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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又想,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激荡如歌的爱情吗?还是文学家们凭空想象出来的呀?爱情不就是男女结合建立家庭生孩子吗?那些生离死别的都是假的吧?想来想去,直到现在还没有打定主意要不要答应邵龙钟。明明知道不能拖了,偏偏没有一个主心骨。
姗姗对今晚是不是要去找他也犹豫不决。她去找他,会给他带来一晚上的幸福感激,不去找他,会给他造成一夜的凄凉和长时间的疑神疑鬼。可是她实在不愿意两人在这种爱与不爱的情形下相处,她需要决断,又不知道该如何决断。她的朋友们也没有统一的办法,有劝她答应的,有阻止她答应的。
姗姗想着走着,走出了一百多米远,一转眼看见邵龙钟还在身边,便问:“你还没有回去吗?”
“我送你上车,再回去。要不别坐公交车了,天这么热里面很难闻的。还是打的吧。”
他扬手要招呼出租车,被姗姗拦住了。姗姗看了他一会儿,公交车来了,她默默地走上去。
第十四章
刷完公交车卡,姗姗听到有人招呼她。仔细一看,原来刚才一起吃饭的郁青也在车上。
原来郁青和他们分别了之后,并没有就上车。他从电信咨询台查到了白马公司董事长办公室的电话,于是谎称陈投币要他带了点特产,把电话打到了白马公司,询问陈投币的家庭住址。不知道是他的哪一句话引起了接电话的人的警觉,那人说了一声“不知道”就挂了。他再拨打时,就只能听见忙音了。他同时也在注意姗姗的动作,估计她要上这个车,所以抢先上去了。
郁青热情地招呼姗姗坐。姗姗在他身旁坐了下来,那一股淡淡的说不出名堂但是赏心悦目的清香便传进了他的鼻子,令他飘然欲醉,身体的某个部位忽然冲动起来。这让他忽然想到了“性感”这一个词的含义有时候并不只是眼睛才能体会的。喜欢打香水的人很多,但是所有的香在他看来都那么俗,而姗姗的这种香味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看来她不但形象高贵典雅,性格隐秀内涵,连喜好也高出人一筹。郁青在猜想她到底是一个什么身份的人。由于初次相识,并且没有第三者参与交流,郁青说话小心翼翼,力求不涉及两人没有交谈过的陌生领域,以免被认为失礼,一边从她的言谈举止推断她的特征。姗姗却是明明知道他是想拉近距离,心中好笑,故意不大说话,只是必需的时候才参与一两句话。不过她承认对对方有好感,心想也不妨被动地让他多了解一些。
郁青却不说话了,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却并不按发射键,而是想了一会儿,对姗姗说:“我请你给我帮一个忙,这是一个很冒昧的要求,行吗?”
“你先说说是什么事情。”
“你帮我打这个电话,如果有人接,你就告诉他,你要找一个叫陈投币的人,让他告诉你他家的住址。”
她对这件事情产生了兴趣,“这是白马公司的电话,你找他们?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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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陈投币干什么?”
他想了想,把找陈投币的原因告诉了她。
“你为什么不直接到公司总部去找呢?”
郁青想过了,不管他编造什么借口,公司总部的工作人员也绝对不会放他一个陌生人去见他们的董事长的,而他要办理的事情又不能托人传达的。直接找上家去,容易见到人一些,话也好说一些。
“打电话是没有用的,”她说,“这是公司的自律规定,为了防止有人登门行贿,董事长的住址对本公司的除了几个高层人员以外都是保密的。”
郁青彻底失望。这条路走不通,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路了。看来他轻捷地用有松龄公司的股份的梦想彻底的破灭了。这还不算,以后他即使要在西安混下去,也没有脸去见婉婉、郭松龄、邓红菱和邵龙钟了。想到邓红菱,他的心里一阵痉挛,这个该死的小保姆,自己为什么就非要见到她呢?
他强力地把失落与激荡压在心底去,应付面前的场面,“你对这很熟悉的,”他说。
“你不要问这个,你既然遇上了我,也是你的运气。我告诉你吧,他家住在西陵后街55号附二7栋3013房。”
“原来你这到这个?那太好了!”郁青激动地说,并且去握住了她的手,但是立即放开了,并且为自己的失礼行为道歉。他说,因为他太兴奋了。其实郁青决不会如此冲动,他知道他的这个动作会拉近心理上的距离,这是对女人百试不爽的招数。同时,他也知道对方会相信他的激动,不会真的以为他失礼了。他心里在想,单凭姗姗知道陈投币的住址这一点,都能说明她不是一个普通人了。这个人是必须要接近的。
姗姗低头浅笑了一下,原谅了他的冲动。“你一定要记住,不能透露是我告诉你地址的,”她说,“当然,如果你能见到他的话。”
郁青郑重地答应了。
姗姗沉思了一会儿,说:“其实我不应该告诉你的,——算了吧,都已经告诉了,收不回来了,希望你能成功。”她心里在矛盾的内疚着,她本来是想捉弄一下郁青的,但是郁青的郑重与喜悦打动了她,让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对待人家。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也不好纠正的。
而郁青从她这话体会出她的这种年龄应有的天真一面,有点意外的是,像她这种性格的人,在一个相识不久的人面前表露出这一面来,是比较罕见的。他正要说两句感谢话来回应她,她却站了起来,“到站了,我要下了,再见!”她说着,便往后门走去。郁青本来想向她要电话号码的,但是现在只能目送她下车了。
郁青心里很高兴,眼看已经走上绝路的事情,因为认识了姗姗而重新见到了曙光,这是他愈发相信了自己处世方法的正确性。同时他想,看来自己是注定要成功的了。一会儿,他又想到了另外的问题:见到了陈投币之后,用什么理由来打动他,让他把广告生意给出来呢?
