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番话说得文家几个男丁几欲呕吐,心道:这个马屁精,不论说什么,到最后都会绕到溜须拍马上去。但面上还要一脸赞同,齐声叫道:“大秦一日不可无百官、百官一日不可无丞相!”
文彦博心情不禁大好,谦虚笑道:“过了、过了……”这才正经道:“方才裘先生说得不错,我们只要把百官都抓紧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根深叶茂的还怕什么别人攻击?”稍微坐直身子。沉声吩咐道:“所以当务之急,你们几个全部出去,把六部尚书侍郎、五院正副大人、八寺寺卿统统请过来,就说老夫明天中午请他们吃饭。”
文铭礼出声问道:“兵部、都察院、兵马寺、巡查寺的堂官也要请吗?”这几个部门地堂官不是先帝朝的进士、就是武举出身,且素来与文家没什么瓜葛,自然两本账册里也没有他们的名字。
文彦博沉吟道:“李清要请,这是个态度问题,李浑定然知道该怎么做。二王也要请,得让他们看清楚形势,至少别跟着添乱子。赵承嗣嘛。若是能请来自然是好,请不来也无所谓,他一个武夫,与我们毕竟不是同路的。至于李光远……”
他还没拿定主意,那边文彦韬小声道:“他不在家病休吗,就让他继续歇着吧……”他对那位孤高自持地李寺卿,向来不感冒。年前李光远本是要接任工部左侍郎一职的,便是他使坏,将其发配到了鸟不生蛋的巡查寺,这桩公案早就尽人皆知了。
“荒谬!”文彦博闻言恼怒道:“鼠目寸光的东西!你难道不知道东城李家的历史吗?”
文彦韬委屈巴巴道:“就算他们家四世三公、宰辅天下,那也是二十年前的老皇历了,落了毛地凤凰不如鸡嘛……”他这话说得昏头,气的文彦博差点背过气去,裘先生赶紧上前给他捋背顺气。
见文彦韬还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样子,文铭仁只好小声提醒道:“你咋骂咱家是鸡呢?”文彦韬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低头不敢再言语。
好半天。文彦博才顺过气来,别过头去不看文彦韬,缓缓道:“呵呵,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可你听过另一个说法没,叫瘦死骆驼比马大!李家虽然久不在中枢,可田悯农、魏筝义、公输连这些人,哪个不是李相地门生?虽然早就跟了我们,但那分香火情是断不了的。”
裘先生点头道:“相爷洞烛高照、明察秋毫,得防着这些人被李光远说得临阵倒戈了……”文彦博赞许的看了裘先生一眼,暗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便接过话头道:“不错。在咱们文家如日中时,自然可以随意揉捏这落了毛的凤凰。但现在危难之际,需防小人作祟。彦韬你去给他陪个不是、亲自请一下。”
文彦韬一下涨的老脸通红,小声道:“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俩当年那档子事儿……还是换个人吧……”文彦博摇头冷声道:“刚才是谁说刀山火海不眨眼地?”说着略略提高声调道:“莫非他李家比刀山火海还凶险?”
文彦韬心中郁闷道:那不就是一说嘛。怎么还当真了。但这话可说不出口。不然老家伙非把他吃了不成,只好受气小媳妇似地点头道:“好吧。去就去。难道还能扒层皮不成?”
文彦博这才面色稍霁,喘息几声道:“你不去把这梁子揭过,怎么能让他气顺呢?去吧,为了文家,委屈你了。”
一听大哥说委屈你了。文彦韬的眼眶子顿时红了,得使劲绷着脸,才能阻止泪水流下来,涩声道:“大哥别说了,俺去……”
待他把这事儿应下,文彦博又对裘先生道:“你给各省督抚写信、让他们联名具保、声援京里……当然,南方就不必写了。”
裘先生刚把这事儿应下,便听得外面传来急促地脚步声:“报,隆威郡王殿下奉旨前来宣慰。”
屋里几人一听,顿时气得变了脸色。文铭礼一蹦三尺高,叫嚷道:“想看咱们热闹的来了!”文铭仁也气愤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文彦博微微皱眉,望向裘先生,沉声道:“你去挡驾,就说我们府中凌乱、不必劳烦他的大驾了。”
裘先生一听,不由略感紧张道:“相爷,真的准备撕破脸了吗?”
