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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春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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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这样也好,就暂时将自己的视线与全副心思由那人身边抽离。 
  他从来没怕过什么,从来没畏惧过什么,然而却在碰上了苏解容,初尝相思之后,所有担忧与患得患失,全都藏入了自己那颗不能坦然面对对方的心里。 
  一再一再地深陷,一再一再地无可自拔。 
  那日以后,陆誉甚至不敢和那人同床。 
  在无数难以成眠的夜里翻过身,见那人在自己身旁。明明只要伸出手便能触碰的距离,却让他胆怯。 
  于是,分房以后,苏解容与他渐行渐远。陆誉也越来越见不着他的人。 
  明明知道那人想要什么,但那人所想要的,却是白己永远无法给出的。 
  陆誉忍得很辛苦,他也好想能像当初那般亲密靠近,然而一旦过于接近,或许这好不容易筑起的一切,又要像海市蜃楼般逝去。 
  慢慢地,他忙于铁剑门的事务,苏解容越来越常对下人自嘲自己是铁剑门里可有可无的人物,偶尔在院子里遇见,擦肩而过的时刻对方也不再为自己停留。 
  他不知该怎么做。他既慌又乱,却只能站在那人背后,凝视那人的背影。 
  苏解容不知道他多想靠近他,只是……无法跨出那一步…… 
  「那个人,绝不可能爱上男人。」死去的妹妹明白,陆誉也明白。 
  陆誉什么都可以给,名利权势、富贵荣华。然而可悲的是自己能给的,却是对方永不需要的。 
  秋末,苏解容在桌上留下张字条说是要回乡扫墓,甚至没知会任何一个人,便独自走了。铁剑门乌烟瘴气,他待不下去。 
  苏解容不知道陆誉也跟在他身后离开了铁剑门,骑着匹老驴一路走一路晃,偶尔兴起抓起笛子便吹起五音不全的曲调,官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个个是摀耳逃开,甚至有人开口大骂,可苏解容不在乎,他甚至觉得有趣,大笑起来。 
  陆誉不知多久没见到他这么笑了,他不想打扰他的心情,站在这个男人的身后,远远地看着他。 
  千金公子,一笑千金。那些人不明白那是多难得的笑容,是他已经期盼许久的。 
  他们走入了一个大城,他看着苏解容叹、他看着苏解容笑,他看着苏解容愣愣停驻在月老庙前,盯着小贩摊上的一缕红线半晌,而后嗤笑一声走开。 
  那天,苏解容在酒肆饭馆里遇到个小乞儿。 
  乞儿浑身肮脏穿着破烂,奇怪的是一张脸干干净净。他趴在栏杆外望着苏解容桌上香喷喷的饭菜,口水淌成了河。 
  苏解容好笑地朝那乞儿眨了眨眼,那乞儿微微歪了一下头,也眨了眨眼。 
  苏解容好奇问:「为什么你浑身脏兮兮的,可脸这么干净?」 
  乞儿开口了:「小哥哥说,脸擦干净,大爷们就会给小月东西吃!」 
  乞儿有着张粉粉嫩嫩的面颊,眉目秀巧圆润可爱,配上那开口声音如金玉清脆相击,一下子便让苏解容有了好感。 
  「你叫小月?」苏解容脸上神情忍不住柔和了起来。他很喜欢孩子,看着这般单纯无心机如同小兔子一般的孩子,他的心便软了。 
  乞儿点了点头,那双像是嵌了两颗黑色琉璃珠的眼睛看着稣解容,问道:「那大爷你会给小月东西吃吗?小月脸擦得很干净了!」 


  苏解容一笑,身形轻移,便将小月从栅栏外拎进了饭馆内坐好了。 
  苏解容摸摸小月的头,摸出了几只虱子,掐掉后说:「家里人呢?小哥哥呢?」 
  小月慢慢把一颗大包子塞进嘴里,哽了一下差点噎死,苏解容好整以暇地替他拍背,而后才听得小月含糊道:「小哥哥跟大哥哥都不见了。」 
  孩子原来是乞丐窝来的,问他几岁,一下子比五、一下子比六、一下子比七。本来有两个比较大的孩子会照顾他,可这些日子突然不见了,兴许是遭遇了不测。 
  苏解容不知怎么,看上这孩子的第一眼便觉得喜欢。 
