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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襄想到这个丫头是一根筋通到底,也懒得与她解释,只讪讪笑着:“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着玩呢。”
阮慎言想起一事,起身禀道:“公子,有一句话,卑职当年曾在那镜花水月听皇上与韦大人说过,公子当时不在场,可能并不知情……”
慕容襄哦了一声,随口说道:“什么话啊?”
“那神算老人临终之前,还说过一句:至尊天朝,誉满四野。群星璀璨,普照大地。中有双子,明月暧日。神灵光辉,名留青史。”阮慎言背诵出那句子,缓缓说道:“当时皇上与韦大人他们都猜不出这暧日一词,是指代何人,如今看来……”
慕容襄接口说了下去:“如今看来,这个暧日,便是指那暧日公子,出自清平山庄的风御庭了!”
咦,等等,风御庭,北锦的风家小子?她脑中突然又想起一人。
当年萧丞相认之为神子,极力向皇帝举荐的人,不应就是今日这个风公子吗?
(“沧海月明珠有泪”的后句,目前最大众最普遍的版本是“日暖”,即日光明亮;另有一说为“日暧”,即日光黯淡。尽管几乎世面上所有的版本都是前者,后者只是在极少的古代诗词释义上提到过,但不论是字面含义,还是字句对仗,央央都更为喜欢用后者的“暧”字,个人喜好而已,请亲及其他读者原谅!谢谢亲的捧场和支持!)
第八章 紫薇花开
第八章紫薇花开
接下来的几日,慕容襄整日和众人一道,商量关于山寨今后的出路问题。
这明月寨中,就数二寨主周易胸中有些墨水,勉强跟得上她的思路。慕容襄给他说起自己对这开发石矶山的种种构想,从药草种植,到林木开采,诸如此类,不说其他,如能大部实施,单是解决这一寨子人的温饱问题,那是绰绰有余了。
周易一边听着,一边不住点头,心想慕容公子这几日随意在寨中山间这么一走,便对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观察得细致入微,这些宏伟构想和长远考虑,就凭自己和诸位弟兄那点水平,就是脑袋想破,这辈子也是想不出来的。
最后,慕容襄还专门强调,所有设想都只能顺应当地环境而进行,开发必须适当有度,及时补给,不能盲目开采坐吃山空,也不能对这里的原有风貌有丝毫破坏。此言即出,众人虽面带诧异,不甚理解,但还是应声遵从。
风御庭作为明月寨的原主人,闲着无事,也被周易等人请来旁听,他言语不多,只在一旁凝神听着,偶尔开口说上两句,却是查缺补漏,正好提到众人疏忽的地方,说到精妙之处,慕容襄也不时点头赞赏。
而慕容襄的种种构想,只是一个大的框架,想法虽好,但更重要的,却是把握主旨,具体去执行,使之真正落到实处。因为想到自己不能在此久留,她一连几个晚上,都在房中冥思苦想,将这一系列想法,一章一节,动笔撰写出来,洋洋洒洒写了几十页,三日后才总算完成,看着尚可,便命人交与周易,自己呆在房中补下瞌睡。
第二日清晨,朝阳初上,慕容襄走出屋子,让阮慎言跟着,径直去了议事堂,见众人正围在一起,兴高采烈,拿本册子相互传阅讨论着。
“什么东西?说得这样高兴?”她走过来,伸手去讨:“给我瞧瞧!”
“慕容公子,我们今后将按照你写的这册子来过日子,靠自家的劳作赚钱养活自己,再也不去打劫路人了!”那大寨主沙通海恭恭敬敬说道,一旁的周易将册子双手递了过来。
铁星兰哇哇叫道:“慕容公子,小铁我这辈子从来没这样佩服过谁,只除了慕容公子你!我们这一寨子人除了老周,其他都没念过什么书,但是你写的这些,我们都能看懂啊,真是太好了!”