文彦博闻言惨笑一声道“这盘棋已成你死我活之局,何必再让他进来看老夫的笑话呢?”
裘先生领命起身而去,谁成想,这一去。竟成了诀别……
当听说裘先生被秦雷钉在相府大门上地时候,文彦博立刻惊呆了,正伺候他服药地文夫人更是肝肠寸断,失手打碎了药罐子。
旁人看了这一幕,俱是心道:老爷夫人与裘先生的感情可真深厚啊……可是为何看起来夫人要更深厚一些呢……
一屋子人还没消化了这个噩耗,便听到外面哐哐的整齐脚步声,紧接着啪得一声。外间房门被踹了下来。秦小五那可恶的声音便响彻整个房间:“文相在什么地方?”懒洋洋的仿佛刚睡醒一般。
“挡住他,别让他进来!”文彦博突然如发怒雄狮一般暴喝道。
文彦韬文铭礼几个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怯懦,谁敢挡那阎王,裘先生就是他的榜样。
见他们如此不济事,文彦博猛拍一下床沿,苍声叹道:“裘先生啊,你一去……再无一人任凭老夫驱策了。”便要起身亲自上阵,却被文夫人一把按住,眼泪哗哗道:“裘去了。还有妾身呢。”说完便转身向门口走去,差点与正要往里进的秦雷撞个满怀。
“你是谁!”文夫人昂首挺胸地问道。
秦雷万没料到是个女人迎出来,一时竟被她咋呼住了,老老实实道:“孤乃大秦隆威郡
“你就是秦雷?”文夫人顿时柳眉倒竖,胸前波浪起伏。
秦雷见这女人似乎要发飙,不由警惕道:“是呀,要签名吗?”
文夫人尖叫一声,伸手就要给他一巴掌,动作竟是此生未有的迅捷有力。秦雷赶紧向后一步躲开,可还是被她的长指甲划了一下。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
边上地石敢顿时不让了,也不管这女人是谁,一把揪过她地领子,挥手就是正反两个大嘴巴子,顿时打得文夫人两颊青紫一片。但这女人却仿佛没事人一般。母老虎似的想往秦雷身上扑。口中还嗬嗬嘶吼道:“我吃了你这个千刀杀、万针扎的……”
秦雷早从她身上的诰命看出,此乃文彦博的老婆无疑。却搞不懂她为何对自己如此深仇大恨,只好捂着脖子后退两步,微微恼火道:“叫文彦博出来说话!”
“王爷好威风!竟跑到我这丞相府撒起野来了!”文彦博的声音终于响起,文铭礼、文铭仁兄弟一左一右的搀着他,三人一齐愤愤的望向秦雷,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第六卷 【云诡波谲】 第三五四章 会飞鸟儿不怕高,郎妹相爱不怕刀
更新时间:2009…1…9 1:28:14 本章字数:5466
“王爷,您欺人太甚了吧!”文彦博颤巍巍地怒道。
秦雷将手从脖子上放下,露出那道醒目的血痕,面如寒冰道:“你自个儿看看是谁过分?”说着怒火中烧道:“孤王乃是奉皇命前来宣慰,代表的便是我大秦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向门外一指,近乎咆哮道:“可是你不仅不出门相迎,还派一条小狼狗挡住孤王的去路!是谁借给你的胆子!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陛下!”
文彦博心道:这家伙专会扣大帽子。冷笑一声道:“说得好!既然王爷如此遵守皇命,那烦请您向老夫这太子太傅行礼吧。”
秦雷哈哈一笑道:“笑话,孤王现在代表皇帝陛下,怎么也得你先向孤王行礼再说!”
文彦博也呵呵笑道:“笑话,陛下钦赐老夫赞拜不名,入朝不趋的特权,那是什么时候也不用跪的!”
秦雷咯咯笑道:“那这几位也有此权利吗?”
