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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怎么问地这么直接?云裳顿时小脸通红,连忙用双手捂着,蚊鸣道:“若兰姐跟王爷学坏了。”
若兰转过头,瞧见她娇羞的倾国玉容,不禁一呆,心道,云裳妹妹可比我好看多了,王爷看不上倒是奇怪了。想到这,心里略略好过些,拉住云裳的小手,轻声道:“这样也好,咱们姐妹将来也有个照应。”
云裳反握住若兰柔若无骨的小手,摇头道:“妹妹却没有姐姐的福分……”若兰还道她担心秦雷不要自己,回头望了望昏睡中的秦雷,凑在云裳耳边小声道:“妹妹有所不知,咱们王爷与别的天潢贵冑有所不同,最是重情重义,只要你对他好,他便对你更好,
甚至为了人家,宁肯委屈了自己。”
云裳听了,瞪大秀目道:“还有这种事?”在她心里,秦雷就跟个小霸王似地,除了欺负人就是占人便宜。他还有为别人委屈自己的时候?云裳不由心中泛酸,瞅了眼挺尸的汉子,心道,你什么时候也能为人家委屈一回啊。
若兰本想把秦雷为自己委屈的事情显摆一下,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她总不能跟云裳说:人家不方便的那几天,王爷从来都规规矩矩,让他从外间找一个都不肯吧。这些话是打死也说不出来地。
好在云裳满腹心事,也没有问,而是真心实意道:“若兰姐,妹妹真的很羡慕你,可以无忧无虑的跟在王爷身边,什么都不用想。”
若兰听了,心中十分甜蜜,微笑道:“妹妹也可以啊。”既然打定主意拉一个同盟,以免受将来的王妃欺负,若兰便敞开胸怀,接受了这个‘小三’。这个词还是秦雷教的呢,他说那些专门勾搭别人汉子的坏女人就叫小三。
云裳摇头哀怨道:“过些日子,等王爷好些我就下船,是不能跟他去中都地。”
若兰心中一松,但她毕竟是个善良的姑娘,紧紧握住云裳的小手,焦急道:“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王爷说啊,天下没有王爷办不成的事,你以为天快塌了。但王爷只要一翻手,就能把咱们的天撑起来。”说着满脸幸福地回忆起在中都时,秦雷派人抓住威胁她的坏人,又把她的家人保护起来,让她踏踏实实做个小女人地甜蜜故事。
云裳听着若兰一脸陶醉的讲述,心里越发不是滋味。等若兰讲完,她轻声道:“姐姐,王爷回京后要面对许多强大的敌人。我若还留王爷身边,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还会成为他被人攻击的软肋。”说到这云裳双目中已经满是泪水,她感觉撕心裂肺的痛。
若兰听她这么说。明白了云裳不像自己,是个单单纯纯的小侍女,再联想起几个月前,秦雷对自己说云裳身份不同寻常,看来背后一定有些隐情,她便乖巧的住嘴不问。
她一住嘴,云裳又在暗自伤神,屋里又是一阵沉默。这时,外面石敢轻轻敲门问道:“王爷醒了么?”若兰朝云裳点点头,起身出去。掩上门,对石敢小声道:“云裳说,恐怕得睡个三五天才能醒过来。”
石敢担忧道:“没什么大问题吧?”