白天陈投币一定不在家,郁青想。晚上八点,他找到了西岭后街55号附2号,这是一个住宅区,大门没有牌子。进了大门,里面立着大约二十来幢五六层高的房子,楼间距离很紧,除了狭窄的过道几乎没有什么绿化带。稀稀落落有几盏路灯,但是功率都很小,照不了多远,大片大片的地方依然是黑黝黝的。他绕着一栋楼转了一圈,才在墙上找到了一块小小的铭牌,上面是“5幢”两个字。又绕另外一幢楼转了半圈,看见了“9幢”两个字。看来楼房的分幢并没有规律的,连挂铭牌的地方都没有规律。他搞不明白,国营大型企业的董事长为什么住在这种地方呢?是故作清廉呢,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不会相信陈投币真的清廉,因为世上没有清廉的人,只有擅长荫蔽的人。他浑浑噩噩地蹿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三十七幢,上了三楼,看到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是门,每隔二十米远有一盏声控路灯。很多人家的门都是敞开的,很显然里面没有安装空调,把门开着是为了凉快一些。锅铲撞击声从里面传来。
他找到了3013房,那牌子下面是一道紧闭着的防盗门,看不出里面有没有开灯。他找到了门铃外端,按了,很快防盗门向外打开了一半,一个穿着白色睡裙的女人出现在门缝里。她眉涂成宽阔的浓黑色,脸涂成了雪白色,嘴唇是鲜红色的,在走廊里天花板上的路灯近距离照射下显得非常诡异。她看到了来人,立即露出意外和失望的神情来。
郁青吓了一跳。他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表示礼貌地看了那女人两眼。他弄不清她的年龄,也搞不清楚她的身份,最重要的是猜测不出她是陈投币的什么人。“我找陈董事长,”他小心翼翼地说。
“你找错了,这里不是他的家。你是谁?”
郁青立即从她的话里抓到了破绽:这儿真的不是陈投币的家的话,她就不会问他是谁的。“我有事情要见他,”他说。
“你没有带耳朵来吗?你找错了!”
她并没有闭门而去。郁青从她肩上往屋里看进去,只能见到一只茶几的一个角和不断变换颜色的光,大概是因为电视开着的原因。里面一阵阵清凉入骨的风传出来。他的动作立即引起了女人的警觉:“你要干什么?快走开!”
她说着身子急忙缩进去了,咣的一声把门关上。郁青不知道什么事情惹恼了她,他不死心,再按门铃,里面却是坟墓一般,一点声音也没有了。他怅惘了一会儿,舍不得走开,但是一时又找不到让人家开门的良方。他听到那面传了脚步声,原来是三个穿制服、拿警棍的保安,郁青正疑惑着,只见他们冲了上来,直扑向郁青。他们中的两人抓住郁青的胳膊反剪起来往上提,郁青痛得弯下了腰。他终于明白是刚才的那个女人叫来了保安。
“你们要干什么?”郁青反抗着说。
“还问我们要干什么!你老实交待,你呀干什么?”
