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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六月间。虎牢关上仍然没有任何动静,秦军甚至没有派一兵一卒出关,仿佛真的满足了一般。
齐国在经过最初的慌乱后,终于也逐渐走上正规,各地军队逐渐从四面八方赶过来,汇集到位于虎牢以东、黄河以南的官渡军营。
赵无咎之所以选择这里,而不是分兵把守黄河两岸。实在也是无奈之举……以齐军目前这个状态。他根本不敢分兵、也不敢主动进攻。唯恐被秦军各个击破了。u。cm因此只能集中兵力、扼守要隘,重点设防、加强操练、后发制人了。
审时度势地讲。这种部署是得当的。首先,秦军强而齐军弱,千里黄河又有多处可渡,如分兵把守则防不胜防。不仅难以阻止秦军北上,且使自己本已处于劣势的兵力更加分散。
其次,官渡地处鸿沟上游,濒临汴水。鸿沟运河西连虎牢关,东下淮水泗水,为齐国河南疆土之屏障,如果秦军渡河,齐军便可趁势西进,攻击虎牢关、断掉北上秦军的粮道和后路;如果秦军想要东进,这里便是挡在其面前的必争之地。加上官渡靠近齐国河南重臣许昌,后勤补给也比较方便。
所以虎老雄风在的百胜公,选择了在此地驻扎,以抵御秦军地进攻。
但六月来连绵的阴雨天气,对一个百病缠身的老人来说,简直是最残酷的折磨,再加上种种糟糕的消息,让俩月后就是八十大寿的百胜公急火攻心,病体愈发地虚弱不堪,甚至连站立都需要人来搀扶了。=小说首发==
起初还能强撑着巡视部队操练,但到了六月中旬,终于无法下地,只能让最后一名上将军武之隆,代替自己巡视完大营后,再来中军帐做详细的禀报。
阴雨绵绵从早到晚,大营里泥泞不堪,训练也不得不中断。一直到掌灯时分雨还没停,在军营里瞎转一天的武之隆,终于来到了恩师这里。
脱下牛皮水靴,将鲨皮雨衣交给侍卫长,武之隆轻手轻脚的走进内帐,准备把情况向元帅简单一汇报,然后回去睡觉。
但卧床不起的老人却问得事无巨细,诸如今天士兵都说什么了?、营里的积水多高了?,甚至连又有多少粮食被淹了这样的问题,都要过问一边,让本就心烦意乱的武之隆,更加的不耐烦。
可以看到老人那渴求地目光,他只好按下性子,一一解答恩师的问题。
听他描述完军营的状况,老人疲惫的闭上眼,声音低而嘶哑道:“战力恢复的太慢了。”
“恩师容禀,”武之隆轻声道:“这连阴天里雨水不断,操练也是断断续续,训练进度是慢一些,等天放晴了加紧操练,赶上进度就是了。”
“哎,时不我与啊。”赵无咎叹气道:“秦国之所以不动手,是因为为了保证攻打虎牢关的突然性,他们没有提前动员,物资民夫都是临近抽调,没法支撑这种越境作战。”
“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想必秦国已经完成动员了。”武之隆有些失落道:“根据他们战前的水平,现在应该已经聚集至少六十万军队,三十万民夫,足够征战半年的粮草器械了……可能武成王也在等雨季过去吧。”
“是啊。”赵无咎缓缓点头,突然瞥他一眼道:“你什么时候如此尊敬秦雨田了?”
武之隆面色一变,喉咙抖几下,干笑着掩饰道:“不怕恩师笑话,越是跟秦雷作战,越是了解他,学生就越是敬畏他,这才不由自主的用上了尊称。”
“呵呵……原来如此。”赵无咎先是释然,旋即有落寞道:“连你这护国上将军都这么怕他了,难道这仗还有赢的可能吗?”