  他的感觉向来很准,他想把这孩子带在身边。 
  这孩子生得好,心思又万番单纯。若是放任他在街上流浪行乞,或许会像他那两个突然失踪的哥哥一样,等不到长大便被人生生扼杀。 
  承诺要带他回去,天天给他包子吃的时候,小月张嘴一笑,开心的眼、开心的眉,还露出了两颗小小虎牙来。 
  苏解容摸摸小月的头,又掐死了两只虱子。 
  陆誉隔着人群熙来攘往的大街,望着那满脸笑意,温柔地呵护着眼下之人的苏解容。 
  他看着那人抱着乞儿要了间房住下,看着小二拿了银子出外买了套干净衣裳。他缓缓走近他们的房,听见里面的嘻笑声音。 
  「小哥哥长得就这样啊,一点点高。」薄薄木门之后,乞儿欢快的笑声随着阵阵水声传来。「然后大哥哥再高一些,脸黑黑的,眼睛很大。」 
  「噢,有木炭那么黑吗?」苏解容说:「别再玩水了,起来擦擦。」 
  「木炭是什么?」随着一阵水声,那乞儿又问。 
  「嗯……」苏解容顿了顿,也不会解释。 
  过了许久,小二再度送来一些简单酒菜,门扉开启,躲在暗处无法走出的陆誉冷冷地看着屋内景象,苏解容衣衫半解,发丝略微凌乱,那乞儿洗干净后正坐在榻上,小小的手扯着苏解容乌黑的发玩着。 
  孩子不会节制力道,似乎扯痛了苏解容,但他一点也没有生气,脸上满是宠溺。 
  他差些便忘了,这个人从前总是念着要给孩子取妻子的姓氏为名。 
  这人之所以要娶妻,也是为了生下子嗣之故。 
  别人家的孩子他都如此之宠,肯定更想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慢慢拉拔照顾,和妻子一起看着孩子长大的吧! 
  看着心爱男子的笑,陆誉不甘,但却无法不承认这人所眷恋的一切,都是自己所无法给的。 
  他的心微微揪着,一点一点地,剧烈疼痛起来。他也想这人对着他笑,可这人宁愿把所有温柔都给出去,出不愿留一点希冀与他。 
  门扉再度被紧紧关起,房内传来的笑声刺耳无比。 
  苏解容一个笑靥一根发丝,都是属于他的。 
  他不会让任何人夺走。谁也不行。 
  苏解容带着新收的干儿子小月四处蹓跶赏遍冬初美景,在外晃荡了月余之后,才终于想到回铁剑门。 
  然他才回到自己房里,妻子还没见到,便让三院长老派来传唤的弟子给招了去。 
  苏解容抱着小月站在议事厅中,厅里只有几个胡子花白气焰嚣张的糟老头。 
  一番唇枪舌战过后,也给人侮辱得差不多。 
  苏家虽算不上什么大户人家,可在南城也是百年望族,这些人一口来历不明、一口带了个私生子回来,苏解容之前为了不让妻子难做已经忍气吞声许久,怀里的小月脸色慌乱,他瞧自己的小兔子给人吓着,火气一下子上来,大闹议事厅一番后忿忿回屋。 


  苏解容回来时,陆誉坐在他的榻上等着他。 
  这里是天下院书房,陆誉房中鸳鸯被被还盖着,然这人的味道却早已淡去。 
  陆誉声音轻柔,但却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他低声说道:「让那孩子离开铁剑门。」 
  苏解容把孩子放下,让他出去外头玩,而后对陆誉应了声:「不可能!」 
  「铁剑门的人都只能姓陆,那孩子来历不明,不能入陆家。」 
  「少将妳对门下弟子的态度拿来对我,妳是铁剑门门主,可我不是你那些弟子,那孩子我已经收为义子,我只说一次,他会留在我身边。」 
  陆誉望着苏解容,一句话开不了口。『那我呢,那我呢?』 
  苏解容不想看见他,他只能离开书房。院子里玩着石子的孩子被招进书房里,那孩子从他身边跑过时,他瞥了那孩子一眼,心中恨意弥漫…… 
  你把所有的好留给了别人……那我呢…… 
  隔日清早,许久没回他俩厢房的苏解容踢开房门,冷着张脸走了进来。 
  陆誉正在画眉,一笔一笔地,为苏解容装扮这张容颜。 
  苏解容开口问道:「小兔子呢?」 
  「铁剑门里没有兔子。」陆誉语气还是那般平淡。 
  「你明知道我说的是小月!」苏解容站在门边,初升的晨曦轻轻洒在他身上,彷佛一圈金黄|色的光,让人有些无法直视。 
  陆誉点上胭脂,抿了抿唇,起身拂过月牙色的凤尾裙,整个人像是一团烈焰,不愠不火地在冰冷深处燃烧着。 
  「我说过铁剑门容不下来历个明者。」陆誉说:「我让人把他带出去了。」 
