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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代-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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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哪儿都不去,好好歇着!处里的事情由我来办,你不在这几天,我可不轻松,这综合处就是效率低,今后指定好好整整!”马珊的情绪特别好,她越看越觉得宋沂蒙可爱,她心里直痒痒,很想说点好听的话,以拉近两人的距离,可宋沂蒙却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于是,她不肯罢休,拼命表白自己,在这个不过十七八平米的空间里,她就是主宰一切的上帝。马珊有意无意地向宋沂蒙飞过一个奇妙的眼神儿,宋沂蒙发现了这种异常的举动,他的内心立刻燃起一股怒火。
  宋沂蒙敏感地察觉到,马珊的骄横隐藏着女性对男性的特殊兴趣,就像一个骄横淫荡的女皇帝对待她榻下的男人。无形中,他又遭受了一次侮辱,他的自尊心彻底受到了伤害,他暗暗骂着:“想玩我?妈的,我又不是你的嬖臣!”
  从那天以后,马珊越来越放肆,她时不时用挑逗的眼神儿瞥他,开一些关于性的玩笑,两人一块儿外出开会的时候,她故意和宋沂蒙挤来挤去,说东说西,那股子亲热,让别人看了,真觉得很暧昧。
  宋沂蒙在一个失去理智女人的围攻下,感到浑身难受、处处不自在,他几次想发作,可又找不到适当的理由,终于有一天,他实在忍受不住了。
  那是一个周末,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处里的同志都走了,宋沂蒙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抓起自己的包也要离开,可马珊却在椅子上坐着,一动不动,没完没了地唠叨,从女人的月经谈到男人身上的毫毛,一句正经话也没有。宋沂蒙觉得恶心,想跑,于是就面带歉意地说:“家里有点事儿,我先走一步。”
  马珊眯缝着眼,瞧瞧宋沂蒙,跟瞧着一只猫似的,她挖苦地说:“行!回吧,忙活半天,落不下个种!”宋沂蒙感到受到了莫大污辱,实在忍无可忍,顿时火冒三丈,他不想与马珊理论,“腾”地一下站起来,“啪”的一声把门用力一摔,大步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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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礼拜一上班的时候,一切正常,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马珊照样跟他说笑,工作也没受影响,可十分敏感的宋沂蒙,还是发现马珊的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马珊和宋沂蒙保持了距离,不再为他倒茶,也不再绕到后边用身体碰他。马珊的话仍然不少,但失去了以往的扭捏,多了一些客套,增添了几分虚伪。宋沂蒙被马珊的假象所麻痹,他没有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事情既然已经过去,该怎样就怎样,一摔门反而换来和平相处的局面,他心满意足。
  刘白沙介绍的那个朋友来找他,为了说话方便,他把那人请到了一楼的会客室里。这人叫吴自强,是广东湛江的一家贸易公司的业务经理。宋沂蒙本来不愿意与这种人打交道,但碍着白沙的面子,不得不对这个人客客气气的。
  那人三十多岁,个子不高,长得干瘦枯黄,脸庞方方正正,额头宽大凸起,眼窝深陷,典型一个广东人模样。他穿了一件白衬衫,脖子上系着一条满天星的领带,看起来挺像买卖人。
  这广东人满脸都是恭维:“宋处长,早听刘主任说起你啦!”听这话,宋沂蒙马上明白刘白沙与这人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平时最讨厌这种人,假惺惺的,办完了事立刻翻脸不认人,跟旧社会里的生意人一个德行。吴自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红纸包,双手递给宋沂蒙。宋沂蒙不明就理,接过红纸包,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条金项链。
  宋沂蒙感到一阵恐惧,赶紧把金项链还给吴自强,慌张地说:“干嘛呀,这是?”
