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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襄知他心意,急忙说道:“救人如救火,师父快快启程吧,传授之事,来日方长!”
秦浪抱她起来,放于椅上,抚摸下她的头发,说道:“乖徒儿,我那老友现在西颐,据此路途甚远,不知你还在这山庄待多少时日?为师办完此事,便回来寻你!”
慕容襄调皮一笑,伸手去摸他的短须,说道:“徒儿很快就要跟爹爹回家啦,师父以后就到南棠来找我吧。”
“也好,我也不想你在那山庄久留,为师从来不喜权贵,一向避而远之。”秦浪终于有丝欢喜。
可是,如不出意外,她这一辈子与师父口中不甚喜欢的权贵,是难脱干系了!慕容襄不由得一阵苦笑,不敢有所隐瞒,只好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知秦浪,当然,自是隐去自己前世经历不提。
神子天降?明月公子?
秦浪听了她的故事,不禁啼笑皆非。天哪,他收了怎样一个徒弟!先前还想到自己两位老友见了,会羡慕得要命,现在想来,怕是会吓得要命才是。他一生淡泊,随意惯了,甘愿做一个隐士,却不曾料得,他的徒儿,小小年纪,就得到当今皇上赏识,很快就会光耀天朝,路人皆知。麻烦,真是麻烦!
慕容襄见他脸色,小心问道:“师父是否觉得徒儿麻烦,不想要徒儿了?”
秦浪沉默一会,取过古琴,说道:“我弹个曲子,就当是今日送别之音。”说着,轻抚琴弦,拨弄有声,弹出一曲,琴声悠长且低迷,偶有转折,有无奈、有别离、有不舍、有安慰、有期待、有欢喜,个中滋味,尽在曲中。
一曲终了,秦浪站起,说道:“为师送你下山去吧,莫让你那个小朋友等久了。”
慕容襄已从他曲中听出他的心意,知他真心喜爱自己,当即放下心来,说道:“师父您也要保重身体!”
两人下得山去,回到马车停靠处,却见轩辕霁云坐在马车驾驶处,懒懒牵着缰绳,一动不动望着山上,若有所思。马车旁边,不知何时多了名太监打扮的人,正在向轩辕霁云说着什么。
“怎么这么早就下山来了?”轩辕霁云一见他们,一下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不解问道。
秦浪朝他点一下头,算作招呼,随即转身朝山上行去。
慕容襄望着师父远去的身影,对轩辕霁云说道:“师父有事要离开一段时日,只好以后再教授我学琴了。”她抑住心中的不舍,有意笑道:“学琴不成,我就专心跟你学骑马啦!”
轩辕霁云看着她,眼底是抹不去的忧愁,轻声说道:“子非,我也要走了,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启程!”
第二十二章 后会有期
第二十二章后会有期
慕容襄一时呆住,半天没反应过来。
轩辕霁云心中难过,拉住她的手,叹了口气,说道:“京中急报,漓水中下游各地久未降雨,旱情加重,如此下去,只怕连春耕的种子都没了,来年更将是颗粒无收。父皇急着回朝商议赈灾一事,萧丞相他们已经做好准备,马上就要班师回朝。”
慕容襄惊道:“如此大事,怎会延至此时才报!皇上还有心思微服出巡?”
轩辕霁云摇头说道:“我随父皇出来二十余日,想必是朝中有人暗地压了消息,唉,此是家事,不说也罢!子非,父皇应该还有话跟你说,我们这就回山庄去吧!”
两人回得镜花水月,但见大门口数驾马车停靠,宫人侍卫整装待发,萧桓与韦谦站在一边议事,轩辕无极坐在厅中,也不言语,桌上的茶却已经冷了。
“子非,你回来得正好!朕要回京了,过来跟朕好好说会话!”轩辕无极一见他们进屋,招手说道。
“草民叩见皇上!”慕容襄走过去,刚要行礼,被他一把扶住。
轩辕无极总算露出一丝笑容:“你是朕亲自赐号的明月公子,虽不是正式官职,但也算是朕的臣子,以后也不要再称什么草民了!”