武之隆地面色更加灰败,本想安慰恩师几句,但张张嘴竟不知该从何劝起。身为军方地二号人物,他太了解现在两国的状况了。毫不夸张地说,两国的军力对比,就好比各自统帅的身体一般……秦国年富力强、如日中天,正是一生中最强壮的时刻;而齐国则如这老人一般,百病缠身,不堪一击了。
两人心里都清楚,却也知道这一仗非打不可…………打了九死一生,不打十死无生,虽然下场都不怎么样,但两相比较取其轻,还是卯足了力气打一下吧。
“我们别无选择了。”赵无咎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一阵剧烈的咳嗽后,仍然紧闭着双眼,仿佛不愿面对这毫无希望的现实一般,仿佛自言自语道:“遥想当年金戈铁马,挥斥方遒,笑看天下英雄。却不知舞榭歌台,可堪回首,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六六四章 谁敢横刀立马?
更新时间:2009…7…11 23:42:47 本章字数:6735
赵无咎的推断没有错误,秦雷确实在等待援军与物资的集结,准备在雨季之后发动第二次战役。
到六月中旬虎牢关及其西侧联营三十里、密密匝匝、旌旗蔽日,粮草军械、堆积如山,汇集了秦国整整四个军、六十七万部队,四十万民夫,号称百万大
而虎牢关东边的官渡大营中,已经汇集了八十万齐军,四十多万民夫,兵力竟比秦军还多,当然质量上无论如何也无法比……原先就有公认,一个秦兵顶两个齐军,现在实力涨跌互现,这差距只能越来越大。
至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天佑七年六月二十七,黄道吉日,宜于祭旗讨伐。秦雷终于派楚千钧为左路先锋,率马步军两万,夺取汜水。又派伯赏赛阳为右路先锋,率骑兵四万,夺取荥阳、中牟,做出企图夺取黄河南岸要点,保障主力渡河的姿态。
而齐军稍作抵抗后便主动收缩,摆出一副缩头乌龟的姿态,竟然将北上黄河之路慷慨的让了出来。
秦雷心里清楚,别看齐国老虎不出洞,但只要自己敢过河,赵无咎就敢抄自己的后路。想想昭武末年那场大战吧,这老疯子什么都做的出来!
为争取主动,求得初战的胜利,他亲率第一第二军东出虎牢关。先引兵至中牟,继而做出一副南下攻击许昌的姿态。这下赵无咎不得不作出反映了……虽然他可以不顾河北的安危,但许昌是绝对不能丢的,因为齐国现在的粮草物资多半要靠颖水从南楚运到许昌,再转运至官渡。虽然赵无咎把五万大军驻扎在许昌,但一旦有什么闪失,大军便立刻陷入断粮危机。因此不得不救。
但赵无咎同样采用了围魏救赵的方法,他没有直接增援城高墙厚、兵精粮足的许昌城,而是派五万大军奔袭荥阳城,竟然也要断秦雷的后路。
负责守备虎牢关地勇亲王秦雳,见状派遣一个师前去支援荥阳城,结果半道遭遇齐国轻骑袭击。秦军仓促应战,领军师长被流矢所伤,折损三千余人,溃败而回,齐军初战告捷。
秦雳得报后雷霆震怒,亲点本部龙骧骑兵出击,寻找齐军主力决战。待发现齐军轻骑向东后,便率军沿黄河追击,在官渡以西八十里处落入齐军埋伏圈。当时秦雳只有骑兵两万。而齐**队达到十数万之重。秦军士兵皆面露惧色,张皇失措,勇亲王却夷然不惧。用马鞭指着漫山遍野的齐兵,放声长笑道:“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在孤王眼里无异于土鸡瓦狗、插标卖首者,诸位可敢随我杀个七进七出,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气吞万里如虎!”