  苏解容攥紧双拳,他快步向前几乎要给这女子一个巴掌,然最后还是生生忍下,低声咆哮:「他才多小,哪里得罪妳了?还是说我又得罪了妳!」 
  苏解容面对着这张和那个不留只字词组离去的男人几乎一样的容貌,心里积累已久的情绪在这时猛烈爆发。 
  他朝陆誉怒道:「我收养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碍着妳什么?小兔子心思单纯,独自一个在外头要怎么活下去?我与他投契领他回来,可妳竟然连个小小孩子也容不下!」 
  苏解容已然无可忍耐。「若不是我家里人以死相逼,我如何会娶妳这般怪里怪气的女子为妻!妳和妳哥哥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发脾气,以为只有自己是人,其它人活该任你们践踏。如今我说白了,苏家世代单传,娶妳就是为传承香烟,可妳为我妻,不但与我分房而睡,更不让我碰妳分毫!如此女子,我要妳何用!不如休妻,还自己个清静!」说罢愤怒转身,头也不同地离去。 
  陆誉回不了一句话,只是僵直地站在当场,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抿白的双唇微微发颤。 
  他想追出去,双脚却似生了根扎在原地。 
  他甚至来不及告诉那个离开了的人,他找了一户好人家,让一对膝下无子的农家夫妇好好照顾他的小兔子。 
  他只是不想让任何人分享他的好。他的笑、他的回眸、他的一切,都该是他的。 
  「解容……」他低声唤着那个人的名。 
  若我能够,我的一切都能给你…… 
  苏解容离开了铁剑门,他无法忍受与陆誉相处。 
  虽然他的妻子冷艳绝伦,虽然他的妻子温柔之时让人隐隐心动,但那些全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一个体贴温柔、善解人意的小岛依人。 
  她脸蛋不必太漂亮,双手不必太灵巧,她只要能天天朝着他笑,他便会带着她踏遍三江五岳浏览人间风景,一生一世,怜惜呵护着她。 
  苏解容四处找他的小兔子,可惜找不到了。陆誉不知道把小兔子送到多远的地方去,他只要一想起小兔子朝他干爹干爹叫的模样,就难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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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外头晃荡几个月,整个隆冬都感觉刺骨的寒,无论穿多厚重的皮裘,烧多少盆的火炉,还是驱不走寒冷。 
  后来他走着走着,发觉自己回到了南城。 
  他沿着南城湖畔漫步,突然怀念起旧时多少媒婆追在他身后跑的模样。 
  他有武在身,可那几座泰山似的福泰身躯却能缠得他脱不了身,想着想着低着头,他笑了起来。 
  突然撞着了什么软软的东西,随着一声柔柔的轻叫响起,他和对方跌到柔软的草地上。 
  他抬起头,那瞬间,春暖花开。 
  南城湖水波粼粼,岸边绿柳摇曳,一张带着些许慌张的芙蓉脸庞烙印在他脑海里。他的眼、他的心,全盛满了一袭柔弱影子。 
  而后他知道了…… 
  甚至无须开口、甚至无须姓名,从相遇的第一眼起,世间万物全变了颜色,他见着了那个,他以为这辈子都将无法遇见的人…… 
  「这位公子……」 
  「嗯?」他眼前的人额边落下一滴冷汗,可他已然着迷,只能痴痴应声。 
  「你压到我的手了……」姑娘微微一笑,脸色苍白。 
  「啊!」苏解容大骇,急忙起身,结果不愼被湖边青草绊倒,整个人往那姑娘身上扑去,把人给扑倒在绿草如茵的湖堤间。 
  岸边过往的行人两三,个个停下脚步。谁和谁窃窃私语,说着:「千金公子回南城来了……还扑倒个姑娘家……眞是造孽……又毁人名节了……」 
  姑娘的手腕被弄得脱臼,苏解容抱着脸色苍白的人急忙奔回家里,老总管将姑娘的骨头推回正位后,不发一语地摸着山羊胡子,与他对看…… 
  其实直接送去医馆妥当些,为何要带回家里? 
