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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挽回损失,他又不停骚扰临近县城,终于引动齐国朝廷的震怒,派荡寇将军薛祁单几次围剿,把他们困在了大山之中,终于落得个岌岌可危的局面,完全辜负了秦雷的期望。
见王爷震怒,许伟再也坐不住,噗通跪在地上,俯首认罪。
秦雷这才勉强抑制住怒火,尽量温和道:“这不是你地错,是马奎太狂妄,孤听说你多次劝阻,反而被他疏远架空,颇为不易啊。”
听到王爷洞烛高照,许伟呜呜哭道:“王爷的嘱托,属下一日不敢忘怀,见局面糜烂若斯,却无能为力,心里仿若刀割一般啊……”
“起来吧,”秦雷轻声道:“孤本来见了你挺高兴的,可一想起东边的烂摊子,这火气就蹭蹭窜了上来,孤就这么个脾气,对事不对人,你不要介意啊。”
许伟这才抹着泪爬起来。抽泣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属下心中欣喜得很。”
秦雷温声道:“今年就让它过去吧,关键是明年要从头再来。”说着沉声道:“孤已经决定,换掉马奎,调他来中都。你顶上他的位子。”说着轻声道:“过个冬,齐军地封锁就没那么严了,你只要把原先地路线拾起来,闷声发财就行,不算太艰巨。”
许伟先是一喜,继而又忐忑道:“马当家的未必肯答应……”
秦雷撇撇嘴,沉声道:“这你不用操心,由不得他不答应。”许伟这才放下心来,知道王爷时间有限。便恭声告辞退下。
下一个进来地是薛乃营,这家伙差事办的不错,见到王爷自然不害怕。行礼后。秦雷让他坐下,清声笑道:“精神头不错嘛。”薛乃营笑着应和几句,便把运河司的账目清单交与秦雷过目。
“三十二万两盈余?”秦雷大喜过望道:“这半年时间,又是百废待兴,居然有这么多地利润?”运河司乃是秦雷寄予厚望的衙门,但想到时日尚短,却没有奢望今年便有这么好的收成。
薛乃营呵呵笑道:“上半年骚乱,把商家们憋苦了;再说南方重建,需要从北方采购大量的物资,咱们的运河税收地又低。北方商家自然蜂拥而至,”说着可惜道:“若是运河可以清淤,货流量起码翻个五倍,能供奉给王爷的怕有百万之数。”
秦雷笑得合不拢嘴道:“今年这个数,孤就知足了。孤已经说通了运河四大家。明年一开春,清河衙门便可以组建起来,胥千山不是已经在南运河搞试点了吗?做得很好嘛。”
一提起胥千山,薛乃营满面赞叹道:“属下北上时,路过襄阳府。见千山正带人在襄阳段清淤。这家伙吃住在河堤,整个人跟泥猴子似的。拉他一道过来。他却只是推说已经跟王爷告了假,死活不下工地。”说着摇头道:“能做到这份上的世家子弟,着实是凤毛麟角。”
秦雷颔首笑道:“不错,千山是个好苗子,胥家复兴的希望就在他身上了。”
听王爷说到胥家,薛乃营感慨道:“想当年四大家占尽南方两省的风流,但这半年下来,却有些被风吹雨打而去的味道。”胥家因为背叛之举,不容于南方士族之中,至今还夹着尾巴做人;而徐家虚报本金,虽然后来被秦雷遮掩过去,但明眼人一看便知确有此事,自然导致徐家的威信大跌,也不得不暂且夹起尾巴。
至于乔家,自从乔远山回去之后,虽然仍旧当他的山南总督,却一直遭到秦雷地打压。看到王爷这个态度,南方士族们自然避而远之,半年下来乔家损失惨重,威信上更是一落千丈。
唯一一个没受到影响的是卓家,麴督去后,卓文正变成了江北第一人,更是紧跟秦雷步伐。秦雷也投桃报李,凡是他所奏报无一不允、无一不应,一时间恩宠无人能敌。许多过去依附于其他三家的门阀,纷纷改换门庭,向卓家靠拢,让卓家取代徐家,一跃而成为南方第一大阀。
与之交相辉映地,是以唐州柴家为代表的众多中小世家的崛起,他们借着南方复兴的东风,顺势而为、趁势而起,得了许多的民心和实惠,可谓既得了面子,又赚了里子。
这一切都是在秦雷的引导下发生的,与鞭长莫及的齐国不同,南方是秦雷的根本所在,他自然要精心谋划,慎重布局。第一步就是消弱四大家在南方的影响力,让南方只有他隆郡王一人地声音。所以一番拉拢打压之后,三家不太听话的沉沦了。他们空出来的真空地带,秦雷没有抢占,而是分给了听话的卓家和一众中小家族。这样南方士族不仅不会反感秦雷的强势,反而会因为得到好处而对其感恩戴德。
至于秦雷得到什么好处?在南方说一不二地权威而已。
两人刚要继续往下谈,门外传来石敢的声音:“王爷,沈舅爷快到了。”
秦雷闻言对薛乃营笑道:“咱们先谈到这,我得去接一下,那是孤的恩公啊。”薛乃营赶紧起身送王爷出去。
秦雷刚到了门口,便看到一年未见的沈洛从远处纵马而来。一见着秦雷,沈洛紧赶两步,便哈哈笑着翻身下马,朝秦雷拱手大笑道:“殿下,久违了!”
