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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先见之明早已经命令做好了迎接暴风骤雨洗礼的准备。果不其然,没出十个人,我的大名就被黄绪刚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喊响:赵朔,69分!
我从容的从座位上起立,走到讲桌前。黄绪刚把我的试卷拿出来放在我面前,一个个鲜红的叉叉触目惊心的耸立起来,像要从卷子上跳出来与我展开殊死的搏斗,又像是在控诉着我的平庸无用——致使我做的题目被鲜血淋淋的红叉缚死在生硬的纸张上。在我被这些叉刺痛的同时黄绪刚的手已经摸到了我头颅,伴随着麻痹般的疼痛我回神反应过来——黄绪刚打了我一下。黄绪刚质问我:怎么会做错呢,这题?我一看:PH值大于的时候是呈酸性还是碱性?我在空格处的答案是——酸性。黄绪刚对我着我后脑又是一巴掌:这么简单的问题,这么基础的问题,怎么能错,你还是重点班的学生?!——这句话激起了我心中千层的石浪——这一巴掌打怒了我。我怒视着黄绪刚说:重点班的学生就不能错了吗,和尚还有破戒的时候呢!
你还强词夺理!黄绪刚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
本来就是。
你是欠揍了我看,什么学生!黄绪刚怒了。台下鸦雀无声,静静的看着我和黄绪刚,同时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紧张。
跨世纪的学生。我坦然平静的说。台下响起了阵阵的笑声。
“啪!”又是一巴掌,打在我头上。我彻底的被黄绪刚的举止激怒。
你再打一下!我瞪着黄绪刚。
我打你怎么了,犯错误还不应该打是吧?黄绪刚说着,一脚踹到我身上,我踉跄了一下。站稳后我对着黄绪刚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种!
你骂人?!黄绪刚冲上来抓住我的衣领。这一刻,我心中所有的怒火和这段时间被感情所伤的悲郁全部释放出来。我一把打开黄绪刚抓我的手,又还他一脚——对着他的私|处猛踹了过去。
全班同学死一般的寂静,黄绪刚踉跄后怔住了,眼睛里写满了不相信的神情,这神情从他没封装好的眼睛里泄露了出来,落在我和大家的眼前。我对这样的神情表示同情,但是我不会向它屈服。我和黄绪刚这样对峙着。半天,黄绪刚平下心气,像是死过了一次一样,对尘世的烦嚣不再有怨言——看破了红尘。不一会,黄绪刚对大家说:你们都看见了啊——同学们,身为学生的赵朔动手打老师!看来,黄绪刚依然念恋人间,要在人间讨回点公道。下面的同学没有人出声,我们的同学不是坐在“明镜高悬”下。
是,我是踹了你一脚!怎么了,谁叫你先动手打我的。我理直气壮。
我不和你说,咱们去教导处吧,找校长。黄绪刚说着便过来拉我往外面走。这些老师其实也就是这点本事,和学生发生了矛盾不是去教导处就是去保卫科,就跟这两个场所里的人都是他亲爹一样。
找你妈找!我再次打掉黄绪刚拉我的手,又给了他一脚,骂出口来。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教室。
黄绪刚呆在教室门口,叫喊着:你小子有种,有种你就别再回来。我没有理会黄绪刚,低着头一路小跑的跑出了学校。将所有的后果忽略不计,死也是以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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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街道上,寒风吹的我不停的哆嗦。这寒风也仿佛看出了我心情,用这种方式来配合着我。我去哪?想了半天,不知道要去哪里。身体便跟着脚步一起移动,脚尖的指向即是我的走向。
我又一次去了游戏机室。蓦地,我突然想起了数月前也是在同样的心情下走到了游戏机室,还在里面和一个家伙干了一假,然后遇到了高乔和老千。现在——也仅仅是我一个人了。连兄弟都没有了,我再一次伤感了起来。买了币坐在了“拳皇97”前面,打了一会实在是没有心思,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投入不进来。心理学上的转移注意力排遣心情法被我彻底的推翻,我糟糕的心情如同一个顽固又稳定的炭元素,任凭我怎么做、做什么都转移不了,我比哈姆雷特知道了自己杀父仇人的心里还要痛苦和复杂。我觉得实在空虚难耐,这时候要是有个人和我打一架,哪怕我打不过他,被他痛打一顿我也会感觉舒服些。我过的太痛苦了,这他妈什么日子!
走出游戏机室,天气阴森的吓人,似乎下一刻就是世界的末日。我没有任何目的性的来到了“仟僖圆”,坐在一个靠近水池的长凳长,长凳隔岸就是我以前和张雯坐下的地方。我看着这画面发呆,脑海里不停的闪现出那个傍晚张雯依偎在我身边的情景,我不禁伤神叹气。
这一天我没有去上课,我却没有丝毫的罪恶感,也没有想过到了学校后迎接我的将是什么。
回到家后,妈劈头盖脸的对着我一阵斥骂,让我感觉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打了老师的事情非同小可了。
你不能上就别上了!妈说。
怎么了?我装作没事一样。
怎么了,你班主任打电话来说你今天没去上课。你去哪了?!
