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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他刻意忽略了皇甫战文那一闪即逝地惋惜,温声安慰道:“孤王不会忘了太子卫的弟兄们,”接着真诚笑道:“他们也算是咱俩调教出来的兵嘛。”
见自己那点小心思被王爷看穿。皇甫战文面色涨红,就要跪下请罪。却被秦雷一把拉住,爽朗笑道:“老哥若是不为弟兄们着想。孤才会生气呢。”
皇甫战文这才松口气,轻声道:“那些东西虽然不成器,但也跟了属下好几年,却是不舍的他们流落江湖、为匪为盗。”
秦雷点点头,真心实意赞道:“皇甫老哥确是大将之才。考虑问题着实周全。”说着尖酸道:“却比朝堂上那些混账东西想得通透。”
皇甫战文知道秦雷是说卫军裁撤地事情:扣除了南方两省。全国仍有二十万卫军编制,这其中怎么也得有十万兵丁。这些人游手好闲惯了。指望他们回家种地是不可能了。一旦被裁,吃什么、喝什么?
朝廷到现在没有拿出个安置地法子,实在是把这十万卫军往山里、水里、商道上推啊!一想到大秦也许会多十万土匪、水匪、响马之类的不法分子,两人不由齐齐打个冷战。
秦雷皱眉道:“想把这些人消化掉真的很难,孤王在南方,趁着弥勒教作乱,连杀带关,这才解决了两省卫军,最后为了安置荆州府的四千,还是绞尽了脑汁才办妥,哪怕再多一千都不行。”
皇甫战文也面色凝重地点头道:“若是任由这十万人落了草,我们秦国怕是再也没有一统三分的希望了。”
秦雷一拍脑门,笑道:“说偏了。这种国策问题咱们只能干着急,还是先想法子把兵练好是正办。”说着轻声问道:“孤有一个设想,老兄帮着参详下,看看可行不?”
皇甫战文只好收拾心情,点头道:“王爷请讲。”
“孤想在所有岗位配备双长官。”秦雷语出惊人道。
皇甫战文微微皱眉,轻声问道:“王爷这样做可有什么目地?”
秦雷点点头,沉声道:“孤想让这支军队,随时可以变成两支相仿地战力。”说着小声道:“孤初步匡算过,若想立于不败之地,必须要有一支额外的力量。但不可能再有编制,只好出此下策。”
皇甫战文沉思片刻,轻声道:“俗话说天无二日,王爷这样不怕混乱了吗?”
秦雷笑道:“孤王想采用轮流当值与竞争上岗相结合地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说着解释道:“这样给出一个较短的任职期限、短则一月,长则一季。每次都由两人去竞争,胜了的便是下一任的长官,而输了还可以在下一次继续挑战。当然,输到一定程度便会降职,由旁人顶替。”
皇甫战文目瞪口呆半晌,好半天才道:“这法子可以解决很多问题。”比方说维持军官的积极性,增强对军官地掌控等等,但还要看实际效果才行。
秦雷呵呵笑道:“孤王有很多设想,希望在这支军队中体现。”说着对皇甫战文道:“而你老兄,在下部队之前,还是先帮着孤把这些设想实际化,变成切实可行地东西吧。”
皇甫战文不是笨人,知道这是王爷引导他进入决策层,只要把这差事办好了,就是统领三军,也是可以期待的嘛。
当然,他不知道杨文宇是谁。
也不知道那家伙是秦雷花了多少银子才买来地。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二八一章 秦球球终于把军参 隆郡王抚慰众新丁
更新时间:2008…12…1 22:25:11 本章字数:5577
两人正话间,乌篷船突然一晃,桌上的杯盘也跟着一颤,洒出些酒水,把秦雷画在桌上的杠杠湮没了。
秦雷微微恼火的问道:“怎么了?”
