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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意,欲言又止,咬着嘴唇不作声。
“昔日重誓不可更改,我只能教授一人,你们两人自己决定吧。”那人语气清淡,隐有惋惜之意。
轩辕霁云心念意动,一刹那转过无数思想,也不再看慕容襄的表情,眼神清明,心底有了决定,朗声说道:“即是如此,对先生的仰慕之意,霁云唯有放在心底,不敢奢求。子非聪颖早慧,是不可多得之材,请先生善待于他,尽数教授。”
慕容襄知他真心喜爱学琴,闻得此言,又惊又急,侧过头去看他,只见他微笑望着自己,神情真挚。
她心中一紧,正要出言拒绝,小手却被他轻轻握住:“子非,你学了,便是我学了,没有区别的。”
“但是,你本来……”她有丝犹豫,仿佛自己剥夺了别人最宝贵的财富一般,心下不安。
“拜师学艺之事,本就是机缘巧合,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又何必自责。”他附在她耳边,低低说道:“再说,我是当朝的三殿下,这个身份,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学琴?不过说着好玩罢了。”
那人见得轩辕霁云如此神情,知他在安慰慕容襄,又见他年纪不大,气度却是不凡,不禁微微点头赞许。
慕容襄点了点头,面朝那人,当即跪拜在地,双手抱拳,正色说道:“徒儿慕容襄拜见师父!”说着,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响头。
那人笑呵呵地走近身来,伸手扶起,说道:“好徒儿,好徒儿!为师今日真是高兴!”
轩辕霁云亦朝他抱拳笑道:“恭喜秦先生,你收了个好徒弟啊!”
那人拉了慕容襄的手,得意说道:“既成了师徒,为师的名号,现时便要说与你听,免得他日你学成,与人比试,得胜之后,旁人问起你师承何处啊,你还呐呐说道哎呀,我还不知道啊,待我再去问问,那岂不是要让人笑话!”他本来一向自视清高,平时沉迷于琴,与人交往不多,言语自是稀少而正经,今日收了个极有天赋的小徒弟,大喜过望,却是一下子转了性,说话也略略带点幽默了。
“子非悉听师父教诲。”慕容襄答道。
“好徒儿,你听仔细了,师父姓秦,单名一个浪字,生平爱琴,常年居住在云山,有时也四处游历,江湖上送了个雅号给为师,唤作琴痴。”那人笑道。
“琴痴?”慕容襄低低念道。
“您、您就是云山三绝之一的琴绝先生?”轩辕霁云突的想起,惊喜问道。
第十九章 山庄来客
第十九章山庄来客
“什么云山三绝?”慕容襄脑中一片浑浊。因为在家中藏书中也看过一些地理典籍,这云山她是知道的,地处天朝版图的最西部,峰顶终年积雪,巍峨雄伟,山势连绵,宛如一道天然屏障,将天朝以西紧紧包围。云山以外,便是那被大汉百姓称之为胡夷之地的戈壁草原国度——流夷国。但是她身居南棠,并无江湖阅历,家里世代经商,也没人与她说太多江湖上的奇人轶事,所以对这大名鼎鼎的云山三绝,丝毫不知。
轩辕霁云解释道:“传说中,云山之巅,住有三位奇人,人称剑绝、医绝、琴绝,各自所长,这名号里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子非能拜琴绝先生为师,实是大幸啊!”
秦浪笑道:“什么琴绝不琴绝,那是江湖朋友往秦某面上贴金。不过我那两位老友,人称剑绝医绝,倒是当之无愧的。”
慕容襄今日拜了师父,心中高兴,有心与他亲近,便甜甜说道:“师父不要妄自菲薄,方才听师父弹琴,百鸟来朝,堪称罕见,莫说那琴绝,就是称为琴仙琴圣,也是道不尽师父高超琴技之万一。”虽是恭维之话,却说的句句诚挚,发自肺腑,把秦浪说得喜上眉梢,心想人人都说童言无忌,既然这个小娃儿都这样说,那自己的琴技可真是天下第一,无人可及了。
轩辕霁云看了看天色,有些着急,忍不住说道:“不瞒先生,我们是没经家人允许,擅自出来的,现在也待了有些时辰了,家里的人得知我们不见,怕是要着急了。”
秦浪点了点头,瞥他一眼,说道:“山下庄子最近来了不少人,倒是很热闹啊,也好,你先回去吧,这个小徒弟,就先留在我这里,与我好好说会话。”
轩辕霁云闻言大急,抱拳说道:“我与子非一同出来,自当一同回去,怎能将他一人留在此地?还请先生见谅!先生如若不嫌,请随我们一起回去,子非的老师,自是霁云的贵宾!”