文彦博不由面色一滞,冷声道:“还不给王爷行礼?”见文彦韬他们都满脸的不情愿,他又笑一声道:“你们拜完了,五殿下才好给老夫行见师礼呀。”
三人一听,痛痛快快给秦雷跪下,叩首道:“陛下圣安!”秦雷却不言语,只是定定望向捂着腮帮子站在一边的文夫人。
三个趴在地上的不乐意了,文彦韬歪头小声道:“嫂子,你快跪下啊,俺的膝盖弯子酸了。”文夫人这才不情不愿的跪下,咬牙切齿道:“陛…下…圣…安…”这哪是向陛下请安,根本就是要吃人嘛。
秦雷冷笑一声,微微抬手道:“圣躬安!众卿请起。”几人便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文铭礼更是迫不及待道:“请王爷行见师礼。”
秦雷哈哈一笑,一撩袍子。石敢便搬了把椅子放在他身后。秦雷便大刀金马的坐上,冷笑道:“你是太子太傅,太子的老师。我又不太子,为何要拜你?”
文彦博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他这么无耻的,气极反笑道:“王爷糊涂了,太子太傅乃是所有皇子地师傅,并不只是东宫的老师,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所以您不跪也得跪!”
秦雷撇嘴笑道:“相爷休要自作多情,请问孤王何年何月行过拜师礼?你又于何年何月教过孤一天?只要你能说出个确切日子来。别说今天给您磕头行礼,往后逢年过节、初一十五的,我都会割一刀黄纸、烧两柱线香拜祭您老人家一下的。”
这家伙牙尖嘴利舌头毒,文彦博今日又体弱神伤肝火旺,听他说得如此阴损,急火攻心之下,呃哦一声便向后仰去。文铭礼兄弟赶紧将老父扶住,也搁椅子上坐下,又是捋背又是顺气,好半天才唤过来。文彦博气的眼歪嘴斜,哆哆嗦嗦伸指头道:“你……你敢咒我不得好死?”
秦雷摊摊手,面无表情道:“也谈不上咒,只是在表述一个事实而已。”
文彦韬终于听不下去了,低声怒吼道:“秦小五,莫非以为我们真怕了你不成!来人呐!”半晌却只听着门外骚动不已,就是冲不进人来。
秦雷咯咯一笑、亮出雪白的牙齿道:“除非把孤王的侍卫踏平了。不然尚书大人很难如愿。”
文彦博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明悟,这小子如此肆无忌惮,分明便是要彻底撕破脸面了。看来他已经知晓了账册的事情,也许那东西根本就是他派人偷的。想到这,便再没有与他周旋下去的兴致,双目中寒芒一闪,嘶声道:“既然王爷奉皇命前来宣慰,现在您炫也炫了、威也威了,就请回吧……”
听到这赤裸裸地逐客令,秦雷摸摸火辣辣的脖子。耷拉下眼皮道:“奉旨问相爷三个问题,问完了便走。”
文彦博见这人如此不要脸,只好耐着性子道:“臣遵旨、您请问。”
“陛下问,今日早朝为何不见相爷阖府的身影?”秦雷面无表情道。
文彦博拱手道:“回陛下的话,老臣昨夜不慎受伤昏迷,家里又陡遭大难,臣弟彦韬、臣子铭礼唯恐再出变故,是以派人去郭御史那里告假,请求缺席早朝,一切合理合法。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秦雷知道他们定然没有去郭必铮那里告假,但这老东西虽然睁着眼睛说瞎话,他却也没有证据拆穿,只好微微皱眉道:“陛下问询,相爷贵体微恙。是否需要休养一段时日?”