  吴自强见宋沂蒙不收,于是也就不勉强,随手把红包揣了回去,他的脸上很镇定,好像无所谓的样子,看光景,干这种事是老手了。
  宋沂蒙对这人的印象极差,可又不得不应着,耐着性子说:“不用说了,不就弄几条烟吗?我想想办法就是!”吴自强一听宋沂蒙的话,心想怎么是几条烟,几条够做什么的?于是吴自强连忙赔着笑脸,喋喋不休地说:“不是几条,是十件,十件!”宋沂蒙听说这么大数儿,心里不住骂起刘白沙来。这小子也不早些说清楚,如果我知道这广东人要这么多,早就不见他了。
  “宋处长,给您添麻烦了,刘主任说……”此时,宋沂蒙对这个广东人,包括他那个刘主任都充满了厌恶。
  那吴自强磨磨叽叽不走,宋沂蒙害怕了,他担心广东人又会搞出什么鬼名堂,就站起身来说:“那你跟我来,到了业务部,你千万别说是什么朋友介绍的,也别说认识我,记住了!”宋沂蒙想,干脆就拿他当个一般客户,进大楼迷了路,我就是个带路的,把他放到那儿,然后就溜,业务部的那帮大爷们还不把这姓吴的小子打发走?爱办成办不成!
  宋沂蒙把吴自强领到业务三部,进门就跟值班的业务员说:“小王,这儿有个客户,能不能接待一下?”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宋沂蒙说完就想转身走开,没想到,吴自强一边从皮包里取出一叠文件,一边笑嘻嘻地对业务员小王说:“我是宋处长的朋友,您多帮忙好啦!”
  顿时,宋沂蒙傻眼了,千嘱咐万嘱咐,叫你别说,你非说,真他娘的坑人!他不禁又埋怨起刘白沙来,怨他不该介绍这么一条害人虫来,这回想走也走不了,可又不方便说什么,只是站在一边看。
  业务员小王是个好脾气的年轻人,看吴自强带的文件挺齐全,有当地专卖局的批文,也就是说,吴自强所在贸易公司有合法的烟草经营权。小王不假思索便对宋沂蒙说:“宋处长,咱们这儿出口有些富余的,您看……”宋沂蒙心想,怎么问起我来了,他就怕问这个,心里“怦怦”跳,于是把头扭到一边不说一句话。
  吴自强听说有货,赶紧上去向小王递烟:“小王,都是老朋友了,照顾一下,照顾一下!”宋沂蒙心里说,谁跟你是老朋友?他没办法封住吴自强的嘴巴,只好任其胡说,他不睬不理地在旁边站着,目光游离到了别处,仿佛与己无关的样子。
  其实,这种事在专卖外贸公司太多了,业务三部的人天天都会碰到,对他们来说十分正常。小王见宋沂蒙帮人家办事还不好意思的样子,会心地笑了,他接过吴自强递上来的香烟,放在桌子上,然后不急不忙地给吴自强办手续。
  手续办完了,宋沂蒙赶紧领着吴自强走出业务三部办公室。宋沂蒙不想再理这个人,到了距离电梯口不远的地方,他随便打了一声招呼就要走开。可吴自强却紧跟着宋沂蒙不放,还说要到他办公室坐坐。
  宋沂蒙烦得不行,拔脚就跑。
  吴自强不甘心,追了几步追不上,只好独自一人拿着业务三部的批条,兴高采烈地跑到仓库交款取货。
  宋沂蒙刚回办公室,见马珊正在等他。
  “再出趟差吧!”马珊平静地对宋沂蒙说:“哈尔滨,考察一个干部。戴总对这个事很重视。”马珊的老家就在哈尔滨,综合处要增加个人手,她先物色好了对象,经过戴老板批准,此事已经内定,让宋沂蒙去考察,实际上就是走个形式。
  “怎么,有困难?不然我去好啦!”见宋沂蒙不吱声,马珊就提出来亲自要去,这实际上是将了宋沂蒙一军。宋沂蒙知道马珊将他,他早想好了,于是就平心静气地说:“嗯,没问题,啥时候走?”“当然越快越好!”
  马珊话音刚落,也不等宋沂蒙回答,起身开门就走,转身的时候,“”的一下把门关上。这门关得不轻不重,声音不大不小,算是给宋沂蒙一次回敬。
  宋沂蒙告别妻子,坐飞机来到冰城哈尔滨。这里并没有下雪,也没有刮大风,零下二十几度的温度,干冷干冷的,比北京冷多了。
  按照马珊的事先安排,他住在距离市中心较为偏远的哈尔滨市友谊饭店。
  他刚洗完脸,就给妻子打电话,门诊部的值班医生告诉他说胡炜外出了,他就请这位医生代为转达,说自己已经平安抵达目的地,请妻子放心。
  宋沂蒙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他想起陆菲菲,踱了好久,从内衣口袋取出那张发皱了的纸条,那上面有陆菲菲的电话号码。这么长时间,他小心保存着,一直变换着存放位置,躲过了妻子严格的检查。
  纸条已经被汗液浸得变成了浅黄颜色,字迹却相当清晰。陆菲菲用的是一种外国产的C80炭素墨水,能长久保存字迹,而不至于受环境变化的影响。
  多么细心的一个女人!