秦浪眼睛一瞪,沉声说道:“留他在此,又有何妨?我是他师父,难道还能害他不成!别看这山岭之间空寂无人,一般的猛禽野兽,也不能对我怎样,保护小徒儿的安全,倒是绰绰有余了。”他忽而冷笑道:“再说,你那庄子又大又麻烦,我生平最怕什么规矩礼节,不去,不去!”
慕容襄见他们两人相持不下,为了自己的去留卯上了劲,谁也不能说服谁,暗自好笑,上前劝道:“师父,霁云哥哥,你们也别争了。不如这样,我先随霁云哥哥回庄去,给老爷子禀明情况,明日再随师父学习琴技。”
轩辕霁云拉她到身边,压低声音说道:“父、父亲千辛万苦寻到你,一心带你进京,哪会留你在此专心学琴?子非,父亲表面和善,但实际脾气却是不小,你可要小心了,尽量不要拂逆他的心意。”
慕容襄见他如此为自己着想,心中感动,点头道:“多谢霁云哥哥提醒,子非自会小心行事。”说着,走去一旁,来到默不作声的秦浪面前,深深一躬,恭敬喊了一声:“师父,徒儿有事禀告。”
秦浪见她似有心事,当下说道:“乖徒儿,你有何难事,尽管说来,让师父来给你做主!哼,做了我秦某的徒儿,自然不能随便让人摆弄欺负!”
慕容襄笑了笑,说道:“好像到现在为止,都是子非欺负别人,还没谁人能欺负我呢。”她把秦浪拉去一边,双手抱拳,正色说道:“师父,子非不是本地人氏,却是南棠慕容世家第三子,近日在山下的镜花水月山庄做客,偶然得见师父,是子非的福气。那山庄庄主身份有些特别,若他要留子非在身边,子非也只有遵从,所以我们这师徒缘分,还须从长计议。”
秦浪见她说话头头有条,心中欢喜,说道:“子非徒儿,不用你说,近段时日那镜花水月闹腾得厉害,为师也猜到那山庄主人身份不同寻常,你这位小友,怕至少也是个小王爷一类的人物!我原本也怕你的身份尊贵,尚在犹豫,但见你小小年纪,就天资聪慧,收你为徒,我那两位老友怕是要羡慕得口水长流了,呵呵,为师心中真是欢喜得很,也就不管那许多了。至于你方才所说之事,也没关系,为师云游天下,四海为家,在哪里教你练琴,都是一样的,这倒不必担心,来日方长嘛。”
慕容襄放下心来,说道:“徒儿多谢师父体谅!今日天色不早了,我们先行告退,明日一早,我再来此跟师父学琴,可好?”
秦浪牵过她的小手,轻轻掰开,只见柔嫩的掌心上,几道攀爬时被树干草根勒出的红印,他轻抚上去,心疼说道:“明日到了山下,就吹响此哨,师父自会下去接你。这哨子材质有些奇特,你只需轻轻一吹,方圆两三里内,师父都能听清,旁人却毫不知晓。”说着,将一只银白色的哨子放在她的手心。
咦,这么神奇的东西!慕容襄接过来,放在唇边,轻轻一吹,并无声响,她有丝诧异,略一沉吟,又吹了几声,还是吹不出声音来。
却听见秦浪轻笑出声,说道:“这个哨子吹出来的声音很是独特,至今世上除你师父之外,倒无第二人能听出来。刚才你第一下只是轻轻试了一声,第二下是吹了三长两短,是与不是?”
