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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周五,放学后我去找张雯。在经过楼梯道的时候我看见张雯和一个男生在聊天,表情浮荡,开心不已。张雯看见了我,立即收起笑容。我站住了,对张雯说,我正要去你班找你呢。
找我什么事?张雯说。那张脸如同埃及法老的木乃伊,我怔了一下。
晚上等我一下啊?!我说。
我要早点回家啊,爸妈要我早些回去。
那好吧。
我沮丧万分的回到教室,愤恨的心情又一次回来,像是冬去春来时的大雁,又如同春天的嫩芽穿破土壤一样从我心底萌生出来。我想,我和张雯也只能这样了,她爱的时效性有限,就跟沸腾的开水一样,一旦没有了热源,那沸水自然会归于冷静,回归到原始温度。我想张雯同样如此,热过之后自然会冷,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习以为常了。只是我的愤恨也有限,过了那个时间又会湮灭,化为乌有。不幸的是,我还会想张雯。我再一次骂自己,赵朔,你真不是个男人!
晚上张雯给我打电话问我说有没有在日记本上写心情啊。我说有。张雯说那星期一的时候拿给我看啊。我说好。
我把那本日记翻开来,第一页纸上张雯的“信”依然清晰苍劲。但是现在的张雯还是不是当初写这几写话的张雯?
那天拿到这个日记本的时候我就开始写了。第一篇日记是这样的:
XX年XX月XX日 星期X 大晴天
今天,张雯送我一个日记本,我很开心。看了第一页上面的话,我很开心。其实,我也早就在期盼这一天的到来。终于,它来了。我想,我们应该还能回到从前的。因为,我还爱着她。最后,我希望,我们的爱情能天长地久。我还希望,她可以为我做出改变,不会再来伤害我。
总之,今天,我很开心。
现在我看到这些话觉得自己真他妈的天真,怎么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又相信了张雯。顿时,一股火焰从心底涌了上来,我拿过日记本一怒之下把这张纸撕了下来,揉成一团,扔出窗外。完了我感觉心里畅快了很多。可是下面还有不下于二十篇,都撕吗?想了一下,还是没下手。算了,给张雯看看吧,她会知道我有多爱她!但我永远不希望这是她骄傲和不在乎我对她感情的资本,也许我现在这样想已经晚了,她早就知道我对她依依不舍,始终放不下她。以至于她每次都会手到擒来的将我捕获。甚至她一个笑容一个眼神我都会觉得是如此的神圣,像是雅典娜的神韵。
我不禁的要问自己:这是什么爱情?
这天放学后我像已婚男人向老婆上交工资一样把日记本送到了张雯的班里交给张雯。张雯的位置变动了,坐在了窗户边上,和一个女的。我又像是“探监”一样站在窗户外面把日记本递了进去,张雯像是犯人一样的伸出手笑着对我说,晚自习放学我还给你啊。我点头说好。
回到教室后我说,张雯又笑了,对着我笑的,还笑得那么甜蜜。真他妈搞不懂。我摇了摇头。徐超问我,摇什么头啊,刚出去一趟吃“摇头丸”去了?
对,一个女的给的。我说。
还有没有,给我尝尝。
尝你个头啊,去找你家耿米要。
哦——你那位给的啊。哈哈——吵架了?
没有,有什么好吵的,我们感情好的很。说这话的时候连我都感觉没有一点阳刚之气,这话出来后更像是金鱼嘴里吐出来的气泡——非但没有分量而且空虚的一塌糊涂,给人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理会不到并不存在的感觉。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其实,这“什么问题”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也许是我想多了。人一天大一天了,思想复杂了,没办法。
听说晚上要排位。徐超像玻璃钟罩一样屏蔽掉我的话,转移了一个话题说。
谁说的?
