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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惶惶地惶惶-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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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了。四周一片死寂。
  她还是不敢动。
  一直过了很久,她确定他肯定不在了,这才一点点爬起来。
  她感到身体极其虚弱,一点力气都没有,可是,她肚子的孩子给了她一
  种神奇的力量,驱使她要活着爬出去!她挣扎着伸手摸索,竟然摸到了那个梯子,她哆哆嗦嗦地朝上爬去。突然,黑暗中一个椅子发出了声响:“嘎吱——”她的心“咯噔”一下,靠在梯子上,一动不敢动了。过了半天,不见任何动静了,她才继续朝上爬。她坚信,这个梯子能够把她送回人间,她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之光。
  她又朝上爬了几步,感到体力严重透支,在黑暗中,她不知道那梯子还有多长,再次聚集力气,朝上爬……
  又爬了几步,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停下来,几乎要放弃了,意志一松软,身子就朝下滑去。她赶紧抓紧了梯子。一只黑色的飞行物“哗啦”一声飞过来,毛烘烘的翅膀掠过她的额角。她差点掉下去。那只飞行物消失在黑暗中。她瘫软了,额角的汗水粘着那毛烘烘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真的要崩溃了,这个没有光明的地方就是她的葬身之地。这时候,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踢了她一下,是很弱的踢。她的身上骤然又有了力气!……
  当她终于穿越幽明,钻出那个黑暗的世界,红都剧院的电影已经散场。剧院里的灯都关了。
  她跌跌撞撞地冲到入口的大门前,发现门已经锁上,她一边用拳头擂门一边大喊起来:“救命啊!救命!”
  外面有开锁的声音。
  一个人打开门,惊讶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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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张苍老的脸,已经深深地刻进她的脑海里——他就是那个要害死他的人!
  她当时呆如木桩。
  他似乎不明白:你怎么活了?你怎么出来了?
  不过,他仅仅是怔忡了一下,立即反身把门关上,朝她扑过来。
  “救命啊!”她又一次声嘶力竭地喊叫起来。
  那个人死命把她按倒在地,慌乱地用那双苍白的手再次卡住她的脖子。
  这一次,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听见他的嘴里发出野兽一般的怪叫。
  她再也喊不出声了,一下跌进绝望的深渊。她知道这一次自己真的要完蛋了。
  就在这时候,剧院的门被人撞开,老子冲了进来,他上前抱住凶手,猛地把他摔倒在地,然后,他拉起这个怀孕的女人,快步朝外面跑去……
  老子最近一直在红都剧院附近转悠,他想伺机捉住张四涪的尾巴。
  一个惊天的秘密:
  这个建于1939年的红都剧院,地下还有一个“剧院”。
  这个“剧院”跟地上的剧院面积一样大,座位一样多,好像一个克隆品。
  这个地下“剧院”和地上的剧院相隔3米厚的土层。
  这个地下“剧院”没有光明。
  张四涪的父亲快60岁的时候,比他小30岁的太太为他生下了这个豁唇的孩子,可是,接着那个短命的女人就死了。
  他自己的年龄也大了,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少年了,于是,对这个孩子以后的生活充满了担忧。
  他家祖祖辈辈吃皇家俸禄,吃民膏民脂。到了他这辈子,彻底跟官场告别。
  他担心这个孩子长大之后,孤苦伶仃,他想至少要给他留下一个保命的东西。
  正巧他的一个朋友请他建造这个剧院,他就跟那个朋友商量,在剧院下面建造了一个格局相同的地下室,留给他的孩子,作为永久的遗产。
  那个朋友答应了。
  作为交换条件。他没有收那个朋友一分钱建筑费。
  他希望他的孩子长大之后能经营这个地下剧院,那样的话他一辈子就可以吃香喝辣了。
  不管怎样改朝换代,不管时局怎样动荡不安,不管世道怎样变化无常,不管他的孩子怎样不争气,他给他留下这样一个大房子,他至少不至于被饿死冻死,他至少还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而且,这个地下室还有隐蔽性,如果不想公开,就可以封闭起来,任何人都发现不了。
  果然,解放的时候,地上的红都剧院被充公了,可是,这个地下剧院却依然属于张四涪。
  当得知红都剧院要被接管的时候,张四涪在地上和地下之间制造了一个通道,入口就在24排
  4号座位的下面,做得十分精密,合上之后,很难发现破绽。所有剧院里的光线都不是十分明亮,根本不会有人专门拿着手电筒,趴在座位下,寻找那发丝一样的缝隙。
  张四涪在人间是个清洁工。
  当没有人的时候,他像幽灵一样爬到地下,就成了那个“地下剧院”的经理。那没有光明的剧院是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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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像是红都剧院的一只老鼠。他熟悉这里的一砖一瓦,即使是摸黑都来去自如。
  那下面多恐怖啊。
  漆黑中,每个座位上都摆着灵位!
  地上剧院的座位上坐满了活人,地下剧院的座位上却坐满了死人!