秦雷见沈洛满面风霜之色。人也干瘦了许多,却比在中都初见时,那富贵逼人的大商模样寒碜了许多。不由双目微湿,也拱手道:“舅舅辛苦了。”沈洛为了打通郭勒尔草原上地商道,一年来数度往返于齐秦两国之间。终于在夏天将这条黄金商道建立起来。
可想而知,随着秦齐两国关系地进一步恶化,这条商道的重要性必将进一步凸显,自然会有源源不断地金银输送到秦雷这里,哪怕他只在这个生意中占了一半地干股。
两人相视携手而笑,沈洛一脸感慨道:“一年不见,却要对王爷刮目相看了。回想起当年在上京初见,简直恍若隔世啊。”
秦雷也感慨道:“却有些白云苍狗的感觉。”
把沈洛迎进屋里,两人互相说了这一年的别情。这才知道,大伙这一年过得都不容易,秦雷的艰辛自不必说。沈洛也是几经磨难,险死还生。
唏嘘感慨片刻,沈洛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牛皮纸袋,双手奉给秦雷,朗声笑道:“这是咱们商社今年的分红。”
秦雷笑着接过,打开一看,一大摞崭新地内府宝钞便露了出来,都是五千两一张的,粗略一数,大概有二百多张。不由沉声道:“一百多万两?”
沈洛颇为自豪道:“一百一十万两,今年上半年没有通商,这是半年的利润。”
秦雷轻声问道:“半年就挣了二百多万两?”
沈洛捻须笑道:“没有那么多,刨去本金费用,大概也就是一百六七十万两的样子。再给几个小股东分出三十万两,也就剩了一百三四十万两。”
“舅舅给我这么多,外公那边怎么办?”秦雷颇为意外的问道。
沈洛哈哈笑道:“我胆子再大,也不敢吞老爷子的钱,这是老爷子吩咐的。他说王爷这边要做大事。多一两银子就多一份力量,放在沈家也只能被败家子们挥霍了。所以他只要三十万两。给宗老会一个交代,其余都是王爷的。”
秦雷感激道:“外公和舅舅对我的好,秦雷都铭记在心,永远不会忘记地。”
沈洛宽慰的笑道:“殿下不必挂怀,钱挣了来不就是花的吗?花地有意义就比挥霍了强。”说着拍胸脯道:“明年咱们的商路大开,保守估计是要有二百万两净入的,如果打仗的话,这个数至少还要翻番。”
秦雷望着跳动的炉火,轻笑道:“明年打仗的可能性不大,”见沈洛有些失望,秦雷笃定道:“孤推断,战争会发生在昭武二十年,咱们三年计划结束的年份。”
沈洛正要问为什么,秦雷看了看边上的沙漏,起身笑道:“大会就要开始了,咱们去热闹热闹吧。”他只好把话憋回心里,与秦雷一道出了房间,向最中央的礼堂走去。
礼堂中***辉煌,偌大的厅堂被一张张铺着洁白桌布地大圆桌,挤得满满当当,人们又将一张张大圆桌挤的满满当当,桌上又被丰盛的酒菜摆得满满当当。
人们兴奋的寒暄着、交谈着,眼睛却不时瞟向大门口,直到一个年青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那里,所有人都住了嘴,纷纷起立拱手道:“恭迎王爷!”《本卷终》割………………………………………………………………………
上面字数够了,和尚闲话两句。
离开温泉宫之后,情节陡然加速,很快就结束了这一卷。因为和尚感觉够了,这一卷要表达地东西都说出来了,干嘛还要拖字数骗大家钱呢?
