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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办法吗?”东方柔苦笑,顿了顿,再道,“我也不愿看到王爷受伤害,可是事已至此,只希望最后王爷会大彻大悟。”这种以毒攻毒的办法,确实十分残忍,但也许会是另种救赎。她只能往好的方面去想了。
程玄璇并未赞同,但也踌躇,犹豫道:“除了白黎有解药,凤清舞也有解药,但是只怕凤清舞不会轻易给出解药。”
“嗯。”东方柔点了点头,也明白这一层利害关系,轻叹一声,道,“若她能无条件为你解毒,那就好了。”
程玄璇抿了抿唇,无言以对。要凤清舞无条件替她解毒,那绝对是异想天开。
“玄璇,你慢慢考虑,和将军先商量一下。”东方柔一贯平静清明的眼眸此时升起迷雾,声音低了下去,微不可闻地喃了一句,“不知以后王爷会不会怪我。”
“柔儿,你为什么要单独和我说?”程玄璇温声询问。
“我怕自己面对着将军,会说不出口。”东方柔无法解释清楚,她内心的感觉太复杂,难以言喻。她怕她看着将军如今得到了幸福,反而会想起王爷的寥落悲戚,她会不忍说出这个建议。
“柔儿,不管怎样,谢谢你。”程玄璇伸出手,轻握她微凉的柔荑,心中唏嘘感叹,像柔儿这样美好的女子就在身边,为何白黎视若无睹?柳眉水眸,玉面朱唇,清雅绝世,如此佳人,白黎却看不见吗?
………………
与东方柔分开,程玄璇回到轩辕居,看见房内桌上摆放着一小碟的酸梅子,不由抿嘴露出微微的浅笑。
“笑什么?”司徒拓倚靠在软塌上,睨了她一眼。
“你刚才出去买酸梅了?”程玄璇拿了一颗梅子含在口中,一边含糊的问道。
“食不言寝不语,你懂不懂?吃这东西,就别说话。”司徒拓的眉峰一拧,不悦地道,“万一呛着,动了胎气,怎么办?”
“你要不要这么紧张?”程玄璇悻悻然地把梅子吐出来,“我不吃了。”原本觉得他颇为细心,但现在她不想夸他了。
“柔儿和你说了些什么?”司徒拓似随口一问,但眸光中却透着深思。
“柔儿提议说,我可以假装答应白黎的要求,得到解药之后,再把话说清楚。”程玄璇如实坦言,眉心微凝,感到为难。
司徒拓不吭声,一双黑眸如夜深邃幽暗。良久,他才低沉地道:“那么,你怎么想?”
程玄璇粉唇微抿,终是无声的微叹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司徒拓站起身,走近她,与她定定地对视:“璇,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你去向白黎要解药,二是我去找清舞讨解药。”
程玄璇惘然无语。欺骗伤害白黎,或是接受司徒拓与别的女人亲热,于她而言都太难抉择。为什么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如果你做不了决定,那就由我决定。”司徒拓的神色平静自若,只有黑眸黯然晦涩。
“你得决定是什么?”程玄璇问,心中有些恍惚。她希望他选择前者还是后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多年的友情,我并不想伤害白黎。”司徒拓没有直言,但意思已然清楚。
程玄璇苦涩地笑了笑,故作轻松地道:“你可好了,飞来艳福。”
“可惜我无福消受。”司徒拓亦是苦笑。他若想要,早就可以接受清舞。
“怎会?你以前不就是有很多女人吗?”程玄璇不满地撇嘴,故意开始翻旧帐,“一堆侍妾,你也不怕体力不支?”
“那时不一样。”司徒拓的语气很淡,道,“那时我允许自己放纵,但现在不会。”
程玄璇不由地沉默了下来。她并不是真的要与他算过去的风流帐,只是想借此转移此刻自己的感受。
“相信我。只此一次。”司徒拓牵起她的手,放进自己宽厚的掌心,默默地暖着她。
“也许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程玄璇很轻地接言。
“你是不是无法接受?”司徒拓皱起浓眉,试探地问,“那我们就选择第一个方法?”他选择向清舞索解药,不仅是不想伤害白黎,也是知道玄璇一定狠不下心欺骗白黎。
“我做不到……”程玄璇摇头,眼眶忽然一酸。可是,她也不要司徒拓去碰别的女人。她能不能自私一回?