慕容襄欣喜点头,心想这哨音只怕是超声波一类的东西,这个师父真是个奇人,说道:“这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宝贝,既方便联络,又很是隐蔽,真是太好了,徒儿多谢师父相赠!师父,徒儿要走了,明日再来跟师父学本事!”说完,跪拜下去,又磕了几个头,待得站起,再不舍看他一眼,毅然向轩辕霁云走去。
轩辕霁云遥遥向秦浪一抱拳,说道:“先生放心,明日一早我就将子非送到山下。告辞!”说着,牵了她的手,小心朝来路行去。
秦浪不再言语,只远远看着他们两人离开,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渐行渐远。
这上山不易,下山也难,两人又费了大半个时辰,才重新走回平路,就已隐约听到有人在喊:“三少爷!三少爷!小公子!小公子!”
“他们已经在找我们了,看这架式,怕是连父皇都惊动了!”轩辕霁云皱眉说道。
慕容襄刚拜了师父,心中高兴,呵呵笑道:“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正说着,路上一阵尘土飞扬,两骑疾驰而来,快到身边时,吁的一声,马上之人拽紧缰绳,将胯下骏马生生停住,随即跳下马来,放开手中的缰绳,拱手行礼道:“三殿下,小公子,皇上正在四处寻找二位!”
慕容襄定睛一看,面前两人皆是青年男子,都着侍卫装扮,一人是先前见过的送雏鸟归巢的吴侍卫,另一人却是一路为自己和小绿驾车的那名不知姓名的韦谦的随从。她见都是熟人,含笑地抱拳说道:“两位大哥哥辛苦了!”那唇边一抹柔柔的微笑,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水莲花,在天地间清清淡淡地绽开,把对面之人看得有些痴了。
轩辕霁云自己心中也是一动,又瞧见两人神情,心道,子非年纪虽小,容貌气质却如此不同寻常,待过得几年,多些岁数,那该是如何的倾国倾城!想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好笑,子非又不是女子,不过是长得柔弱些,怎能用倾国倾城来形容,用词不当啊。
他见两人尚未回神,当即说道:“父皇找我们所为何事?”
那不知名随从闻言醒悟,低下头去,却听得吴侍卫禀道:“回三殿下,说是庄中来了客人,派我二人寻两位回庄去。”
“好,我们这就回去!”轩辕霁云应道,转头看看慕容襄,问道:“子非,你也走累了,我们同乘一马回去,可好?”
慕容襄点点头,说道:“本来是没啥问题,但我不会骑马呀。”
轩辕霁云哈哈大笑道:“之前听韦大人说起,你贵为神子,本事出神入化,无所不能。现在见了,才知也不是那样啊。”
慕容襄哼了一声,说道:“哪有谁一开始就什么都会的?神仙是人做,修炼不辞劳;吃得苦中苦,正果才修到。我还是小神仙,有不会之处,那也正常得很。我这样子,三殿下怕是失望了吧?”
轩辕霁云微微蹙眉:“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又叫我三殿下?嘴巴撅那么高,生气了?”他拉了她的手,正色说道:“子非,从我记事开始,就是作为天的儿子,众星拱月般宠着,须知那种高高在上的滋味,别人喜欢,我却并不眷恋。先前我只是好奇,跟着父皇来看看,所谓神子,是什么模样的。却不曾想到,会遇到这样独特的你,天资聪慧、洞悉世情自不必说,最难得是喜不遮掩,悲时泪落,有血有肉,真真实实,我欢喜都来不及,又怎会失望!”
慕容襄见他一字一顿,句句诚挚,改口说道:“霁云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子非记在心里的。庄中既有客人,我们就快些回去吧,莫让皇上等久了。”
轩辕霁云闻言,一指身边骏马,唤道:“吴侍卫,送小公子上马!”