外面的黑衣卫赶紧禀报道:“王爷,那球球醒了。”
秦雷一下子没了怒气,扑哧一声笑道:“好家伙,还真压舱。把他叫过来吧。”他跟皇甫战文的正经谈话也告一段了,便笑着将这球球的轶事讲给皇甫听。
伴随着乌篷船有节奏的剧烈晃动,那秦俅出现在了舱门口,光线立刻被他山墙一般的身子挡了个严严实实。
在皇甫战文惊奇的目光中,球球想要进舱与王爷话,但那仅容一人进出的舱门对他来太过狭窄。试一下,只能将那圆滚滚的肚子塞进去,胳膊大腿之类的便被卡在了外面。
只好另想办法,猛地一收腹,将那颤巍巍的肚子收回来。退了两步,又侧着身子往里进,这下却是颇有进展,半边身子毫无阻滞的进了舱里。只见他轻呼口气,朝秦雷憨憨笑一下,刚要开口话,面色却又重新沮丧起来……
秦雷两个把视线重新投向舱门,却见秦俅那肥大的屁股,还有那揣了一袋子面似的大肚子,又被卡在门外了。''
外面的黑衣卫被秦俅弄得不耐烦,便上去两个人,一左一右,一个按住他软软的肚皮,另一个按住他富有弹性的屁股,一二三……一使劲,便把那两团软肉塞进了门去。
球球骤得解脱,却有些猝不及防,一个趔趄摔在秦雷面前,发出极其沉重的砰一声,把桌上的杯盘悉数震倒,就是秦雷和皇甫两人。也要扶着桌子才能保持住坐姿。
秦俅吃力的扬起脸,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望向秦雷,嘴巴嗫喏着不出话。
望着他那滑稽样,秦雷呵呵笑道:“起来吧,不用行此大礼。”
秦俅听了,赶紧伸出手臂,用力撑着想爬起来。但胸部一离开地面,却重新趴下去。球球又起了几下,甚至圆滚滚的肚子也跟着使劲,终于咕噜一声趴坐了起来。
旁观的秦雷和皇甫不禁长舒口气,齐声赞叹道:“可喜可贺。''”
秦俅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声道:“参见王爷……”
秦雷笑道:“你叫秦俅吧?”见秦俅的第二第三下巴晃动几下,秦雷又道“孤来问你,为什么要跳河呀?”
“嗯嗯……俺想当兵。”秦俅轻声道。
“为何想当兵?”皇甫战文好奇问道。
“吃粮。”秦俅伸出一根圆滚滚的手指,费力的低下头,戳戳自己面袋子似的肚子,闷声道:“他们跟俺,当了兵就可以放开吃。”
秦雷干咳几声,强笑道:“谬传,纯粹谬传。京山营也没有余粮哇。”
秦俅有些失望,耷拉着嘴角寻思半晌,商量道:“俺把俺的军饷也填进去……”着望望秦雷。又意道:“管八成饱也行。”却不是很贪心。
秦雷故意板下脸去,粗声道:“孤怎么记得你没通过选拔啊?”
秦俅听了。可怜兮兮的望着秦雷道:“王爷先留下俺吧,俺一定加紧练,俺不要饷银,只要管饭就行。''”
秦雷心道:你一月得吃掉多少人地饷银啊。又瞪眼道:“留下你改善伙食吗?”
秦俅瘪着嘴,也不话。只是一个劲的用手指捅自个的肚皮。
咋呼一顿。秦雷还是叫来黑衣卫,让他把秦俅带出去。换身衣裳,吃点饭,跟着队伍一同前进。
“最多给他双人份的伙食!”秦雷谨慎的叮嘱道。
黑衣卫带着秦俅从后舱门上了岸,把他领到军需官那里,把秦雷地命令重复一遍,军需官打量一眼秦俅那遮天蔽日的体型,怪声道:“得特制啊,库里没有这么大的号码。”
球球最终也没有领到号服,那些衣裳他十岁时就穿不上了。黑衣卫又从军需官那里要了个号牌,拿到一边去作特殊处理。趁着这空,军需官想把球球的个人信息登记上。
“把你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家庭关系一并报上来。”
秦俅咂咂嘴,轻声道:“俺叫秦俅,同亲王一系的,今年二十,家在延庆大街最粗的老槐树下,家里有俺娘、俺爷爷奶奶、俺。''”
军需官好奇问道:“你家里的男丁呢?”