  他看到了陆菲菲的笔迹,脑子里就完全是陆菲菲的影子,一会儿是她在哭,一会儿是她那洁白的纱巾。宋沂蒙想起陆菲菲就感到一股难以忍受的冲动,于是他拿起话筒,想通过电话问候一下那孤独可怜的小女人。电话铃儿响了,半天也没有人接。宋沂蒙失望地放下电话,躺在床上瞎琢磨起来。


  他孤零零地呆在客房里。
  宋沂蒙失眠了
  那天晚上,宋沂蒙失眠了,直到凌晨二三点钟才勉强睡着,睡着了也不踏实,一个梦接着一个梦。宋沂蒙梦见陆菲菲来到床前,她系着白纱巾,飘飘然降临,她的脸还是红红的,呼息均匀而且散发着淡淡的馨香。她用手轻轻抚摸宋沂蒙的额头,款款地说:“你病啦?”她的动作轻柔,她的手很暖和,她吻着宋沂蒙的脸颊,眼睛里闪着泪花,她声音颤抖着:“我也冷,很冷!”
  宋沂蒙从梦中惊醒,他朦朦胧胧感到身边不是陆菲菲,好像是逝去几年的母亲。他的眼眶不觉湿润了,他很想念母亲。母亲也是一位三八式的老干部,出身于一个有着浓厚传统文化的农村知识分子家庭,工作作风极其泼辣,对待家人却十分温和。
  在兄弟姐妹之间,只有宋沂蒙从小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母亲,因此母亲最疼爱他。记得在三年困难时期,宋沂蒙也就十四五岁,那时在一个司局级领导干部家庭里,也时而会闹点饥荒。孩子虽小,肚皮却很大,一个初中生每月定量二十八斤半,照样吃不饱饭。
  一次放暑假,宋沂蒙在外边疯跑了一天,回到家里,肚子饿得发慌。他刚进门,就跑到厨房里找东西吃,厨房里什么好吃的东西都没有,最后,他只找到了大蒜和黄酱。年幼的宋沂蒙,不顾一切,吃着大蒜就黄酱,辣得合不上嘴。
  母亲下班回来,看着又黄又瘦的馋嘴儿子,长长叹了口气:“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母亲什么也不多说,捅着了烽窝煤炉子,给儿子做了一碗挂面,挂面里放了葱花儿,还放上了几滴香油。儿子狼吞虎咽地吃着,母亲静静地坐在对面看,看着看着,脸上就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梦中的母亲渐渐消逝,妻子胡炜满面春风地又来了:“好好干,干出个样子给他们看!”
  第二天早上,宋沂蒙匆匆洗把脸,先到街上吃了一些早点,然后乘公共汽车来到黑龙江省专卖外贸公司,见人家还没上班,他就在传达室坐下等着,隔着窗户看大街。
  这是一个陌生的城市,俄式的建筑、狭窄的街道、弥漫着黑烟的天空,汽车一辆接一辆,自行车一群接一群,人们穿着皮袄、花棉袄、羽绒袄,来往穿梭,好一个繁忙的早晨。
  八点整,一个留着小胡子、大背头油光发亮的年轻人走进传达室。
  “您是总公司来的宋处长?”年轻人的表情不冷不热。
  “我是宋沂蒙!”宋沂蒙赶紧站起来,从黑色人造革包里取出介绍信递给他。年轻人仔仔细细地看介绍信,看完了才勉强露出一些笑容:“请、请,我们科长等着您呢!”