班长。
管他呢,不把我们分开就行了。
我听说这次就是针对我们几个的,还有二宝、郑菁菁。任课教师和不少同学都给班主任反映说我们几个上课爱讲话,不专心听讲。徐超说。
徐超说得倒是个大实话,自从我们坐同桌以来上课就几乎没有安稳过,周围也被我们这种不安分因素所感染,就像个流感病毒一样。尤其是我和徐超两个,每次上课不想听或听下去的时候就把书本高高的摞起来,然后再拿张纸在桌子上画个棋盘找几个颜色不同的粉笔头下“五子棋”。几次都险些被老师抓到,幸亏我们反应奇快,在老师发现并赶到“事发地点”前将“赃物”转移或销毁。通常情况下,徐超会用他的大手一把将整张纸捏握起来,然后传到我手里,我再迅速的将其丢到其他同学的位置下或者直接捅到郑菁菁的书桌洞里。几个月下来,郑菁菁的桌洞里便铺满了五颜六色的粉笔头,煞是漂亮,像是南京的“雨花台”,又像是02年世界杯上南非球员祖玛那“满天星”的脑袋,添几条杠的话就应该是美国的国旗。可惜郑菁菁没有罗塞蒂那样的欣赏眼光,再后来清理课桌的时候还边骂着我没良心边用粉笔头丢我。
我只所以能这么容易的在郑菁菁的桌洞里填塞那么多的粉笔头,是因为初三的学生不同于初一初二的孩子们,我们会用“书立”将所有的书都堆在课桌的桌面上,相信过来人也都这样做过。而之所以我能和徐超这么轻易在课堂上娱乐,是因为初三的上半学期会结束所有的课程,留下下学期的时间专门用来复习以前三年学过的知识,这一点过来人也都清楚。我和徐超同样认为这些知识都是学过的,再学没意思,浪费时间。就像刚吃了个红壤西瓜别人又给你一个黄壤西瓜一样,味道差别无几。与其伤自己的神去跟随老师,还不如伤老师的神去跟随“五子棋”。
我接过徐超的话说:谁他妈这么卑鄙,故意拆散我们!
你别忘了我们这是重点班啊,大家需要一个安静的学习氛围。徐超说。
他妈的!一个个都跟罗丹的《思想者》似的,装什么深沉,还需要安静的氛围,说不定心里在意淫谁呢!
徐超哈哈大笑说,给人家一次虚伪的机会嘛。
晚上放学后,张雯来我教室找我。把日记本还给我的时候说,文采不错啊。
马马乎乎,随便写的。我谦虚道。
走吧,一起回家。张雯头一歪笑着对我说。我高兴得几乎要瞬间爆炸。
好啊。我说。
一路上张雯开心的和我说这说那,说来说去都是她身边的人或事或物。此时的张雯就像个收音机,而我便是收音机前的听众。今天我倒是没看出来张雯有什么阴霾的情绪,也没问那天和他一起在楼梯道聊天的男生是谁。对于这样的事,就像古代的平民去状告县太爷一样,告了也等于没告。
其实,我心里依然有很多的疑惑。但是,我都没有问及过张雯。一是怕张雯不告诉我;二是担心自己知道了后心会更难受。所以——不知道的就是没发生的!这样我会好想和好过些。
第二天早上来到学校后,李鸿基向大家宣布:同学们,刚接到的通知,体育也要考试!全班哗然。接着李鸿基又宣布:同学们,为了给大家营造一个良好的学习氛围,我们现在来把位置调换一下。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李鸿基只调了两个人的座位,一个是我,一个是刘瑜君。我被调走了,刘瑜君被调在我的位置上。原因是,刘瑜君是个女的。
出乎我意料的是:我被李鸿基排在了教室的左前方靠墙的第一排。这我还能接受得了,令我接受不了和愤慨的是:居然是仅仅我一个人坐在第一排!孤苦伶仃地成了接近老师光芒最近的“水星”。从此,我便茕茕孑立的一个人单伶于全班广大的同窗之前,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到了风烛残年的“李清照”一样被人们冷淡和忽视,一种“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感觉顿时生染心头;又想到了长期不被人理解一直忍受孤独最终于都灵的大街失去理智的尼采。我感叹了一句:自古圣贤多寂寞啊!一直到毕业,我的位置都没有再变动过。