咦,这册子上的内容,并不完全是她之前所撰写的!慕容襄粗略翻看了下,但见自己原本写到的大致构想,已经被人加上了很多的新内容和注释,并且语言更加朴实详尽,见识竟丝毫不亚于自己这个现代人。
“妙极!妙极!”慕容襄掩卷赞道:“是风公子加上去的,对不?”
“是。”周易答道:“风公子让我将公子所写读给他听,他听了之后对公子大加赞赏,只说公子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有些情况还不甚了解,想公子近日为山寨之事十分劳累,吩咐周某不再打搅公子,他便逐一补充,命我一句一句记下。”
慕容襄叹口气,悠然说道:“这个风御庭,真是不简单!”当年若不是她的凭空介入,他恐怕早已见得那轩辕皇帝,得以闻名天下,那眼瞎之疾,当年丞相萧桓并没有提过,应是之后才发生的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她想了想,又问道:“风公子现在何处?”
周易一指屋外:“好象一早就去了那边紫薇花林,一直没出来。”
慕容襄将册子交还与他,说道:“好,我去找找他,你们继续商量吧,若有不明之处,随时来和我讨论,我在这里也呆不了几天了!”
想着先前周易说过紫薇花林之中的奇门八卦,到得花海边上,未见风御庭人影,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欣然赏着这繁花丽景。
此是初夏,群芳收敛,唯这淡紫嫣红绽放,花朵开满枝头,一朵挨着一朵,一束连着一束,一片接着一片,晨风徐来,枝条与花朵一齐轻摇,繁花竞放,迎风摇曳,如同倘在云里轻醉,却是好一幅清风徐弄影的意境。
“风公子,风公子!”她驻立半晌,还是喊出声来。
没过一会儿,林中传来风御庭的声音:“是慕容公子吗?从左数第九棵与第十棵之间的空隙处进来,二十步之后,右转一路直走,不偏不倚,便是生门,但须目不斜看,漠视一切烦扰,切记切记!”
慕容襄答了一声好,转头对阮慎言低声说道:“阮侍卫,我有些话要与风公子商量,你且在林外等我。”
阮慎言点头称是,心中却想,就算这林子有什么古怪,到时我施展轻功,将公子在林子上方带出来便是,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想到这里,站在林外,定睛看着那花枝,却是一动不动。
慕容襄依言迈步进去,心中默默数着步子,任凭两旁景致妖娆而变幻,她也不去看,一路走到花海中心的空地,尚未站定,便看到那个清冷的背影。
“风公子。”她略一迟疑,走过去,招呼道。
风御庭转头过来,微微一笑,脸上是阳光洒下的点点金辉:“叫我御庭。”
“好,御庭。”她也不客气,张口便叫。
风御庭嗅着那扑面而来的淡雅气息,紫薇花的香味甚淡,这味道更是清爽,不象是脂粉味,却象是一种天然体香——岳叔这般严肃之人,也不住感叹说这慕容公子生得绝美,今日发现,连身体气味都是与众不同,可惜啊,竟不生为女子……
“我却叫你什么呢?难道一直称呼慕容公子吗?太过生疏了。”他叹息一声。
慕容襄呵呵笑道:“子非是我的字,我的师父与朋友便都叫我子非的,你也可以叫我子非。”
“子非?”他舒展眉头,说道:“甚好,往后我便叫你子非。”
慕容襄看了看他的眼睛,那原该明媚如日的星眸,比起前几日,却更显得灰蒙蒙一片,她不禁问道:“恕我冒昧,你的眼睛,是什么时候看不见的?有希望治愈不?”这个问题困扰她好几天了,那个岳叔不是说,他十四岁那年到这石矶山,采集地貌风情,设计修建这山寨的吗?这话里的意思,那时他便应该是眼睛无恙之人,这眼瞎的毛病,却是之后才发生的。这样完美的男子,却有这眼疾在身,看不到天上的日月星辰,看不到人间的繁花碧叶,真是天意弄人,让她心里很是不忍。
“十五岁那年,家中生出变故,过后这眼睛便瞎了。”他淡淡说道,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说出来,面上已是平静无波。
哦,果然是之后才瞎的!慕容襄掰着手指算计着,自己六岁那年见皇帝时,听韦谦说过,他那时是十一岁,正好大上自己五岁,那么他十五岁时,正是风老庄主过世的那一年!难道是因为家人逝世,而悲痛欲绝,才造成这眼瞎之疾?
