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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猛砸下去:“看你瘫不瘫!”打完,尖叫着闪开——像捡了便宜似的笑着跑出了秘密基地,我断定他会追上来,他是个不肯吃亏的孩子,怎肯忍受被我欺负。可是我一个劲儿跑了很远,都没听见他的脚步。这时,我心里有些慌了,莫非他真被我打晕了,想想自己下手也不至于那么重啊。于是我拨通了左澈的电话,可是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这时,我更慌了,快步跑回秘密基地,几步跨过花坛,绕到背后,一眼就看见左澈倒在地上。“左澈!”我大叫一声,跑到他的身边,跪在他的面前。他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一般。我摸摸他的头,并没有流血。内伤更可怕。“左澈。”我猛烈地摇晃着他,他不应。于是我死命地掐他的人中,他还是不应。闯祸了闯祸了,我吓坏了,左澈,你千万别有事千万别有事啊!我一边掐住他的人中,一边摸出电话:110还是120还是210?我完全乱了。“啊——小姐,你的指甲也该剪剪了。”左澈大叫一声,夺过我的电话。我呆呆地看着他狡黠的脸。“哇——”我的泪水夺眶而出。他也呆了,慌乱地说:“你哭什么,我还没哭了,即使没被你打伤,也被你掐伤了,你看我这里好痛。”我才发现他的鼻子下有深深的指甲印,皮肉之间还冒出淡淡的血红色。“活该,谁叫你骗我?”我抹着眼泪。“你知道吗?我最讨厌别人打我的头,高中时,我们班那个女班长打我的头,我一怒之下把她的胳膊扭脱臼了。从此之后,没人敢打我的头,你是打我头最多的女人,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对你硬是下不了手,只好捉弄捉弄你啦,没想到你倒像受了大委屈似的。算了算了,大不了以后让你打,不过得轻点。”他凑过头,埋在我的头下。忽然间,觉得他好可爱,于是我摸摸他硬硬的短发说:“对不起。不打了,再不打了。” 5
第4章 眼睛睫毛3
4 又接到那个神秘的电话,没有号码显示,不说话。究竟是哪个无聊的家伙?“喂,请你别再骚扰我了,如果再这样的话,我报警了哟!”我不客气地冲着电话那头咆哮。餐厅里很嘈杂,我提高嗓门,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扩张到无限。那边依然没挂断电话,看来他丝毫没有退缩之意,真是把本姑娘欺负到头了。橘子问我:“又是那个骚扰电话?”我点点头。“八成是你的暗恋者。”橘子笑笑,“通常来说这是暗恋者的游戏。”“这么说你也给程沫打过这样的电话?”我问她。她没有应我,眼光停留在了远处,手中的筷子微微抖动着。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我看到了程沫和那个叫颜西的女生正端着餐盘坐在一张桌上,互相说笑着。颜西正对着我们的方向,这一次,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脸,白皙清爽,五官精致,脖子纤长,典型的贵族气质,是我们这些普通女子学也学不来的。“其实我不用给他打电话,因为我已经对他表白了。”橘子叹口气,“你知道吗?虽然表白之前明知道有两种结果,接受或者拒绝,但是当他真的拒绝我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天崩地裂。”“什么?你已经对他表白了?”我真没想到橘子比我想象中还有勇气。而我,每天都在写那封信,写了又撕,撕了又写,没劲透了!“怎么表白的?”“就走到他面前,告诉他我喜欢他,希望做他女朋友啊!”“他怎么说?”“他说他现在还不想交女朋友,外加';谢谢';二字。”“就这样?”“就这样。”橘子埋下头,刨了一口饭,在嘴里慢慢地咀嚼着。