我们在接到上级的命令后开始起早贪黑的苦练体育,为了迎接作为中考坐上嘉宾之一的体育考试。体育考试迫在眉睫,仅仅有二十天的时间留给我们。于是,早晨的早自习和晚上晚学前的那节自习课便临危受命的成了我们可利用的时间,并在这样时间的帮助下我们的体育成绩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最终不辱使命。
当时体育考的是铅球、百米短跑和立定跳远这三项。几天后,上级的领导指示说将“铅球”换成“实心球”,将“百米短跑”改为“二分之一百米短跑”,一天后又将“二分之一百米短跑”改为“60米短跑”。大有政治家信口开河的风范,更是像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那“一天一个主意”的脑袋。上级鉴于沉重的铅球会在不经意间致人于非命,又有先例在前,故不敢冒失行事生怕再出什么岔子。节外生枝毕竟不是“结扎生子”,虽然中国的人是多了些,但是再多也是“计生委”的事,是“计划生育”该发挥作用的时候,怎么也论不到“###”吧,虽然这两者都有个“育”字,但也不能让教育局这些人以“掷铅球不慎导致毙命”为名给摧残啊。而且,这样一来,###颜面何存,说不定国家领导人一生气还会把教育局给灭了呢。为保饭碗我们的上级也就是教育局的人觉得应该把体育运动中的伤害降低到最低限度。于是,“铅球”改成了“实心球”。“实心球”就是个橡胶外壳中间灌上些沙子的产物,这是我和徐超在体育考试结束之后偷得一个球将其解剖后发现的。然后,我和徐超破口大骂:操你大爷,有沙子,不是实心的!
而将“百米短跑”改为“60米短跑”上级的理由是:百米冲刺对人身体素质的要求很高,这是一项很剧烈的运动。上级害怕在冲刺的过程中有人心肌梗塞而丧命跑道,自己担不起这个责任,万一学生家长找到教育局要他们再给生一个一模一样的怎么办。“60米短跑”,距离缩短了,当然对人身体素质的要求也就降低了,就像汽车跑100公里和60公里的耗油量。于是,上级态度坚决地说:改,改成60米的!学生好跑些,否则跑死几个不好收拾。
练习的过程中,光是起跑姿势这一项我们就练了近一个星期。当然拖延时间的人大部分都是女生,这样的时候总是有些肢体动作和思维智商不成比例的女生展现出来,为了标新立异,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也为了向大家证明自己的别具一格,像是汽车展览的时候出现的一个展示服装的女人。其实,这是客观的说法,主观点说就是她们根本没有这样的天赋。就好比你让盖茨去踢球,让拉登去从事慈善活动,让克林顿就安分收己不再拈花惹草,让妓女不再卖淫,让嫖客不再嫖娼,让我们的国家立即按需分配,让狗从今以后不再吃屎——都不大可能,就像当年空有报国之心的孟尝君。就是有了这样一群女人,才使得我们班级的后腿像是“横扫千均”中的马蹄,一直不能踩到正式的训练轨道上来——长达一个星期之久。这群女人中最典型的人物当数班主任的千金——李晓珂。