这一卷《帝王将相》,要说什么呢?
顾名思义,帝是昭武帝,王是秦雷兄弟们,将是李浑,相是文彦博,就是想把他们的冲突矛盾展现在大家面前,为下面几卷的你死我活做铺垫。
当然这一卷还有很重要的任务,便是将秦雷的势力建立起来,让他有资格与三巨头掰手腕。如果说第三卷《中都雨》是秦雷思想上成熟,第四卷是他政治上成熟,第五卷就是他实力上成熟。
一切都成熟了,战斗也终于开锣了,秦雷直面对手地挑战。东齐、南楚地势力也将在下一卷中出现。
还有旷古绝今的婚礼……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三二零章 爆竹声声辞旧岁 梅花点点庆新春
更新时间:2008…12…22 1:32:05 本章字数:5389
小年的宴会之后,又开了整整一天的大会,对有功之臣予以褒奖。这是隆威郡王府的第一次表彰年会,所以褒奖范围包括了昭武十六年。
沈洛、沈青、石勇、侯辛、沈冰、石猛、石敢、石威、马南、许田、马侃等二百余人获得了一级忠诚勋章,以表彰他们自上京城起的生死相随,不离不弃,每人获得十个光荣积分,另有奖金一千两。
此勋章一并追赠已阵亡的许戈等三百余人,另发放一千两的追思金。
沈洛另外获得终身荣耀勋章,并赐见王不拜荣誉,以表彰他在秦雷归国过程中的巨大贡献。另赠与一百个光荣积分,以及奖金十万两。
严格讲,他并不是秦雷府上的属员,但秦雷仍旧给他一个政务寺荣誉寺卿的身份,享有参赞政务并与馆陶同薪的权利。沈洛欣然笑纳了勋章和积分,但奖金和见王不拜的荣誉他坚辞不受,秦雷只好作罢。
张谏之获得卓越服务勋章,以表彰他在王府草创期间的呕心沥血、披荆斩棘,为王府建立做出的巨大贡献。并授予五十个光荣积分,奖金一万两白银。
秦奇、薛乃营、胥千山、皇甫战文、杨文宇、沈冰、沈青、石勇、侯辛、石敢、许田、石威等十二人获得优异服务勋章,以表彰他们在各自领域对王府作出的重大贡献,并授予十个光荣积分,奖金一千两。
石猛、马南、许伟、沈乞等一百七十余人,获得忠诚服务勋章,以表彰他们在各自领域对王府作出的贡献,并授予五个光荣积分,奖金五百两。
另有五百余人获得特大嘉奖一次,以表彰他们在南方战事中的卓越表现,两个光荣积分的加成,奖金二百两。在南方战事中牺牲的三百余人。同样获此嘉奖,并在抚恤之外另有五百两的追思金。
两千余人获得集体重大嘉奖一次,以表彰他们在各自岗位上的优秀表现,一个光荣积分的加成,奖金一百两。
其余人等皆获得集体嘉奖一次。半个光荣积分加成,当月薪金翻倍……腊月可是双薪月啊。
总之皆大欢喜,所有人都得到了奖赏,虽然差别很大,但即使档次最低的集体嘉奖,也是非常丰厚地。而且人家获得更高奖赏的,都有过硬的获奖理由,别人除了羡慕,也说不出什么怪话来。
腊月二十五一早。众人纷纷辞别王爷,北上的北上、南下的南下,欢欢喜喜回家过年去了。
留下三千兵士驻守。秦雷也带着一种心腹手下,离了这奋斗三个月地京山营。
队伍先拐到温泉宫,永福经过云裳的一段调养,身子已经渐渐有了元气,便跟着秦雷一道回了中都。
到京里时已经是腊月二十七了,先进宫把太后皇帝瑾妃娘娘挨个拜一遍,待要把永福往华林苑送时,却被瑾妃留住,要她在瑾瑜宫一道过年。
待回到清河园,已经是二十七的晚上了。在家歇了一天。半夜便爬起来,迷迷糊糊钻进轿子里,去接受那一年一度的祭祖折磨。去年天暖风小还好些,今年却是二十年一遇的寒冬,一群龙子龙孙在皇帝陛下的亲领下。顶着刀子似的西北风,哆哆嗦嗦的八个山头转下来,许多人的鼻涕都冻成冰凌子了。
再回到宫中已经是亥时,强撑着在皇承殿里请了列祖列宗回宫过年,众人才各自回府。
饶是秦雷经过一次。又早有准备。仍然被折腾地半天没缓过劲来,直到三十下午才被窗外的爆竹声吵醒。从被窝里钻出来。
在边上安静做活的若兰,赶紧放下手中针线,过来伺候他穿衣。秦雷奇怪道:“不是前天夜里就跟你说了,等过完年再回来吗?”