保安把郁青拖到保卫室,搜出了他身上所有的东西,并且打开了他的皮包,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地细细查看,然后问了他一个多小时的话,才放他走了。
郁青沮丧万分、懊恼万分、痛恨万分。事情没有办成,反被当成了抢劫嫌疑人,接下来该怎么办呀?他找到一个酒吧,进去坐了三个多小时,然后打的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他看见门上的锁不见了,大吃一惊,推开门进去,拉开灯,看见桌上饭碗菜碗一片狼藉,吴美霞只穿内衣在床上睡得正香。他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完全忽略了她会在这里等他这件事情了。幸好以前给了她钥匙了,要不然她就只能在门外站半夜了。
第二天早上,吴美霞收拾好因夜来数度要求郁青给与浪漫而疲倦了的身体,接过郁青给的早饭钱和出租车钱出门了。郁青懒在床上,不由得想起了邓红菱来。那些以前和邓红菱生活的景象无绪而有形地钻进了他的脑子。那些有着邓红菱的未来生活景象也钻进了他的脑子,他放纵地让些图象生发、变幻、发展,因为要截止它们实在是一种痛苦。唉!那些令他痴想成癖的邓红菱身上的光彩灼人的特点如果在姗姗身上,他会毫不犹豫地追求她;如果在婉婉身上,他会想方设法地向用它们,尽管婉婉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如果在吴美霞身上,他也会毫不退缩地拥抱她,虽然她只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她那有名分地位的父母并不在这一个城市里。大学生也不错,至少有了社会地位的基础了。然而这些特点偏偏在一个从僻远山区来的农村小保姆身上,难道真的是人无完人么?上天给予了她这些引人入胜的优点,是为了平衡她地位的低下么?——郁青任自己的思潮里激荡起她的身影,她的声音,她的一颦一笑和她的理性、原则、洞察力,以及许许多多用语言说不清楚的磁性特点,这样会使他心里好受一些,可以掩盖昨晚的失利,以及对未来的茫然。在这种好心境下,他可以顺畅地考虑自己的事情。
第十五章
十二点钟,郁青起床了。他感觉饿得厉害,可是昨天买下的菜已经被吴美霞用完了。他洗漱完毕,对着镜子整理好头发和衣饰,匆匆走出小巷,找到一家小笼包子店。他一边吃着淡素无味的包子,一边想着今后的事情。爱情的目标锁定了姗姗,这并不是因为她的魅力吸引了他,而是,得到了她,就可以得到他梦寐以求的社会地位,因为她一定是一个高贵人家的女儿,她家的社会地位一定和她身上的珠宝一样,是这个城市里少见的。她对邵龙钟并不热心,这是一个好现象,也是一个机会。而且他分析,通过姗姗接触陈投币是有很大可能的,那样就可以实现他的财富梦想的第一步。为了这个梦想,他还要把握住另外一个人:婉婉。因为他现在不能离开了郭松龄。要把握女人,最方便而又最实用的办法就是获得她的爱情,对婉婉这种看重内心体验的人尤其如此。对于吴美霞,目前还要用她来解决生理问题,而且她的存在还没有对自己的行动构成冲突,所以暂时不必遣走她。邓红菱呢,郁青本来有想法在自己极度失落的时候把她叫来调剂生活的,但是害怕自己一沾上就丢不开了,所以只好打算彻底忘掉她。虽然那对于自己太残酷了,但是,她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呀,找一个农村小保姆当妻子或者女朋友,会被人家看不起的……
下午,郁青来到了邵龙钟的办事处。邵龙钟显得情绪不佳,但是还是热情地接待了郁青。他伤神的原因是昨天晚上姗姗并没有来,而她的电话也打不通了,他感到她真的要弃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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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看到了他的伤神,却看不透他伤神的原因。他来找邵龙钟谈话时有目的的,而且已经想好了开头的话题——手机。这种非常方便的潮流产品是人们乐于谈起的话题。从商标谈到型号,从型号谈到功能,他于是自然而然地拿起邵龙钟的手机查看功能,事实上他是在里面找姗姗的电话号码。“姗姗”两个字在电话薄功能中排的是第一位的,后面是一个十一位数的手机号。他默默地记住了。
“你结婚了吗?”
“没有,”郁青说,“那么早结婚干什么?好好地享受几年单身生活吧。你女朋友今天没有来吗?”
邵龙钟摇了摇头,显出一脸的苍凉。他是特意打开这个话题,想向朋友倾诉,希望得到安慰,最好得到帮助的。“她可能要和我分手了,”他说。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很好的啊,他却总是对我不冷不热的。我不知道我哪一点叫她看不起,她也从来不告诉我这点。”他说着,两手握住太阳|穴,两臂支在膝上,深深地埋着头。他的悲情感染了郁青,使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这几年的挫折和眼前的黯淡来了。“你把你们间的故事告诉我,说不定我能给你出主意呢。”他说。
邵龙钟求之不得,再也不闲话,就开始讲述起来:“我和她是三年前认识的。那时候因为我们公司已经和白马公司建立了业务往来,再加上公司有意拓宽陕西省的市场,就设立了这个办事处,由我一个人负责。那时候她正好主管白马公司的雪莲采购,我因为工作原因,和她接触比较多。我第一次遇见她,是在她的办公室,我坐在她的对面和她谈事情。你知道,她是属于冰艳照人的那种类型,高贵得让人觉得看她一眼都是亵渎。我也不敢看她,低着头和她说话,她身上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使我觉得自己就像处在一片正在开放的兰花圃中,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一个举手投足甚至是一个粗重的呼吸都会折损了花瓣儿。我们谈了些什么,一出门我就一句都记不得了,但是心中的那种感觉,耳旁她的声音,就像正在发生的那样清晰和新鲜。分别的时候,我和她握手,她笑了一下,你别看她冷得像冰一样,可是笑起来是那样迷人,两只眼睛弯弯的,眉毛可爱地耸着,右边露出一个小酒窝来,那神韵真是魔鬼的迷咒一样的吸引人哪!但是她不是魔鬼,她是女神,任何人都这样说的……这些美妙的地方,实在是这个世界上最美最美的花儿,最美最美的珠宝,事实上这些也都比不上她的……”
他眼对着对面的饮水机,露出神往、幸福的表情,讲话也停住了。郁青知道他的脑海里正在艳影翩飞。他不由得暗笑,邵龙钟真是一株被爱情的风雨摧折得枝倾叶破的小树,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没有多少知识修养的人,可是对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