他还说什么。
你还想要他说什么,这初三的学生了不上课事还小是吧?爸也怒目过来说。
仅仅是因为不上课?我急切的想知道李鸿基有没有对我爸妈说我踹黄绪刚的事。
你还想要什么,这一条还不够?!爸说。
哦——我身体不舒服,闹肚子。我撒了个谎。
是吗,不舒服不知道请假,多大的人了,这个还要别人教你!爸说。妈在旁边一直怒视着我,让我有点心惊。
真的,我难受死了。我马上揉起了肚子说。现在还疼呢。
你这孩子,我和你妈还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害得我们担心。你上去给你班主任打个电话吧。
我——肚子疼的厉害,明天去学校直接找他说吧。说着,我跑上楼去。我难受,想睡觉了。
吃了药再睡。爸喊道。
睡一会再起来吃,现在难受。
我进了房间把门关上。不一会听见妈和班主任通电话的声音。
——对,是我,赵朔他回来了……说是肚子疼,可能跑去看医生了吧……这孩子真不懂事……那谢谢你了啊……他说明天回学校跟你说……恩,那真过意不去啊,让您费心了……恩,好,再见啊……
我的心塌实了许多。不知道黄绪刚的那里到底是怎么一回,难道他宅心大宽或者意识到自己错误再先,打我不对?管他呢,明天到学校再说。
没进教室我便被李鸿基在半路给拦住,活像美国导弹防御系统的“空中拦截”技术,不同的是我们是演员而那群美国佬是导演。
我又一次来到办公室,办公室里“高朋满座”,好不热闹。黄绪刚站在众老师中间,俨然一副“罗马教皇”的模样,只是不比的是他那脸色,像是煎过的猪肝。整个场面看起来很像米开朗基罗的一幅巨作《最后的审判》,而黄绪刚则是这幅画正中间的那个人——基督高扬。当然这个审判是针对我的,我像个罪人一样来到了上帝的宫殿,在群仙众神的冷嘲热讽和漠视无存下接受惩罚。
你——怎么回事?李鸿基问我,像圣人一样。办公室里的“仙神”们不再说话,静静地关注这神与人对话的一幕。既然黄绪刚也在其中,李鸿基的意思肯定不旨在我的一天没上课上。
没怎么回事,化学老师都跟你讲了吧?就是他说的那样。我说。
你倒是明白啊。李鸿基脸上露出了理解般的神情,但这神情就像是一层薄如气雾的保鲜膜,丝毫掩饰不了下面的虚伪。
我错了!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做为凡人的我应该向“圣人”坦城的道歉,公开承认我所犯的错误,祈求“神”们的原谅。
你还知道错了!黄绪刚像是吃了春药又像是吸食了海洛因一样,一下子精神万倍的像孙悟空出世那样从“神”堆里炸崩了出来,落在我面前。
对不起,黄老师!我低下头来认错。正所谓“男子汉,大丈夫,能伸亦能屈”。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背上个记过处分,张榜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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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昨天的嚣张样,现在那气焰呢?!黄绪刚见我软了,他便在众“神”的庇护下硬了起来。
昨天——真的对不起,我太冲动了。我继续低声下气,有点像《红楼梦》里在宝玉面前伏侍劝慰的袭人“花珍珠”。
敢打老师,你小子胆子不小啊!现在再打,你打!黄绪刚得理不绕人。那淫贱的口气和忿荡的表情让人恨不得马上把他送进国营养猪场去——做种猪。
我没再说话,把头深埋着。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恨不得把脑袋埋到胸腔里去。
你小子——没大没小,要不是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我跟你说,非给你记大过一次不可,还是重点班的学生,什么素质啊!李鸿基站了出来,和黄绪刚组成统一战线。
我依然低头不语。
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情份上,我也不再追究了,希望你下不为例。黄绪刚终于注意到了角色的转变,走下“神”坛,说了句人话。
回去写份检讨书来,这次的事就算了。李鸿基说。
你记着,这次事我们没报到学校,看你是重点班的学生,传出去丢重点班人的脸。黄绪刚接着李鸿基的话茬说。像是两个人的语言中枢是由一根神经牵系着的。
回去吧,晚上把检讨书交来。李鸿基说。
我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办公室里的众“神”瞬间像是突然从天堂回到人间看完法官的宣判一样,纷纷离席走出“法院”。
回到教室,徐超问我说你昨天去哪了?我说玩去了。徐超说,哥们牛逼。你不知道,你昨天的一脚把所有人都震住了,我都替你捏了把汗哪!我笑笑。
郑菁菁说,你真是太伟大了。我说过奖了。郑菁菁说,你走了下课后全班同学都在称赞你呢。我说,是吗。郑菁菁点头。我说,拜托你件事。郑菁菁说,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说,你文采不错,替我写份检讨。郑菁菁顿时口若含了个乒乓球,说,这——。我说这什么这,你办得到。郑菁菁转过脸去,摇头又叹气地说,就会欺负我。说着拿出笔纸,涂鸦了起来。
半小时后,郑菁菁将写好的检讨书叫给我,我一看:
老师:
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在全班同学面前打您了!