若兰微笑道:“应该没问题,否则云裳妹妹怎么舍得往王爷身上用。”说到后来,语气又有些酸酸的。
石敢了解地笑笑,却被若兰看在眼里,心道。原来都知道了,就瞒着我一个呢。又听石敢道:“方才卫士们捞上个箱子。”
若兰淡淡笑道:“石敢哥有些意思,这种事情说与我作甚。你又不是不知道,王爷严禁我们后院的掺和前院的事情。”因为王府姓石的太多了,所以都是连名带姓一起称呼。
石敢挠挠头道:“这事情我们大老爷们不好处理。这才麻烦姑娘。”
若兰好笑道:“莫非又漂上个女子来?”说完便自觉失言,不由自主地瞅了瞅舱里。
石敢一脸不可思议道:“姑娘没猜错,这事邪门的紧,箱子里确实装着个姑娘。”想了想,还是照实说道:“而且,而且我们还都认识……”
若兰杏目微瞪。心中咯噔一声道,莫非又是王爷的小情人?也顾不得什么内外有别了,对石敢小声道:“麻烦石敢哥带我去看看。”
石敢本来就是找若兰去处理此事的,闻言点头道:“姑娘请跟我走。”若兰先告个罪,进去对云裳说一声,这才跟着石敢下了二层。
下到一层,只见一队黑衣卫面朝运河把船舱围了起来,再看他们张弓搭箭、如临大敌的样子,倒把若兰弄得一头雾水,就算是王爷顶着紧顶着紧的小情人,也不至于这么紧张吧。不禁勾起了好奇之心,紧走两步,进了船舱,只见一个受惊小兔般的年青姑娘,抱着修长的双腿蜷缩在墙角。
听见有人进来,年轻姑娘娇弱的身子开始瑟瑟发抖,畏畏缩缩的抬头,待看见进来地是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这才不那么畏惧,忽闪着黑白分明大眼睛,受惊小兔般望着若兰。
若兰第一眼便感觉这姑娘与自己好像,一样的瓜子脸,一样的大眼睛,甚至连体型都差不多,只不过这姑娘脏些、憔悴些罢了。她能看出这姑娘遭了很多罪,精神似乎也到了崩溃边缘。
若兰努力摆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柔声道:“这位妹妹不要惊慌,我们是隆郡王府的人,都是好人,你尽管放松些好了。”
年轻女子使劲把小脑袋埋到屈起来的双腿中,微微点点头,却不敢说话。
若兰见女子还是在瑟瑟发抖,吩咐跟进来地小丫鬟去取些自己的衣衫被褥,再熬点姜汤、送些吃食过来。趁这功夫,若兰想上前安抚下女孩,谁成想才向前迈了一步,女孩便尖叫起来,倒把若兰吓了一跳。
外面的石敢听到声响,赶紧进来查探。四下一看,没什么异常,便要转出。若兰对女子温声道:“待会有人送衣物吃食过来。你先吃些东西暖暖身子。江上风冷,你又衣衫单薄,再挑些合身的穿吧。”说着朝依旧一脸惶恐的女子微笑一下,跟着石敢出了船舱。
若兰和石敢走远些,轻声问道:“石敢哥,你真地认识这女孩?”
石敢点头道:“对,她便是王爷一直寻找的念瑶姑娘。”怕若兰误会,又补充道:“姑娘不要多心。这个姑娘干系重大,王爷找她是有原因的。”
若兰无奈笑道:“原来若兰在众位大哥眼里便是个爱吃醋的。”石敢不好意思笑笑,刚要解释,若兰正色道:“这姑娘遭遇可怜,我们能帮就多帮帮她。先把她情绪稳定下来,再把身子将养将养。等王爷醒了,一切听他处置。”
石敢凛然称是,挠了挠头。还是解释道:“兄弟们觉得若兰姑娘你全心全意对王爷,对我们黑衣卫的兄弟们也照顾有加所以都很尊敬你。云裳姑娘的事情确实没有办法,本来还想找个法子暗示一下,没想到被你先知道了。是以都觉得有些歉疚。”黑衣卫大多没有成家。生活上自然邋里邋遢,若不是若兰经常带人去给他们缝缝补补、洗洗涮涮,怕是连身出门衣裳都没有。
说着小声道:“至于念瑶姑娘,她跟王爷确实没什么,只要姑娘小心些,便不会被钻了空子。”秦雷与石敢几个,乃是过命地交情,私下里无话不谈,甚至王爷是在谁身上破地处,也一清二楚。
他怕若兰听信那些不知内情之人的胡言乱语。误以为秦雷与念瑶也有一段,是以有此一说。这倒是他多虑了,这种事情若兰清清楚楚,根本不用问任何人。
两人正说间,两个侍女满身汤水从舱里退出来,过来诉苦道:“若兰姐,她根本不让我们靠近。还泼了我们一身。”若兰微笑道:“那位姑娘受了惊吓,你们别往心里去,换身衣服去吧,这里不用你们管了。”
两位宫女走后,若兰对石敢福了福。微笑道:“石敢哥先忙着,我进去看看念瑶妹妹。”与石敢分开后,云裳走到舱外,方才两个宫女退出来时,没有关严门。
若兰顺着门缝往墙角的床上一看,那里已经没有人了。视线一偏。只见念瑶正蹲在地上,用手把打饭在地的饭菜捡起来往嘴里送,狼吞虎咽的吃着,根本不在乎是否沾了灰尘。一边吃着,那双惊恐的大眼睛,还不停的四处张望,仿佛随时准备缩回去。
若兰感觉心被狠狠揪了一下,眼圈顿时通红,轻手轻脚退出去,接过宫女重新送来的饭菜,又加重脚步,故意发出声响走了过来,在门口停顿一下,这才轻轻敲门道:“我可以进去吗?”