慕容襄点头答道:“子非遵命。”
轩辕无极面露忧色,说道:“霁儿应该也跟你说了,朕急着回京,今日便要出发了!”
慕容襄望着他,心想这皇帝日理万机,忧国忧民,实在不好当得很!中国古代天灾人祸众多,科学技术又不发达,如是旱情连绵下去,唯恐长达几年之久。昨日才说到天朝太平盛世,看来马上就要改写了。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是多么渺小啊!
“请皇上保重龙体!”她也不知如何安慰,只低低说上一句。
轩辕霁云上前一步,盯着慕容襄,问道:“子非,你我虽只相处两三日,但在我心里,却仿佛认识了多年似的。今日即将别离,有一句话,我要替父皇问清楚,你可想好了再答!”
慕容襄说道:“霁云哥哥请说,子非自当诚实回答。”
轩辕霁云望向轩辕无极,见他微微颔首,转头面朝慕容襄,正色问道:“一别之后,便是两地相隔。民间有一句话,叫做天高皇帝远。我且问你,你须得定个具体期限,究竟何时来京城辅佐我父皇治理天下?”
问来问去,还是老问题!他们也把这个神子身份想得太神奇了吧?其实自己真的什么都不会啊,真是!
慕容襄看了看轩辕无极,见他也是满面希冀,翘首以待,心中不忍,扁了扁嘴,无奈说道:“回皇上,世事无常,风云变幻,一时也说不清楚。若真要给子非这段磨砺的过程定个期限,那就约定十年吧。十年后的今日,子非定去京城觐见皇上,说话算数,不见不散!”呵呵,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以发生太多事情,十年之后她会变成什么样,这个朝代会变成什么样,谁又说得清楚呢?十年,多好的数字啊,真是令人向往!
“十年?”轩辕无极喃喃说道,心中思量,本朝臣子之中,丞相萧桓便是最为年轻位重,二十岁钦点探花,三十一岁便官拜丞相,此是极好的明例。十年之期,的确有些漫长,但十年之后,子非不过一十六岁,正是少年英才,入朝为官,时候倒刚刚好!
“那好,朕答应你,十年后的今日,也就是丁亥年的二月十八,朕在京城等着你的到来,那个什么,不见不散!”轩辕无极权衡之后,欣然应允:“来人,将朕的金牌拿来!”
一名太监从旁边奔出,双手奉上一块精光璀璨的金牌。
轩辕无极将金牌递到慕容襄手里,说道:“朕赐你一块金牌,日后在外行走也方便。这牌子世上仅此三块,除此之外,只太子一人才有。见此金牌,如朕亲临!你须妥善保存,谨慎使用。”
慕容襄没想到他会一下子首肯,还赐了金牌,有些发愣,低头去看那金牌,但见形状长方,三寸见长,上面印有轩辕无极名号,并刻有五爪飞龙,做工精致,入手极沉,竟是真金铸造。还好很快反应过来,当下一辑在地,叩头谢恩:“谢主隆恩,子非定当专心学习,不断进取,为皇上效力,万死不辞!”
轩辕无极点点头,说道:“你们先退下吧。来人,传韦大人和萧丞相进来,这旱灾之事,朕还要与他们再商议一下。”
两人起身告辞,退了出去。
路上碰到韦谦和萧桓急急过来,慕容襄心中一动,伸手相拦,说道:“韦大人,萧丞相慢走,子非有话相告!”
见两位大人疑惑停步,慕容襄问道:“子非愚钝,请问两位大人,旱灾一事,现有无应对之法?”
萧桓答道:“这个还需回朝与众臣商量,目前萧某和韦大人也只想到国库拨款赈灾,兴修水利抗灾两点。”
慕容襄点头道:“兴修水利,刻不容缓。但是不管是旱情,还是水灾,都须防患于未然,在平时就要注意植树造林,防止水土流失才是。”在这个朝代,人类还没有能力去改变环境,从历史发展趋势来看,也不能去冒然改变环境。如今之计,只能去逐步适应自然,做些力所能及的调整罢了。
韦谦抚须赞道:“植树造林,很好,很好!”
