆剿匪胜利,阴老三就地正法,只见一堆一堆篝火面前,坐满了笑容满面的士兵,烤熟的肥羊孜孜流油,开了坛的美酒香气四溢。
“来啊,兄弟们,干啊!”冷君毅面色绯红,正举起酒碗大声说道。
“谢将军,干!”士兵们纷纷举起手里的酒碗,一口饮尽,再放下酒碗,大口撕吃羊肉,猜拳笑闹之声,不绝于耳。
“慕容公子,来得正好,我敬你!”向建见她过来,赶紧一手端了一碗酒水过来。
怎么凡是男子,就都好这一口!自己并无酒量,偏生每次都要遇到别人敬酒!在这处处都是男子的军营之中,行为举止自然是要更加小心,若是喝醉,可不是件小事情!
慕容襄摆了摆手,笑道:“你们喝,你们喝,我不会喝酒的!”
向建哪里肯信,执着走过来,使个眼色,身边两名手下立即拉了她的衣袖,嬉笑嚷着:“慕容公子,向副将的面子,总还是要给的吧?你就干了吧!”
慕容襄蹙眉正要言语,一个白色的身影挡在她身前,却是风御庭:“老规矩,慕容公子的酒,我替她喝,来多少喝多少!”
“御庭,你不要逞能!”慕容襄有些着急,他那点酒量,与这些当兵的斗什么啊斗,上次灵儿大婚,他不是就在喜堂喝得酩酊大醉!
“风公子实在豪爽,君毅真是佩服,今日我就与风公子好生喝个痛快!”冷君毅闻听他们的说话,心中大悦,抱个坛子走了过来,与风御庭面对面,站到一起,眼中光芒乍现:“风公子,你不介意吧?”
风御庭朗然说道:“好,将军盛情难却,御庭不敢推辞,今日你我便一醉方休!”
阮慎言悄悄在慕容襄耳边说道:“据说这位冷将军号称千杯不醉,风公子可要小心了!”
第二十五章 暗夜迷离
第二十五章暗夜迷离
“喂,喝酒伤身,酒后乱性,你们两个,比试一下别的好不?”慕容襄有些着急,眼前两名男子好像卯上了,先前合力剿匪,共赴镜壁的时候,他们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一回来就不一样了,相互之间,竟有着隐隐的敌意?
风御庭并不回头,冷君毅也不看她,做了个手势,同时道了声请,便一人抱了一只酒坛子,大口往喉中倒去。
“哎,你们……”慕容襄睁大眼睛,这个是喝水还是喝酒啊?
好半天,两人才放下坛子,面朝对方,哈哈大笑。
“冷将军,不错,不错!”
“风公子,再来,再来!”
一时间,竟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
这两人真是疯了不成!慕容襄跺下脚,也不再理睬,走一边去了,寻了处缓坡坐下,近旁几棵不知名的茂盛灌木,倒是挡了些许星光,习惯的将双手枕在脑后,舒展身子朝那柔软的草地躺了下去。
“公子,回帐篷去吧,这里冷。”有人拿了披风过来,轻轻盖在她身上。
“知道了,我就想躺一下,一下就好!”她闭上眼,听着身旁之人走开,在离她数十步的距离停下,也坐了下来。
“你去看下,风公子和冷将军,拼酒完了没有?谁比赢了?”虽说不想管随他们去,但终究,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的。
阮慎言站起身来,朝那篝火旁围成圈子的人群远远看了一阵,如实禀告道:“应该是冷将军胜算大些,身下已有几个空坛子了,还是面色如常;那风公子,摇摇晃晃,面红耳赤,已经有些醉了……”
阮慎言又说了几句什么,远远的,被风吹散了,断断续续,也没听清。
慕容襄并不在意,只冷哼一声,心中想着,这个风御庭还真好意思说是帮她挡酒,挡酒哪有这样拼命的,想必又是在借酒浇愁了!失个恋而已,就这样一蹶不振了,真不是个男人!
“谁说我不男人?”炙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面上,带着浓浓的酒味,她吃了一惊,还以为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怎么竟无一是脱口而出了!