等了好一会,她才推开门,迈步走进去。此时念瑶已经重新退回墙角,把头埋得低低地,根本不敢抬头。若兰柔声道:“方才听说饭菜被打翻了,我再拿一份过来,放在这里,你慢慢用吧。”说着小心翼翼放在床头,便告辞出去了。
等脚步声消失好久,深埋着的小脑袋才抬起一丝缝隙,见屋里确实没有人注视自己,念瑶才把头重新抬起来,望着床边香喷喷的饭菜,无声的哭泣起来。早已流干地泪水重新奔涌而下,决了堤的大坝一般,止也止不住。
霁月总难逢、彩云偏易散;心比青天高,命比黄泥贱。
昔日的心高气傲、昔日的孤芳自赏,全都成了遥远的往事。大概一年多了吧,她仿佛生活在一个无穷无尽的梦魇中,走出一个噩梦、便紧接着另一个,没完没了,仿佛今生便要陷入这无穷无尽的黑暗中,永远无法自拔一般……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二一零章 父女
更新时间:2008…10…26 21:40:47 本章字数:5679
裳果然不是盖的,三天后,秦雷便醒了过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适应一下光亮,过了好一会,瞳孔才慢慢聚焦。一个窈窕的倩影便出现在视线中。望着那身影好一会,秦雷的大脑才开始工作,哦,是云裳啊。
只见云裳左手支颐,斜靠在床头,正在打着瞌睡。望着明显消瘦一些的女孩,秦雷心中温馨极了,张张嘴,发现自己的喉咙不像想象中那样干燥难受,大脑也没有昏昏沉沉,知道两个女孩对自己尽了心。心情爽快之下,便忍不住调戏下美貌的姑娘,轻声道:“乔督来了。”
云裳忽地坐直身子,转头往门口看去,自然什么也没看见。有些奇怪的挠挠头,这才反应过来,惊喜万分的转回头,激动道:“你醒了!终于醒了!”
秦雷扯出一丝微笑,眨眨眼睛,轻声道:“辛苦了。”
云裳把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攥住秦雷的大手,双目挂着泪花,刚要说些肉麻的话,却想起方才秦雷的作弄,气呼呼的撅起小嘴,娇嗔道:“大老爷您还是睡着时更让人喜欢。”
秦雷轻声道:“你也是……”
云裳的腮帮子一下子鼓了起来,星目圆瞪,两道柳眉真真快要倒竖起来,看起来快要爆发了。秦雳早已摸透云裳脾气,专注的凝视着她的双目,双眼中炙热的深情,仿佛要把她融化一般。
云裳忽闪着眼睛,目光迷离地望着秦雷。噘着的小嘴渐渐恢复完美地唇形,鼓鼓的粉腮也渐渐泄了气。
秦雷反握住云裳柔若无骨的小手,感受着那沁人心脾的清凉,柔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俩了,一直没休息好吧,看你熬的,都有……”
“什么?”云裳紧张问道。
“黑眼圈了。”秦雷很认真的回答道。
云裳听了,啊的一声,捂着脸从凳子上跳起来。两步跑到桌边,对着镜子仔细检查起来。但铜镜不是那么清晰可鉴,云裳甚至双手撑起了眼睑……却还是什么也没看到。
听到身后扑哧扑哧的笑声,云裳只感觉头上青筋一跳一跳。粉拳攥得紧紧的,霍得转过身去,满面笑容道:“请王爷恕罪,民女实在忍不住要动手了。”
秦雷一脸惊惶道:“你莫要过来。孤王还病着呢……”
“我是大夫我有数。”云裳很自信道。
“若兰来了。”云裳听了,不由回头一看,门口依然空空如也。
“这次我怎么都不信了,就是我爹真来了也不信!”云裳完全燃烧起来。一步步逼近秦雷。
“你爹真来了,不信你回头看。”秦雷满脸惊讶,使劲挤眉弄眼道。
“不信不信坚决不信。”云裳心道。怪不得石猛他们都说你是熬死卡级别地。还真想那么回事。
不管秦雷再怎么说。云裳都强忍着回头的欲望。一步步到了床边,把手伸进秦雷的被子。将一根金针刺入他足底涌泉穴,轻轻一捻。
秦雷便嗬嗬嗬嗬的笑起来,趁着还能说出话来,赶紧叫一声:“乔远山,你哑巴了么?”