李晓珂似乎从小是看《变形金刚》长大的,以至于到今天身体僵硬的如同“变形金刚”。假使这样还好些,关键是李晓珂的骨架是“金刚”了,但是不会“变形”。每次下蹲式起跑不是腿弯得尺度不不够就腰弓得太深,总之就是摆不正姿势,一次又一次的出错,体育老师一遍又一遍的给她讲解,亲力亲为,比她爹还爹。我就纳闷了李晓珂成绩这么好接受能力也应该可以秉承宿根的,但是,事实是学习上的接受能力没有给她起到身体柔韧上的任何推动作用。也就是说,李晓珂学习的根没和肢体运动的根生在同一个母体,而是母体“偷人”所生。几次之后,李晓珂也着急了,那表情像是要把自己送进“XX肢体医院”改装一下。李晓珂眼睛一睁,对体育老师说:我不练了,就这样!说完走了。真牛逼。体育老师呆在原地一言不发地看着李晓珂远去的背影,我们相信此时的体育老师心里在唱:眼睁睁地看着你,却无能为力……
我们才得以开始下一环节。
体育考试那天,我短跑和立定跳远都顺利过关,只有实心球不给我面子,扔了三次始终都没有过那条满分线。我当时真恨不得把实心球放到地上当足球开大脚过去,但是又太硬了,踢着脚疼。还是用手仍吧,但是它不是像铅球那样用单手拖着往外丢,而是双手抱着举过头顶,屏住呼吸,像古代打仗时用的“弹石器”样把球利用身体的柔韧性“弹”出去,可想而知有多难受——有劲使不出来的难受,就像患上便秘的人,也像阳痿的男人,还像媳妇生孩子男人干着急一样,又像四个人打“双升”,你一手的好牌可搭档不会打牌。我不知道这玩意是发明的,只想对发明这“实心球”的混蛋说:你他妈害苦了我了。
体育成绩满分36分,算在中考的总成绩里。我被“实心球”拖了后腿考了32。徐超样样“精通”,像是五项全能的李宁和李小双,一举拿下了36分。二宝胖了点在立定跳远上折了分,得了个33。大爷的,比我多一分。我引以为豪的便是短跑,当时我和徐超一起上跑道,跑完后我回过头来徐超还在离我七、八米的距离,而且是第二个冲过终点,同跑道的另外三位仁兄均不及格,三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一起跨过终点线,成绩为7分,用时9秒79,和“飞人”刘易斯跑百米一个成绩。出来后这三个人皆大欢喜,泣涕连连,激动万分,说,我们平了世界记录!这三个人分别是当天看到七班“挑战书”时义愤填膺的“大孩”、孙意和刘保臣。让我吃惊的是郑菁菁居然考了个30分,“实心球”扔过线两米!与我调换位置的刘瑜君和郑菁菁一样,考了个30分,“实心球”扔得居然超了郑菁菁三十公分!我现在才注意到,她俩站在一起正是我国的一个地名——合肥!
古娇因身材瘦小,体格不健,省去了参加考试这一过程,直接申请个勉强及格的分数——24分。
班主任的娇女李晓珂能考和我一样的成绩完全是他爹的功劳,因为李鸿基之前给那群考官每人送了一条“小贡”。这让我倍感不平衡,完了我又骂了李晓珂一顿。李晓珂同样委屈万分像是我强Jian了她似的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真不讲道理!
李晓珂的爱慕之人王宾这次以外落马完全是因为自己被李晓珂分神分心了。王宾在考试的时候深情款款不停地注视着李晓珂,那眼神像是“米涅拉尔ME3”数据链系统,又像是美国的“不死鸟”导弹和“鹰眼”预警机,还像是GPS卫星定位系统,生怕李晓珂有什么闪失,比如说跑步的时候骨个折啊、跳远的时候摔了个“恶狗扑食”啊、扔实心球的时候闪个腰啊。王宾关注完了见李晓珂四肢健存安然无恙,心里也终于塌实了,不过此时试也考完了,自己的成绩为30分。人家李晓珂她爹早就给考官打过“招呼”了,就算李晓珂是走过终点,滚着跳远,把实心球拿过线,人家考官也会在她的成绩表上画上个勾,并打出分数:32。王宾由原来的“忧人”变成后来的“乞己”。
刚考完的时候我遇到了范萍萍她问我考的怎么样,我说没考满分。范萍萍说她也只考了30分。然后我们就笑着告别彼此。
完了我还碰到了袁莹,准确的说是她先看到了我叫住了我。我一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