士兵们被秦雳豪迈地气概所感染。一齐放声大笑起来。笑毕。便紧跟着王爷向东南方向冲刺过去……那里并不是秦军阵型地薄弱环节。恰恰相反。还竖着一面天蓝色地流苏战旗。上书护国上将军武六个大字。乃是齐国地中军所在。
这支齐军正是由武之隆所率领。专门负责引蛇出洞。并拖住秦**方二号人物、勇亲王秦雳地。
武之隆深知。要在骑兵对冲中战胜秦军。无异于痴人说梦。因此大量装备了长矛和弓弩。为了增加杀伤力。他还命人在武器上涂抹了草头乌所制地毒药。务必做到一击便使对方失去战斗力……当然。对于秦军一开始就径直朝自个扑过来。他还是有些准备不足地。连忙命令中军列阵防御。呼叫两翼从侧面支援。阵型一上来就被打乱了。
这也是忒郁闷地一件事儿。按照他赵老师总结地经验来看。秦国骑兵十次有九次会从侧翼攻击。使对方阵脚大乱、首尾不能兼顾。然后看情况或转向中军。或脱离敌阵。
武同学对此早有准备。他不但派重兵保护自己地两翼。还精心设计了一系列圈套。他敢保证。只要秦军从自己侧翼突破。就一定会有来无回。可是……这次为什么就是中路呢?
其实战场上千变万化。哪有什么必然之说。秦雳追了八十里路。又一头撞进埋伏圈。心里那个窝火也就可想而知。盛怒之下。他决定不再死板教条。要改变突破口。以中央突破战术攻击齐国中军。以求获得全线击溃之效。因为这样才痛快。这样才解恨!
小武同学只顾着学习老师的先进经验,却忽略了人是一种感情动物,可见机械的照搬有害无益啊……
秦军千骑卷平冈,旋即与齐军接近。秦雳终于看清了齐军的阵势,望着那严整地阵型,林立的刀枪,密集的弓弩,他终于明白了来者不善。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看是你地弓弩狠,还是我的精骑强吧!
他强大的信心来自强大的本钱。作为大秦次强的骑兵,龙骧军得到了统帅部慷慨的拨付,全部换上了波斯高头战马,全身防护的精良盔甲,重量仅是原来的三分之二,但防御力却提高了整整一倍。就连冲锋时的铁槊,也是最新最好地版本,绝对的武装到了牙齿,其冲击力甚至强于一般的装甲重骑,又怎会是区区步兵可以抵挡?
漫天的箭雨并没有减缓龙骧齐军突击的速度,伴着震天的喊杀声,两军轰然相撞,可怕的厮杀展开了。正如他所料,齐军虽然阵势森严、武器带毒,但依然无法抵挡龙骧骑兵最强大的冲击…………只见秦国骑兵所过之处,齐军步兵如庄稼倒伏一般,一片片的惨叫倒地。而齐军手中地劣质长矛,甚至刺不穿秦军战马的被甲!
秦雳身先士卒,挥舞着巨大的方天画戟。在亲卫的簇拥下,当先冲进了齐军阵中。见老大第一个上去砍人,秦军弟兄们个个争先,奋勇杀敌,几乎是一个照面,便把齐军杀得落花流水。纷纷丢盔弃甲地向后逃散。
秦雳见状大喜,催动部队追杀敌人。可是他的追击没有持续多久,就惊奇的发现,越往里面突进,敌军的数目就越多,而且绝不像是逃散的士兵……因为他们穿着齐军罕见地纯铁盔甲,手中地兵刃也不再是起初的廉价货,而是换成了锋利地铁枪与劲弩。
上当了!秦雳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差点没失声叫出来。
他回头一看。果然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与身后的大部队拉开了距离,身边仅五六百骑紧紧相随。其余的部队都被齐军死死的拦在后面。小武同学的赵老师曾经说过,秦国勇亲王是个爱承匹夫之勇的暴脾气,十分喜欢冲锋在前。一见对方朝自己冲过来,武之隆便招呼两翼在中军阵后集结,形成一个大口袋,只等秦雳自投罗网。
好在这次老师没有骗他。
勇亲王秦雳陷入了此生最大的危机之中,他被十几几十倍地死死围住,就是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去了!
此时在包围圈外,还有他的大部队。但由于主帅被围,官兵们一时不知所措,竟然无法摆脱齐军的围剿。
秦雳已经陷入极其危险地境况,他深入敌境,沦为众矢之的。齐军已经将他团团围住,只等着拿他邀功请赏。
在万分危急之中,秦雳展现了什么叫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他知道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只有自己救自己!