“这个嘛……”文彦博颇有些踯躅。不管说需不需要,都怕昭武帝有什么后手。只好含混其词道:“待看过御医再说。”
秦雷淡淡笑道:“也好,最后一个问题,陛下问相爷,您不在的时候,中书省的差事交由谁来署理?”其实不论昭武帝上个问题怎么回答,秦雷都会把他带到这个问题上来的。
文彦博微微皱眉道:“微臣不一定需要休息。”
秦雷呵呵一笑道:“相爷不一定不需要休息,中书省乃朝廷枢机、日理万机,岂容儿戏视之?还是慎重些好。”
文彦博捻须道:“也有道理,”心中便飞速的盘算开了,按道理讲,中书省应该有两位宰相、一位平章政事,这三位都算是宰辅,当左相外出或患病时,便由右相代理职务;当左右两相都因故不能视事时,便有平章政事署理。可文丞相为了大权独揽,早就空置了右相和平章政事的位子,所以中书省里也就没有可以暂时替他理事的。
但文丞相也是人,专权这十八年来,自然生过病、偷过懒、请过假之类地,这时他都会暂时把职权交给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代理,是以吏部尚书又有半相的雅号。
可前任吏部尚书文彦韬已经去礼部坐堂了,这位子到现在可虚悬着呢,自然也不能依次例。思酌片刻,文彦博缓缓道:“就由礼部尚书代理吧……”
秦雷闻言呵呵笑道:“相爷真会开玩笑,吏部尚书的位子还空置着呢。怎么代理您的职务?”
文彦博闷哼一声道:“礼乐的礼,不是吏治的吏!”
秦雷又笑道:“众所周之,所谓吏户刑兵工礼,礼部甘陪末座,礼部尚书似乎没有资格领袖群伦吧?”
文彦博冷笑一声道:“却没听过你这说法。”
秦雷嘿嘿笑道:“但礼部乃是六部之末,相爷不能否认吧?”
文彦博嘴角**一下,算是默认他这个说法,礼部乃是考吉、嘉、军、宾、凶五礼之用;另管理全国学校事务及科举考试。乃是六部中规模最小、作用最少、发言权也最低地一位,虽然每每大比之年便会昙花一现,但百官百姓对其的印象却总停留在平日门可罗雀、无所事事的阶段。就连文相爷和文尚书也是逃不了这个窠臼。
“相爷,再举荐一位吧。”秦雷心怀叵测道。
文彦博哪能想到他会在这地方做文章,心道:反正决定权在我,横竖不是这小子选人就行。捻须寻思起来,暗道:兵部李清不用考虑,工部公输连为人木讷耿介太不圆滑,也不用考虑,便只有刑部魏筝义和户部田悯农两人二择一了。这两人各有好处、也各有孬处,委实不好抉择。
想到这,文彦博沉吟道:“魏筝义如何?”他自己都没察觉。自个竟然用上询问语气。
秦雷摇头笑道:“魏大人乃是狱神庙的主持,百官唯恐避之不及,您若是选了他,恐怕对朝廷的团结不利吧。”
文彦博心道:也是,怕秦雷也把这个否定了,便一咬牙道:“那就田悯农吧,不用再改了。他最合适!”
秦雷心中嘿嘿一笑,面上却为难道:“这个嘛……好吧,孤会如实禀报陛下的。”说完起身笑道:“孤回去交旨。相爷安心养病,不用送了。”
文彦博哂笑道:“本来就没打算送。”他原本不是个口舌锋利之徒,但被秦雷又激又气之下,话语也跟着不饶人起来。
秦雷见人家全家果然纹丝未动,也不生气,摸摸脖子上仍旧火辣辣的刮痕,笑容愈加灿烂道:“相爷无礼,小王不能无情。免费送您两首小诗吧。”
文铭礼忍不住暴喝道:“秦雨田。你欺人太甚了,这儿没人愿意听你个睁眼瞎吟得破诗。”
秦雷哈哈仰面笑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首诗并不是孤王所做,乃是你娘的佳作。”
文铭礼一愣神,恼火道:“你怎骂人呢?”
秦雷一摊双手,满面无辜道:“瞎说,孤怎么个骂人了?”
“你说你娘的……”文铭仁纷纷插嘴道,心想:再不说话,大伙就好把我忘了。
秦雷抱歉笑笑道:“不好意思啊,孤王表述不准确。应该是你们娘的。”说着指指站在文彦博身边地文夫人,淡淡道:“她是不是你们的娘?”
其实还真不全是,文氏三兄弟之中,只有老幺文铭仁乃是文夫人所出、老大老二两个皆是文彦博已故前妻之子。但那只是从血缘上论,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