突然,她将勺子重重地搁到餐盘里,“哐当”一声,吓了我一跳。然后她望着程沫的背影冷静而坚定地说:“不过,说什么我也不会放弃的。”“可是,你这样对左澈太不公平了呀!”我冲口而出。“左澈?不公平?”她诧异地望着我,莫名其妙的样子。我想反正已经说了,不如就替左澈做点好事,帮他劝劝橘子。于是,我定定神,接着往下说:“我知道你是左澈的女朋友,可是遇到程沫后,你便爱上了程沫,其实左澈很希望你回到他的身边,虽然他是有些孩子气,有时又很不稳重,总是嘻嘻哈哈的,但是他这个人心眼还是好的,总的来说——”“等等——”橘子抬起手臂制止我说下去,她定定地看着我,表情从静止升级成微笑,从微笑升级成大笑,“我说苏简同学,你是不是把有些事情搞错了,谁告诉你我是左澈的女朋友,我想即使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我和他也只能是朋友。知道吗?普通朋友。”是啊,谁又告诉我橘子是左澈的女朋友?一切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看到橘子的表情,我想我真是猜错了。真不知道左澈那家伙的女朋友是谁?闭月羞花还是沉鱼落雁?这么久地雪藏着,不让我看一眼,害得我如此尴尬,把自己的臆想当了真。“我看苏简,你最近老是和左澈鬼鬼祟祟的,难不成你才是他的女朋友?”橘子凑到我的面前,摇晃着脑袋。“瞎说,打死我我也不会喜欢他这种型的。”橘子再次狂笑起来。我觉得头上有一片阴影,回过头,左澈正站在我身后,嬉皮笑脸地望着我。“呀——”我也笑了,真是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谈鬼。“你说打死你你也不喜欢谁呀?不会是我吧!”左澈在我的身边坐下。“走——我们洗碗去。”我拉起橘子离开了他。 5
第4章 眼睛睫毛4
4 这封信我还是要写的。虽然橘子的表白遭到了拒绝,不代表我的希望也跟着破灭。不想留下任何的遗憾,在我最初的爱。程沫:如果一个18岁的女生告诉你,在你之前她从没为谁心动过?你相信吗?如果一个18岁的女生告诉你,在她看见你的第一眼便爱上了你,你相信吗?如果一个18岁的女生告诉你,她为了你清晨五点起床到操场去跑步,你相信吗?如果一个18岁的女生告诉你,只有在你面前,她才感到自己的卑微,你相信吗?如果一个18岁的女生告诉你,她写这封信写了一百遍又一百遍地撕掉,你相信吗?如果一个18岁的女生告诉你,她不一定要你的爱,只想要你了解这份爱,你相信吗?……要命的是,那个女生就是我。如果你有一点点相信,今晚9点,我在学校后门的空盒子门口等你,你来吗?我将信装进了一个紫色的信封,里面放上了薰衣草的干花。“记住,今晚9点之前一定交给他。”我叮嘱左澈。左澈点点头说:“没问题,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9点钟,9点钟。你会来吗?会还是不会?不会还是会?从来不觉得时间有如此地漫长,每一秒都像一场花谢花开。终于,等到了8点半,我来到了空盒子的门口。这个BAR是专门为学生开的,外观看上去像一个木头盒子。我也只和左澈去过一次,里面几乎都是学生,很闲散,上网,听歌,喝酒,聊天,慢摇,都有。我站在那盏矮矮的路灯下面,开始等待。初秋的晚上,风微寒,淡淡的光束里我像一片孤单的叶子。空盒子厚重的门“朴朴”地响着,学生们来来去去,偶尔,也有眼光停留在我的身上,我无视着那些好奇的目光,心里怀揣的期待是美好的。我想程沫是会来的吧!不管是来告诉我什么,他总是会来的吧!路灯有时会突然地暗一下,我的心便跟着纠结一下,不敢看时间,我宁愿相信时间永远停留在8点59分。雨,忽然就来了。从开始的一两滴变得越来越密集。我稍稍地缩了缩身子,靠近路灯,可是小小的路灯无法帮我挡雨。我可以退后几步走到空盒子的屋檐底下,但是我怕站在那样暗的地方程沫来了会看不见我。雨水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滑,跌进我的脖子里,又顺着皮肤往下滚,衣服越来越湿,将身体包裹得越来越紧。