多年征战炼就的真功夫,终于派上了用场!他如同困在陷阱中的猛兽。带着身边的数百骑,在密不透风的敌阵中奋死拚杀,疯魔般的挥舞着方天画戟乱砍乱杀,但见身周鲜血与残肢四散飞溅,手下竟无一合之敌!
他身边的王府亲卫也非同凡响,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用兵刃砍砸**,不让敌人有近身的机会。另一边地部队也拼命向前厮杀,想要杀破包围。重新跟王爷汇合。
然而武之隆好不容易造成现在的局面。就算把中军打光了,也不会让秦军得逞!而且现在两军纠缠在一起。到处都是人,根本没有冲锋的空间。秦国的骑兵丧失了机动优势,再不能像刚开始那样砍瓜切菜,如入无人之境了。
有道是蚂蚁多了咬死大象,好虎也架不住群狼。秦雳身边的亲兵已经越来越少,他自己也多处挂彩,鲜血染红了他的盔甲,战马早就轰然倒地。他单手拄着方天画戟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望着四周满脸兴奋的敌军,秦雳胡乱抹一把血淋淋的面庞,狂笑着嘶吼道:“纠纠老秦,共赴国难!”他身边残存地将士闻言齐声嚎叫道:“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已经突破到**丈外的齐军也听见了,一齐用最大的声音应和道:“血不流干,死战不休!”声震云霄,如雷贯耳,仿佛给秦军灌入了一剂振奋军心的灵药,使他们本已经有些低落的士气,重新高涨起来!
秦雳感到重新充满力量,狂笑着双臂拧动画戟的铁柄,竟然将那丈六长、六十斤重的骑战画戟,分成了一根八尺长的锋利短枪,和一根八尺长的短铁戟。他双手持着这两柄杀人利器,与从各个方向杀过来地敌人战在一起。但见他如龙战于野,将两根兵刃舞得流星赶月、白虹贯日,杀得齐军鬼哭狼嚎,愁云惨淡,竟然拿他毫无办法。
眼看就要带手下突出重围,秦雳一没留神,便被一匹死马地缰绳缠住,正赶上身子往前的冲劲十足,不由脚下一拌蒜,便摔倒在地……这一摔不要紧,还让他跟手下彻底地分开了。
齐军士兵大喜。顿时举起长枪便刺,秦雳被摔得七荤八素、丹田空空,正是贼去楼空,新力未生的时候,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只好苦笑一声。等待着冰冷的长枪刺入自己身体时的感觉。
就在此时,但听平地一声惊雷响起,一道黑影呼啸着从远处笔直飞过来,眨眼间便直直的砸入齐军阵中。齐国士兵只要挨上那疾速飞行的物体,甚至叫都不叫一声,便被削去半边身子,剩下半拉也被狠狠撞飞出去。但凡中者,无一例外。但见原本密密匝匝的齐阵,如被火红通条捅过地雪堆。顿时清出一条笔直的通道来……
巨响接二连三,那些夺命的笔直轨迹也越来越多,将个原本齐整的军阵。给犁得一道沟一道沟的,彻底引起了齐军的恐慌,他们丢掉武器,大喊大叫着四散逃跑,唯恐被那神秘地巨响搞去半边身子……对未知的恐惧,甚至让他们连到手的齐国秦王也不顾了,任由他的亲兵将其救起。
但秦军听了却如闻仙音,顿时兴奋的高叫道:“援兵来了,援兵来了!”
这边喊声刚起。那边就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但见一员白袍银甲的白马将军,领着数千骑兵从最靠近秦雳的地方杀过来,须臾便到了近前。
这将领生得眉清目秀、面白无须,乃是地地道道的白面小生,但他手中那八十斤地铁蒺藜骨朵,清晰无比的告诉每一个人,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但见这将领甫一接敌,便好似虎入羊群。疯狂的杀戮起来,手下根本无一合之敌,再加上齐军好事被打断,已经无心恋战。竟让他三下五除二,便冲到了秦雳身边。这才翻身下马,拱手道:“莫将救驾来迟,让王爷受惊了。”
“呵呵,无妨。”满身血污地勇亲王擦擦脸道:“别看孤王满身是血,其实那都是敌人的。我啥事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