  那都是张四涪列祖列宗的灵牌,每个灵牌旁都摆着他们配偶的灵牌,他们都是妻妾成群。一代代排下来,一直到张四涪的父亲,他和三个老婆的灵牌摆在一起。
  那密密麻麻的灵位都快摆满了。
  最后,坐着三个女人的尸体,正是那三个失踪的可怜女人。
  张四涪把她们当成他的女人。那个怀孕女人报案之后,警方迅速把这个地下剧院挖掘开了。
  这个地下世界终于敞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张四涪死了,自杀。他端坐在最后一排,和那三个女人的尸体坐在一起。
  还有一个谜,看来是永远解不开了。
  那个跟张四涪做过一夜露水夫妻的女人,第二天早晨为什么逃之夭夭?
  张四涪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她究竟发现了什么?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悲惨的结果,张葛怎么都不会带着小毫到玉黄山森林公园去玩。
  小毫是张葛的女友,她的体重只有40公斤,很瘦弱,身上总是凉凉的,好像不产生热量一样。平时,她说话的声音很小,总是没有底气的样子。
  张葛和小毫已经在一起同居两年了,只是一直没领结婚证。
  张葛在一家企业办公室当秘书,惟一的特长是总结写得好。小毫在一家广告公司做出纳,整天跟钞票打交道。可以说,他俩都不是什么浪漫型的人。这天,张葛却突然心血来潮,要领着小毫去野游。
  “去哪?”小毫似乎没什么兴趣。
  “玉黄山森林公园,听说那里很好玩。”张葛说。
  玉黄山森林公园离市区有60公里,张葛和小毫都没有去过。
  “会不会很危险呀?”小毫问,她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
  “旅游景点有什么危险?”
  “等到五一放假吧。”
  “放假的时候人太多,没意思。我们分头跟单位请两天假,明天就去。”
  他们是上午出发的,太阳很好,他们的心情也很好。只是,张葛从厂里借的那辆吉普车略显破旧,没有暖气,而且窗子漏风。
  好久没下雪了,干冷。好在张葛和小毫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张葛那件是蓝色的,小毫那件是红色的,很醒目。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玉黄山。
  那是一片原始森林,没有人工景观。他们离开管理处那几栋砖房,朝森林深处开了大约5公里,下了车,吃午餐。
  张葛特意给小毫带了一些炒肝,那是她最爱吃的东西。
  四周的群山此起彼伏,树木连绵不尽,没有人迹。这时候,天变得灰蒙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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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了饭,两个人正准备四处转转,小毫突然指着不远处说:“张葛,那是什么?”
  张葛一看,一棵树的后面露出一个动物,长得很怪,为了更准确地描述它,大家可以先想象一个狐狸的样子,但这个狐狸身子前倾,前爪离开了地,呈半直立状,好像要站起来;皮毛是绿色;减去两只耳朵,还要去掉一个尾巴;另外,它的眼睛更大,大得有些恐怖。
  这个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动物,距离他们只有30米左右,它静默地看着他们,那双过大的眼睛里充满和人类的意会神通。
  小毫紧紧靠在张葛的肩头上,害怕地说:“它,它会吃人吧?”
  张葛假装轻松地说:“怕什么?我过去把它赶走。”
  然后,他捡起一根树枝,大步流星地朝那东西走过去。尽管他的表情恶狠狠,其实他的心里很怯。
  那东西一动不动,冷冷看着他走近。
  张葛走着走着脚步就慢下来。
  这时候,他感到有冰凉的东西落在脸上,抬头看,漫天的雪花降落下来。
  他终于在离那个东西十几米的地方停下,不敢前进了。
  他和它对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毫在身后看着他。他一个男人,如果退回去,那实在很丢人。于是,他想吓吓它,就大声喊了起来:“嗷!嗷!嗷!〃
  那东西无动于衷。
  他又举起那粗粗的树枝掷过去,打在了它旁边的树干上,那东西连头都没扭一下,继续看着张葛的眼睛。
  张葛有点慌了。
  突然,他发现那东西抬起一条前腿(它那姿势太像人了,应该说它抬起了一条胳膊),朝管理处方向指了指,好像是在命令他们赶快返回。
  张葛感到,这里很可能有什么危险正等待着他们。他快步退回去,对小毫说:“上车,我们
  快离开这里。〃
  ……后来,张葛才知道,那个东西指给他们的其实是死亡的方向——他认为它指的是管理处的方向,其实正好相反。
  雪越下越大,整个森林一片白茫茫。
  张葛开车行驶了很远,却不见管理处的房子,而且四周的景象越看越陌生——他不知道,这时候,他已经驶上了一条荒凉的伐木公路,一点点驶向了森林腹地。
  他的心越来越沉重,眼睛死死盯着雪花飘飞的前途。
  两个人都不说话,他能感到小毫不时地转头看他的脸,她急切地想从他的表情上判断出目前的情况有多糟。天色一点点暗下来,雪越下越厚。
  他们的车不断地打滑,越走越艰难,终于陷在一个雪坑里,出不来了。张葛一会儿挂前进挡,一会儿挂后退挡,油门踩得震天响,却越陷越深。
  他终于停止了努力,依靠在座位上,看着前方,脸色极其难看。
  小毫颤颤地问:“走不了了?〃
  “走不了了。我们下车走吧。〃
  小毫早就没了主张,她乖顺地点点头。接着,两个人裹紧羽绒服,弃车步行。
  张葛把吉普车上的红色座套扯下来,撕成了很多条,走一段路就在路边的树上系一条,做记号。