我必须认错,我必须向您道歉。这个错误的根源于我的试卷,而我的试卷又是出自我之手,我的不学无术导致了这次冲突的发生。假如我能好好的学习化学或者不把化学考的这么差,那么昨天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总而言之,都是我的错。
我承认,都怪我,这一切都怪我,怪我卤莽,怪我冲动,怪我不懂世事,怪我无肚无量,怪我愚昧无知,怪我意气用事,怪我不甚理性……
希望,您原谅!
恳请,您海涵!
犯错之人赵朔
看完我怔了半天,对郑菁菁说:这也叫检讨书?
那你说叫什么?郑菁菁反问我。
叫——我看像是在把自己的缺点都展露出来,给别人看。本来我想说,像是盛开的花朵把生殖器暴露在阳光下让蜜蜂给“受精”和给别人看的,但念在郑菁菁是个女生,只好做罢。
那就是呗。
那不行,你得重写。家丑不可外扬啊。
不。
那还是我写吧。
随便。
算了,就这样吧,我没工夫。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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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对了嘛,什么大不了的事。郑菁菁得意不已,仿佛自己家的宠物在外面撒了欢回到家后肚子大了生了一窝小畜生一样。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还得了一窝小崽。
晚上放学前,我把检讨书拿到办公室,交给黄绪刚。黄绪刚嘴里叼跟烟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本《PENTHOUSE》津津有味的看得正起劲,我眼光偷瞄了一下,一个裸体女人正在纸张上骚弄风姿。黄绪刚见我到来,像是见到了“扫黄打非”的工作人员,立即把手里的《PENTHOUSE》塞进抽屉,摆正姿势,趴伏在桌子上面,一脸的狼狈与慌张。我把检讨书交递到黄绪刚手里,黄绪刚嘬了口烟看了起来。不时,黄绪刚露出和悦的喜色,说,这就对了嘛,敢于承认错误、敢于负责的孩子才是好孩子。行了,回去吧,以后注意点。我给黄绪刚深鞠了一躬说,谢老师,老师再见!便走回教室。回到的路上我暗骂黄绪刚眼拙,我的鞠躬是给死人的,我说的话的言下之意是:您走好!
我倒是觉得是黄绪刚看裸女心切根本就没细心看我交上去的检讨书,仅仅看到了几个耀眼夺目的字——“我错了”、“原谅”、“海涵”!
(4)第二章 纠缠不清
(4)第二章
期末考试来临。我忙着自己的这次检阅,无暇顾及伤神感情,也顾及不好。它就像蒸屉里的水蒸气,我不想让它溢出,它却偏偏与我对着干,哪怕我封得再紧,它还是会出来。
这个学期的课程很狼狈也很仓皇,像是被偷袭的珍珠港。初三所学的课本知识基本上已经结束,压缩在这二分之一个学年里,像是当年的改编八路军为新四军,又像是在两个馒头中间放上蔬菜和香肠把他们挤合为汉堡;而另外二分之一的学年则要承担着复习初一初二两年所学过的所有知识,将四个二分之一学年的知识囫囵吞纳在一个二分之一里,咀嚼消化,绝对需要鸵鸟般的肠胃和巴蛇消化液般的胆汁。担子甚重。
考试四天后结束,我像个植物人一样没有知觉地过完这四天。每考一门能给我留下唯一的感觉就是轻松了一些,像是自己坐在了中考的考场上面。考试过程中我感觉到自己知识匮乏异常,就像日本国土有限资源匮乏一样。考完后我像是世纪预言家那样对自己预言:这次考试是我有史来最差的一次。
果然,成绩出来后我还以为拿错了成绩单,要不是“赵朔”这两个字抢眼的印在首页我一定会骂出来:这他妈谁的成绩单!我考了全班第二十二名,全年级第七十一名。瞬时,我心如死灰,感觉无颜见爹娘。比起初二那次期末考试,这次足以让我失去对学习的渴望和信心。都是感情惹的祸,哎——
考试第二天,英语考试结束的时候,我从考场走出来。这次考试因为天气的缘故没有在操场上考——学校害怕会冻死几个体弱多病的学生。考试被安排在各个班级的教室,包括学校的阅览室和会议室在这个时候也站出来为考试考场的问题排忧解难。
我到楼梯处正在往下走的时候,张雯迎面走了上来。两个多月——两个多月来,我第一次见到张雯。本以为时间会冲淡我对她的思念的依恋,但是我错了。
这个时候的学生基本上走的差不多了,整道楼梯上就站着我和张雯两个人。我突然慌张了起来,心紧跳个不停,呼吸似乎有点跟不上节奏。张雯抬起头来,看到了我。在与我目光接触相交的一瞬间,我们两个人站住了。我神经大乱,想说点什么但又想不出一句话来,思维似乎凝固。我看着张雯,张雯的嘴唇微微颤颌了一下,但是声音没有出来,话依然没有说出口,被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一秒、两秒、三秒……我一直思索着要说什么——“还好吗”、“最近过的样”这样的话总是到嘴边又被紧闭的双唇挡了回去,那几个字在我嘴里挣扎,企图冲开我的嘴唇。努力了半天,久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