呵呵,任何人听到这样的话,相比脸色都不会太好吧?她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一脸媚笑对着她口中不是男人的男子:“御庭,你喝醉了,听错了啊。”
“哦?”风御庭笑得有些怪异,俊脸血红,浑身都是酒气,歪歪斜斜坐下来,把头重重靠在她的肩头上,喃喃念道:“我怎么会醉,酒不醉人,维人自醉!”
“喂,大哥,你好重,我承受不起!”慕容襄只觉得他的头好重,压在自己柔嫩的肩上,将自己压得直往下坠,死命去推,仍是纹丝不动。
风御庭好脾气的笑了笑,眨着眼睛,说道:“那好,你不重,换你来压我!”说着,抬起头来,将她的身子扳倒在自己肩上。
我的天,这个人真的醉了,还醉得不轻!慕容襄挣扎一阵,无奈被他的大手紧紧按住,只好认命,安静靠在他肩上,闷声说道:“阮侍卫就在旁边,会看到的……”话说到一半,带反应过来,倏的收口,她也醉了吗,这说的什么啊?难道阮慎言不在旁边的话,就可以这样靠在他身上吗?
“子非,你身上摸了什么,好香……”风御庭把头埋在她的发间,贪婪地汲取着清幽淡薄的味道。
“没抹什么,你是天然的……”妈呀,越说越玄乎了,跟个醉鬼解释什么呢!她有些恼怒,一把挥开他握住她一路发丝的大手,再狠狠推开他的身子,站了起来,眼中冷冽渐浓:“风御庭,我告诉你,你已经喝醉了!我现在好意要扶你回去,你要还是不要?”
“当然,要!”他答的有些含含糊糊,向她伸手过去。
慕容襄刚讲他拉起,不料他却是脚下一软,一个站立不稳,直直朝她倒了下去。
她提防不及,被他重重压倒在方才落下的披风之上,倒地的一刹那,腰间似乎被他轻轻带了一下,往后仰倒的势子好歹有丝缓冲,倒是没有摔痛。
而他,则不露缝隙地摔倒在她身上,说不出的亲密。
“你这个登徒子!”她又急又怒,压下心底那一丝不明缘由的悸动,伸出手来,正欲朝那潮红的俊脸上一巴掌搧过去。
“我头好痛,心口也痛,难受……”瞥见他微微蹙眉,强自忍受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到底人啊是为自己挡酒啊,他醉成这样,她也是要负一半的责任的!再说,要在哪张俊美得有些不像话的脸上留下一个五指红印,实在有些舍不得的。
“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这回不跟你计较!你快起来啊!”她有些认命地收回手来,去推那跟自己贴得紧紧的男子身躯。
噢,她摸到的什么!自己那柔软细致的小手,抵在他强健的胸肌之上,掌心下是砰砰有力的心跳,丝毫不比她自己慌乱无助的心儿跳的慢上一分。这醉鬼,为何有着如此结实的胸膛,难道自己看错可什么?不好,此刻的他,虽然醉了,却并不如世人所想象中的文弱,依然充满危险与侵略性的!
“你,身子好软……”风御庭叹息一声,面对面朝她压下来。
头顶上繁星闪烁,一张俊朗无暇的男性脸庞,眼神迷离,却是带着坚毅的决心,缓缓降下,温润的嘴唇,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慕容蘘脑中警铃大作,他在干什么?他把他当作谁?喝醉了,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吗?该死的,她可不是别人的替身!
“风御庭,你清醒些,我不是你心中想的那个人!”她低喊出声,急急喘气。
他也不知道听清楚没有,唇边浮起一个好看的笑容,应了一声,带着无限的满足,低低地说道:“我没醉,我清醒得很,你就是啊!
慕容襄大急:“风御庭,你给我起来,你听到没有,我是男子啊,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算什么!让人家看到,会给人笑死,米……“
“你好吵!”他不满地嘟囔一声,大口一张,将他的抗议含如嘴中。
唇瓣相触的那一刹间,两个都是浑身一震,那玫瑰花瓣般的樱唇被他轻含在嘴里,辗转允吸,温柔而又不失霸道,且带着淡淡的酒意,以及那浓得化不开的怜惜,令她只觉得心中骤然以紧,那陌生的感觉如潮水一样袭来,新已经快跳出胸腔,柔软的身子被他的热情引出一阵又一阵的轻颤,那本是欲要推开他的双手,变为了紧紧抓着他的胸襟,全身软绵绵的,却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了。
好半天,知道她都激动得快要昏厥过去可,他才微微放开她,一脸沉醉:“好甜,好香,比我想象中的味道还要好!”