若兰捂嘴轻笑道:“昨天回家看了,家里现在过得比地主还阔气,奴婢心里也就放下了。”说着娇羞地看秦雷一眼,轻声道:“担心爷一个人心里冷清的慌,奴婢就回来了。秦雷感动的一笑,伸臂将若兰揽到怀里,紧紧地抱了下,柔声道:“你真是我知冷知热的心头肉啊。”去年过年时,秦雷的情绪十分低落,若兰猜到怕是因为孤单所致,所以才有此言。
温存一阵子,秦雷微笑道:“待会我去宫里参加辞旧宴,你先去石猛家里待着,给庄蝶儿帮把手,等我回来与你们汇合。”今年王府的辞旧宴设在了石猛家,却也是别无选择,谁让清河园冷冷清清、不宜人居,而别人都没成家呢?
若兰乖巧的点点头,伺候秦雷穿好样式繁复的礼服,再用过膳,冬季日短,天色便已经擦黑,石敢带着卫士早在外面等候,接上秦雷便往大内赶去。清河园离着皇宫还有小半个时辰的路程,不得不早些上路。因着是入宫,秦雷便喊上府里的总管黄召一道上路,经过一年地摔打,黄召也更沉稳成熟了。
秦雷让一边伺候的黄召打开窗户,把一路上的爆竹声声,欢声笑语放进来,闻着微微刺鼻的爆仗味道,他的表情竟有些陶醉。
石敢轻声问道:“这味好闻吗?”
秦雷嘴角微微扯动,轻笑道:“年味,你说好不好闻?”说着有些感慨道:“不一样了,确实不一样了。”
石敢只好继续问道:“什么不一样啊?”秦雷双目微眯,喃喃道:“去年地今天,那时还是泗水跟着我,也是往宫里参加辞旧宴,当时心里百味杂陈,可就没有一点过年的感觉,着实不是个滋味。”
石敢笑道:“去年咱们形势多差?被挤兑的连个立足的地儿都没有,谁也不买咱们的账,当然不是滋味了。”
秦雷微微笑着摇头,却不反驳石敢地话。石敢理解地不能算错,但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因为归属感,他已经很少去想原本地世界了。作为一个光棍孤儿,更容易接受现在的身份。
在这个世界里。他有了爹娘,虽然都不太亲;有了奶奶,虽然有些摸不透;有了外公一家,虽然过于亲;有了一帮子兄弟姐妹,虽然关系都很奇怪;有了几位红颜知己。虽然这是他地一大烦恼源泉;有了一干忠心耿耿的手下,虽然……好吧,没有虽然,他们都是无可挑剔的。
两年下来,原本世界的印记已经几乎消失殆尽。现在的秦雷,无论从内到外,都算是彻彻底底地大秦郡王了。
穿过热闹非凡的南北城,马车便开到了皇城前。守卫的御林军一见那黑虎头王徽,忙不迭的打开左侧安天门。将威隆郡王殿下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