慕容襄又道:“我听说旱灾之后,极易又出蝗灾,两位大人还须从全局出发,多加考虑!以上说法,可是萧丞相的建议,与子非无关的,两位大人请勿在皇上面前提起啊。至于赈灾一事,我慕容世家在各地的米行药行,届时会倾尽所有,向朝廷灾区无偿供应粮食和药材,就算是子非为赈灾尽一点绵薄之力吧!”
萧桓大喜过望,抱拳说道:“小公子所言,我等自会记在心上。对于小公子仁义之举,萧某在此代皇上谢过!”
慕容襄笑着摇头,心道,谢我做什么,没见皇上赏我一箱珠宝吗?那真是颗颗晶莹,件件耀目,若变作现钱,恐八十万两还有多,这羊毛出在羊身上,慕容世家没花钱财,又赢得声名,何乐而不为!
慕容襄想起一事,又道:“先前路上是和两位大人开玩笑,所以一直默认这小公子的称呼,呵呵,在两位大人面前,子非是晚辈,以后就叫我子非吧。”
韦谦和萧桓笑着称是。
“好了,我与子非去别处说话,你们快去见父皇吧。”一直沉默的轩辕霁云突然说道,拉了慕容襄向外走去。
此时春光明媚,园内红花碧草,一派生机,两人来到一处小桥流水,静静相望,也不言语。
慕容襄见他神情郁郁,猜想是担心旱灾之事,当下安慰道:“霁云哥哥不必担忧,所谓多难兴邦,检验一个国家的的实力和凝聚力,便是从举国上下对待灾难的态度和战胜困难的能力开始的。”
轩辕霁云握住她的小手,苦笑道:“不仅如此,我也舍不得你。与你相处越久,则眷恋越多。真恨你为什么要与父皇定下十年之约?想到那么长的时间,都见不到你,我心里真是难受得很。”
慕容襄心中感动,拍了拍他的手,说道:“霁云哥哥是我在此世上的第一个朋友,你我情谊,不在朝朝暮暮,在于地久天长。子非不管身在何处,都将永不相忘。”
“子非!”轩辕霁云见她小脸微仰,容貌绝美,气质淡然,更是不舍,真恨不得将她塞入行囊,绑进马车,带她一起回宫,长伴自己左右。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平日眼高过顶,只是敬畏父皇,孝顺母后,爱护兄弟姊妹,并没有谁能让他如此牵肠挂肚,普天之下,这小小孩儿,倒是第一个。这种感觉,甚是奇怪,就好象昔日在宫中偷偷品尝那别国进贡的葡萄美酒,有一些酸,有一丝甜,又带点苦与涩,过后却是香醇柔润,口有浓香,回味无穷。
他满目惆怅,低低叹道:“子非,莫忘了霁云哥哥。”
慕容襄应了一声,听得鸟叫,抬头去看,一群鸟雀窜上树梢,相互追逐,心中想道,用不了多久,她与轩辕霁云所拾得那只雏鸟,也要长成,学会飞翔了吧。小鸟总要长大,人也是一样。想到这里,清清楚楚说道:“霁云哥哥,今日的别离,正是为了明日的重逢,不要难过,我们都好好保重吧!。”
轩辕霁云泪中带笑,心含期待,重重点头。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待众人收拾妥当,轩辕无极归心似箭,未及享用午膳,便要移驾上路。
慕容清枫一行立于路边,见得浩荡马车驶过,皆叩首相送。
“子非,切记十年之约!”轩辕无极从车窗处探出头来,高声说道。
慕容襄立起身来,抱拳相向,清越的声音遥遥传去:“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相约十年,后会有期!”