“摆了。”司徒拓低声叹息,握紧她的手,道,“在清舞出现之前,我们都还有时间考虑。”
“嗯。”程玄璇轻应,紧锁的眉头却未有舒展。或许她应该去一趟王府,再和白黎谈谈。
“不许皱眉。”司徒拓抬手点在她的眉心,霸道地道,“你没有听过忧能伤身吗?不许烦忧。”
程玄璇抽回思绪,反唇驳道,“你自己也皱着眉头。”
“我又没有怀着孩子。”司徒拓不以为然地回道。
“你是担心我的身体,还是怕伤着孩子?”
“有何差别?”
“差别很大,你若是为了孩子而关心我,那就不是真正的关心。”
“无理取闹。”司徒拓扯了扯唇角,懒得与她辩论。
程玄璇轻哼一声,心里憋屈得很,但却不是为了所谈论的话题,而是一想到司徒拓与凤清舞亲热的画面,她就心如火燎。回想到刚嫁进将军府时,她根本就不会介意这种事,可现在却控制不住地醋意勃发。如果真的可以无理取闹,那她就不许司徒拓拥有除她以外的任何女人,包括凤清舞和宓儿。
“那张休书呢?”司徒拓突然毫无预警地冒出一句话。
“什么?”程玄璇缓神,抬眸看他。
“我给你的休书,在哪里?”司徒拓压低了身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眸子。
“你要做什么?”程玄璇疑惑地问。
“当然是烧了它。”司徒拓眯了眯黑眸,危险的微光迸射而出,“你该不是还想留着它当退路吧?”
见他气势迫人,程玄璇忙退开一步,无辜地道:“我没事把休书带在身上做什么?放在绣坊附近的那间小屋里。”
“我陪你去拿。”司徒拓的目光如芒如针的盯着她,似要刺到她的心底。一时间发生太多的事,他竟忘记了这至关重要的一点。
“现在?不用这么急吧?”程玄璇有些迟疑。
司徒拓眯眼盯着她,语气沉凛:“你要留着它?为什么?”
“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自由,我想多感受一下。”程玄璇诚实地坦白,“而且,如果以后你对我不好,我随时可以走。”
司徒拓扯动薄唇,沉稳的声音中夹着一丝火气:“你打算让我的孩子无名无份地出生?你只把我们的关系看作一段露水姻缘?如此轻忽儿戏?”
程玄璇微愣,解释道:“我没有想那么多。”
“蠢。”司徒拓愠怒地瞪她。在该笨的时候,她不适当地聪明了,而在该聪明的时候,她却笨得让人发火!
程玄璇不说话。确实,如果她能再聪明一点就好了,那一定能够果决地面对现今两难的情况了。
“我去派人把你的东西都搬回来。”司徒拓看了她一眼,便往房外走去。他突然发现,原来他非常不想看到她低落难过的样子,宁可她对他耍赖野蛮,宁可她对他做那些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也不要看到她伤心忧愁。
离开片刻,司徒拓便就返回,但走到房门口,却倏地一怔,随即连忙躬身行礼:“皇上圣安!”
皇帝站在阳光的阴影里,依然穿着一袭浅紫薄宽袍,英俊得近乎完美的脸上带着微凉的淡笑,手一扬,道:“平身。”
房内,程玄璇听到响声,诧异地走出。
“皇上?”房门一开,她愣了愣,赶紧下跪行礼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但她才刚弯了膝盖,就被皇帝一手扶住手臂。
“玄璇,你有孕在身,就不必多礼了。”皇帝凝睇着她,唇角噙着抹慵懒的柔意,竟似别具一番魅力的蛊惑。
司徒拓的脸色突变。皇上竟唤了“玄璇”二字?!