此是人家隐私,他都不明说,自己又怎好再问!慕容襄心里想着,一阵默然。
“子非?”久不闻她出声,风御庭出口问道。
“我在。”慕容襄听他有些着急,赶紧答着,走近他身边,扶了他在林边一处石凳上坐下,又问道:“御庭,我且问你,你的眼睛,瞧了多少大夫,可有治愈的希望不?”
“到处的大夫都看过了,都说是不治之症,这辈子,便就是这样了。”
慕容襄闻言心生怜惜,也不管其他,俯下身去,坦然地捧起他的脸:“让我看看你的眼睛。”掰开他的眼皮细看,但见他眼神空洞,双眸无神,瞳孔中灰蒙蒙一片,任凭慕容襄抚弄,掰合,自是一眨不眨,丝毫不为所动。
风御庭只觉得一股浅浅的气息,一起一伏,吹吐在自己脸上,如兰似麝,说不出的舒服,怔仲之间,却听她起身说道:“你这双眼睛,并非先天疾病,乃是后天遇到的意外所致,我总觉得,这个眼疾,是可以治好的。要不,你随我去云山走上一遭,我找个神医给你医治……”
他温文一笑,对这眼瞎之事,便是丝毫不放在心上:“瞎了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还医它做什么,早就不奢求能重见光明……只是,子非,你会嫌弃我不?名满天下的慕容公子,却和一个瞎子相交,明月与暧日,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他话语停住,有些自嘲地笑笑。
慕容襄蹲在地上,抓了他的手,握于掌中,正色说道:“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你这样优秀,跟你做朋友,我欢喜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你呢!”
“优秀?我这瞎眼之人,身子都已经残了一半了……”他抑制不住地冷笑出声。
慕容襄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不错,你眼睛是瞎了,但是你的心并没有瞎,比起这个世上很多眼明心瞎之人,那是强了太多了!御庭,没有人敢看不起你,除了你自己,心魔乃由心生,所有的阻挡障碍,却全在你一念之间。”
她想了想,又说道:“我那明月的名号,真个是胡乱蒙来的;而你,才是真正的绝世佳公子,所谓暧日,那意思便是,在你面前,就连天上那耀眼眩目的太阳,都要黯淡失色,悄然无光!”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慕容襄口中念着千古名句,也不管是否与他的经历吻合与否,信手拈来便用。
风御庭听得呆了,面前的少年不过十五岁,却如斯豁达,真是让人敬佩:“子非,我……”他面色凝重,刚要说话,突然听到林外有人在急切喊着:“公子,公子,你在里面不?”是那个岳叔的声音。
慕容襄皱眉说道:“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出去吧!”
风御庭点了点头,拉了慕容襄的手,在花海之中左穿右转,不多时,便已走出这紫薇花林。
那岳叔站在林外,双手扶着一名紫衣少女,尚未看清少女的面容,慕容襄只觉得眼前一花,少女呀的叫了一声,飞扑过来,搂住风御庭的脖子,泪如雨下:“庭哥哥!我可找到你啦!”
风御庭闻言一惊,面上神色渐渐变为如水温柔:“灵儿!”
第九章 事出有因
第九章事出有因
风御庭轻轻拍着那少女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脸哭花了,就不美了……”他忽又想起一事,问道:“灵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大哥大嫂知道不?”