马车绝尘而去,慕容襄仍在原地呆立不动,已然痴了。今日先是师傅远离,又送皇上回京,这短短相聚,来得快,也去得快,一日之间,曲终人散,仿佛时钟的指针转过一周,从原点又再回到原点,她的人生,却从此与众不同,须得再紧紧上满一次弦了。
“宝儿,人已经走远了,我们也启程回家去吧,你祖母的生辰也临近了!”慕容清枫走过来,双手拥住她稚嫩的肩膀,轻声说道。
旁边,行囊包裹已放上马车,纪宣与小绿静静站立,等着他们发话。
慕容襄压下心头念想,微笑应道:“是的,我们已经出来太久,是该回家去了!”
第二十三章 祖母寿宴
第二十三章祖母寿宴
回到家中,已过数日,转眼太夫人的寿辰已到。
这一日,慕容府中大摆筵席,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慕容世家在南棠经营多年,交际多,人缘广,是以前来祝贺的各方人士甚多,差点将门槛都要踩破了,慕容家大门口一时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慕容襄从轩辕无极所赐珠宝之中,选了一座白玉观音作为贺礼,但见那观音尺寸不大,却是通体洁白晶莹,神态肃穆祥和,自是将其他人的贺礼给比了下去,把寿星老太太高兴得喜上眉梢,满面堆笑。
老夫人生平最喜热闹,极爱面子,慕容清枫知道她的心思,让曹管家在大堂收拾出一处地方,专门摆放此次所收贺礼,慕容襄所送那座白玉观音,即是放在最为显眼之处,来往众人见了,皆是赞叹不已。见此情景,除去慕容清枫和丁显琴外,其余家人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是存了芥蒂。
时辰已近,慕容清枫正在门口迎接客人,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喧闹,传人一问,说是几个少年不知从哪里找来黑炭,在自家围墙上胡写一通,一时间,下人责骂声、少年哭泣声、家人求饶声、路人谈论声,齐齐发出,乱作一团。
他皱眉说道:“那些小孩写了些什么?引得如此吵闹!”
在旁的家仆见得人多,不敢多言,只轻声说道:“那字句奴才不敢说,少爷出去一看便知。”
慕容清枫依言出了大门,循声过去,只见一大群人围在围墙一处,议论纷纷,其中几个府中家仆,正拉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大声责骂,不依不饶,旁边一名中年妇女,抹着眼泪相劝,想必是那孩子的家人。
他一挥手,身边那家仆便吆喝两声,拨开人群,随他行了进去。
但见那墙上歪歪斜斜,写了上下两行字:“这个女人不是人,养个儿子却做贼。”
慕容清枫大为愤怒,看向那妇女和少年,冷声说道:“今日我慕容家老夫人寿宴,南棠人人皆知,你们却来此捣乱,是何居心!”
那少年脸上一道红印,不知是谁打的,正流着口水,痴痴笑着,身上衣衫极是普通,有些破损,那妇女上前一步,护在他身前,又悲又怕说道:“实在对不住,慕容家少爷,我孩儿有病,这些字,多半是街上那些小混混教他的,他做了些什么,自己也弄不清楚。”
原来是个傻子!众人有些同情,看向慕容清枫,见他冷着脸,不知他会如何处置这母子俩,毕竟人家是在办寿宴,而这慕容世家,那是南棠呼风唤雨、赫赫有名的人物啊。
“写得好啊!”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出,引得大家急急望去,却见人群中走出一名只六七岁的小男孩,身着华服,面容俊俏,正是慕容襄。
慕容襄走到慕容清枫面前,叫了声“爹爹”,微微一笑,镇定说道:“爹爹莫急,此事交与宝儿处理。”
她站在墙边,望着那两行字句,只略一思索,便弯腰下去,在地上拾起一块黑炭,转过身去,对众人说道:“这个哥哥写这些字,本是要给我祖母祝寿的,只是没有写完,所以引起大家误会。”说着,唤道:“爹爹,孩儿个子不够,请爹爹抱我起来,方能够上。”
慕容清枫不知她要做甚,依言走了过去,抱她起来,靠近墙边,只见她以炭作笔,刷刷在那傻子少年的字句左边,再添上上下两句:“九天仙子下凡尘,偷得蟠桃献母亲。”
如此一来,那墙上字句便成了一首完整的贺词:
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