皇帝并不看司徒拓,径自踏入房门,似漫不经心地道:“朕今日前来,除了探望司徒卿家的伤势之外,另有些话要与玄璇说。”
“皇上,臣的伤势无碍。”司徒拓沉声道。此次皇上微服而来,显然不是为了探他的病。
“无碍便好。司徒爱卿,你且暂避,朕要与玄璇谈话。”皇帝顾自在房中桌旁坐下,神情悠然自若,口中却说着不合礼教的话。
“皇上……”司徒拓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但话还未说完,就被皇帝截断。
“难道司徒卿家要违抗朕的旨意?”皇帝的眼神蓦地转为凌厉。
司徒拓的脸部线条绷紧,隐忍地暗握拳头,低沉地回道:“臣到门外等候。”牙一咬,退出了房间。
“把门带上。”皇帝冷冷淡淡地命令。
“是!”司徒拓从牙关蹦出一个字,依言关上门。皇上这诡异的态度,定是和白黎有关!
房内,鸦雀无声。程玄璇怔仲地站在门扉边,已愕然得说不出话。为什么皇上会做这样唐突不合情理的事?
皇帝举目望着她,嘴角微微勾起,笑容清冷却又奇异地夹杂一丝温柔:“玄璇,过来,朕有话问你。”
“皇上请问。”程玄璇走近两步,心中惶恐,但强作镇定。皇上此刻的表情让她感到毛骨悚然,太怪异了……
“朕问你,你可愿意嫁于朕为妃?”皇帝优美的唇边笑意更浓更柔,出口的话犹如惊雷突响,震得人脑子空白。
程玄璇呆愣而立,圆睁眼眸看着皇帝,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皇帝也不追问,只是直勾勾地望着她,那双微挑的狭目里藏着一抹惑人的邪魅。过了半响,他才再次出声,慢条斯理地道:“如今你已非司徒卿家的妻妾,如果你愿意做朕的妃子,就把腹中的胎儿处理了,朕会为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不如就邻国郡主吧,这个身份也算有资格入朕的后宫。”
程玄璇只觉手脚发凉,惊恐坎坷。什么叫把腹中胎儿处理了?皇帝无端端为何要纳她为妃?若是为了断白黎的念,也不应该做到这个份上啊!
“另外,朕还可以附赠一个礼物给你。”皇帝勾唇而笑,蓝墨色的眸中不易察觉地浮现高深莫测的微光,“只要你心甘情愿地嫁于朕,朕可以保证,司徒卿家能够在短时间内恢复武功。”
未等程玄璇开口,房外的司徒拓已忍耐不住,猛地推门而入,愤怒地低喝一声:“皇上!”
“出去!”皇上向他看去,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皇上!程玄璇是臣的妻子,皇上岂能抢夺臣妻?”司徒拓伫立在门槛处,双手死命地用力攥起,黑眸中怒火跳耀。
“臣妻?”皇帝的长眉微挑,衣袖一抖,右手上赫然出现一张纸,“司徒爱卿,这可是你亲笔所写,别告诉朕你不记得你早已休妻。”
“虽确有此事,但臣已决定重新娶她,何况她已经怀有臣的骨肉!”司徒拓的面色阴鸷,瞳孔收缩,狠眯起黑眸。
“那又如何?”皇帝闲适地勾唇,划出一道浅浅的嘲讽,浑身却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的气势,“朕若要一个女人,谁能阻止?莫说她已不是你的妻子,就算是,朕也能够让她重生,以崭新的身份进入朕的后宫!”
程玄璇忽然轻轻地出了声:“皇上,为什么?”