  宋沂蒙跟着这年轻人上了楼。
  “宋处长,大驾光临,请坐!”一个爽朗的声音在宋沂蒙耳边响起,他定神一看,一个大块头中年男子乐呵呵地迎了上来,这就是人事劳资科的科长。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朱光!宋处长不是老北京人吧?”“北京长大的,老家山东德州。”
  “巧啊!遇见老乡啦,我也是德州的!”宋沂蒙见朱科长肥头大耳、慈眉善目,上来就拉老乡关系,好像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初次见面,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这层若即若离的老乡关系使剩下的工作成了例行公事。宋沂蒙和朱科长虽然谈不上一见如故,但也谈得颇为投机。办完了公事,朱光说请宋沂蒙吃中午饭,宋沂蒙连连摆手拒绝,朱光拉着他的胳膊诚恳地说:“嗨,找个小饭铺儿,十块八块的一顿,有什么?老乡在一块叙叙总可以吧!”说着,就把宋沂蒙硬拉了走,宋沂蒙想推也推不脱,只好服从。
  说话间,朱光把宋沂蒙拉到附近街上,进了一家挂着“高粱烧”招牌的小饭馆。这饭馆还真小,只有四五张桌子,十分狭窄,几乎转不过身来。
  朱光跟老板很熟,进门找了一张靠里边火炉的桌子坐下,扯着嗓子喊:“老闸子,弄个锅子来,再来点生辣椒!”那名叫老闸子的老板看见客人来了,赶紧过来招呼,一边擦桌子,一边赔着笑说:“行,就给您整一锅,今儿喝啥呀?”“就你这‘二高粱烧’吧!一坛成不?”朱光满口东北话,宋沂蒙觉得挺逗,就由着朱光,不表示反对,他知道到了这儿,反对也没有用。
  这小饭馆很干净,松木板子做成的桌子擦得锃亮,炭火炉子烧得旺旺的,火苗儿蹿起老高,墙上挂着一张发黄了的,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标准像,下面还写着一行字: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文革”都过去好些年了,居然还有这个!宋沂蒙感到既惊讶又亲切,他毕竟是曾经下过乡、插过队的人。
  “二高粱烧酒”端了上来,这是老闸子自己家酿的酒。朱光一下子撕掉封皮,把坛子抓起来,先给宋沂蒙倒上了满满的一大碗:“这是真正的烈性酒,你行不?要不行的话,早说!”
  朱光以为宋沂蒙不能喝烧酒,于是得意洋洋地用激将法激他,等着看热闹。宋沂蒙想这东北地界儿的人怎么都会使激将法?马珊激他,到了哈尔滨,朱光又来激他,就你们这帮人想激倒我!
  朱光没想到碰上了真正的对手,他面前的宋沂蒙竟然是个酒仙。宋沂蒙在部队搞军需工作多年,没学会抽烟,也没学会打牌,就是学会了喝酒,哪一回战友聚在一块儿不喝酒?而且喝的全是正儿八经的烈性白酒,老白干、汾酒、五粮液什么的,每人一瓶跟闹着玩似的。宋沂蒙喝酒有个特点,不管喝什么酒,头都是稍微有点晕乎乎的,可就是不醉,而且越喝越上瘾。
  宋沂蒙端起那碗“二高梁烧”,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他瞪了朱光一眼,然后用一只手端起碗来,“咕噜噜”地一口气喝光。这酒确实不错,味厚浓郁,沁人心脾,喝到肚里十分爽畅。朱光哈哈大笑,也用肥大的双手抓起碗来,他不是痛痛快快地一饮而尽,而是缓缓地把酒送进口里,仔细地品尝。宋沂蒙看了,暗暗佩服,这才是真正的酒仙!
  大碗的烧酒喝下去,木桌上的锅子早已沸腾开了。朱光用筷子夹着,把锅盖取下放在一边,然后大声说:“吃,吃,老乡!你一准没吃过,这是东北的烩三禽,大冬天的,吃这个养人!”
  这锅里真正是一锅烩,有山鸡、斑鸠和大雁,还有鹿肉、海参、羊肉丁、羊尾、泥鳅、龟板、山参、枸杞,玉兰片、虾仁、磨菇、粉条子、豆腐、紫菜、萝卜、酸菜,每样东西量都不多,可是烩在一起,却独具特色,肉菜新鲜,佐料丰富,汤是老汤,又浓又稠,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俱全,奇香袭人,让人食欲大开。
  朱光又向老闸子要了两只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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