“十七年前都死了。”秦俅垂下头,看着自己那八个酒窝,声道:“俺全家人四口人加起来,吃的都没有俺多,俺爷爷地份钱能养活他们四个,却养活不了俺一个。”
军需官咂咂嘴,没有再问下去。这时那黑衣卫回来,把换了加长链子的牌牌递给秦俅,吩咐道:“从今往后,你的编号就是九五二零,把你地牌子挂在脖子上,不要遗失,它可以比别人的多领到一顿饭呢。”
莽莽离原上,有一条长蛇般地队伍,向着西南方向迤逦而行。
这条队伍由两种人组成,骑马的和步行的。骑马的人数要少些,每隔几丈远才有一个,这些人一身黑色戎装、威武气派,一手挽着马缰、一手拎着皮鞭,正虎视眈眈的监视着步行地人。
那些在马下步行地,身穿蓝色粗布号服,脚上穿着布鞋,背上还钉着白色的号码布,这些人数量就多了,排成长长地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这些人满面灰尘、疲惫不堪,脚步却不敢放缓丝毫……若是稍有懈怠,便会招致马上骑士劈头盖脸的一顿鞭子。
“九五二七,你还有水吗?”队伍的末端,一个服色与众不同的巨大球状物体声问道。
九五二七无力的点点头,取下背上的皮囊水壶。递给大胖子,嘶声道:“零号,还有二十里呢,省着点。”
那九五二零、也就是光荣入伍的秦俅,接过水壶晃一晃,听到哗啦哗啦的声音,这才举起来。先喝一口润润喉咙,终又忍不住咕嘟咕嘟喝了一阵,待放下时,那水囊已经完全瘪了。
秦俅不好意思地眯眼笑笑,把水壶还给九五二七。轻声解释道:“太渴了。”
九五二七轻笑一声,声道:“少两句吧,留着力气赶路,不然又没有晚餐吃了。”
秦俅闻言面色一变,戳戳肚皮道:“瘦了。”完乖乖闭上嘴,吃力的迈开步子,跟上了队伍。''
望着他山墙般的背影,九五二七无奈的笑笑,将水囊重新背到背上。一边迈开步子向前走,一边心道: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吧?什么时候能走到京山营啊。轻叹一声,他不由回想起三天来的一幕幕……
那天早饭后。黑衣卫们便驱赶着他们离开了艾家渡,是要步行赶往京山营。他虽然没去过那。但大概方位还是知道的,应该不会超过一百里地吧。九五二七本名秦顼,从就没迷过路,如果这也算特长的话。
行了大概十几里地,日头挂中天地时候。队伍已经开始显露疲态了。越走越慢,若不是教官告诉大家五里地以外有备好的午餐。怕是有人都走不下这一段。
中队长让他们按队行军,也按队计算奖惩。只要有一个掉队的,全队都没有饭吃。所以每个队七八个人互相扶持拉扯,好歹没有掉队的。
到了营地,果然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除了早餐吃地那种香喷喷的糊糊,甚至每人还分到两个卤蛋,一块熏肉,以及三个白面饼,这让劳顿了一上午的众新丁心中怨气稍减。''以队为单位,围成一圈坐在地上大吃起来。
当然秦顼这一队会比别人多领到一份,因为一个被王爷特许双份伙食的超级胖子,被塞到了他们队里。
大伙都算是亲戚,虽然不愿意被他拖累,却也不好什么,再他们也没胆量向中队长抗议。好在一上午行军下来,这胖子虽然走得吃力,却也勉强能跟上,让大伙长舒一口气。
正吃中饭的时候,那位王爷出现了,笑眯眯的端着饭盆坐在众人身边,温和道:“大伙习惯不习惯啊?”
秦顼发誓,那一刻,他甚至有种撕了这笑面虎的欲望。别人的心情也差不多,但他们都不敢吱声,只能低头闷声吃饭,把怨气发泄在那块坚韧的熏肉上,味道可真香啊……
秦雷呵呵一笑道:“大伙不话,莫非有什么想法?出来大家讨论讨论嘛。”见众人欲言又止地样子,秦雷笑道:“言者无罪,可以了吗?”