“问得好。”皇帝扬声而笑,却不答。
程玄璇和司徒拓对看一眼,在对方的眼里都看到了无声的焦急。
皇帝的笑声渐止,眸中光芒变利,冷了嗓音,道:“朕纳了程玄璇为妃,只有百利而无一害。第一,四皇弟必然死心,不敢再纠缠不休。第二,司徒卿家的武功能够恢复,可以继续为我皇朝建功立业。第三,不必费一兵一卒就可得数座城池。很显然,这是一件对大家都有益的事情。”
司徒拓按捺下心中翻腾的情绪,深吸口气,冷静地道:“皇上,第一点臣尚能明白,但是后面两点,请恕臣愚钝,不解其意。”
“该说的话朕都已经说了,三日之后,朕就会派人送程玄璇去邻国,这三日时间你们就好好话别吧。”皇帝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他们两人,优雅站起身,步出房间,扬长而去。
第十一章 情深奈何
第十一章情深奈何
皇帝走后,司徒拓和程玄璇相对而视,一时间竟皆都说不出半句话来。
司徒拓的脸色一片铁青,心中惊怒交集,咬牙良久,终是忍不住狠狠一拳捶在门扉上,低咒一声:“该死的!”
“拓?”程玄璇担忧地唤他,走到他身边,拉过他的手,轻柔地摩挲那红肿的指节。
司徒拓的黑眸愈发得阴暗,凝视着她忧愁的眉眼,心底的愤怒逐渐被深沉的无力感取代。只恨他自己没用!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
“拓,别这样。”程玄璇心疼地看着他,柔声道,“会有办法解决的,你先别着急。”话说完,她却也感到茫然了。会有办法解决吗?皇上的决定谁能改变?
司徒拓抽回被她握住的手,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缓缓地睁开,阴鸷的眸光中参杂了几许冷芒,硬着嗓子道:“如今只剩一个法子了。璇,你去找白黎,让他带你走。你们远走高飞也好,隐居山林也罢,都不要留下任何记号,不要让任何人有机会找到你们。”
程玄璇怔住,不敢置信地望着他,颤声问:“你打算放弃我了?”
司徒拓抿起薄唇,黑眸紧绝。
“连我们的孩子你也可以不要了?”程玄璇的神情幽然,下意识地抚上腹部。
司徒拓的目光又添了几分黯淡,漆黑森冷如深潭,无言半晌才出声道:“你若抗旨,莫说孩子保不住,就连你的人头也要落地。你和白黎走,是最好的办法,他应该能够保护你。”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是……”她明白他的想法,却也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才越发感到悲哀。
“我要出去打听一下情况,你先待在房里,等到入夜了我再送你去贤亲王府。”司徒拓深望她一眼,决然转身,大步离去。他的步伐很快,似怕自己后悔,又似借此坚定自己的信念。
程玄璇站在原地,注视着他的背影,直至他完全消失于视线中,才回到房内,静坐等待。她想不通,为什么皇上回这样突然地要娶她。而娶她又与城池有何关系?
如果她和白黎走了,皇上会不会龙颜大怒,降罪于司徒拓?还有白黎他会甘愿带着一个不属于他的女人奔走天涯吗?他若要求她与他成亲,她该怎么办,她腹中的孩子该怎么办?
越想她的眉头就蹙得越紧,无法再安心坐着等,心烦意乱的在房中踱步,不断看向敞开的房门,但司徒拓久久未归。
天色渐晚,夕阳西坠,夜幕慢慢升起。
程玄璇倚在门边,眺望着轩辕居的苑门,忽地,眼前一花,一道黑色身影骤然出现在眼前。
“靳星魄?”程玄璇定睛看清楚了来人,不禁急问道,“你拿到解药了吗?”如果靳星魄拿到了解药,也许她就不用选择和白黎走了,她可以请求靳星魄带她暂避一段时间。
但是却见靳星魄缓缓地摇头,开口道:“解药被慕容白黎抢先一步夺了,现在要再找凤清舞已十分困难。”
这个答案虽在意料之中,但程玄璇还是感到强烈的失望。低落地垂下眸子,她已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路可走。
靳星魄微眯起褐眸,扫过她神色凄幽的脸庞,眼中不着痕迹地闪过一道暗芒。看来他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程小璇,我认为你还是不要逃得的好。”靳星魄的语气很淡,俊容清冷,没有显露关怀。
“什么?”程玄璇一怔,抬眼看他。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你真觉得和白黎一走了之,就天