那少女抬起头来,深深望他一眼,脸上梨花带雨,泪痕未干,便如同一株随风摇曳的紫薇,娇弱纤柔,我见犹怜,似乎想起什么,眼露凄然,把头重新埋在他胸口,闷声说道:“我……我告诉过堂哥哥的,我们说好了,他……他同意过的。”
慕容襄在一旁看着,心想看两人亲密样儿,这少女怕是他的少年情侣吧,呵呵,如此美男,在这个年纪,名草有主了,也是正常得很。
她向阮慎言招了招手,唤他过来,轻笑一声说道:“人家情侣重逢,难免一番卿卿我我,所谓非礼勿视,我们赶紧走开吧。”
阮慎言疾步过来,跟在她身后,两人朝心水苑走去。
“慕容公子!”有脚步声从背后传来,慕容襄不经意回首,却是那岳叔。
岳叔走近跟前,拱手施了一礼,说道:“老奴有事相求,请公子借一步说话。”
慕容襄见他面色凝重,恐另有隐情,转头向阮慎言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跟岳叔说说话就回来,且跟小绿姐姐说下,免得她见不着我,又胡乱着急。”
阮慎言应了一声,眼光在岳叔面上停留一下,随即抱拳告退。
“岳叔,什么事,说吧。”慕容襄随他走上旁边的小道,见他尚未回神,便问道:“可是因为风公子的事情?”
岳叔正念着方才阮慎言那略带警告的眼神,心中想着,单是身边的随从,便是面相威严,眼神犀利,这慕容公子实在是不简单啊,不知对于公子的事,他愿意伸出援手不?
“岳叔?”慕容襄见他默不作声,又唤了一声。
“是,慕容公子。”岳叔答应着,面容一整,突然拜倒在地:“求公子念在这相识的缘分,救我家公子一命,老奴岳不才感激不尽,来世做牛做马,回报公子!”
“哎呀,老人家,这怎么是好,真真折煞我了,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慕容襄大惊失色,赶紧将他扶了起来:“我与风公子已经是朋友了,朋友有难,定当鼎力相助,岳叔却说这些,真把我当外人了!风公子风姿卓越,与我一见如故,若有什么难处,岳叔自管说来,一切包在慕容襄身上!”
岳不才心想自己真没看错,这慕容公子也是一位性子率真的人,不禁欣慰一笑,说道:“有公子这句话,老奴也就放心了。”
两人走到一处偏僻屋后,岳不才环顾四周,眼见到处无人,这才抱拳禀道:“慕容公子,请务必劝住我家公子,尽量南游,千万不要回北锦去!”
“哦?这是为何?”慕容襄有些诧异,有家不回,是何道理?
岳不才叹了口气,说道:“这其中的原因,唉,真是一言难尽啊……想当年,我家公子,长相好,文采好,聪明又仁慈,人称神仙公子,在北锦,那是多么出名的人物!”
慕容襄由风御庭现时的俊朗潇洒,遥想到当年的风采,一脸神往,听他继续说下去:“十一岁那年,公子的生母二夫人病逝,老爷郁郁寡欢,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便一心培养两位公子,将庄中生意一分为二,交由他们各自管理,言明三年之后,更胜一筹者,将继承清平山庄庄主之位和诺大家业,另一人便作为副手协助。公子生性平和淡泊,想到骨肉血亲,于心不忍,三年之中总是暗中相让,甚至一再出门远游,不闻不问,一心让大公子登上庄主之位,无奈老爷也许是因为二夫人的缘故,一直心属公子,每次都以病重为由,将公子召回,迫他以风家数十年基业为重,认真对待比试。三年之后,结果揭晓,两位公子平分秋色,无谓胜负。”
“这时,老爷的病已经很是严重,也无心再试,欲直接将庄主之位予以公子……老奴记得,那天深夜,老爷召公子进房,希望公子今后尽心打理家业,与大公子和谐相处,将清平山庄发扬光大。老奴在一旁伺侯着,听到公子勉强应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