我真是有些冷了。“喂,同学,你进来坐坐吧!给你朋友打个电话就说你在BAR里面等他啊!”身后,空盒子的一扇窗户打开,一个男生伸出头喊我。“不用,谢谢。”我对他摆摆手,“我朋友马上就来了。”“可是我见你已经在这里等了差不多四个小时了耶,现在12点半了。”4个小时,12点半?有这么长的时间吗?我挪了挪僵硬的脚,摸出自己的手机,擦干屏幕上的雨水,显示屏清晰地告诉我真的是这么久了。今天已经过了,他不会来了。他根本不相信我,一点点也不。靠着路灯,我慢慢,慢慢地蹲了下来。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两条腿像裹进厚重的泥浆中,麻木的,不再属于自己。满天的雨水都是我的泪,化成满天的悲。下吧,下吧,不要给我任何空隙让我喘息。电话响起了。又是那个沉默无声的电话。对着话筒,我的声音喑哑:“你究竟是谁?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你想来嘲笑我吗?你想来欣赏我的狼狈吗?你想来看一个失败的人如何顾影自怜吗?如果你想见我,你不要像个孤魂野鬼藏在暗处,有本事儿你现身;如果你想捉弄我,你这野鬼就去死吧!”大声地骂完,我在雨中放声痛哭。“苏打饼,你这疯子,快跟我过来。”左澈那家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将我提起来拖到空盒子的屋檐下。“我朋友告诉我你在这里发疯,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宿舍,你想成雕塑啊!”雨水“嗒嗒”地打在屋檐上,汇成一根根水注倾泻到地面,哗哗地流着。如果这是失败者的水域,让我迅速潜身在水底,抓住一根水草也好,倚着一块石头也罢,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这样我的心才可以慢慢安静下来。“他没有来,其实我只是想要他一个答案,一个他亲口告诉我的答案,我的要求很过分吗?很过分,对不对?或许我还应该再等等,我是不是太急进?我是不是太高估了自己?我是不是——”“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左澈一把将我拥入怀中,他的胸膛是潮湿的,却像一块火炭,灼烧着我。他的手臂将我颤栗的肩膀圈得紧紧,我闻到了雨后山林的味道。此刻,就当他是水草,是石头,是我可以藏匿的深深海底。他在我耳边兀自呢喃:“你知道吗?你最大的问题是你只看得见最远最远最遥不可及的风景,却看不见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的人,就像眼睛永远看不见睫毛的存在,看不见睫毛的存在……” 5
第5章 转身千里1
4 在湿漉漉的巴黎,在温暖的塞纳河边,在古老的埃菲尔铁塔下,忘了吧!忘了这个空盒子的我。我做了程沫的秘书,每天,给公司做一些简单的文案,给他准备好要签的文件,安排好他的日程表,帮他接一接日常的电话。如此而已,我觉得很轻松。但是我不想让自己轻松,做完了公事,我也不会离开我的办公桌。我学着别人在网上写一些晦涩的文字,用阴霾的词藻堆积,大片大片地自吟,不知所云,往往下一次看到已不认得是自己的所为。程沫的办公室在我的旁边,我和他隔着一扇门。他似乎也有很多忙不完的事情,来了公司后,除了应酬,一般不出门。每天早晨,我会在程沫到来之前,为他冲好他最喜欢喝的竹叶青。平时,除了必要的事情,我不会轻易去他办公室。他也很明白我的心思,出去应酬时从不叫我。对他的理解,我的感恩在心底,我想我唯一的报答就是好好地干我的工作,能干多好干多好。还完这一期房子的贷款,走出银行的大门,天是灰色的,鸽群飞翔。顺着它们飞去的方向,我看见了远处那座废弃的教堂,暗青色,尖顶上竖着破损的十字架。那是我和左澈曾经去过的地方。现在,只剩我一个。这个教堂早已死去,像一座巨大的墓穴,四周都是青苔和藤蔓。