  他静静地任总管看,半点都无法解释……私心……他起了私心…… 
  「老爷当初也是这样,」老总管八十几岁了,回忆起过往时神情悠远。「直接便把夫人抱回府邸了。少爷你就这点和老爷相像……」 
  第一眼,便知道了。 
  姑娘名叫延陵一花,大家闺秀端庄娴热,回眸一笑温柔似水。 
  她低着头说父亲逼婚,要她嫁给不愿嫁之人,她心里有自己的主意,她想碰到自己喜欢的人,于是独自一人从家里走了出来。 
  父亲怒得与她断绝父女关系,说她太过浪荡。然而她不想盲目成亲。嫁鸡随鸡恪守妇道她懂得,只是那鸡也得是自己挑喜欢的。 
  一花说的话苏解容完全同意。苏解容怔怔望着低垂着头的一花,一花抬起头来偷偷瞧了苏解容一眼,两个人的脸蛋在那瞬间,一起红了。 
  老总管在旁边站着,说道:「那咱家这只鸡,姑娘您就随意吧!」 
  夜里,苏解容房里灯火燃着,老总管进了来。 
  苏解容案上放着一封写了许久,捏来捏去都已经皱了的休书。 
  老总管说:「这个生不出来不打紧,接着的生得出来就好,犯不着休妻啊少爷!」 
  苏解容说:「你知道一心一意怎写吗?」 
  总管拍拍少爷的肩。「老人家只知道三妻四妾该如何写。少夫人肚子不争气,少爷再娶一个得了。幸亏那延陵姑娘也看上你这张脸,鸡不可失!」 
  苏解容惨惨笑了一声。「我是注定要负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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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花在苏家住了下来,苏解容离开铁剑门后在外游荡许久,因为一个延陵一花,也回到了南城老宅。 
  一花细心体贴,待人又温和善良,有她在的时候即便多么心烦意乱也能平静。 
  一花绣工了得,竟有人远从兰州寻她而来,要她绣鸳鸯锦被,那人是诸多挑剔,看得一旁的苏解容也火气大了起来。可一花从不生气,她声音轻柔一一响应对方。 
  后来锦被完成之日,那人欢天喜地地走了,那些挑剔似乎全都不见,只剩下对锦被的喜欢。苏解容看着,一花微倾着头,脸上带着一抹纯眞。别人的刁难她一点也不气,她只看见好的,从来不去在意坏的。 
  苏解容想起那句话。佛土生五色茎,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 
  这个女子的眼睛里事事皆美,至眞至善。她的眼睛之所以清明,是因为看着所有美好的事物,她的笑容之所以纯净,是因为大千世界原本如此。 
  苏解容对她的爱恋从初见的波涛汹涌难以控制,直至今日的长川万里悠远不停。 
  他所等待的,就是这个人。 
  他知道他等到了,那能与他紧紧契合的,共度一生的人。 
  苏解容久久不回,直至最后,陆誉放下手边的一切事物,寻他而来。 
  他原本想着,若能舍弃自尊先向对方低头。一切也许不会继续变糟。 
  他所有的已经仅存一点,若再失去,便什么也不剩。 
  所以他得抓紧,抓紧那一点点熄灭了却仍烫人的灰烬。 
  然而当他来到南城,见到的却是难以承受的景象。 
  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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