那吴侍卫应了一声,说道:“小公子,请了!”说着走过来,将慕容襄一把托起,轻轻放在马鞍上,拉了缰绳放在她手里,嘱咐她抓紧。
轩辕霁云见她坐稳了,拂开衣衫前摆,自己也是一踩脚踏,翻身上去,抓了缰绳在手,将慕容襄小小的身子围在怀中,在她耳边说道:“子非,坐好,我们回去了!”说着,双腿轻轻一夹,朝镜花水月方向驰去。
剩下两人见他们远去,不敢迟疑,也跃上马,同坐一骑而去。
轩辕霁云怕她是第一次骑马,太快了吃不消,一直控制着速度,慕容襄看着身边飞驰而过的景色,感觉很是新奇,不由得咯咯直笑。
到了山庄门口,看见镜花水月的牌匾,轩辕霁云一扯缰绳,身下骏马嘶叫一声,停了下来,有侍卫扶着,自己先行下来,再伸手小心去抱慕容襄。
“骑马真有意思,霁云哥哥,你教我骑马好不?”慕容襄下了马,兴奋劲还没过去,拉住轩辕霁云问道。
轩辕霁云帮她理了理衣衫,拂去身上的草屑,牵了她往正厅走去,边走边说:“你又要练琴,又要骑马,只是一日,就生出两个念头,不知明日又是什么?”
“我的勤奋好学,那是出了名的。反正你不点头,我就当你答应了啊。”慕容襄嘻嘻笑道。
两人一路说话,进了正厅大门,但见轩辕无极端坐首位,韦谦和萧桓一左一右坐着,太监宫女四周站着伺侯着。
那对面的座位上,还坐了一人,头戴淡蓝色书生巾,身着同色衣衫,神情温和,俊秀的脸上微微流露出些许倦意,嘴唇四周隐隐一圈青色,能看见冒出头的胡茬,此时正端了杯茶,刚要放到唇边。
慕容襄见得那人容貌,心中喜不自禁,大步奔了进去。
第二十章 一笑倾城
第二十章一笑倾城
“爹爹,你怎么来了?”慕容襄欢叫一声,奔过去,扑进慕容清枫怀里。她本不是性格热情之人,只因离家几日,乍见亲人,一时控制不住,情绪流露。
慕容清枫答应一声,搂她入怀,温柔抚摸着她的头发,手指微微抖着,颤声说道:“宝儿,爹爹两日没见你,想念得厉害,你在这里还好吗?有没惹下什么祸事来?”
未等慕容襄开口,身后的轩辕霁云谦和有礼答道:“慕容伯父放心,子非在这里做客,乖巧得很,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他呢。”
“子非?”慕容清枫喃喃念道,有些愕然,却是忍住不发,放开怀中的慕容襄,眼神迎上轩辕霁云,拱手行礼道:“这位是三殿下吧?草民慕容清枫,叩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说着身子前倾,竟是要行那跪拜之礼。
轩辕霁云哪敢怠慢,赶紧伸手扶住,口中说道:“慕容伯父快快请起!子非是霁云的朋友,霁云在伯父面前自当是晚辈,伯父却行如此大礼,实在是折煞霁云了!”
慕容襄在一旁咯咯笑道:“爹爹,霁云哥哥说得是,我都不用对他行礼,你也就免了吧。”
慕容清枫站直身子,无奈说道:“你这孩子,真不懂事,传了出去,要给别人笑话的。”
轩辕霁云含笑说道:“子非这个样子,才是他的本性,我欢喜得很。”
慕容襄感激看他一眼,转头回来,手指抚上慕容清枫有些扎人的下巴,低声说道:“爹爹,你憔悴了许多,可是因为宝儿的缘故?”
慕容清枫见她无恙,放下心来,故意板起脸说道:“谁叫你到处乱跑,突然失了踪影,把一大家人吓得不行,你祖母和娘亲哭得那是肝肠寸断,我不来寻你怎行!”
轩辕无极在对面听得此言,见慕容襄小嘴微微撅起,大笑出声,朗声说道:“说来说去,都是朕寻觅神子心切,派了韦爱卿前去南棠查寻,好不容易找到子非,子非却是不愿随他进京见朕!朕无奈之下,才决定微服出巡,到这离南棠不远的庄子来候着,也算是各退一步啦。”话说得轻巧,却足见他对慕容襄的重视,这普天之下,能让皇上出宫离京,亲自走上一遭的,也唯独只有慕容襄一人了!
韦谦又自立起,朝着慕容清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