  他们在大雪中向前奔走,脚也乱,眼也乱,心也乱。天已经快黑了,可他们一直没有看见管理处的影子。死亡的阴影像夜色一样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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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毫说:“赶快打电话求救吧。〃
  “手机根本没信号。〃说完,他安慰小毫:“没事的,管理处就在前面。〃
  小毫望着远方白茫茫的雪说:“刚才我们就不该离开车……〃
  张葛一下变得很暴躁,他吼道:“你别抱怨了好不好!〃
  小毫抽抽搭搭地哭起来。张葛立即有点后悔。小毫太娇弱了,她受不了这种寒冷。他伸手为她扫了扫羽绒服上的雪花,温和地说:“对不起……”
  “我太冷了。〃小毫抖抖地说。
  张葛就带她躲到一个避风的地方,然后把脚都插在对方的胳肢窝里,互相温暖。
  他们坐了一夜。那一夜,小毫一直在哆嗦。终于,天边出现了一丝暗暗的白,张葛拉起小毫,拍掉她身上的霜雪,继续走。雪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天黑得像压了一口锅。
  张葛虽然长得并不高大,但是他很健康。他一直很清醒,至少还没有忘记在树上系布条。
  而小毫却越走越沉默。这时候,那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动物又出现了,它半直立在前方的雪地里,距离还是大约30米
  的样子。雪很白,衬出它古怪的剪影。它的眼睛射出绿莹莹的光。
  张葛倒吸一口凉气。
  它转过身,朝前方跑去,好像牵引他们继续走,到一个什么地方。
  张葛盯着那个动物,惊怵地说:“小毫,我觉得,它是在害我们!〃
  小毫呆呆地望着那个动物的背影,没有表情。
  “现在,顺着布条朝回走,必须找到车……〃张葛说。
  这时候,小毫竟然不抖了,她的脸上都是霜雪。她无神地看了看张葛,没有说话,默默跟在他后面,朝回走。
  她似乎对能不能找到车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他们又走了很长时间。张葛回头叫了一声:“小毫……〃
  小毫愣愣地朝两边看了看,然后直直地盯着张葛,疑惑地问:“你叫谁?〃
  她那眼神让张葛一下恐惧起来:完了,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他把小毫紧紧搂在怀里,眼睛湿了。
  雪仍然不紧不慢地落,人间一片雪白,老天似乎在编织一张巨大的裹尸布。渐渐地,雪已经深过了他们的膝盖,走起来十分艰难。
  当张葛看到那辆抛锚的吉普车的时候,激动得叫出声来。他拽着小毫的手,快步冲过去,把眼看就要冻僵的小毫抱进车里,然后手忙脚乱地发动车,想制造一点热量。可是,那车却像被死神买通了一样,怎么都打不着火了。
  这车四处漏风,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如果两个人都在这里等,那等于坐以待毙。
  张葛想了想,说:“小毫,你坐在这里不要动,等我去找救援……〃
  小毫疲惫地靠在椅子背上,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张葛喉咙一酸,下车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地回来,在车窗外喊:“你千万不要动!你千万等我回来!〃
  小毫眼睛都没有睁开,懒懒地朝他挥挥手。
  张葛走了。他判断,昨天一定是方向走反了,这一次,他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天快黑的时候,张葛竟然找到了森林管理处!可是,当他们开着车,带着熟悉森林路径的管理员,还有急救医生,找到张葛的吉普车的时候,小毫竟然不见了!
  张葛一下就傻了。
  救援车在森林里搜寻了一夜,在次日天快黑的时候,终于在一个雪窝里把小毫找见了。
  小毫缩成小小的一团,张葛怎么叫她,她都没有回应。
  医生检查了一下,说:“她死了。〃
  张葛含着眼泪蹲下身,果然发现她的心跳和呼吸都已经停止了,她的身子跟雪一样冰冷。她已经50多个小时没有吃任何食物了。
  张葛抱着她,欲哭无泪。       
  小毫死了,死于体温过低。
  本来,她的尸体应该放进医院的太平间。可是张葛却坚持要把小毫放到家里去。
  他说他要单独守侯她一夜。
  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回到了家。
  他们的房子是自己买的,从建行贷的款,十年按揭,现在还不到一年。
  家里真暖和,进了门,一股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尽管这个家很简朴,没什么像样的家具,但是对于张葛来说无比亲切。
  墙上的那些小饰物都是小毫买回来的,甚至椅子垫都是她亲手缝成的,可此时她蜷缩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的表情很详和,医生说,死于体温过低的人都是这样的。
  那张床是张葛自己设计的,很宽大,很舒适。两年来,那上面承载着他们的恩恩爱爱,缠缠绵绵。可是,他亲爱的小毫很快就要变成一撮灰,装进盒子里,那盒子跟她的首饰盒一样大……
  天渐渐黑下来,小毫的脸一点点陷入了黑暗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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