慕容襄大眼圆睁,怔怔出神,刚才发生了什么?唇上的压力一松,她全身却都绷紧了:那该死的风御庭,这醉鬼,竟然吻了她!最可恶的,将她当作别人,夺去了这个身子十几年来的初吻!
“风御庭,我要杀了你!”她气急败坏,一拳又一拳,使劲捶打着他的胸膛,恨的杏眼含泪,凭什么,凭什么把她当作别人,她就是她,她也是那样心高气傲,独一无二的女子啊!难道就不值得一个温柔的吻吗?
风御庭也不闪躲,双手轻柔地捧上她的脸,醉眼迷乱:“来吧,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话音未落,闭了眼,双唇又颤颤贴了上来。
慕容襄惊呼一声,微张的樱唇被他湿热的舌趁机欺进,一路寻找她的甜美,一旦得手,便肆无忌惮,风卷残云般挑拨与引弄起来。她头中昏昏,稍微挣扎,便被他搂住后劲,更加深入进去,唇与唇的接触,舌与舌的交缠,那样的大胆与坚决,却是她不曾料到的。
她虽然在前世有着情爱的经历,但毕竟隔得太过久远,来到这个朝代,一开始就是由四岁孩童慢慢成长,却哪里经历过男女情事,此刻,被风御庭这样一吻,便真个七荤八素,没了主意。这该死的醉鬼,他还要怎样欺负他!
想着,心里一阵委屈,不由得落下泪来。
他正沉醉其中,突然口中尝到咸咸的味道,心中一惊,从那迷人的唇瓣上不忍撤下,转而吻上她的泪脸,将那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含进嘴里:“别哭,我的小妖精。”
“你欺负我!”她控诉出声。
“没有!”他搂紧她,像是承诺:“我永远不会欺负你。”
“你知道我是谁不?”这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她绝对不要做谁的替身!
“知道啊,你是我的宝贝……”他眼中雾色更深,喃喃道:“见不到你,我都快要疯掉!天知道我有多想你,想把你栓在身边……”
慕容襄一阵气急,听那口气,他是是把她当作别人了!
她来不及细想,瞥见他又自凑上来的薄唇,张口便狠狠咬去!
风御庭突然受袭,哎了一声,双手松开对她的束缚,伸手将嘴唇捂住,坐在地上,一脸茫然面朝着她,指缝中已有鲜血流出。
“登徒子!臭流氓!死醉鬼!”她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他,骂得顺口:“我慕容襄发誓,我若是再被你欺负,我就不是男人!”咦,好像没说对,她本来就不是男人啊,唉,都怪这家后,把她气得都昏了头!
地上的男子,抚着疼痛的额,睁着迷醉的眼,仍是呆呆的坐着,苦苦思索,刚才,发生了什么?
第二十六章 清萧吟情
第二十六章清萧吟情
不再理会那一脸醉意的男子,慕容襄理一理衣衫,顺了顺头发,朝那篝火的方向走去。
路上,看见阮慎言正坐在一株杨树下,满脸疑惑,不知在想什么。
她张了张口,正要叫他,忽然想起方才若不是他疏于防范,对她护卫不周,她又怎么会受到那醉鬼的侵犯!想着,心中有些恼怒,也不理他,径直走了过去。
夜色已深,狂欢的士兵已回了帐篷休息,听说明日这剿匪大军就要班师回朝,铁打的营盘流水的病,这一走,却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她习惯性地走到主帅帐前,刚要掀帘进去,突然觉得不妥,手臂悬在空中,一动不动。
之前是因为冷君毅不在的缘故,她才入住者帐篷,占了人家将军的行军软床,更有那忠心的阮慎言在账外彻夜守护,使得她的已安然睡去。
而今日,冷君毅已经回营,自己却还怎么在人家的帐篷里赖着不走呢!看来今晚要另找地方歇息了,她垂下手臂,正欲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