云裳笑靥如花,刚要笑话秦雷诳人都没有新意,便听到背后一个浑厚地声音响起来:“云裳,你太妄为了!”
乔云裳如遭雷击,笑容凝固在脸上,艰难的回过头去,便看见自己老父真个站在门口,正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乔云裳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失声道:“爹……”
乔远山冷哼一声,便满面羞愧地来到秦雷床前,直挺挺跪下叩首道:“小女无法无天、狂妄不悖,竟然敢冒犯王爷,实在最该万死!请王爷重重责罚!”
秦雷嗬嗬嗬嗬的摇头笑道:“先……先……拔了……”云裳这才回过神来,轻轻把金针拔下来。秦雷不忍看她受窘,丢个眼色,喘息道:“去……看看……药煎好了没……”鬼知道有没有药在煎着。
云裳如蒙大赦般点头道:“哦。”便惶急起身,逃了出去,都不敢看自己老父一眼。
等她走了,屋里只剩下乔远山和秦雷两人,气氛着实有些怪异。最终还是乔远山打破尴尬,向秦雷叩首道:“小女五岁起便离开家,在山野中长大**,远山鞭长莫及,疏于管教,竟让她养成这般肆意妄为地做派。这全是远山的错,王爷要责罚便责罚远山一人吧。”言辞恳切,慈父之情溢于言表。
秦雷轻轻咳嗽一声,外面的石敢便进来,走到床前,一手轻轻托起秦雷的脑袋,一手把他地枕头竖起来,再把他抱着靠坐在床头。做完这些,石敢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退出去,而是在秦雷身边站定,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
秦雷脊背挪动几下,找到个最舒服的姿势,这才把视线投向一直伏跪着地乔远
气平淡道:“起来吧,你明知道孤不会怪罪云裳地。
乔远山身体一颤,但还是听命起身,只是表情有些僵硬。
秦雷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地样子,轻声道:“方才你明明可以早一刻出声的,你在沉默什么。”
乔远山叹气道:“远山方才是惊呆了,一来没想到自己许久未见地女儿居然出现在王爷房中,而来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妄为,所以才没有反应过来,请王爷责罚。”
秦雷一脸玩味的望着他,轻声道:“真的不知道她在我这吗?”
乔远山摇头道:“不知道,下官苦苦寻找,却没想到她躲在了王爷这里。”说着拱手道:“还没感谢王爷收留呢。”
秦雷眯眼望着若兰他爹,温和笑道:“不客气。”说着叹息道:“乔督啊乔督,孤一直听说两省四巨头里。你是最聪明的一个,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乔远山又拱手道:“王爷谬赞,远山惶恐。”
秦雷依旧温和笑,嘴上却点评起南方四位巨头来:“你们四个都是一时之杰,督眼光一流且坚忍不拔,虽然初时首鼠两端,但一旦认定便不撞南墙不回头,说得不好听些。便是个赌徒性子。”
乔远山想了想,点头道:“确实如此,王爷真是入木三分。”
秦雷淡淡笑道:“再说卓抚,性情隐忍。喜欢后发制人。不到最后时刻,从不将自己地底牌轻易掀开,是以总能游刃有余,一辈子极少犯错。说得粗俗些。便是个相公脾气。”
乔远山想到卓文正不温不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