这才有人躲在人群中声道:“王爷为什么骗我们?”“就是,是旅行,却把我们好一个折腾。''”
听着周围嗡嗡的质疑声,秦雷也不恼,清声道:“孤王让你们坐船,做到了么?孤王顿顿有肉,做到了么?孤王带你们去京山营,这不正在路上么?”
众人心中憋屈道:做是做到了,可除了饭菜,其余的都注了水。
见众人哑口无言,秦雷略略提高嗓门,笑道:“可你们也答应孤会好好训练,孤这才让石大人操练你们地。”
众人仔细一想,确实有这么回事,但他们都以为是回京以后再训练,所以随口答应下来,却没人当回事。此时被王爷提出来,众人一下子傻了眼。
秦雷也不逼迫的太过,放下手中地饭盘,起身温声道:“孤知道你们在怨我给你们磨难、让你们遭罪,但你们想过没有……”顿一顿,威棱的视线扫过场中,沉声道:“你们是咱们秦家几乎所有的壮丁,也是咱们天下第一家的脊梁、气血、魂魄!”
众人静静地听王爷继续道:“你们挺直了,我们秦家的脊梁才不会弯屈;你们强劲了,我们秦家地气血才不会亏虚;你们精神了。''我们秦家地魂魄才会经久不息。”
听到王爷如是,人们心里都微微激动起来,却不想秦雷话锋一转,尖锐道:“可是你们自己想想,你们成了什么样子?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整日里除了打马吊、摆龙门、斗蛐蛐、逛窑子,你们还干什么来着?”
众新丁地傲气早被石勇一顿收拾给削平了。也能听进人话去了,闻言都低下头,再也没人能咽下口中地食物。秦雷冷哼一声道:“若是太平光景,这样还好些。但现在是什么时候?一直庇护你们、喂养你们的大秦皇室面临着从未有过的危局,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到时候你们指着什么养活妻儿老、还有什么闲情逸致打牌斗狗?”
见众人面色渐渐凝重起来。秦雷把语气放缓,温声道:“孤王坚信,你们是我们秦氏的希望,你们应该像你们的先辈那样,提三尺青锋、斩魑魅魍魉,为我秦氏守一片朗朗青天,也让你们的名字刻上丰碑、让你们自己地妻儿得到封荫……”
听着秦雷低沉声音,众新丁感觉胸中有些块垒正在松动,一丝丝力量从那缝隙中渗出。''让他们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
“若你们真是一滩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孤王绝不为难你们,但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有着天下最高贵的血脉。你们地曾祖辈曾经是天下第一的强军。到现在,列强仍然会对他们的名字肃然起敬。”
见众人眼神中的迷茫和愤懑逐渐被热情所取代。秦雷也不多言,大声道:“要相信自己,你们只要能按照石教官的要求坚持下来,也会达到你们曾祖的高度!”
激励效果非常明显,当天下午。队伍又走了二十多里。晚上便宿在一个流着溪的山谷中。
闻着远处大锅里飘着的鱼汤香气,疲累欲死的众新丁长舒口气。便在中队长地带领下,去河边打水回来,好烧开了泡脚。
刚把水罐放下,想要找些木柴过来烧水,却听到一声尖锐的哨响,茫然的望向人群中地队长,只见听他们道:“快快起身,谷前集合,六十息后晚点名。”
众人哀叹一声,却还是乖乖爬起来,跟着队长前去集合,毕竟谁也不想让一顿丰盛的晚餐和期盼依旧地晚间休息泡汤。
没多久,几千人的队伍便面向谷上大石集合起来。
“五十九息,你们这些垃圾。”石魔鬼的声音如愿响起,依旧是那么富有穿透力:“从早上到现在,接近六个时辰,你们才走了五十里,比乌龟还要缓慢,果然不负你们垃圾的美名。”
众人心中那个气啊,都一脸不服的望向石魔鬼,却听他悠悠道:“不过你们能坚持下来,没有一个掉队地,却让本官很是意外啊。”着用马鞭敲敲手中地头盔,眯眼道:“为了表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