门已经坏掉,黑洞洞的里面阴冷而潮湿,灰尘、霉菌混合在一起发出极端的腐烂味。记得半年前,它还不至于这样破败。那时,至少一排排长椅还是整齐的,十字架和耶稣还是明亮的。“左澈先生,你愿意娶苏简小姐并承诺无论富裕与贫穷都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吗?”“我愿意。”“苏简小姐,你愿意嫁给左澈先生并承诺无论富裕与贫穷都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吗?”“我得再想想。”“还想,耶稣没有多少时间给我们,不准想了。”“我就想,你敢把我怎样?”“你以为在神的面前我就不敢收拾你吗?”“咯咯——”左澈,你是未卜先知吗?你怎么知道耶稣没有多少时间给我们了?聪明如你,一切你都算到了,你却自私地不肯告诉我。我早已想好了,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一千一万个愿意,可是你怎么才能听到呢?记得我们常开的玩笑吗?谁先于对方离开这世界,谁就是最幸福的人。瞧,你还是不愿意把这样的幸福留给我,你永远都是那样自私的孩子。我的耳边嗡嗡地响着,好像是圣女的歌声,遥远的,如纱如雾,穿越而来。耶稣的眼神悲天悯人,我将脸庞埋入掌心,捂起温热的泪。“是你害死他的。”身后传来一声利语。黑桃穿桃红色的裙子,头发蓬乱着,她最喜欢画暗紫色的唇膏,将嘴唇抹得厚厚的。她还喜欢穿细带的高跟鞋,金色,无比招摇。此时,她站在阴冷的地面,望着我,眼睛喷发出两座小火山。“你必须明白,他是因你而死,这是你一辈子都摆脱不掉的枷锁。”黑桃慢慢地逼近我,高跟鞋敲击出空洞的回响。我看见她浓重的眼影,绿橙银在我面前飞速闪烁,我的头开始发晕。她的手向我推来,尖尖的指甲上,黑色的蝴蝶翻飞。我轰然倒在横七竖八的长椅下,头重重地磕在了一根断掉的椅架上。红色的血滴落在布满灰尘的地面,盛放成一朵朵暗色蔷薇。“我真恨自己今天没带一把刀在身上,我保证下次你不会这么幸运。”黑桃捡起一瓶肮脏的矿泉水瓶狠狠扔在我的身上,之后,她露出满意的笑容,扬长而去。桃红色的裙摆摇摇,像一头愤怒的彩色小兽。 5
第5章 转身千里2
4 “是谁干的?苏简,你说话啊,我们去报警。”医院里,橘子喋喋不休地追问我。我的头包着厚厚的纱布,很重。嘴唇很干,一句话也不想说。我甚至有些暗涌的痛快,或许这是我应该得到的惩罚。黑桃说得对,一把刀插进我的胸膛,我会更加酣畅淋漓。“不必说了,我知道是谁,是黑桃,对吗?”程沫站在我身边,一切都瞒不住他。“算了,算了,我不想追究了。”我无力地摇摇头。“为什么不要追究,她凭什么无故打人!报警!”橘子摸出手机。我按住她的手,用祈求的语气:“不要,橘子。”程沫说:“这件事交给我,我来处理,我保证不会有第二次。”“你要对她怎样?”我惊恐地看着程沫。“放心吧,苏简,你现在是我的员工,于公于私,我都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的伤害。”我躲开程沫的眼睛,握紧橘子的手。橘子揽住我的肩,“亲爱的,就这样吧就这样。” 5
第5章 转身千里3
4 这一晚,我住在橘子家里。这曾经是她和程沫的家,现在变成了她一个人的家。就像我和左澈的家,也只剩我一个人的影子。她的他有人无心,我的他有心无人。我们两个同病相怜地靠在同一张床上。记得在学校的时候,我们也经常睡一张床,但是那时,我有左澈,她有程沫。每晚每晚,我们要絮絮叨叨地聊很久很久,甚至记不清是谁说了最后一句话,是谁先睡去。我看到过她熟睡时的微笑,她听到过我甜蜜的梦呓。什么时候,这一切已再难重来。我们俩开始不约而同地选择沉默,谁先说话,说什么,似乎都会在心底挣扎一番。“My life is yours and all,Because you came into my world with love So so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